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人脸上都是满足的神情，陈琳付了钱，江羽也乖乖享受被人请的滋味。
“把你手机号给我吧。”陈琳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这样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要微信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干。
“1523889××××”江羽熟练地背出自己的手机号，末了又来一句，“要不要pp号？我们可以一起打游戏的。”
“……不用了。”陈琳保存好，微信申请也顺着就发了过去，“上来吧，我送你回家，给你母亲打电话的时候说好九点前回去，这都…”陈琳看了一下手表，“这都快九点半了。”
“嗯…琳姐什么时候给我妈打得电话？”江羽在陈琳×迪的后座上坐好，其实就算不打电话也没关系，她妈就没担心过她。
“放学之前，我跟她说你要补习。”果然是补了三个小时的习，其他什么都没干！想想陈琳就可惜，“对了你家在哪里？”
“花园小区。”×迪启动，江羽双臂搂住陈琳的腰，脸也贴在了陈琳的红色呢子大衣上。
陈琳：！！！
为什么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她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臂，白底蓝道的校服放在她黑色的毛衣上特别有感觉。
陈琳努力控制好车把，腰背挺得要多直有多直，其实是浑身紧张到僵硬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怪异被江羽发现。
“我…我记得你打架挺厉害的，是学过吗？”陈琳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让自己过分在意腰背上的感觉。
“呵…”陈琳能感觉到江羽笑了一下，抱着她的胳膊也有些收紧，“学过一段时间的女子防狼术，不过也没学多少，打架这东西还是要看天赋和悟性的？”
“天赋？”脑海里浮现出江羽一拳把人打脱力的画面，陈琳突然表情丰富了起来。
“对，像我，天赋异禀。”江羽语调中藏着笑意，“所以你跟我在一起会很安全很安全，任何欺负人的人我都能帮你把他打成瘫痪。”
陈琳：……用不了那么凶残吧。
“咳咳…现在是法治社会，拒绝暴力，任何的矛盾冲突我们都可以用友好洽谈、双方商议或走法律形式等多种进行解决…有些时侯暴力是行不通的。”
“嗯…知道了。”江羽想起了初中她被一群半大孩子殴打欺负的画面，笑着说：“琳姐你知不知道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记得她第一次反抗的时候，她把欺负她的那个高年级女生打地鼻青脸肿，自从那以后，那个女生再看到她都绕她三条街走。
这些人都这样，欺软怕硬，以前的她就是太听话了才会被那些人欺负成可怜虫。
“怎么突然说这个了。”陈琳觉得这句话并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关于江羽的童年或其他。
不得不说陈琳的直觉可以说是很敏锐了。
“没什么，装个逼。”大街上的冷风吹走江羽的话，陈琳没听多清楚，不过她也不想问了。
还有一句话，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那你一定会原谅现在的我。
花园小区并不算特别远，陈琳兜兜转转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江羽家楼下，“是这儿吧。”陈琳问。
江羽看着三楼依旧亮着的灯，点点头，她笑了笑露出不算明显的小虎牙，“就这里了，琳姐要不要上去来个家访？”
陈琳：…我要是去了那就不叫家访了。
【叮——那是见家长。】40适时补充。
陈琳：那你怎么就这么机灵呢？
“不了，你赶紧上去吧，这么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这倒是实话，当年陈琳去他同学家写作业，到了六点没回家，陈母差点杀到她校长家。
“好，琳姐再见。”注视着陈琳骑车离开的背影，江羽回想起坐在车上刚刚搂着陈琳腰的感觉，那是冷风里唯一可以依靠的温暖。
…腰好细呀。
下楼倒垃圾的曲泽兰见到正上楼的江羽，眉头几乎是一瞬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
“妈…”江羽被曲泽兰捂住嘴，拉扯到楼下，“你怎么回来了？”重音压在“回来”上，看来曲泽兰并不想江羽回来，“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江羽顺手摸到兜里的手机，嘴唇抿了一下，“没，学校里不…”曲泽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曲泽兰四处看了看，好像生怕江羽被人发现一样。
“家里来人了，你今晚先睡外面。”曲泽兰把她拉到楼道口，“反正你不是没钱，去那边宾馆先睡一晚上，或者去网吧，反正今晚别在家睡！”
江羽盯着曲泽兰看了一会儿，“好。”，她把皱起的校服整了整，曲泽兰感觉到江羽的拉扯松开了抓住她肩膀的手，她太紧张了，力气用得很大，当然抓疼了江羽，可江羽连吭都没吭一声。
曲泽兰把垃圾随手扔到了印有环保字样大绿垃圾桶里，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江羽扔在了楼道里，“妈。”江羽喊了一声。
曲泽芳不耐烦地回头，脚步却没停，这耽误的有些时间了，她怕苏家父女出来找她，再听见江羽喊她妈，苏怡肯定觉得她在骗她，到时候她的以后…总不能依靠江羽这个赔钱货吧！
