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被救的时候——自己初来乍到这个世界,被虚追赶的时候,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个身影,一开始并不能辨认出是记忆中的谁。可是,当知道这里是死神的世界后……那个人是谁,就呼之而出了。
可是她怎么老是遇上这样立场不符合行为的事情啊!
嗨呀!好气!
难不成这个世界和她相冲吗?!
阿申和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三个夜猫子一起坐在了茶室里。阿申却格外地心乱如麻。
她能救下那个人吗?……不,她应该救下那个人吗?
“许多年之前——那是朽木家的先代家主,朽木银岭还担任六番队队长的时候,他的女婿响河因为被人陷害,被他关进了六番队的队牢里。他因此心生怨憎,反叛了瀞灵庭。他的斩魄刀,村正具有控制、叛乱其他斩魄刀、甚至是死神的特性……最后,他是被总队长阁下和朽木银岭阁下一起封印的。响河被封印在重灵地里,也就是现在的空座町。”
阿申一想起这个,就觉得空座町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垃圾桶。
蓝染要用王键打开通往灵王宫殿的路,朽木响河被封印,居然都是在空座町。日本就只有这么一个重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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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想要救出被封印的朽木响河,”阿申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思路,“所以他挑拨了斩魄刀们,并借此搜索了总队长阁下的内心,想要得知朽木响河的封印地点。”
“这样啊……”谈及正事,浦原喜助皱起眉头,屈起食指敲了一下收拢的折扇,“那,砂流,你知道封印的地点在哪里吗?”
“唔,”阿申摇头,“有点模糊……但是,要是看见了的话,我一定能够马上认出来的。”
“这样吧,我明天去尸魂界一趟看看情况,”四枫院夜一拍案,“喜助,你探测到异常的地方,就让砂流确认。”
“好。”
“……没问题。”可是,在做出了承诺之后,阿申却坐立不安起来,“那个,夜一先生,浦原先生……我有一件事。”
看到两位通通把目光投向了她,原先惴惴不安的少女因为下定了决心,已经镇定下来了:“我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直被虚追赶着——怎么说呢,其实,浦原先生是第二次救了我。”
“而第一次救了我的,”阿申垂下了眼睫,“就是村正。”
“!”
“或许他只是顺手而为,不过我真的挺感激他的,”阿申苦笑,“当时还不敢确认,因为当成是梦里的人物居然救了自己什么的……”
“嗯……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浦原喜助将折扇打开,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庞。
早知道……当初在发现那股异样的灵压,就早些追上去了……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申真是困扰极了,“他是敌人,也是我的恩人。”
“那么,”夜一一手撑着侧脸,“你是想救他吗?”
“我不知道。”阿申蹙起了眉头,神色怔然,“他最后总是会死的……朽木响河不能活着,而没有响河的世界,不是他想要的世界……可是朽木响河认为自己最后的败北是因为村正背叛了他——所以他杀了解除自己封印的村正——明明是他自己陷入了对力量的痴迷,听不到村正的声音了!……对于他而言,是不是在解除了朽木响河的封印之前死了会更好一些……?”
“我的话,”阿申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消极的气氛里,“……还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被救命恩人救了的人呢……”
“别这样,”夜一拍了拍她的肩,“这不是你的错。”
“没错……我们被别无选择的无知和恐惧所吞噬,反而堕落那些没有被采中的东西、才称为命运的浊流之中。”浦原看着踏入了无解的局里的阿申,这个温柔的孩子老是陷入错综难解中呢,“没有办法啊……但是,你担负得起杀死救命恩人的罪孽吗,砂流?”
“……”阿申瑟缩了一下。
她沉默半晌之后,终于抬起了头,眼瞳里,矗立的是不会动摇的坚定:“……我已经有这个决心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夜一就带着一护、露琪亚他们重回尸魂界了。又过了几天,在收到千百防备之下的村正还是得知了朽木响河的封印地点,并且通过穿界门来到了现世的消息时,浦原喜助和阿申他们一行人早就在目的地等着他了。
浦岛在浦原商店看管着被封印的袖白雪,防备着她的同伴来救她,阿申则带上了虽然诡异,但是确定是己方阵营的次郎太刀,以及蜂须贺与长曾祢。
不过,乱藤四郎会跟着她,这倒也解释得通——不过,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不动行光也会自告奋勇啊?
“……你感觉还好吗,不动君?”
