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阿申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是第几天来着……?
那天开始,三天,四天,还是五天?
她……最后还是没能救下露琪亚。虽然大致记得,露琪亚是在双殛上被一护救下的。但是。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想要不顾一切的救下她。
不想让她再哭泣,不想让她发出那样无力的悲鸣,不想让她再露出那样颓唐的神色。
结果后来却当着露琪亚面就被朽木白哉吊打了一顿,要不是露琪亚他们番队的浮竹队长赶来阻止了朽木白哉,她估计就gg了。然后自己现在,也因为被朽木白哉那个混蛋怀疑的缘故,被单独地关在了六番队的牢里。
“这脸……”阿申蜷缩在了牢房的一角里,捂住了自己的脸,“真鸡儿丢大发了……”
自顾自地说着大话什么的,真是,逊爆了啊,她。
“哟!!”
靠在铁杆边的阿申,肩膀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你们死神是怎么回事,要虐待犯人的话,请走程序先把我送到蛆虫之巢……”
被施加了消沉DEBUFF的阿申战斗力自动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但是同时也获得了“淡定”的状态加益。正是如此,她才能自嘲的缓缓转过头,而不是一下子被吓得跳了起来。
“Holle~”
铁杆围就的大牢外,一只穿着死霸装的鹤歪着头,一边微笑一边朝她摆手。
阿申:“……”
“……如果你要问我‘哟,是不是被意料之外的登场吓到了’的话,”阿申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那我可以回答你,‘啊,我的确被你吓到了’。”
“……”鹤丸的嘴角抽了抽,“对不起,我不仅没有感受到你被我惊吓到的诚意,还觉得你很敷衍。”
“哦。”阿申一点也不觉得鹤丸是来救自己的——要知道现在sada酱可不在这里——说他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可能性倒还大一点,“你快走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鹤丸一脸正经,“我可是六番队的队士,今天负责清扫番队囚牢的,怎么能在完成任务之前就离开呢?”
“……你怎么回事,”阿申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态度也粗暴了起来,“你这只鹤是大脑进了太平洋了吗?还是COSPLAY上瘾了?”
“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鹤丸双眼亮晶晶的观察着抱成一团的阿申,“那个时候都愿意相信我的您,为什么在这个陷入绝境的时候,反而不愿相信我?”
“嗯,是因为时候您处于有利的地位吗?所以不在乎我的背叛——不,据我观察,您不会放任他们出事,可是依旧选择了相信我……”鹤丸干脆在阿申面前盘腿坐了下来,询问她。
“并不想和你谈。”阿申背对着他重新坐好,挥了挥手,“你还是在暴露行踪之前赶紧走吧。”
“什么啊!为什么要学习伽罗坊的说话方式QWQ!”就算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见鹤丸的脸,也能从那几乎溢出来的委屈想象出他的表情了,“我真的很好奇啊,请务必告诉我!就算用惊吓一点的方式也没关系!”
阿申本来不想理会他的,就打算一个人坐到天荒地老、长出蘑菇为止。
——可,是,啊。
那只鹤是真的神烦啊,是因为在她的本丸里,鹤丸国永不是最先到的,所以不像主力部队那样熟的缘故吗?鹤丸国永是这样的吗?有谁能吱一声吗?
“好了好了,算我输算我输,我告诉你可以了吧——”
果不其然,那个就像加载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鹤丸终于住口了。
阿申拉长着一张臭脸,刚好看见了鹤丸一脸“你早这样不就好了”的,令人格外想要往他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揍一拳的表情:“……真是奇怪,六番队的人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的异常,你该不会是把六番队的人全部都清光了吧?”
“哎呀哎呀,没有想到我在您心中居然是这个形象的啊,您可真是高看我了,”鹤丸笑得分外无辜纯洁,“我只是稍微地小小地绕了几下、稍微地模糊了一下概念而已呦。”
阿申眯起了眼睛。
鹤丸国永身为皇室御物,本身自然也是拥有不逊于大贵族的优雅风度的。尤其——眼前的这只鹤还那么的狡诈。要混入队员多为贵族的六番队,倒也是……
“好了,”他期待地一手撑着脸,“您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呢?”
“你听说过雇佣兵吗?”阿申颓废地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驼着背的样子要是被厚看见的话,绝对会把“大将,抬头挺胸!”这句话,说至少十遍。
“哦哦,是说——”雇佣兵吗?
