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直到很晚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步伐挪回万事屋,刚一走上二楼就瘫痪在沙发里面,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打开电视,看他最喜欢的结野主播播报新闻。
云浮杏子端着草莓牛奶走过去,递给坂田银时:“给你买的。”
说完她看向电视,电视里结野克莉丝特穿着明黄色的和服,手持话筒,正在报道一个国中生因为考试成绩太差而卧轨自杀的新闻。
“横滨的氛围真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啊。”云浮杏子不禁感叹。
坂田银时这时候的关注焦点却不在新闻上,而是端着草莓牛奶,一脸狐疑的看向云浮杏子:“杏子啊,你如果有什么青春期的烦恼疼痛,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贿赂阿爹,直接向阿爹求助就好了,阿爹我虽然是个事业不顺、只能守着万事屋等待被富婆包养的糟糕成年男性,但对于少女的困扰还是会做出积极响应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莫非在你的脑补里面我是个不可理喻的青春期少女吗?”
“杏子总结自我的能力真强啊。”
“别用好像真的在称赞的语气说这种话!”火大的捏了捏拳头,云浮杏子抢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喝完草莓牛奶记得刷牙,我先睡了。”
坂田银时半坐起来,睁着一双死鱼眼趴到沙发靠背上,对转身走开的云浮杏子呼唤:“喂,过来坐吧,我知道你一整天没有看到我,很想知道我今天过得怎么样,这是家人之间的羁绊,没必要不好意思承认,其实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这家伙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浮杏子无奈扶额,她想了想还是不反驳了,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获得了听众之后,坂田银时立刻开始抱怨起来:“不瞒杏子说,阿爹今天可是超级不顺的一天,为了找到一只猫跑了大半个横滨啊,好不容易在并盛中学看到了踪迹,结果想要进去实施抓捕的时候被一个学生挡住了,还跟他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衣服都给弄脏了。”
坂田银时越说越愤慨,说到这里还撩起袖子来向云浮杏子展示上面的污渍。
这就不得不提白色是最不耐脏的一种颜色,就算只有一点点污迹也会相当显眼,更何况坂田银时的袖子上有一大片,看上去仿佛是被丢进泥水里踩了好几脚一样。
云浮杏子蹙起眉,冷声道:“既然这样你一回来就该去洗衣服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是什么意思?”
“拜托杏子也体谅一下阿爹偶尔的颓丧吧,阿爹现在的心情苦闷到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真的假的?你刚才盯着结野主播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苦闷到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啊。”云浮杏子一针见血的吐槽。
坂田银时微微一僵,接着若无其事的顺着之前的话题说了下去:“总之最后我好不容易甩掉对方,跟着猫一路乱跑,中途路过饭店闻到了香喷喷的饭香却没时间停下吃饭,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被车撞了,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最终抓到了猫。”
“好吧。”对于这通抱怨云浮杏子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附和,“说起来我今天出门也遇到了一个并盛的学生,不过他不但不会打架,平衡系统似乎都比正常人差,名字叫沢田纲吉,你见过吗?”
坂田银时把吸管扎进草莓牛奶里,一边吸一边含糊的咕哝:“谁要去认识一个并盛的小孩啊,沢田纲吉不知道,沢田宅我倒是知道。”
“哦?是在哪里?”云浮杏子起了兴趣。
于是坂田银时把喝到一半的草莓牛奶暂时放下,比比划划的给云浮杏子描述路线:“总之,最后猫也是在沢田宅外面抓到的。”
“啊,了解了。”云浮杏子认真记下,“我的话,今天倒是没做什么,既没有跟人打架也没有差点被车撞,只是偶然认识了纲吉,然后就是去书店买了书。”
云浮杏子没提见到织田作之助的事情,坂田银时察觉到她有事没说,但也不去追问,安静的喝完了草莓牛奶,两人洗漱之后分别睡下。
第二天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气温也比前两天暖和不少,云浮杏子推开窗户换气的时候,还看到了鸟雀飞上枝头在鸣叫。
不过终归是入秋了,树叶已经落了很多,剩下还没落的也在干枯发黄。
云浮杏子望着暖融融的秋日,产生了出门散步的好心情,她挥别正窝在沙发上看结野主播播报天气预报的坂田银时,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河边走。
需要舒缓心情的时候就去港口,而心情本就不错的时候则去河边,这个是云浮杏子对横滨的一点个人见解。
她随手拾起一片落叶,捏着叶柄,口中哼唱着现编的无名小调,快活的顺着河岸往上游走。
这条河河水很小,河道浅而窄,两旁种着很多树木,风吹过时可以看到纷扬如雨的落叶。浅色调的云浮杏子行走在河岸边,就像一只居住森林的精灵巡视家园。
在这样愉快的独处时间里,云浮杏子慢慢的完善了关于新书的腹稿,只要再增添几个关键性情节,她就可以开始写作了。
可惜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一个东西从河水上游飘了过来,云浮杏子仔细一看,发现那分明是个人,并且正用头下脚上的倒栽葱姿势插在河里。
这种状况实在是难得一见,她情不自禁的分析起来:“不妙啊,如果是尸体的话,这种时候应该是平着浮在河面上漂流的吧,头下脚上的姿势,该不会是用石头之类的重物绑住了上半身?”
结果就在这时,那两条伸出河面的腿其中一条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这一刻云浮杏子的冷汗从脸上滑落,她心里警铃大作,疯狂尖叫着:别管闲事!会惹麻烦的!衣服会脏的!会生病感冒的!
但是身体已经不听指挥的自己动起来了,脱下装着手机钥匙的外套一把丢在地上,云浮杏子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她摆动着手脚游过去,抓起一条腿又反身游向河岸,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把人连拉带拽送上岸去。
还好这个人被她抓住的时候没有出于溺水之人的本能拼命挣扎,否则云浮杏子只凭借自己,真的无力完成救人的壮举。
“害得我如此失态,但愿是个值得拯救的家伙啊。”云浮杏子想。
她跪在岸边,用嘴和鼻子一起喘息,因为太累所以根本站不起来,河水冻得她瑟瑟发抖,湿衣服贴在身上,像铅球一样沉重。
尽管如此,云浮杏子还是拼命扭头看去,想要知道自己救起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是个男性,浸水的黑发服服帖帖的结成几缕,脸庞即使泡得发白依然非常清秀好看,周身笼罩着一圈被河水泡得散开的白色绷带……
糟糕,糟糕糟糕!正好救了一个最不值得拯救的家伙啊!
紧盯着明明是逊毙了的溺水,却偏偏能表现出艺术般湿身.诱惑画面的太宰治,云浮杏子如临大敌,一片咆哮体的弹幕在她心中汹涌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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