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骐的脊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长,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紧紧贴着,几乎能感到对方马甲里透出的热意。
“盖勒特。”他把额头垂在对方肩膀上,沉吟道,“要先找到那个人吗?”
高空的狂风中,格林德沃眯起眼睛,那个施咒的巫师大概也没有想到,车上除了他还会有别的巫师,但无心之失不是借口,他险些伤害了阿不思……
格林德沃开口:“暂时不必,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保护区实在太大,要找一个人恐怕并不方便,但如果遇到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旋即拍了拍夜骐,示意它降落。
保护区与寻常的森林看起来并无不同,但异常高大的植被暗示了它不同寻常的身份。
阿不思诧异:“已经进来了?”
“是啊。”格林德沃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红苹果,顺手丢给欢快的夜骐。
“防护网呢?”
保护区周围有一圈干扰咒和防护薄膜,可以预警一切外来入侵者。他们原本打算从边境线破开一个小口突入,却不想这么简简单单就进来了。邓布利多目光微转,停留在那只悬浮空中的苹果上,道:“夜骐?”
格林德沃点头:“见到她之前,我也没想到。他们是无声的幽灵,自然不会惊动任何屏障,是不是,我的好姑娘?”
夜骐兴奋地嘶鸣一声,三两口吞下苹果,蹭了蹭格林德沃的手掌。
两人和夜骐道别,步行往森林深处走去。
“就这里吧。”邓布利多左右看看,这是一片平整的地面,没有荆棘灌木,只有柔软的月光洒在厚厚的地衣上。
他抽出帐篷,格林德沃立刻上前帮忙。
花俏的帐篷很快在魔法的作用下立了起来,两人又默契地布下许多防卫咒语。
邓布利多放完最后一个警戒咒语,突然问道:“盖勒特,你见过死亡?”
格林德沃正在将几块大石头搬开,漫不经心地说:“好多次。”
“我很抱歉,盖勒特。”
格林德沃望向自己垒好的篝火,满意地拍拍手,微笑道:“这没什么。一生那么长,总会有几个倒霉鬼死在你面前。”
“一生……”邓布利多好气又好笑,“你才十几岁!不要一副老气横秋的的样子……哦对了,等等。”
“嗯?”格林德沃凑过去,地上铺了暖洋洋的羊毛毯,两人在温暖的篝火前席地而坐。
阿不思在挎包里翻了半天,丢开一堆没用的垃圾,最后掏出一个银质的精致打火机。
格林德沃惊诧:“你抽烟?”
“啧。”阿不思撇撇嘴,弹开盖子,只见里面悬浮着一个漂亮的光球。光球出现的瞬间,篝火、巡逻的小灯熄灭,甚至月光都黯淡了不少。
格林德沃愣了愣:“你自己做的?”
“你想要的,‘一个精巧的小玩意儿,最好有纪念意义’。”黑暗中,阿不思将熄灯器塞进他手里,“生日快乐,盖勒特。恭喜你成年了。”
——一个精巧的小玩意儿,最好有纪念意义?
这是……他曾经的愿望吗?
格林德沃摩挲着熄灯器精致的表面,慢慢想起,自己当初暗示的,其实是血誓瓶。这次他没有提起血誓,才发现,原来对方早就准备好了另一件礼物……
格林德沃有些好笑,逗他:“那纪念意义呢?第一次露宿街头?”
黑暗里,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靠近。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肌肉紧绷。下一秒,一个冰凉轻柔的吻准确地落在他唇上。
阿不思大概很紧张,动作有些颤抖,试探着亲吻他的唇角,不知道该怎样进行下一步。对方微微张口,吐出的热气划过他的面颊。
紧接着,格林德沃猛然抬手,扣住那人后脑,狠狠地吻了回去,一路撬开牙关侵略。他的吻像他本人一样,嚣张而热烈,充满紧绷的张力,几乎让人窒息。
两人终于分开时,阿不思呼吸急促,状似淡定:“……初吻,算不算有意义?”
格林德沃把玩着熄灯器,颇想趁此机会点亮灯光,看清楚恋人通红的面孔和水润的唇角。
不过阿不思肯定会生气吧?他轻笑一声,放弃了恶劣的念头,在黑暗中将阿不思拉到身旁。
“我会用生命珍惜它。”他郑重道。而后垂下头,轻柔吻过对方修长的手指。
听到这句誓言,邓布利多的手指颤了颤,没有说话。
两人手拉着手,坐在熄灭的篝火旁,头顶星光璀璨。夜深风露重,可是谁也不想回帐篷。
阿不思对自己任性的念头有些不好意思,为难道:“明天还要早起,要不还是早点……”
“再陪我坐一会儿。”格林德沃淡定打断他。
要迁就年轻的恋人嘛,哎,真是没有办法。邓布利多心安理得,继续裹着羊毛毯消磨时间。
黑暗隐藏了格林德沃的面孔,但是他能记得那副长相——英俊的、迷人的、狡黠的蓝眼睛和柔软的唇,是只属于他的恋人。
阿不思忍不住勾起唇角,顺着对方揽住他的力道,往他身边靠了靠。
夜空很清澈,星星很明亮,而他的星星就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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