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舒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配方居然才值一百!
陈教授连忙说:“这个价格还可以商量,但东西怎样需要市场检验,我们买下它也很冒险,一百块钱真的不算少了。”
舒灵觉得对方将自己当成了傻子,她不动声色地说:“可我自己做了卖都不止这些呢!”
这时那位徐主任突然开口:“你们随意在校园内买卖,实际上已经违反了学校的规定,但念在你们初犯又是不知情,学校也就不予追究。所以就算你不愿意卖配方,以后也不可能在学校售卖,出了校园我们不管,但工商卫生部门会有人监督。”
这话其实已经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舒灵要是不卖,那配方就等于一张废纸。可真的是这样吗?
陈教授连忙扮红脸打圆场:“如果何同学能签下协议卖断这张配方,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再加一点,你看三百怎样?”
“这……”舒灵内心很无语,一张配方可以养活一家人,三百顶天用几年,这能等价吗?
陈教授见状,笑了笑说:“要不这样吧,何同学先回去考虑考虑,过两天我们再来谈。”
舒灵点点头应下,心里却没有再谈的念头。
正当她考虑着要怎样回绝才不会闹得难看时,陈教授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说好要找舒灵的也没有再来,就好像先前的谈话根本不存在。
舒灵虽然不解,但也松了口气。她不是舍不得一个配方,但对方的态度实在让人生气,她宁可烂在手里也不想便宜这样的人。
…………
转眼一个月过去,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叫做“俏佳人”的面霜,有女生买了后拿来给舒灵她们看,却是和舒灵做出来的十分相似。
宿舍里的人都很惊讶,只有舒灵一下明白了过来——陈教授他们没再找她不是因为放弃,而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虽然生气,但她对这款“俏佳人”并不看好,她一闻味道就知道里面差了几味药,还是比较关键的那种!
有的草药很相似,尤其是晒干以后,不懂的很难分辨,而有的草药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不注意非常容易记混。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用药上,那是一点错误都不能犯的。
舒灵只庆幸这些药材混在一起不至于出大乱子,但要达到预期的效果,根本想都不要想。
她只提醒那位妹子没用过的东西要谨慎些,而陈教授他们要如何善后,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不久之后,这款“俏佳人”在顾客的投诉声中悄然退市,据说光成本和赔偿金就有好几千。
舒灵看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某人,心里生不起一丝波澜。
然而陈教授却再次找上了门,这一次他态度十分诚恳,开口就给舒灵报了一千的价码,但舒灵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已经将配方卖了!
“对不起陈教授,上次你们没来找我,我就当你们不要了,正好有家百年老字号也来找我,我就把它卖给他们了。”同样的东西,人家老字号愿意出二千,外加提供她一份工作。
陈教授懊恼不已,但他们失信在先,却是怨不得别人。
舒灵得了那两千,很快就将它花了出去——假如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不需要几年,物价就会飞涨,现在的两千到了那时恐怕连两百都不值。
她在人群聚居却不算繁华的南城区买了两间铺面,都是楼上楼下的布局,能住人也可以用来做生意,完了她就将其中一套给租了出去,每月的进账差不多可以抵消伙食费,一年下来也有不少结余。
少了后顾之忧,舒灵就准备将心思都花在学业上,这一世她和沈春华没有根本性冲突,两人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到了期中测试时,舒灵的成绩一跃到了班级第一,超出了沈春华二三十分,这让身为学习代表的沈春华非常不快。
舒灵只作平常心,但谁知第二天她就被叫去了老师那里,理由是有同学举报她抄袭答案!
