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听到赵队长宣布解散,男人还好,捶了一下后背,直起腰眺望远处;女人们可就惨了,她们躬着身体,镰刀支撑着地,歇息一会儿才直起身体。大伙儿从早忙到晚,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一个小时,其余时间大伙儿都在稻田里割稻子。抢收分工明确:割水稻、运水稻、打稻谷、晒稻谷。割稻子最累人,工分最多,所以好多人选择割稻子。
大家嫌弃直起身子麻烦,一直弯着腰割水稻,一天下来,累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赵队长记好工分,大家找到各自的家人回家。
林凤拉着儿媳妇走在她身边,儿媳妇今天比平时少了一工分,她忍不住抱怨。“你下次必须跟在我身边。”
王慧兰心中有事,无论婆婆说什么,她软绵绵点头,低着头,掩饰自己失魂落魄。
李于明看那婆子大庭广众之下呵斥心上人,心里不舒服,他等不及了,一定要带慧兰逃离火海。李于明拉着好兄弟加快脚步,当他们走到王慧兰身边的时候,李于明略微停顿一下。
王慧兰瞥见一双熟悉的鞋,不着痕迹点头,老地方见。只有丈夫不在家,她才能用找丈夫为借口到小树林和心上人见面。
李于明隐晦带着不满瞪了林凤一眼,他拉着好兄弟加快速度走到大前方。
大伙儿干活累的要死,只盼着回家吃完饭快些睡觉,哪有时间注意其他人。
林凤回到家就开始找儿子,里里外外找一遍也没有找到儿子。儿子脑袋上还受伤呢,能跑到哪里?挨千刀的臭小子不会又抓人家东西烤着吃吧。
“妈,天快黑了,安西还没回来,我去找他。”李慧兰振奋精神,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往外走。
儿媳妇还知道关心儿子,猪饿的直叫唤,鸡也饿了。林凤没有时间想其他事,利落的剁猪草喂猪,撒一些麦糠给鸡吃。
王慧兰见到村民就说自己找丈夫,村民们习以为常,廖混混白天归家,晚上到处闲逛,一点也不像过日子的。王慧兰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下走到村外,见四处没有人闪进小树林深处。
李于明心急上前搂着心上人,他没有回村子,直接到小树林等慧兰。“你别骗我了,廖家母子对你一点也不好。”
王慧兰委屈地闷声流眼泪,眼前的人只是哄骗自己罢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要招惹自己。
李于明见到心上人哭,心里更难受,一定是廖家母子让慧兰受委屈。“你和廖混混离婚,我娶你。”
“你马上就要娶别的姑娘了,我离婚后,娘家不让回,我能去哪里?”
李于明再三解释都是父母安排的,他不会娶其他人,现在他们做的就是让廖混混和慧兰离婚。“只要你们离婚了,我立刻娶你。”
“嗯,”王慧兰羞怯地拿着李于明的手放在肚子上,“我可能怀孕了,安西很久没有和我同房。”她月事迟到半个月,又不敢去卫生所。她都想好了于明不娶她,孩子就是廖安西的,要是生了一个儿子,婆婆会对她更加满意,一定不会克扣她的粮食。
李于明喜出望外看着慧兰,他要当父亲了,慧兰必须和廖混混离婚。两人在一起商量对策,李于明偷村里的稻谷,让慧兰藏到床底下,李于明再写举报信,廖混混一定蹲大牢。偷国家的粮食,罪名不小。两人谈好话、亲热一会儿,匆匆离去。
廖安西站在两人待过的地方,人品败坏的人,怎么会成为富豪?真是没天理了。一对苟合男女里应外合,有意思,此女水性杨花,竟然怀了别人的种。天暗下来了,路上基本上没有人,廖安西到河边坐会,见一个赤膀壮汉在河里摸东西。
大壮摸鱼摸的正起劲,抬头看着廖安西,吓得一屁股坐在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廖安西食指虚空点了几下,沉思片刻,“你一直在这条河里摸鱼?”
大壮爬起来,一脸愧疚走到岸边,“啊啊···”
这个地方是他醒来的地方,“你打了我?是点头,不是摇头。”廖安西听不懂啊啊,大壮每次见到他特别慌张,一定有事瞒着他。
大壮先点头,后来摇头,解释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他懊恼的抓着头发,手上的稀泥摸到头发上和脸上。
廖安西折了一个树枝,慢条斯理问道“你看到我摔伤是不是?”
“啊啊···”大壮裂开嘴大笑。
廖安西递给大壮一根树枝,让大壮画下他摔伤的过程。
一个大头从树上掉下来,摔倒在地上,滚动的时候撞到石头上,忽然冒出一个黑头抱着大头到草地上。
“黑头是你?”廖安西指着大壮。
大壮开心点头,在树旁边画了一条小河,河里有一个黑头慢慢爬上岸,“啊~”大壮指着廖安西,你叫了一声掉下来的。
廖安西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啊啊···魔音缠绕耳膜,他将得到的信息重新组合一下,“你从河里爬上岸,我看到你后,吓得从树上掉下来,这里是一个陡坡,我滚了下去,脑袋撞到石头上,最后你把我抱到那边的草地上。”
大壮一直点头,就是这样的,他没有说谎。大壮紧紧抱着桶,里有三条小鱼,他虽有些不舍,还是递给廖安西。
“你留着吧!”天黑了,廖安西起身回家,又不是故意害他,没有必要追究责任。
大壮挠着头跟在廖安西身后,见廖安西进家门后,他把桶放在廖安西家门口,大壮看见林凤出来了,他急忙跑着离开。
“你什么时候和大壮走的这么近?”林凤本来气恼儿子不听他乱跑,见儿子没事她才放心。
“有什么忌讳?”廖安西听林凤女士的语气,不赞成他和大壮走的近。廖安西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他看人还没有出过错,大壮憨厚老实,没什么心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村子里不能沾染的两人一个是大壮,一个是儿子。“他全家都死了,只剩一个哑巴,有人看到他经常出入红豆寡妇的房间。”林凤拉着儿子小声说道,“红豆丈夫刚死没半年,那时候小寡妇怀孕六个月,迫不及待找汉子养她。大壮是煞星,克亲人,和新寡妇有一腿,凡是沾他的人风评也跟着不好。”
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大壮是一个哑巴,没有能力娶媳妇,盯上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前两个月刚生完孩子。
“男欢女爱没有错,有些人丈夫没死红杏出墙,这样的女人才可恨。”廖安西不了解详情,不敢评价大壮,他拎着桶去还鱼,鱼汤下奶,他没有猜错的话,鱼应该给产妇喝的。
“儿子,你又要去哪里,还没吃饭呢!”林凤大跑到门外大声喊道,儿子一到晚上不回家,两口子不在一个房间睡觉,她什么时候才有孙子。
王慧兰趴在门上听动静,她怕丈夫睡觉的时候要和她那啥,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听丈夫说红杏出墙,她心跳露了半拍,丈夫应该随口说的,不知道她和于明的事。丈夫又出去了,王慧兰捂着肚子心里很开心,她举报丈夫偷国家的粮食,立了功,受到县里的表扬,可以和丈夫离婚,她就嫁给于明,李村长夫妻也不能阻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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