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25章镜花水月

    第二十五章镜花水月

    我爱的样子,你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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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离开已经有很久了,现在才给你写信会不会很不合时宜了呢?

    你院里的樱花又重新开放了不知道几轮,我也是今天过去打扫才发现的,一小团一小团簇拥着,像粉色的云朵,柔软而朦胧。

    自从田岛大人去世之后,这里就很少有人踏足了。屋子里是原来的模样,打开门就扬起满天灰尘,我站在那里,像是自己撕开伤口上的旧痂一样,睁大眼寻找到你存在过的痕迹,但这种做法实在是太痛了,你貌似从未有过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房间的风格十分简洁,老气的颜色,摆放齐整的茶具,它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客房,而非一位年轻男子的住处。

    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无从得知。

    最近我老是会梦到小时候,那些我一厢情愿的相遇,有时是在族会上,有时是在队列前。你站在族长的身后,兄长的身边,接受着或赞许或嫉妒的目光,而我,永远都是在下面一堆人中注视着你,虽然你从不抬头。长睫半敛着。鬓角两缕墨发松垮的挽到耳后,露出秀气端丽的风姿。但这就是相遇呀,身边的所有人都是看不见的,我的眼中只有你,便即是我们两个人的相遇了。

    “嘿,真巧啊。”我在心里说道。

    这时你若能抬起头,哪怕是不说话,面无表情地远远看我一眼。内心永远充满幻想却不敢实施的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推开面前那些花痴女,顶着每个族人的惊愕目光,在族长戛然而止的演讲声里,走到你面前。届时,我会捏着你的肩膀,以从所未有的坚定语气。

    “喂,宇智波泉奈,你看我怎么样?虽然不够漂亮,脾气也不太好,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那时你会是怎样面对我别扭的告白呢?尴尬的脸红,还是依旧,冷冰冰面无表情的?

    我猜不到,因为你不可能抬起头远远望我一眼,那双明净如星辰的瞳眸倒映着阶下青苔,从族会开始,到族长的长篇大论结束,你依旧未曾正眼看过台下那个短发少女。

    直到夕阳下山,人去楼空,同行的伙伴撞撞我的肩膀。

    “别做梦了,纱织,他以后要娶也只会娶血统纯正的本家人。”

    对呀,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怜的是……我在自己的梦中都不敢幻想你能看我一眼。

    太遥远了。

    虽然仅仅是隔着几步远,但作为宇智波的少年天才,未来继承者之一,你与我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你也许都不曾觉察,同我一样喜欢你的女孩儿有多少,按照美秋的说法,“泉奈君是一个全身都散发着光芒的人,真希望能站到他身边。”

    可惜,喜欢你是一件很累的事。

    她与我一样留意着与你有关的一切,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每次都一起出门,假装浑不在意,却分毫不差的到达小桥边——你每次都从前面的巷道走来,走过小桥,去到训练场。

    林叶投下的影斑驳细碎,你的马尾那时候已经很长了,走起来总是在挺直的背后轻轻晃动着,分割着光线,踩在青石板上的步子是漫不经心的,却也足够让我们紧张得心跳加速。修长好看的手在垂下的袖摆中若隐若现,只有这个时候阳光下的那张白皙俊逸的脸,才会有那样短暂的几分柔软姿态。

    可是等你走过来我们又都不约而同的跑开,跑到你所不能注视到的地方才停下来。

    “纱织,你也喜欢他对吧。”撑着膝盖喘气的时候,这个女孩戏谑地向我说着。

    美秋是本家的女孩,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你的妻子,说不嫉妒是假话。

    可是这样骄傲美丽的她,却在你好不容易从辉夜战场上回来的那一晚,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喜欢你是一件很累的事。

    无从得知,无从得知你的一切,你所想的,你所希望的,你所经历的。越接近你,才会越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

    定亲,夜袭,失踪。

    弑父杀妻。

    我是亲眼目睹过真实的一员,那夜,我是亲眼看着你,被迫选择,被迫离开。

    但不能说。

    承担起一切罪过,生死不明。真相,却只有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能揭开。

    我痛恨着像是同谋一般的自己,为冠有着的所谓荣耀的姓氏而悲哀。

    直到田岛族长去世,千手族与宇智波族,这两个对立已久的宗族结盟,并一同创立了木叶忍村。

    这会是你所希望的吗?我并不清楚,将真实告诉过现任族长之后,我从他办公处出来。总之,对于同样经历过这一切的千手族,他们的同样沉默却是让我所深深厌恶着的。

    结盟不会长久,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

    回忆就到这里啦,现在的你会在哪里呢?