“干嘛？！”
江羽走到楼梯口往上看，“你别忘了加件衣服，明天可能降温。”
曲泽兰剜了江羽一眼，有时间看天气预报没时间看信息？不过她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因为她再一抬头苏立方已经把门打开了，“怎么这么慢？”
曲泽兰表情变得飞快，柔柔一笑，“外面有只野猫，我把剩骨头解开给它吃了，耽误了点时间，小怡呢…”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况且现在又是晚上，江羽蹲在楼梯口，终于进一步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地理课上讲得狭管效应。
风有点大，她现在看起来落魄又狼狈。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那个叔叔来她基本都不能回家，要么就是很晚回来，然后天还没亮就走。
为了她母亲的未来，江羽讽刺一笑，那女人算什么母亲。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生气。
曲泽兰与她第一任丈夫在江羽八岁的时候离婚，那个时候的江羽很乖，她跟着姥姥去了她小姨家，因为她母亲刚离婚，需要一段时间的安静。
说是一段时间，其实六年有余。
后来江羽才知道，父母只不过是为了相互推卸抚养责任，换个说法，父母离婚，没人想要她。
六年可以让人模糊很多东西，比如记忆，再比如亲情，曲泽兰对他一直冷冷淡淡可能也是因为时间这把杀猪刀吧。
江羽把齐肩的头发散了下来，太冷了，头发散下来比较暖和，鱼粉店里也挺暖和的。
江羽蹲在过道里，掏出手机，曲泽芳果然给她发了信息，跟简短的五个字：今晚别回来
上下翻翻消息记录，基本上都是类似于别回来了这样的话，放在以前她总会习惯性的回一句“好”或者“知道了”，这样看起来才会有些亲近感，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
可能是经历过温暖后，就很难接受冰冷的缘故，手指都被冻僵了，江羽手指在屏幕上移动了一下，关机重新塞回兜里，她在思考是去网吧夜市还是去宾馆凑合一晚。
突然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又一下，有人打电话，江羽看了看号码，不认识，不过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喂，江羽，你书包落我车上了，这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吗？如果没有我就不给你送过去了，明天我帮你拿到学校。”陈琳电瓶车停在小区门口，只要江羽说有，她立马就能进去。
江羽遇到曲泽兰的那一刻大表哥就提醒她让她别走，说一会儿还要折回来，反应了半天陈琳才看到车前篮子里的米色书包。
不过40提醒陈琳别走并不是因为那个书包，毕竟他这里的九个世界屏幕可不是白浪费电的。
江羽那头沉默了片刻说：“有，很重要，琳姐你能回来一趟吗？”
“好。”
两分钟后，陈琳抵达江羽家楼下。
陈琳刚到就看见江羽可怜兮兮地蹲在走道里，走道里灯光有些暗，照在江羽的白色校服上，路过的人还以为看见了小鬼。
“江羽？”陈琳朝这只小鬼叫了一声，小鬼缓缓站起，双臂抬起伸直然后一跳一跳地朝陈琳像僵尸跳了过来，陈琳：……
“琳姐…”江羽的手臂伸到陈琳肩膀两旁，说完一下子抱住了她，哭唧唧道：“我回不了家了。”
陈琳险些被江羽这一抱压倒，回手抱住她，两脚着地撑好电车，“怎么了？”
“我妈出差了，明天回来，我的钥匙被我弄丢了，现在回不了家嘤嘤嘤…”
隔着一层屏幕40忍不住为江羽鼓掌，这个瞎话说得可是脸不红气喘啊。
陈琳：大表哥怎么回事？
【叮——建议收留，不然女主可能会去网吧过夜】
陈琳：…没卵用，我是问你怎么回事，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叮——苏怡父女现在在曲泽兰家里，曲泽兰为了不让江羽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让江羽外宿】
【叮——您所在的剧情位面已进行36％，实时查询请咨询40高级系统，谢谢您的使用】
陈琳：……
“行，你给你妈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五分钟后，江羽和陈琳走在回家的大道上，同一个姿势，江羽的脸趴在陈琳背上，她声音闷闷地，“琳姐你用的什么香水啊，好香。”
就在江羽上一次问了陈琳用什么香水后，陈琳特意回去看了一下，原身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家里除了花露水确实也没有其他香水，身上的香味什么的…可能是江羽鼻子出问题了。
“我没用过香水，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小孩子最好不要用香水，动物世界里一些动物会在发情期分泌一些带香味的物质来吸引异性，人类世界用香水一是为了祛臭，二是为了嗯…你懂，你现在还小，根本就用不到。”
陈琳觉得自己身为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有必要强调了一下，“你现在还是学生，千万不能学别人早恋，不但耽误学习，学校知道了还要开除，你……”
江羽听着陈琳说话，只留下声音却没留下内容，肯定是香水的味道，清清幽幽的，撩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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