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现在还存活的其实只剩下三个寝室。一个是他和栖夏还有第二这个。另外就是第三十那个队全员存活, 最后就是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参与进来的那个两人寝室。
甚至到了现在, 谢情都不知道他们的前置任务是什么。至于这些游戏里的npc练习生, 也清除的差不多了。
尾巴突然缠住谢情的手腕, 谢情转头，果不其然，这货又吓炸了。只是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它外不喜欢搭理栖夏, 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甚至连装装样子都懒得。
栖夏站在不远处，看着谢情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最后还是坐在了谢情的身边。
谢情没有抬头看他，原本一直同吃同住的两人，在住进了第二的宿舍之后, 竟像是突然产生了嫌隙一般。
三十名也带着自己宿舍的人走了进来, 他看见谢情坐在那里，下意识就想过来和他说话，但很快就被打断。
因为老师也进来了, 并且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队警卫。
这是要做什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位老师每次出来，都代表着厄运到来。
“大家早晨好。”老师的语气依然温柔,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原本咱们需要考核才能确定进入第二阶段的最后名单。可今天早晨警卫告诉我，你们自己就确定好了。老师查了一下, 竟然真的是这样。做得很好, 你们很棒！”
“谢谢老师！”所有练习生一起大声回答,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因为得到夸奖而露出欣喜的笑容。
然而对于三十他们这样的玩家来说，却只觉得沉重而恐怖。
“我宣布，你们所有人都进入第二阶段。全民投票，你们的歌声就要被人听到了，大家高兴吗？”
“高兴！”
“很好，尽可能的兴奋起来吧！属于你们的时代来了！”
说完，老师转身就走。而平时在饭点就按时吃饭的练习生们，这一次也没有立刻埋头苦吃，而是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我能得到多少票？我好紧张啊！我还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歌！”
“怕什么！老师之前说了，咱们的嗓子都是百里挑一，只要不出错，还能不被人看好？你记得之前出道的那些前辈吗？据说所有都是一出道，就引起全民热潮，几乎整个娱乐圈的流量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我也听说了，而且出道之后，会有最好的制作人帮着把关，不仅是专辑单曲，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样，都是精品。”
“怎么办，我已经兴奋起来了！我要拿第一，我去练习了！”说着说着，这帮练习生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碗里的粥喝完，转头就往食堂外面跑。
马上开始全民投票，在第一次公众亮相前，每一个人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可对于谢情他们来说，这不下于直接宣布噩耗。
“全民投票是什么意思？”其中有几个人不懂，他们现实里并不追星，对娱乐圈更是一知半解，这么专业的词语他们根本不明白。
倒是那个三十之前看过类似的节目，“大概就和选秀节目里的观众投票是一个意思。我之前看过几个，大概是谁观众票数多，谁的综合排行就靠前。”
“观众投票？等等，这个世界难道还有人吗？”三十的解释只让众人觉得荒唐。
可谢情却凌空浇了一盆凉水，“你怎么知道投票的是人？”
“什么意思？”
谢情没回答，而是转头询问第二，“这个投票具体的内容你清楚吗？”
“我怎么会清楚，我怎么过的前置关卡，难道你不知道吗？”第二凑到谢情耳边，“不如你猜猜，你猜猜这个全民投票的内容是什么？猜对有奖哦！”
谢情避开他过于暧昧的动作，他知道第二是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全民投票的内容。
三十不明白为什么谢情单独问第二。这次解释的是栖夏，“排除法。”
“进来的队伍一共有五支。每个队伍的前置关卡都代表一个信息。你们的前置关卡暗示了一件事，就是练习室里有之前练习生留下的线索，说明早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触碰了这里的秘密。而昨天死掉的那一队是在浴室，他们得到的提示很简答，就是淘汰这两个字对于这个公司的练习生来说十分危险，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剩下的，我和哥的提示是关于老师，这里的老师都不是人，而是怪物。”
