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样,金国的朝臣谁也没想到是这样结果,三局输地凄惨不说,难道真的要自己的一国的王子,跪下做一条狗,想到这里,齐刷刷地看向完颜乞力,不知道怎么收场。
黄匡拦住苏熠辉道:“苏将军莫要忘记了,咱们是为了什么而来,不要伤了两国的和气。”这个结果他完全没有想到,当时他看见苏熠辉用拳头一招将那个勇士毙命的时候,就知道今日的比试恐怕不能如愿了。如果她真的要执意这么做,一旦要是惹恼了完颜无弃,万一要是说出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不敢想。
苏熠辉笑着对着黄匡说道:“黄大人,这事情有上联才有下联。是金国吹牛在先,辱我朝储君在先,辱我在先,当时他们可曾念过两国的情谊。再说了这事,是人家二太子自己提出的办法,也是他占尽了好处。还是签下了生死状,若是我输了的话,我的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太子殿下的命恐怕也交代了。你这么劝我,方才为什么不劝劝完颜无弃?”
苏熠辉抬头看向完颜乞力道:“国主帮忙准备一下牵狗的绳子,等我换好衣服,就来牵二太子!”
“苏熠辉,你不要欺人太甚!”听到这里完颜无弃几乎气炸,他实在不敢想自己趴在地上的样子,他看向黄匡,黄匡这个时候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我擦,我这叫欺人太甚,是你先欺我的,我刚才可是拿了命来赌的,赌不起就不要来赌,没本事就认怂。这会子哭爹喊娘,我倒是要看看你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苏熠辉看向完颜乞力。
完颜乞力,到了这个地步,他看向金国的朝臣,又看向嘴巴发干地对苏熠辉道:“这事情能不能我们都退一步?你方才已经打地他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三场你赢地漂亮。这已经为你们周国争了面子。到此为止可好?”
“不行!”苏熠辉一口拒绝,她说道:“国主,难道也要食言?今日之事,全然是金国挑起,我只是应战,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定的规矩,如今你们又不认,是何道理?”
黄匡没想到苏熠辉这么耿,这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若是再多说,使团里也不是他一人,回去也圆不了了,退后一步,想要走入人群。
完颜乞力站起来,浑浊的双眼圆瞪看着苏熠辉说道:“年轻人,你真的要这样?”
“拿本事赢过来的,凭什么不要?如果我输了,明日就该是我命断之时,既然是拿命换来的,那是定然要的。我记得国主年轻时候做过一件事,当时国主觐见辽主与辽国宗室下棋,那位宗室几番悔棋,国主不肯让,要拔出佩刀杀了那位宗室,原本要鼓动辽主杀了您,但是最后辽主却没有杀。是为什么?难道国主连辽主的那点子胸襟都没有吗?”苏熠辉看向完颜乞力。
完颜兀著说道:“小苏,万事别做绝!”
“这事儿您别管!跟你没关系。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哥哥自己作死的。”
完颜乞力大吼道:“给他拿绳子过来!”苏熠辉看他额头青筋爆出,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下面的人一个个跪地叫喊:“陛下!”
苏熠辉才不管,去换过衣衫,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走了过来,从腰上扯下一块白玉玉佩,翻过来看了看,到完颜兀著那里说道:“拿把小刀来!”
“干嘛?”完颜兀著问归问,手上没有停从腰上解下了小匕首,递给苏熠辉。
“给我的爱犬刻一块狗牌子,给他正个名!苏熠辉的狗,无小弃,如何?”苏熠辉说道。
柴徵道:“苏熠辉的犬会好一些!”
苏熠辉惊讶地看着他,顿觉也是个有趣的,对着柴徵甜甜一笑,柴徵心头一抖,刚才瞬息之间杀人的货,此刻正笑地如春花灿烂,道:“殿下就是有才学,卑职佩服。”
犬和狗的差别叫有才华?这马屁拍地也太明显了,还一脸的谄媚之相,恨不得贴过来抱住他的腿的狗腿之状,简直了,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热情对待的柴徵勉强地点头道:“好说!好说!要不要我给你刻?”
苏熠辉说道:“不用不用,殿下刻的,卑职要挂自己脖子里。”这什么意思?就是认了自己是柴徵的狗?