舒灵心中有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但她还是竭力证实了自己的清白。而老师没有说举报人是谁,舒灵一时也无法确定是哪个看她不顺眼。
就在这事过去不久,舒灵这辈子的家人突然找上了门。
…………
“舒舒,门口有人找你,好像是你妈妈和你大哥。”带话的女生说完就走了,而舒灵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果然是该来的躲不掉,何家人到了这会才找来,已经出乎了舒灵的意料。不过她并没有费心打听过何家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大半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知道躲不过,舒灵还是去了,以何母的脾性,见不到她肯定会闹得满院皆知,与其让人随意泼脏水,舒灵宁可正面对上。
门口一男一女不时朝校门内张望,何母脸上绷得紧紧的,而何大壮一脸的不耐烦。
“妈,她要不肯出来怎么办?”
何母嘴角一撇,恨恨地说:“那死丫头要不出来,老娘就去找他们校长,告他们拐走我闺女,到时候学校还敢留她吗?”
“还是妈想的周到,可她怎么还不来,等得人累死了!”
何母连忙将行李收拾一下让儿子坐下,同时拿出烧饼递给他:“先吃着垫垫肚子,听说那死丫头自己赚钱,等她来了咱就去吃好的。”
舒灵听到这,心里一点都不怀疑有人给何家人通风报信了,至于是沈春华还是其他人,她一下子还不好确定。
“妈,大哥,你们怎么来了?”舒灵面带微笑走了上去,心里却提防着何母突然发难。
果不其然,何母一见她就举起巴掌挥了过来,口中还咒骂着“死丫头”“赔钱货”。
舒灵退后一步扭过了头,随后捂着脸委屈道:“妈你怎么打人!”
旁边来来往往都是学生,还有不少路人,见了何母打人本要上来制止,听说是家人就又停下了脚步,但好奇心还是被勾了起来。
何母叉着腰一副理直气壮:“你是我养的,打你怎么了,老娘管教女儿,那是天经地义,你不说一声就从家里跑了出来,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赔钱货!”说着还要再动手,但被一旁的何大壮拦了下来。
何大壮努嘴示意了一下旁边,被那么多人围观让他感觉有些难堪。
何母被儿子一提醒,却愈发来了兴致,她扯起嗓门大声道:“你们都来评评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那容易嘛,怕她以后吃苦,费心巴拉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谁知到头来竟养出了一只白眼狼,不领情不说,还偷了家里的钱跑了,你们说我该不该打她!”
围观者似乎被说动,看向舒灵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舒灵暗暗掐了掐手心,当即红了眼眶说:“妈你说这话根本就是颠倒是非,谁都知道你眼里只有大哥,给我找亲事也只挑人家给的彩礼多不多,为了给大哥娶媳妇,你要卖女儿无可厚非,可什么鳏夫瘸腿的你都不挑,只要给钱你就卖,你真有当我是女儿吗?”
这话说出来,旁边的人再次变色,看向何母的目光带了许多鄙夷。包办婚姻以及拿彩礼卖女儿的事,都被当做是老旧残余,前者还能说是为儿女着想,但后者根本不把女子当人看。
何母以为这里还是乡下,别人会和她同仇敌忾,可舒灵的话一说,事情就很明摆了。
一位长者模样的人劝何母:“这位大姐,如今男娃女娃都一样,你闺女上了医学院,以后就是有出息的人,你还不是一样享福。”
何母抬眼怒瞪来人,说:“你懂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我还能享她的福?再说了,还指不定她会嫁给什么穷酸破烂呢,我儿子的婚事可耽搁不起。”
“你儿子的婚事和你女儿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一个知识女性模样的人对着舒灵道,“小姑娘你可别听你妈的,她要强迫你,你就去告她,如今可不兴过去那一套了,儿女可不是父母的财产!”
舒灵感激地冲她笑了笑,看对方年纪以及脸上的气怒,很有可能老早就吃过其中的苦。
何母接连被人说教,这和她想的根本不一样,见苗头不对,她一下坐到地上撒起泼来:“哎呀,我真是命苦,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赔钱货呢,早知道是个白眼狼,一生下来就掐死她好了……哎哟,我……”
“你要掐死了她,就不止坐牢那么简单了!”
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何母被惊得噎住了声,现场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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