布鲁斯开车行驶在回去的路上，副驾驶上坐着Reid。森特维尔离匡提科不算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Reid小心翼翼地看了布鲁斯一眼，看着布鲁斯面无表情开着车，皱了皱眉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没过一会儿，他又打量了一下布鲁斯。
“你...还好吗？”Reid声音有些迟疑，觉得布鲁斯脸色似乎有点苍白。
布鲁斯没说话，车内车载收音机收听的广播电台里正放着音乐，一曲结束时，布鲁斯才开口：“《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
“什么？”Reid侧头看向他，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布鲁斯在说得是刚才播放的歌曲，“嗯，披头士乐队（The Beatles）的，挺经典的一首。”
“我最近在学这个。”
“吉他吗？我听Garcia说过，她还说你原来打算学小提琴，被她说服改了主意，她认为弹吉他的男性很有魅力。”Reid想到什么笑了笑，“成果如何？”
“...初学者，会识谱，能弹出几个基本音。”布鲁斯觉得距离他能弹出完整乐曲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已经学了几个月了？”Reid有些疑惑。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月只有这个成果？你可能不太适合学这个乐器，最好考虑换一种，又或许是你对音乐都...”
“我只是没什么练习的时间！”布鲁斯打断了他，瞎说什么大实话，连他找的吉他老师都委婉地劝过他这个，但他坚信自己只是太忙没有时间练习以及学习时日尚短。
“呃，那我期待有一天你能演奏出这首歌。”Reid了然，忍着笑意道。
过了一会儿Reid又道：“所以说，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布鲁斯淡淡道。
“好吧，我只是想说，嫌犯虽然自杀了，可你也没让他在森特维尔造成伤害，你救了别人的命，这才是最重要的。”看着布鲁斯又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Reid抿了抿唇，“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嫌犯劫持了人质，我根据侧写顺着他的说法想利用他的经历打动他，虽然让他放弃伤害人质，可嫌犯还是自杀了，在那之后整整一个月，我闭上眼睛他自杀的画面就浮现在我脑海中，我那时一有空闲时间就企图去分析那个嫌犯的心理，想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总会假设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换一个说法，他会不会不选择自杀。”
布鲁斯看了Reid一眼，发现Reid蹙着眉，对他来说回忆起这些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你不必...”
Reid截断他的话：“可是又有一次，在那次之后，类似的情况，凶手手中还有活着的最新受害者，可他已经穷途末路，被我们包围，他不想被捕，想以人质提出要求，这一次我企图反着凶手的话去说，让他放弃了伤害人质并不丧失求生的信念，可他还是自杀了。”
“为这些我困扰了挺久，Rossi跟我说，去想想那些被我们救下的人，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明白自己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我想把这句话转送给你。”
Reid看着依然没什么表情的布鲁斯，咽了咽喉咙，有些干巴巴地说：“好吧，和Rossi或者Morgan不同，我可能不太适合做开导别人的事情，一般我都是被开导的那个，但如果你有什么想和我说，随时都行。”
“谢谢，我会的，不过我可不会因为凶手自杀而有所困扰。”布鲁斯低声说着，心里有所感触，他们还真的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好人。他从来不知道Reid居然会因为凶手自杀而自责，尽管他们经历了相同的案件。
布鲁斯顶多觉得凶手罪有因得甚至死有余辜，他们却在意每一条生命。
“那是因为什么？”Reid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有点懒洋洋的样子。
当然是漏洞百出的遥控器，还有那一场雪。
可他当然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有点累，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下雪下的，在这种温度高的季节下雪可是比冬季更加困难，而且他在发现这个困难之后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回到匡提科已经是夕阳西下，布鲁斯在自家房子外的道路上碰上了隔壁的劳伦斯父女，看起来是在遛狗。
“下午好，布鲁斯。”女孩热情地挥了挥手。正在打电话的劳伦斯先生也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里他们并未打过照面，但布鲁斯已经对他变种人的身份有所猜测，走向自家房子的时候，布鲁斯听到他对着电话说的内容。
“...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门罗女士，没想到这件事惊动了你，后续事情已经都处理好了。”
“什么？你说不是你做的？可我只求助了你们？”
“好的，我会尽量查清这件事的。”
……
回到家中，布鲁斯觉得浑身疲惫，不想做饭便叫了外卖，洗了个澡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半躺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等着外卖，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阿莱娜集团发出声明，今晨在弗吉尼亚州东北部山区进行了人工降雪试验，其研究部门声称找到了一种可以大幅度节约人工降雪成本的物质，可由于操作不当造成了该州东北部包括威廉王子县、阿灵顿在内的十余个城镇的大面积降雪，虽然降雪只持续了不足半个小时，但对当地的气候、农牧业等造成一定影响，目前环境保护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布鲁斯一下子坐直身体。这件事被解决的速度方式都出人意料，虽然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却让他置身于巨大的困惑中。
不期然想起刚才门外听到的他本来没太注意的电话，布鲁斯知道劳伦斯对案件的凶手有所了解，可那个电话会是与此相关吗？
后续事情都处理好了？
还有与之通话的，门罗女士，Munro或是Monroe？
布鲁斯有一瞬间都想打电话让Garcia帮忙查查，但他又很快意识到光凭一个姓氏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
他又想到什么，走进卧室在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案件结束后他向拉莫斯询问有关变种人的问题时对方给他，告诉他他想知道的大多都能在上面找到答案。
布鲁斯翻到名片后面，那是一个网站，打开电脑将之输入到地址栏上，很快屏幕上页面跳转，一个提示框跳了出来。
你正在访问私人网站，请登录/注册。
点击注册，上面只有一行字：请输入邀请码。
布鲁斯将名片后面写在网址下面的一行字符输入，成功进入了注册页面，一整页的注册项目上必填的只有两个，昵称和密码。他急于知道一些事情，就只填了这两项，在输入昵称的时候，他看到括号中的备注写着：昵称请与自身能力相关联。
犹豫了两秒，布鲁斯填上了“白夜”。
终于，他进入了这个网站，发现这是一个论坛，上方中间处用较大字体写着“Tribute”，同大多数论坛一样，分为好几个板块，在主页面有一个标着新人必读的置顶帖，布鲁斯点开了它。
他迅速跳跃着大致浏览起来，首先是一小段文字，说明论坛的由来及目的，之后是大段文字，大致上以华丽的辞藻感谢变种人先驱们为如今的情形做出的努力，在将页面往下拉的时候，布鲁斯又看到对这些先驱们的介绍。
每个人都有一张照片以及简略的文字。
这大多都是布鲁斯曾经的记忆里熟悉的名字，比如X教授、万磁王、凤凰、魔形女等等。
突然他的目光在某个地方顿住，那是一张有着灰白色头发的黑人女性，有着干练的形象、坚定的眼神。
奥萝洛.门罗：暴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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