在等待村正前来的过程中,潜伏在封印地的阿申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葡萄紫发色的付丧神,再次问道。
“……你已经问了好多遍了,”难得没有喝酒的不动行光,那严阵以待的模样,到有点像阿申自己本丸里的、那个修行回来的不动行光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我只是一把废物刀……”
不动这样自嘲地说了一句之后,便下意识地想要拿起甘酒,来借酒消愁,这才发现,为了帮助审神者,他并没有带上甘酒。
“……==”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村正还没有出现,但是第一次执行这样需要等待的秘密任务,阿申因为紧张,已经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的意思是……”
她穿着浦原喜助发明的,能够完全隐藏使用者灵压的斗篷,走到了不动的身边:“我知道不动君超厉害的啦……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不动行光用发现什么珍稀奇异物种的眼神打量着阿申:“你……真的是审神者吗?”
“诶?”阿申被不动的话吓了一跳,“我当然是啊。怎么了吗?”
不管是刀剑,还是付丧神,遇上的不管是前主,还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他们皆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不论被当做单纯的武器,抑或是部下,发挥他们的力量,都是理所当然的。而她居然用“帮”这样的字眼……也真是……
“不……没什么。”
不动行光身为付丧神——虽然的确不能从本能寺的大火中挣脱出来,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经历了时光洗礼的付丧神。一旦大脑没有被酒精所麻痹,袖白雪袭来的那个夜晚,审神者没有叫醒他的原因,也就是稍微思索一下,就能明白的程度。
他看着她,澄澈的棕色眼瞳里倒映出了他难得清醒的模样。
这是他。
这是不动行光。
这是只能看着信长公和兰丸葬身在火海里的不动行光。
这是只能看着药研藤四郎,压切长谷部,宗三左文字一次次折损在战火中,却又因为所谓的“稀有” 而幸存下来的不动行光。
“没什么……”不动慢慢地垂下了秾密的眼睫,遮住了紫绀色的眼瞳里翻涌着的思绪万千。
“我只是……”
他这样说着,又觉得酸涩的绝望和疼痛,带着永不止息的势头,啃噬着他的全身上下。
他没能把话说完。
他觉得清醒真的太难受了。
回去以后就喝酒吧——喝到烂醉如泥为止。
阿申有些好奇不动行光的话,不过她也没有强行追究下去。就算是再熟悉的朋友,都要给彼此之间留点私人空间呢,何况她与不动也不是很熟。
正好,村正也来到了,而且看起来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
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为了防止自己后悔——那样她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阿申第一个使出了在脑内模拟了许久的鬼道:“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然而村正也没有为立马能达成自己的夙愿而冲昏了头脑。他击碎了六杖光牢,便发现了这守株待兔的敌人。
“……是你,”而他显然发现了在这关键时刻横插一脚的人,究竟是谁。
他居然记得!
这让阿申一瞬之间惶惶不安起来,可是她又很快地镇定了下来:“破道之七十八,斩华轮。”
她抿了抿唇,执着鬼道之刃与自己昔日的救命恩人对峙着:“是我。”
阿申以为对方会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之类的话,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瞟了一眼她身旁的付丧神们,却问她:“蜻蛉切呢?”
“!?”阿申诧异地瞪大了眼眸,“你怎么会——知道蜻蛉切?”
他顺手救下她的那次,双方都是匆匆一瞥,并且再无后续。而村正沉迷于如何解除朽木响河的封印,怎么可能把功夫耗费在素不相识的她身上。
不过,若是带上蜻蛉切,这件事就说得通了嘛。毕竟蜻蛉切,粗略来说,也是可以归属为村正刀派的。那么村正会因为同一个刀派的枪救她一命也就——
……诶?
等等!!
这乍一看能够解决所有疑惑地逻辑,实际上是说不通的啊!
阿申的手心泛起了潮意:“你是说,蜻蛉切……?”
“这世间难道还有第二个蜻蛉切吗?”村正本来也没想和阿申多谈及蜻蛉切的,毕竟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阿申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居然生出了一股和对方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就是天下三名枪之一的、本多忠胜的蜻蛉切啊。”
阿申的呼吸陡然困难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你怎么会知道蜻蛉切的啊?!”
——这个世界,是死神的世界。
有死神守护生者死后生活的秩序,倘若那位黄泉之主存在的话,怎么会容忍这样的状况?
是的,这个世界,没有伊邪那美,没有国津、天津等神系的神明,也没有妖怪——这些都只存在与志怪小说里。
当然,付丧神也一样。
更遑论,村正他是斩魄刀啊。虽然名为村正,但是实际上和村正刀派半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和蜻蛉切这么熟稔呢?
还有——这个世界,虽说历史的走向和阿申原本世界的历史走向差不多,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变动的啊!比如历史上根本没有本多忠胜这个人!德川家康不爱人|妻爱萝莉了之类的!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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