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自闭了

    触及某个小白眼狼别有深意的目光,又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下,任白隐约的又开始蛋疼了。

    淡淡的错开目光,重新扫视一圈下方的中二少年们,沉声道:“明天早上七点半,东大操场主席台前集合,要求着装整齐,同时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的缺席。”

    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后,再没有过多的客套寒暄,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高冷人设完美诠释。

    不足五分钟的会面,却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随着男人身影的消失,教室重新炸开了锅。

    大概任白展现出的形象就是这群五好青年们从小便幻想的成人模样——高瘦挺拔,沉峻内敛,气场强大,从事的还是极具英雄主义的刑侦专业。

    周聪握着拳头满脸兴奋道:“任师兄真的好帅啊!”

    “也就那样吧。”赵子蓁低头掰着手指头,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只简单敷衍一句,一副兴致缺缺语气淡淡的样子。

    这是多大的孽缘才能让他们再次相遇?

    她开始回忆昨天送出去的那一脚自己到底使了多大的劲儿,不过刚才那人面色似乎也并无不妥,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没断就好,她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赵子蓁又开始忿忿不平了——就算伤了他又如何,谁让他没事往她身上扑?况且就昨天的咸猪手事件,无论始作俑者是不是任白,她都算是受害者!

    而且他刚才那道凉嗖嗖的眼神又是要闹哪样啊?难道他打算趁着军训公报私仇、下狠手折腾她吗?

    那头的周聪不知她千回百转的心思,还在喋喋不休地和身边几人感叹:“这位任师兄虽然看起来性格冷了点儿,但一看就是靠谱的人,简直气场两米八好吗……”

    “还好这位任师兄只带我们一小段时间,要是他是我们的同学,日日朝夕相处,那我们得背负多大的压力呀,而且身边有这么号人在,估计其他人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不过这任师兄的颜值足够吸引一大批漂亮小姐姐过来围观我们班的军训吧,借着任师兄的光,看来我这个单身狗脱单有望啊,哈哈哈哈……”

    “是的呢~这么完美的男人,说不定嘘嘘都能搭出一条彩虹桥呢!”赵子蓁现在一腔郁气无处发泄,偏偏这些人还在作劲儿的夸赞任白,她没忍住脾气,说话也就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就像来寻仇的冤家。

    她斜眼睨着笑容讪讪的周聪,“而且你算是什么单身狗?狗活到你这个岁数早死了,王八倒是能长命百岁,所以你顶多叫单身鳖!”

    体会到了来自新同学的满满恶意,乖乖男周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要骂我?”

    谁骂他了?她明明是在祝愿他长命百岁寿比王八好伐?

    过了嘴瘾,赵子蓁很识时务地立马道歉,“sorry啦~口误口误,你不是单身鳖,是孤狼,高傲的孤狼!”

    辅导员只是来教室走了一个过场,叮嘱了几句军训注意事项,再交代班里的人去哪儿领军训服装,便匆匆离开了。

    唐乐眼见赵子蓁因为昨晚没睡好而精神萎靡的模样,提议道:“路程太远,要不我去替你领军训服吧,你先回宿舍休息一会儿。”

    赵子蓁抓着她的手晃了晃,哼哼唧唧地撒娇:“乐乐你真好,回宿舍我请你喝奶茶。”

    ……

    赵子蓁等到楼层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晃晃悠悠走出教学楼。然而她一出大门,就看到了等候在不远处行道树下的任白。

    任白不是个喜欢隐忍的性子,他觉得就昨天的背锅事件,还是有必要向她解释清楚的,即便赵子蓁如今已经记不得他了。

    人来人往的主干道上,他独自占据一方角落,身姿劲瘦挺拔眉眼沉静,赵子蓁一眼看过去,居然能感受到几分遗世独立的清隽之感。

    真是见鬼了……难道是单身太久只要看到雄性都觉得眉清目秀?又或许是这副好看的皮囊太有欺骗性?

    两人间的距离一步步缩短,赵子蓁假装看不到他拧着眉头的纠结表情,只扬起下巴,高贵冷艳地斜睨他一眼,两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径直朝前走,打算擦肩而过。

    原想保持这个装逼姿势潇洒飘过,却一个不留神踩上颗无比滑溜的鹅卵石,再然后就一头扎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还是脑袋朝下的那种!

    反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花坛边沿的灌木丛密实茂盛,足有半人高。赵子蓁被缠来绕去的枝桠绊住,越是想挣开,越是不得脱身。

    此刻的她就像一条搁浅的咸鱼,在没水的河滩上努力翻滚。心酸中带着那么一丢丢搞笑,搞笑中又带着一丝凄凉……

    近距离的目睹了全过程,任白怔愣片刻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分开的这些年,长到一半就不长了的不仅仅是她的身材体重,还有她的智商……不过这一如既往的作劲儿倒是不减当年。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到底不忍心看她踢腾着两条小短腿陷在灌木丛里挣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手将她拎了出来。

    丢死人了!

    生无可恋的赵子蓁蹲在地上把自己蜷成一个团子,坚决不肯再露脸,试图挽留最后一点尊严和形象,瓮声瓮气地自带解说道:“……我自闭了。”

    任白面瘫着脸,淡淡的垂眼看她头顶挂着的一片树叶子:“……”

    ——————:)

    夜深人静,赵子蓁再次陷入梦魇。

    这一回,她听得更清楚了,那个空灵的女声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牵引,似是想要将她拉入梦尽头的深渊。

    混沌的意识中,她陷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周围空无一物,只有那一句反复的恳求在耳边萦绕,忽远忽近——“嗨……你能帮帮我吗?……”

    而现实中的她躺在床铺上,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心脏忽然骤停,她抓住那短暂的一瞬间,从梦中惊醒。

    赵子蓁大口喘着气,后背冰凉一片。她以前明明很少做噩梦的,更不用说是这种还能连续反复的梦境。她,该不会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室内一片黑暗,头顶的空调机还在呼呼的往外冒着冷气。她慢慢坐起身,几次深呼吸后,鼻端是散不去的装修异味,将她熏得头昏脑涨。

    这还是赵子蓁第一回恼恨自己过于灵敏的嗅觉。

    她用手背蹭掉额头上的冷汗,用薄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天边几颗闪烁的启明星。

    没事儿的,天就快亮了。

    她抚着剧烈跳动的心口,自己安慰着自己,重新躺下去慢慢闭上眼睛。

    “子蓁……子蓁……”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细微清幽的女声再一次自耳边响起。

    又来!还来?!明天老娘就请个大师把你超度了!

    其实从潜意识里,赵子蓁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可就在她试图将这道声音从脑子里驱散出去时,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摸上了她的后背。

    ———小剧场———

    交往后的某一天。

    日常踩中任白的雷区后,赵子蓁直接被怒气狂飙的男人压在床上欺负得泪眼汪汪。

    被欺压的赵子蓁试图用土味情话求饶,“哥哥是糖,哥哥是药,哥哥是我的羽绒外套~~”

    任白直起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泛红的眼尾鼻尖,压着嗓音哑声追问一句,“还有呢?”

    “……哥哥是我最最亲爱的男朋友!”

    “以后最听谁的话?”

    小怂包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顺着他心意回答:“都听男朋友的。”

    然而再一次发生矛盾后——

    任白压着怒气质问她:“你不是说都听男朋友的吗?”

    记吃不记打的赵子蓁偏偏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翘着尾巴嘚吧嘚吧:“但我也可以决定谁来做我男朋友!”

    任白:“……!”我仿佛听到有人要在我头上种下一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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