    不管是在哪里,都要让自己好过一点。

    原谅我以……朋友的语气这样说道。

    一封永远也不会有回复的信]

    宇智波纱织收好信纸,将抹布在桶中浸湿,她扎起裙摆,矮下/身擦拭着地板,上面积的灰尘实在是太厚重了,换过一道水后,少女重新提着木桶走上楼梯,廊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少年正好收回拨弄贝壳的指尖,长发垂下,于背后松松的系着,清净无瑕的侧颜仿佛镀上一层茸茸的亮边,似乎是觉察到她的注视,他瞳眸一动,竟是慢慢望了过来。

    樱花纷纷扬扬地飞过廊外,穿过他的身侧,洒落在他的肩际,他的发顶。其中一片樱色正好拂过男子的眼角,落入尘土。

    “嘿……”

    白衣少年眉目如初,他抬起食指放到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我只是回来看一看。”

    宇智波纱织放下木桶,双手捂住唇,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说出去。

    良久,她放下手,面前早已空无一人。

    “……真巧啊。”廊下少女轻轻道,却是早已泪流满面,风铃还在响,不过这一次却是因为起风了的缘故,她孤独地站在这个暖色的世界里,直到风将脸上水渍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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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线任务已失败,宿主死亡后即执行惩罚。]

    宇智波泉奈行走在新建立好的街道上,人影稀疏,几个小孩子从他身边打闹着跑过。

    “慢一点啦,我追不上。”梳着马尾的小男孩停下来,他无奈地坐到地上,冲着前面几人喊道。

    “哈……弟弟真是太麻烦了。”其中一个炸毛男孩皱着眉这样说着,但还是倒回来,矮下/身,“快上来吧,我背你回去,再晚一点,妈妈肯定要骂死我啦。”

    和平。

    宇智波泉奈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远去,夕阳将路边店家的旗杆拉得很长,直到他们的背影变成小小的黑点,再也消失不见,他才挪动脚步。

    体内毒素并未消除,只是用漩涡族的手段封印住了,但也无济于事,只能够他多活几年而已。

    按理说也许也应该知足了,前世自己可没有活到木叶建立。

    但是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呢。

    “你恨我吗?”紫发女子出现在身侧,她依旧保持着当年模样,紫色瞳眸中像是流转着一层蜜色的光晕,白色的衣摆在空中飞扬,流动着的静谧的空气,树叶伸展着,枝桠苍翠欲滴。

    “你教会了我很多。”他顿了顿,思索着回答道。“如果说是恨,只能恨我自己吧。”

    恨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即便再努力地挣脱命运的束缚,也只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逃脱惩罚,只有一个办法。”

    在少年沉凝的眸光里,神代利世唇角勾起,她卷起胸前一缕长发,郑重道,“打败我。我知道你在听,识海中另一个存在,只要让系统暂时失去意识,我会送他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不再死亡,惩罚便永远不会实行。”

    “你想活下去吗?”井上白没有理会,径直在脑海中问道。

    “……”这不是我应有的东西吗。

    “时至今日,只能怪我不曾拥有实体,能帮助到你半分罢。”他叹了口气,以从所未有的释然语气。

    “需知这世上,最爱你的,只有你自己。”

    而我,就是另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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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千手扉间抬起眼眸看向面前背着光走来的人,也没指望对方能回答,白发青年双手插/进衣袋,转过身进了屋子,他低下头,用脚尖踩住另一只脚的鞋跟,刚脱下一只鞋,就听见后面人说了一句什么。

    踩着白袜子,他慢慢转过身。

    少年的双眸一向寥似沉潭,暗含丽色,直视之下,几乎要将人整个拖入那团浓雾之中,但此时却只是静静地半睁着。那深色的瞳孔好似吸收了所有光线,只剩下一团无机质的黑。

    对面人鸦睫颤了颤,又重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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