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织田信长!”
这一手变身(?)把所有人都震惊到了,没有人说得出话来,只有安娜十分捧场地拍了拍手,穿着红色洋装的小女孩面无表情,但因为这样显得她十分认真,“好看。”
“怎么样,相信了吧?”信长对安娜表示了感谢,回头看着草薙,“现在可以给我喝酒了吗?我真的是五十岁!”
众人: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是不是五十岁而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不好?
草薙看了看他的王,周防尊一点都没有看他,有些无聊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他动作机械地倒了一杯酒递给信长,澄黄的液体在杯子里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诱人,她啜了一小口,微微苦涩的味道带着一丝甘甜,辛辣的液体从喉中滑出灼热的轨迹。
“嗯,这酒还算不错。”信长称赞道,“劲头很足,但并没有之前在吉尔伽美什那里的味道好,你知道吉尔伽美什吗?是乌鲁克的王。”
“啊,是乌鲁克的王啊。”草薙出云十分敷衍地应道。
——他完全不想知道吉尔伽美什是谁,乌鲁克这种历史课都不考的内容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外,他更关心为什么织田信长还会活着。
对于日本人来说,即使不知道织田信长曾经打过什么战役做过多少事,本能寺之变是无人不晓的。努力分析织田信长活到现在的原因的十束多多良,已经脑补到本能寺之变的时候,据说身为红叶狩转世的织田信长,在如同枫叶一般热烈的火焰中浴火重生了。
接着他看信长的眼神都变得慈爱起来了,这样顽强又有活力的生命力,才是织田信长吧。
信长:这人的眼神好奇怪啊。
因为怕触碰到信长伤心事的吠舞罗的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询问信长于此世的原因,都在招呼着她吃吃喝喝。
能招呼织田信长吃饭的人,世界上应该绝无仅有了吧。
吠舞罗的大家都很热情,他们的身上都有着相同属性的红色火焰,火焰相互牵引的中心,就是那个叫周防尊的男人。
周防尊是信长继土方岁三之后遇见的第二个有撞人设嫌疑的人了。被称为赤之王的他拥有着成熟的男性魅力,不太爱说话,连信长自扒马甲都只是象征性地疑问的“嗯?”了一声,之后又不关注那边,好像一点不在意她到底是谁。
对于赤之王来说,此时此刻,织田信长可能还不如一只万宝路香烟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他抬头看了好几次时间,成功get到他的点的十束多多良催安娜去睡觉。
周防尊独自坐在那里,在安娜离开房间的瞬间,就从口袋里拿出了烟。
火星明明灭灭,接着是一阵烟雾被呼了出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看上去很愉悦的样子。
信长从来是不吸烟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她身边吸烟的人也不多。算起来只有明智光秀身上会时时带着烟杆,但信长没见他怎么用过,多数时候是用长烟杆代替手指在地图上决定作战计划。
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八田见安娜都去睡觉了,也打算回家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和织田信长打了一下午的电玩,而且还有输有赢。
“怎么了,美咲君?”信长感觉到八田正在看他,问了一句。八田他最讨厌旁人叫他的名字,但从信长的嘴里出来就仿佛很正常。
可能这就是织田信长令人信服的魅力吧。八田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回答道,“我打算回家了,我拜托了草薙先生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在这里暂且住一晚吧。”
“哦,原来你不打算带我回家啊。”信长平淡地提取了关键词,点点头。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八田美咲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层红,他说话也变得结巴,明明一路上和信长的交流都很正常,听到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居然害羞成这样。
“真是纯情的孩子啊。”信长看着落荒而逃地八田,即使害羞地要命也十分负责的提醒了草薙出云给信长安排房间。
“八田君他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十束多多良哄好安娜有了出来,一边下楼一边对着门口刚进门的深蓝色头发的少年笑了笑,“对不对,伏见君?”