苏熠辉在白玉玉佩上刻好了名字,绳子穿了进去,走到完颜无弃面前。完颜无弃满脸红肿青紫,却也无法掩盖他此刻的盛怒。这是?炸毛了?问题是他大半个脑袋都是光的,也没几根毛,他炸个毛?。
苏熠辉看着王座上脸色青白的完颜乞力,又看了一眼下面白着一张脸的黄匡,再看看没什么表情的柴徵。伸手拍了拍完颜无弃的脸道:“来,跪下!让主人我给你挂上个牌子!”
“苏熠辉!”完颜无弃咬牙切齿道。
“怎么了?立下了生死状,是个爷们要输得起。”苏熠辉看着龇牙咧嘴好似要一口咬她的完颜无弃,给他脖子里挂上了玉佩,牵上了绳子,既然得罪狠了,那就狠狠得罪。
“无小弃,来,咱们跑一圈!”说着苏熠辉牵着那根绳子,完颜无弃不肯跑,苏熠辉转头骂道:“这狗东西,脾气怎么那么倔呢?跑啊!”
完颜无弃看着他爹铁青的脸色,咬着牙趴在地上跟着苏熠辉转了一整圈,停下来的时候,他扯下脖子里玉佩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使劲狠踩吼道:“苏熠辉,我与你势不两立?咱们走着瞧。”
苏熠辉笑着看向他嘲讽道:“说得好似咱们曾经两立过。老子一个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怕什么来?”那眼神中的鄙视让完颜无弃更是心慌,完颜无弃此刻不敢看王座上的那个人。
完颜乞力站了起来,勉强呼出一口气,说了句:“散了吧!改日再谈。”
苏熠辉转身要跟着使团离开,身后的完颜兀著叫住了他道:“苏熠辉!”
“兀著兄!”
完颜兀著,撩起自己的袍服,用方才的匕首,割下一块袍服的衣角,扔在了地上,对着苏熠辉说道:“把你的东西,从我府里搬出去。”
“割袍断义是吗?”苏熠辉问道。
“是!”完颜兀著道。
完颜无弃看向完颜兀著说:“不用你这么假惺惺!”
“闭嘴!”完颜兀著吼过了完颜无弃,对苏熠辉说:“今日你辱我兄长,他日定然要你加倍还回来。”
苏熠辉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赖皮,你要为赖皮找理由,那也没办法,如此也好!兀著兄,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一生中值得钦佩的对手。就此别过!”
完颜兀著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今日这个局势,完颜无弃确实是已经失去了继承资格,只是小苏恐怕想错了,恐怕结果比失去继承资格更严重。
等着周国的人走出了殿外,完颜乞力摸了摸额头道:“来人!”
“在!”
“完颜无弃,不知进退,丢了国格。处死!”完颜乞力看向完颜无弃,话音虽然有些发抖,但是却坚定无比,完颜无弃跪在地上惊恐地叫道:“父亲!”
完颜乞力拍着扶手恨声道:“刚才那个周国的太子,宁死也不行牵羊礼,那个周国的将军,为了护住他的太子,愿以他的身体,以他的命为赌注与你来这一局,他说得没错,你占尽了便宜,还输了。别人都自己以自己的命维护自己国家的尊严。你呢?输了你明知道,要让我大金蒙羞,但是没有立刻自裁。你这样,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有勇气承担后果的东西,怎么配做我的儿子?”
“请父亲,宽恕二哥!”完颜兀著拜倒在地上道。
完颜乞力走下王座看着跪在地上的完颜兀著道:“宽恕他什么?他的无能?他的愚蠢?他的懦弱?让他站在这个大殿上,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养着一条周朝将军的狗吗?立刻拖出去!处死!”
“陛下,殿下乃是多罗大妃唯一的儿子,三思啊!”完颜无弃的舅舅多曾跪下道。
“就是因为他是多罗大妃的唯一的儿子,所以即便他没有那么出色的天赋,我也一直给他机会,给的多地多的机会。但是今日犯下的错,不可饶恕,不允许任何人人来求情,求情者同罪。另外那个方才射箭输了的小子,也给斩了。大金不需要这样的无用之人。”完颜乞力咬着牙道。
听着完颜无弃惊恐地叫喊:“父亲!父亲!”整个大殿内噤若寒蝉,直到武士来报道:“启禀陛下,完颜无弃已经伏法!”
完颜乞力抬头叹息一声之后,咬了咬牙,低头踢了踢完颜兀著道:“今日,你可满意了?”
“父亲!”完颜兀著抬头看向他,原本想要解释一两句,终究张嘴之后闭上。看着他的父亲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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