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醒来的时候, 第一眼就看到了洛衍书。
她的第一反应是,真的是孽缘啊, 自己难道又重生了然后又遇上他了?难道自己生生世世就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不能再包养别的小白脸了?
第二反应才是, 天啦, 老娘难道没死?
她伸出手狠狠拧了拧洛衍书大腿,洛衍书倒吸一口冷气:“你醒了就醒了,拧我腿做甚?”
“会疼?”
“你自己拧自己看看疼不疼?”洛衍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看来就是疼了。”摇光长舒一口气, 看来自己还没死啊, 不错不错, 活着就行。
洛衍书看着她像只猫儿一样懒懒地又缩回被窝里, 打算补觉, 觉得这个人心真大,伸手把她拎了出来。
“你就不问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打赢了没?”
摇光觉得困,一边努力缩回被窝, 一边说道:“这还用问吗?情况肯定不错,不然你哪里有闲工夫守在我这儿,看上去精气神也不错的样子, 也没有半分担心我出事的样子。”
洛衍书无奈地笑了笑:“就你鬼精鬼精的,你本来就没什么事,救出你之后大夫就说你只是被烟呛住了才晕倒了,晕倒就晕倒, 晕倒的时候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身殉国了呢?”
摇光缩回被窝, 把头埋了进去, 瓮声瓮气地说道:“说不定你晚到一点,我就真的以身殉国了呢。”
刚醒来,声音有些哑哑的软,蒙在被子里,翁翁的,有点小小的委屈。
洛衍书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拖了鞋,上了床,把被子一掀就钻了进去,抱住了她,轻声哄道:“没事儿了,都没事了。”
“洛衍书。”
“嗯?”
“你就是个大骗子!”
洛衍书搂着她,听着她娇里娇气地骂着她,觉得她可爱得不行,忍不住笑了,问道:“我怎么就是大骗子了?”
“你说了会一辈子疼我的,会一辈子保护我的,会护我一世周全的。”
“我是说过了,但是我也没有骗你呀。”洛衍书下巴搁在摇光头上,轻轻摩挲着,“摇光。我不会骗你的。”
“你明明就骗了。”摇光不服气,“你同我吵架,凶我,把我一个人扔在李淄羡的营帐,把我赶走,害得我要一个人对抗那些蛊兵,还差点以身殉国。你根本就是个骗子。”
洛衍书哑然。
明明是她先浑话连篇惹了他生气,不哄他就罢了还凶他,凶完了还夜不归宿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完了还自己偷偷溜走,差点丢了小命,自己赶着救她,身上的伤口又扯裂了,还得静养好些时日。
怎么被她这么一说倒全成了他的不是了?
然后洛衍书开口说了一句他最不该说的话:“摇光,我们要讲道理,你听我说......”
怀里的人闻言猛地抬起头,直直撞上了他的下巴,洛衍书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撞,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眼前都冒白光了。
“苏摇光!”
“干嘛?!”
肇事者却比他还凶,恶狠狠地盯着他,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再说错一句话她就能揍他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可是自己是一国之君,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尊严地去讨好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的,他是要振夫纲振君纲的人。
弱女子还在恶狠狠地盯着他。
然后他凶巴巴地低头“吧唧”亲了她一口,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又美,性子又好,又聪明能干,觉得老天爷不公平而已。”
弱女子的眼神终于没有那么凶了,问道:“真的?”
洛衍书见气氛好转,忙点头:“真的,你上能杀敌御国,下能婉转承欢......”
洛衍书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条腿锁住了,忙住了口。
怀里的小女子却不安分地蹭了蹭,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朝着他娇媚一笑:“陛下说的是这样的婉转承欢吗?”
“摇光......我身上还有伤......”
摇光却根本不听,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笑道:“没事儿,本王疼你,你不用动,本王辛苦一点就是了。你那天不是让本王证明心里只有你吗,本王今天就证明给你看。”
洛衍书被她压在身下,任由着她挑逗着,觉得这个女子越发大胆了。
不过他喜欢。
有点情趣其实也挺好的。
于是他搂住她的腰,懒懒一笑,做出任君采撷的样子,说道:“殿下请自便。”
摇光的手松开了他的下巴,顺着脖子就滑入了衣领里,另一只手顺势扯开了腰带,褪去了他的衣裳。
他的身上还有些伤口未曾痊愈脱痂,他试图裹回衣裳不让摇光瞧见,摇光却制止了他,然后低头一寸一寸吻上了他的疤痕,温热柔软,撩拨得他心痒。
她抬起头,看着他,眸色里全是心疼,柔声问道:“洛衍书,疼吗?”