伏见猿比古在八田刚走就到了,他在门口和八田美咲撞了个满怀,八田满脸通红,看都没看他一眼,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跑了。
“你们谁又逗他了。”伏见最后才慢慢爬起来,关上门走进了吠舞罗酒吧。
“伏见你还是很关心八田的啊!”出云擦着一个盘子,对他笑了笑。
“谁关心他——”伏见声音忽然提高,然后好像放弃了一样,摆摆手,“算了,随便你说吧。”
“今天已经有点晚了,以后不要这样了,未成年人应该保证充足的睡眠。”
伏见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感觉竟有些像太宰治。
信长终于再一次想起来太宰治了,那个人总是一副“太宰在地上没有不可能,万物万象都在我手中”的样子,和他聊天是挺轻松的,但现在信长懒得去找他,如果明天太宰治没有自己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自己回去横滨。
伏见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看到陌生人的信长只是抬眼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直说说自己这个未成年也要离开了,十分懒散地又走了,就像在走程序一样。
“这个人……”信长一直看着伏见走出酒吧,问道,“他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是,伏见他也是我们的同伴。怎么会这样问?”十束有些诧异,他站在窗户旁,伏见的身影在黑夜里渐渐模糊,他问信长。
“只是,他身上的火焰,好像并没有你们那样强烈……”信长说,周防尊抬起了眼,对她轻微地摇了摇头。
她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他的主色调和你们不太像。”
“噗嗤,这种东西是天生的也没办法改变吧?”大家果然没有怀疑,嘻嘻哈哈地说起了别的话题。
信长又看向周防尊,他又重新点了一支烟,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安静地抽着烟。
她站起来,像要说什么重大的事一样宣布道,“我也要休息了。我本人成年了是没错,但是我此时的状态是我人生最鼎盛的时期,才只有十六岁,作为未成年我需要早睡。”
草薙出云:你刚刚喝酒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八田也拜托过他这件事,他领着信长到了二楼,给她安排了一个客房,主色调和这家酒吧一样,都是热情的红色。
“暂且在这里将就一下吧,大房间已经都没有了。”草薙替她开了灯,大体看了一遍这个房间,没有什么别的不整洁的地方,然后把钥匙给了信长,叮嘱道,“晚上外面的动静可能有点大,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知道了,出云妈妈。”信长不耐烦地摆摆手,草薙出云噎了一下。
出云妈妈:行吧。
信长关了门,直接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深红色的天花板,上面挂着的小吊灯的光有些昏暗,整个房间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刚刚说想要休息完全是骗人的,作为英灵,她并不需要睡眠来休息。只要有充足的魔力她甚至可以像永动机一样宝具连发。
“扣扣”
信长的窗户被敲响,她转了个身坐了起来,二楼的房间不算高,可窗外挂了一个人的样子在黑夜里也有点吓人。
信长倒是不害怕,只是这个人的头发衣服都受重力影响往下垂的样子有点傻。
虽然草薙出云他说不能随便给人开门,没有说不能给人开窗。
冲田总司笑眯眯地在窗在冲她招手,信长抬了抬手,窗户上的栓锁就自己打开了,冲田总司一个空翻进了卧室,又转身把窗户关上了。
“惊不惊喜?”冲田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腰上挂着的两把刀碰撞发出声音,“我可是特地过来找你的。”
“实话说,惊喜是没有的。”信长对他有点冷淡,“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哎,我大老远跑过来,你真把我当传话筒了?都没有什么东西招待我吗?”总司可怜巴巴地,“这个地方很不好找——”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是你吗?”信长问他,她坐在总司对面,和他背对背坐着。
“不,今天下午我一直和某个对你虎视眈眈的男人一起,当然土方先生去哪里了我是完全不知道了~”总司的语调很轻佻,十分轻易地卖掉了土方岁三。他伸出一只手,从指缝里漏出了一点灯光,衬得手更加白皙。
“所以你说找了我很久也是假话咯。”信长注意到了总司说话的重点在于前半句,配合着总司瞎扯。
“是真的啊,土方先生他只肯告诉我地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带我过来。”总司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信长,信长打开看了看,是一张简易地图,在起点处用黑色的笔画了一个大大的X,终点站是画的信长的大头,实话说画的还不错,就是路线弯弯绕绕,完全看不出该怎么走。
“确实有点困难,辛苦你了。”信长说道,冲田总司特地跑过来告诉她这件事一定有什么理由,她暂时不太清楚。
“嗯,确实很辛苦。我可是躲过了那个超危险的男人的监视跑来找你玩的。因为其他人都很熟悉他的脸,所以他只让我和土方先生做事,让那个小可怜自以为是被选中的人——”
“信胜一直都很天真。”信长听明白了总司话里的意思,声音严肃了起来,她冷哼了一声,莫名有些生气。
蠢弟弟无论做了什么事也只能由她来教训,如今居然被利用成这样,不可饶恕。
“是这样的。”总司伸了个懒腰,表情十分享受,“他可不愿意让和你有关的人出现在他身旁,所有他亲自交代的事都是土方先生和我做的,真的很辛苦哦!”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信长收拾好心情,坐到和总司一边,十分哥两好地揽住了总司的肩膀,“当初要是和你狼狈为奸了,光秀他现在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光秀?明智光秀?”总司没有纠正她用狼狈为奸,反而诧异地看着她。
总司清冷的嗓音说出话十分清晰,在安静的夜晚里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地传到了信长的耳朵里。
“不是明智光秀,是织田信长。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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