“没听说过也不要紧。”阿申冷漠无情地打断了鹤丸的话。
像个小学生一样积极抢答的鹤丸顿时萎了一半:“……你绝对是故意的。”
是啊,她当然是故意的,但是你鹤丸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怎么样,哑巴吃黄连爽不爽,爽不爽,嗯?
愉♂悦
“你还要不要听我解释了。”
“……还真是……您真是吓到我了,”鹤丸没有想到阿申居然在这种时候小心眼了一把,只得无奈地盯着她,“您继续。”
“雇佣兵就是在一定的时间段内奉献忠诚的人,”阿申解释道,“所以你的忠诚在我这里也是有时间限定的啊。这很难理解吗?”
“嗯,这么一解释倒也说得通呢,”鹤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但是这个时候您不是更需要我的忠诚吗?”
“所以都说了不是吗,你的忠诚在我这里到期了啊,”阿申讨厌把话在重复一遍,她就是这么没有耐心的人,“到期了啊,变质了啊,发霉了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没有听说过吗?”
“我只听说过后半句==”
“好了你该走了吧。”阿申心累地叹了口气,“就算是打扫卫生,你也拖延得有些久了吧。”
“就这么不近人情地赶我走嘛?”鹤丸从怀里拎出了一串钥匙,“锵锵!——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怎么会有这个!”阿申被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坐姿导致血液循环不畅,所以站起来的时候又些许头晕。纵然如此,她的双眼也一直紧紧注视着那串随着鹤丸的动作、而偶尔发出清脆碰撞声音的的钥匙。
“只是稍微、给了他们一些小小的惊吓哦,”鹤丸笑得既神秘又得意,“怎么样,不求我吗?”
“哦,”话题终结小能手一脸冷淡地重新背对他坐下,“不求。”
“——!”鹤丸被噎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追求尊严比较好哦?在这样磋磨下去,您说不定,真的会作为‘旅祸’被死神们处死的。”
“不会。”回答他的却只有黑色头发的审神者分毫不动的坚定背影。
“哦?”鹤丸这下是真好奇了,“您就这么相信自己吗?但是,您可是被打败,被抓起来了哦?”
“不,我相信的是一护,”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审神者扬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她依旧记得,在忏罪宫之前,那个橘子头少年是如何带着一身尚未完全治愈的伤口来救人的。就算她没有看过《BLEACH》,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他——会将大家都救出来的。
“……为什么?”
“不知道呐……”阿申抬着头看向了天花板,唇角翘起了轻松的弧度却没有松懈下去,“大概是因为他拼上了性命,大概是他堵上了信念……不过,这更多的是,是用‘心’去感觉到的。这是一种……很玄妙的、安心的、感觉?”
审神者的话听起来有些像小孩子耍赖,也有些像神婆鬼汉的神神叨叨:“反正,我就是相信他。”
“……”鹤丸觉得有一股被他压制了许久的郁气止不住地上涌,“那,如果我说……”
“朽木露琪亚,就于今日处刑呢?”
“!!”
阿申露出了焦虑的慌张神色,转过身来看着告诉她这一消息的鹤丸——他现在,宛如笼罩在一团朦胧的黑气中一般。
那是不容错认的恶意,而鹤丸带着它,似笑非笑:“——那您,会求我吗?”
“……”
友人和自尊哪方面更加重要根本不言而喻。就算鹤丸要她用五体投地的方式给他行大礼,阿申也能咬牙做到:“我——”
“——啊,我开玩笑的。”
“!?……”
可是,还没等她将哀求的话说出口,鹤丸国永就自己出尔反尔地拒绝了。他张开五指,将额头前的头发向后捋去,看起来刀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阿申一脸怀疑地看向鹤丸,他这次却爽快地拿着钥匙就打开了大门:“嘛嘛,也请您别这样看我……毕竟再怎么说,您也是我的上司啊,上司的话,怎么好得罪呢?”
阿申将信将疑,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犯傻跟鹤丸对着干:“……要是是个galgame的话,鹤丸你这样做绝对会降低妹子好感度的,如果角色担任的是反派的话,绝对人财两失啊。”
“嗯?”鹤丸不太能理解审神者的话,“您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想,”牢门一被打开,阿申就速度地钻了出来,小声地舒了口气,“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期望能够涨工资哦,就只是这样而已。”
“这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要救审神者,就这样轻易地打开牢门放她出来什么的……
鹤丸笑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好了,我们快走吧。等会儿我会向您解释的。”
或许是觉得,这样,就好像是当初的自己被拯救了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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