洛衍书笑着摇了摇头:“不疼。”
“可是我疼,心疼。”
声音软软的,娇娇的,明知她是在故意撩拨自己,可是心还是忍不住化了。
她说着还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双唇送上,香舌轻而软地撩拨着他的唇齿,女子柔软的身子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紧紧贴着他。
耳厮鬓摩,肌肤相亲。
洛衍书动了情,一个用力,翻身将摇光压在了下面,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哑声说道:“你自己说的辛苦一些也无妨,今日是你来撩拨我的,你得负责到底。”
摇光不甘示弱,两条腿勾住了他的腰,还往下压了压,宽松的裤腿顺着光滑的小腿褪了下来,露出少女洁白柔嫩的肌肤,像火一样点燃了他身体的温度,而她的脚还不老实地在洛衍书的背上摩挲着,好像不把他榨干不罢休一般。
洛衍书的箭,又在弦上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女子怕是这辈子都要被她吃定了,做不得她的主了,于是狠狠吻了下去,伸手就要解开她的中衣。
意乱情迷之中的洛衍书并没有注意到摇光唇角漾起了一份得意的坏笑。
于是正当他有些无法自持的时候,摇光收回了勾住他腰的腿,然后狠狠往他腰窝一踹,再用力一推,吻得正在兴头上的洛衍书一下就被踹下了床,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表情有些懵。
摇光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蹭蹭蹭”下了床,捡起件外套裹着就跑了出去。
半晌,身后才传来一声怒吼:“苏摇光!你给老子等着!”
而苏摇光并不打算等他,找了个丫鬟问了路,然后就麻溜地跑到了安梓萱的房间躲起来。
他们如今还在温阳府,两个人,一个旧伤复发,一个晕得死沉,于是大部队再解决掉蛊兵后,除了留下来的五千用来守城和安抚城中百姓的士兵,其他人扔下两个主子就绕道往西南去了,而安府自然而然也就担负起了照顾两位主子的职责。
至于军队部署,用李淄羡的说法就是,两万大军来都来了,解决掉蛊兵就回去也太不划算了,干脆绕一段路,绕到洛衍琨军队的屁股后头去,来个前后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左右她觉得洛衍书和苏摇光也没啥用,真要和真正的十万大军硬碰硬,还是得靠她这个军事奇才。
毕竟这一次不是单单守门这么简单,而敌人也不是不懂战术没有工具没有意识的蛊兵,他们不仅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军队,而且还有洛衍琨和洛衍瑜两个心思诡谲阴毒的主帅。
两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跟着去还需要花心思保护,所以不如趁机扔下他们算了。
被嫌弃了的摇光却浑然不知,还沉浸在自己的光辉形象之中,美滋滋地推开安梓萱的门。
安梓萱一瞧见她,就生气地说道:“殿下!你怎么这样子就乱跑呢?回头生病受凉了怎么办?”
说完就把她拽到床上,用被子把她裹住,捂得严严实实才罢休,然后坐在她旁边,问道:“是不是又和陛下吵架了?陛下那么疼您,您就别老是气他了,你是不知道,他抱着你回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吓死人了。”
“谁有那个闲工夫和他吵架呀?”摇光面上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却美滋滋地,原来某人这么着急啊,偏偏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个死傲娇。
殊不知安梓萱看着她这样子也只觉得她口是心非,抿嘴笑了笑,说道:“殿下,陛下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明眼人都瞧着呢,你就不要老是气他了。”
“谁气他了。”摇光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她今日确实是故意想惹他生气,然而也是因为他那日实在有些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他如此不信任自己对他的感情,还仗势欺人,实在是得好好教育教育才行。
不过她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向安梓萱:“你......你知道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的,安梓萱却忍不住笑了:“我又不傻,早就觉出了不对劲,但是又怎么敢往那方面去想?如今陛下虽没明说,但是也已经默认了,怕是只等这仗打完,你这越州王的爵位怕是就保不住了。”
摇光很不服气:“本王拿命守下来了越州,凭什么还捞不到一个越州王的身份?”
安梓萱调皮地眨了眨眼:“怕只怕到时候越州便是你当皇后的嫁妆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安梓萱这话倒是提醒了摇光,如果她真的嫁给了洛衍书成为了皇后,那她辛辛苦苦守下来的越州就要被洛衍书没收了,自己那些可爱的小百姓,种的那些小田,挣的那些小钱,全部都要充公,而自己只能靠着洛衍书给的那点零花钱生活。
这怎么想怎么不划算呀!
不行,她绝对不能这样生活,不然她会被洛衍书压制得死死的,到时候一定毫无家庭地位可言。
所以绕了一大圈,她觉得自己还是得造反。
文明造反,维护家庭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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