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
小孩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宇智波斑十三岁了。
而宇智波泉奈虽然仍是一个小小的白团子,却也九岁了。
泉奈身子弱,尽管也跟着出任务,但宇智波斑总是放心不下。男孩信誓旦旦地握着拳头和她说不用担心,脆生生的模样让她心间发颤。
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失去了三个兄弟。
战争——
在几年前,她又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柱间说的是对的。
简直就像预言一样,可怕到她发慌。
羽衣一族发起的战争让族中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她一早就告诉了父亲柱间说的话来,父亲虽然有些疑虑但仍做了准备,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族人们的尸体被白布遮掩,一具又一具地往族地运。
宇智波斑她不希望有一天弟弟也这样。
他得活下去。
他是她仅剩的、唯一的弟弟。
保护好他不止是责任,同时——
“斑。”宇智波田岛拍拍宇智波斑的脑袋,“最近怎么样?”
“......还好。”宇智波斑中规中矩地回答,“镰刀会用了,泉奈真的不能成为族长吗?”
是大约一年前,泉奈检查出来身体的问题......他大约无法长期在战场活动了。
然后她八岁的弟弟,坦然地对父亲这样说了——
「那就让姐姐来吧。」
“斑,别想太多。”宇智波田岛说,“今天没什么事的话也不用训练,可以出去走走,不过还是要保持警惕。”
“嗯,我知道了,父亲。”
宇智波斑散步散到了南贺川。
南贺川这条河,就处在千手与宇智波的中间,尽管两家怀有矛盾与仇恨,但也不会跨过这条河去打大本营。
所谓是一种微妙的井水不犯河水。
尽管仇恨,但如果是合作任务便放下芥蒂。如有憎恶,在战场上击杀就可以了。
忍者是工具,相遇之时好的兵器击碎坏的兵器是理所当然的。
话题回到南贺川。
只是在闲暇时间出来罢了,她也没打算在这待多久,只是看着这条河心情比较容易静下
来。
她捡起石头打水漂,但一次又一次,总也打不到对岸去。
小姑娘原地坐下,撑着脸颊法呆。
不知不觉间时间快到日暮。
天边一片通红,仿佛有火在燃烧。宇智波斑算了算时间,这个点回去大概赶赴刚好赶上晚饭。
她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草屑,活动了下僵住的身体。
事实上以前偶尔她也会来这里。
而这一年,散心散到南贺川的宇智波斑——
和千手柱间相遇了。
巧合还是命运?
这无关紧要。
锅盖头的男孩站在河对岸,整个人似乎有些呆滞,他看着起身走掉的、之前在药材店自称「雀」的女孩,喉间有些干涩。
他在这站了许久——
从女孩投出第一颗石子,他就站在这。
“......斑。”
他声音低沉地喊着。
但声音太小了,不可置信的、难以流露与表面的情感全都压在喉间,河对岸的女孩并没有听见。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
宇智波斑活动完就轻盈地跃起到树上,随后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到对岸藏在树木阴影中的男孩。
“斑。”
这次他喊得大声了些,但对岸的人已经离开了。
只是矛盾而已。
他这样坚信。
重活一世,上辈子解决了家族的矛盾、忍者的矛盾,也化解了仇恨,没道理仍为了区区矛盾——
明明理想是一样的。
「和平」。
他那时候为了自己的和平,杀死了挚友。
却不知道挚友活了下去,寂寞地前行。
他也仿佛心里空了一块,倒下的宇智波斑的尸体似乎燃尽了他生命的余烬,最后的火光也消失了。
他最后病倒了。
忍界之神。
......他不要了。
这样的称呼、这样踩着挚友尸体哪来的称呼,哪有挚友本身重要。
他的挚友怎么能那么傻呢?
幼年时他们之间整日说着傻乎乎的理想——
他竟想要独自去实现。
而他却全然不知。
“......这一次。”
这一次可以一同前行。
一定可以的。
他想去、肯去去理解真正的、宇智波斑的想法。
但是一想起这个,千手柱间就觉得奇怪。
......前世打水漂是第一次见面,宇智波斑也没用「雀」这种假名啊?肯定有猫腻,而且她对他也太警惕了吧?!
智商难得上线的忍界之神想拨一下额前的两根须须......结果摸到了锅盖头刘海。
千手柱间:“......”默默放下手掩饰尴尬,还好周围没人。
他迟疑片刻闪身离开。
后续一周他每天都来,终于又撞见了宇智波斑。
女孩捡起石子,朝着水面丢去,石子却只弹了一下就沉入湖底。
她原地坐下,正想休息一会,一枚石子却从对岸一次又一次弹了过来,掉落在了她身前。
“水漂得这样才能打到对面呀。”
是熟悉的声音。
宇智波斑一愣,抬眼看去,就见穿着便装的锅盖头男孩还维持着投掷石子的姿势站在那,正朝着她笑。
“柱间。”她略感困惑地叫出声来。
以往见面最多在药店遇见......居然还会在南贺川见到?
“嗯。”千手柱间点点头,“好久不见。”
“......说什么呢,上个月我不是才去买药吗?”
“不。”千手柱间摇头,“真的、很久不见。”
“——?”
“你家是住在附近吗?”
“可以这么说吧。”
“真巧,我也是。”千手柱间说,“我经常来这。”
“散心吗?”
“可以这么说。”
但更重要的还是等人。
甚至在这一年之前他就常常来这,期待在十三岁这一年前的巧合发生。
“斑。”他突然喊道。
宇智波斑警惕地看着叫出她真名的人。
而男孩笑着,黑色的眼眸中是点点星辰,嘴角透露着寂寞消逝后的温柔。
他只叫她的名字,却什么也没说。
「我想见你。」
千手柱间浅笑着,眼睛似乎在朝她诉说着什。
他张嘴,做出宇智波斑看不懂的口型——
哪怕天涯海角,你仍是我的天启。
——我想见你。
就算跨过时间、翻遍世界。
何况只是南河川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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