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
凯瑟琳怒了。
希林瞪大了眼，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道：“我不许你这样贬低你自己！”
旁人都在忍笑。
凯瑟琳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希林是在骂她，说她连贱人都不如呢，毕竟谁都知道凯瑟琳疯狂追求亚伯特，但亚伯特还是被希林给抢过去了。
凯瑟琳气得浑身哆嗦。
“好了，都成年了还像个小孩子，不怕别人笑话。” 谢尔顿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笑道：“去给你伯爵叔叔打招呼。”
凯瑟琳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亚伯特，转身走了。
“上尉愿意赏个脸来陪我们喝酒么？” 谢尔顿朝亚伯特笑了笑。
这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精明的眼睛和礼貌的微笑，看着像是丝毫没有被岁月给拖累，一副生活得意圆满的模样。
亚伯特微微沉吟，他不想和这些人共坐一桌聊天，但他也不好拒绝。
正想说好，一旁希林又开口了：“上尉，别和他们喝酒，你答应今晚要陪我的。”
希林挽着亚伯特的手小鸟依人地蹭了蹭。
亚伯特摸了摸鼻子对谢尔顿道：“见笑了。”
谢尔顿干笑着看亚伯特带希林走了。
“发挥不错。” 亚伯特感叹，原来把希林带来这么方便。
“那必须！” 希林挑眉道：“上尉带我来了，我当然会尽好一个情人的本分。挡酒挡人不在话下，还漂亮乖巧，一定给上尉长脸。”
亚伯特揉了揉额头。
这人也是厉害，硬生生把两人关系给说得无比下流。
不过……
亚伯特侧目看了眼希林，他今天确实好看。
希林平常喜欢单穿一件白纽扣衬衫，简洁干练。而今天他难得穿上较为正式的西装后也别有一番风味，张扬而妖媚的酒红色外衣剪裁修长的身躯，明明是大冷天但胸前的纽扣还是开了两三颗，乌发随意搭在肩上。
分明是正式装，却被这人穿出了几分下三俗的烟火气息，在大殿里的橘黄色灯光之下，反而更为性感和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们去吃东西吧。”
一路上亚伯特和希林引来不少侧目，不少人纷纷感叹亚伯特居然也会带男伴出席。
看这架势，这傻子上尉还真情实感了？
其余人唏嘘不已。
希林很尽责地把亚伯特按在一旁坐着，自己则是去给他拿吃的和果汁。
“卡达夫大校和夫人到——” 这时，门童报了一串名字。
一旁，听到这个名字后亚伯特随即虎躯一震。
“希林。”
亚伯特上前握住希林的手道：“别吃了，我们去吹吹风醒酒。”
希林疑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乖乖地任由亚伯特拉着自己到阳台去。
离开了宴会大厅，两人窝在一个小小的阳台处，顶着小雪有点冷，但是比大殿里清净。
“抱歉，就一会儿。” 亚伯特拍开希林肩上的积雪，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罩在希林身上。
“没关系，我不冷。” 希林慢慢喝他被亚伯特拉走前快速捎过来的一杯酒，笑道：“这里也挺好的，可以看月亮，还不用应酬。”
顿了顿，希林好奇问道：“卡达夫大校是猎鹰团团长……就是上尉的养父？”
“嗯。”
希林明白了，哭笑不得道：“你怕大校知道你带我来会为难我吗？还是担心被训？”
想来大校一定不会赞成儿子和一个陪酒在一起，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亚伯特含含糊糊地嗯了过去。
其实他是怕他那个老父亲还有他那个傻雕老母亲拉着希林说一大堆不该说的话，毕竟亚伯特再过几年，还不到一只手的手指就要三十了，然而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虽然这大部分原因是入伍和出任务没时间，但长辈从一开始的关心到之后的担心，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了，公的母的都无所谓，陪酒也ojbk，反正又不是不能从良，只要有对象就好。
“没事的，我不在意。总归我们也真不是在谈恋爱。” 希林笑着摇了摇头，眼底不免有些失落。
“不是……” 亚伯特艰难解释道： “你没问题，真的，我没觉得带着你丢脸。”
“真没关系，没事没事。” 希林匆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这……这气氛怎么猝不及防尴尬了起来？似乎说错话了。
“我是说。” 亚伯特道：“我父母一定会满意你的，只是现在时机不是那么合适……”
“……？？？”
……
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察觉自己说错话，亚伯特干脆不说了，转头专注地看着飘雪的夜空，假装无事发生。
希林嘿嘿干笑两声，也转头看夜空。
两人专注得仿佛夜空里有什么飞碟还是外星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内隐隐约约传来舞曲，灯光也稍微暗了下来，想来是开始跳舞了。
亚伯特和希林于是再次入场。
“上尉！”
甫一迈入大厅，就见凯瑟琳含笑来到亚伯特面前道：“上尉，要来跳一支吗？”
“不行！” 希林马上抱住人道：“你没看见我在他身边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啊。”
凯瑟琳来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因此这会儿也没暴怒，只是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那这样，我父亲给上尉还有几位贵客在楼上准备了房间，你要不要去休息呢？过夜也行，明天早上父亲请你们吃早餐，大家可以喝酒打球。我父亲有室内高尔夫球场。”
贵族宴请客人，留下几个过夜喝酒谈“生意”也挺正常，只是亚伯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在被邀请的名单上。
莱昂纳家那么着急拉拢军事的人么？难道最近有什么大饼？
亚比特微微蹙眉。
“好，谢谢你，那我上去休息了。”
希林双眼一闪。
不远处费文正和卢卡斯还有军校几个纨绔站在一旁喝酒聊天，费文不着痕迹地和希林对视了一眼。
亚伯特和希林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布置辉煌奢侈的房间。
希林躺在床上笑道：“多亏上尉，我这时隔几十年再次睡到我家的大床了，好软啊。”
亚伯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索片刻，问道：“你几岁离开莱昂纳家的？”
“九岁，那时候妈妈终于受不了……或者说是为了保护我和妹妹吧，带着我们逃走了。”
亚伯特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皇后街混了啊。” 希林抱着枕头笑道：“虽然我还小，但是也能赚钱。”
亚伯特不忍问希林是怎么赚钱的，于是道：“那你妹妹呢？”
“干妹妹死了，亲妹妹失踪了。”
“你还有干妹妹啊？”
希林点头道：“有啊，那时候在后街混，大家拉帮结派的，我和我一个兄弟还有干妹妹一起混。只可惜后来干妹妹死了，那个兄弟现在也没联系了。”
亚伯特揉了揉希林的发顶，“嗯”了一声。
希林窝在被窝里休息、补眠，亚伯特则是看书，下半夜，楼下的动静慢慢小了下来，想来已经开始散会了。
有人来敲门。
“上尉，家主邀请您一起去喝酒。”
亚伯特转头看了眼希林。
希林睡得迷迷糊糊的，挥手道：“上尉，你自己去吧。我想睡。”
“好。”
亚伯特给希林拉了拉被子才离开。
“咔哒” 一声房门被关上，希林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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