“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预备关卡在和我们透露规则。可这个基础规则并不完整。其中还有两个点没有说到，一个就是关于全民投票，一个就是关于出道方式。”
“剩下的两只队伍里，一只咱们不知道，但是二号的预备关卡却是碟仙。你说，人在什么时候会想到询问碟仙？”
“在想提前知道答案的时候。”三十喃喃自语，震惊的看着二号。
“对。”栖夏点头，“他们寝室的四个都是末尾有可能被淘汰的那几个，所以他们要玩碟仙的真实原因是想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不仅是三十，就连第二也意外的看了栖夏一眼。他们没有想到，栖夏能看出来这么多。
因为从一进游戏开始，栖夏的表现就十分平凡，甚至很多时候，他就像是谢情的附属品，既不多说话，也没有太多的分析能力。可现在突如其来的剖析，却一下子让人注意到他了。
所以是三号告诉他的，还是这个九号原本就是个慢热的，现在才开始发力？三十名再次打量栖夏，觉得这个少年，也莫名变得看不透起来。
而栖夏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淡淡的笑了，“别想得太复杂，我能猜出来的愿意很简单，因为我知道全民投票的规则。不过只是一部分。”
“我知道每次排名第一的人有奖励，是豁免权，不是给自己，而是作为王的存在可以给其中一个队友，不看任何排名，直接决定队友的生死。”
“你确定？”突如其来的新规则让众人都十分惊讶。
“确定。”栖夏的语气十分郑重，“我在海选的时候失败，哥是当时的第一名，他的豁免权给了我。于是我没有被淘汰，而是直接进了公司。”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没说？”三十名觉得栖夏这信息来的奇怪，似乎禁不起仔细推敲。倒是谢情没说话，只是盯着栖夏看。
“可没说的不是我一个人。”栖夏眨眨眼，像是大方默认了什么，他转头看向第二名，“你们不好奇他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处处找茬吗？”
第二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可栖夏却步步紧逼。
“难道不是因为他想要赦免的人已经死了？万年老二！”突如其来挑衅，栖夏的语气满是鄙夷。
不止如此，他甚至还学着第二名方才凑近谢情的模样凑到他耳边说，“不，这句话说的不够贴切。不是救不了相救的人，应该说是养大了你的主人因为你的无能而去世了。”
“我说的对吧，失去了主人的恶犬！”
“找死！”栖夏说的痛快，然而第二名的怒气却陡然被激起。他伸出手扣在栖夏的脖子上，瞬间捏紧。可紧接着他的手腕就被谢情扣住了。
“放开！”谢情伸手把第二推开。尾巴更是着急的把栖夏拉到了身后。
“咳咳咳，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栖夏咳嗽着盯着第二看。分明形容狼狈，可偏偏他仗着谢情肆无忌惮的模样却外刺眼。
第二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直到好一会才渐渐把情绪平复下来。不过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
后面新人突然反应过来，说了一句，“他是不是内奸？”
在众人印象里，栖夏并不与人交恶，可第二却是处处为难别人。还有谢情他们房间突如其来的出事儿，从来不练习却能稳做第二名的宝座。这些综合下来，完全符合谢情之前对内奸的推测。
“第一个死人的就是他们宿舍！”三十也点头，像是认可了这种说法。
“还有那个新人昨天骂了他，今天一宿舍都死光了。”
“对，而且他分明知道预备关卡至关重要，可却还能完全忽略，这更说明了，他并不需要哪些内容。因为他笃定了自己肯定不会死！”
这些人越说越激动，几乎直接把内奸的帽子扣在了第二的头上。反倒是谢情还有之前引导众人的栖夏没有在说过话。
散会回去的路上，谢情和栖夏之间的气氛依旧沉默。
然而就在快要回到寝室的时候，栖夏突然伸手抓住了谢情的尾巴，“哥。”
不知道为什么，栖夏这一声显得有点可怜，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
谢情没回头，至于尾巴也意外推开了他的手。
栖夏低着头站在原地，转头走向了另外的方向。
寝室里，第二看着谢情独自回来，嘲讽的勾起唇，“恶心的伪君子。”
这一夜，直到栖夏回来，他们三个互相之间也没有在说过话。直到第二天一早，集结号响起，才各自洗漱换了衣服往大厅走去。
今天，是第一次全民投票开始的时间，也是一次生死存亡的测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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