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毛撵的无路可逃的霍青青钻回了铜镜,然后又从铜镜中钻出,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睡着的周曙身上愣是把人给吓醒了。
周曙睁眼盯着‘从天而降’的某鬼,眉头拧成疙瘩,锐利的黑脸上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唬人气势。
霍青青呆呆的趴着,手下坚硬的触感让她不由的又摸了摸,周曙脸黑如碳,“你摸够了没有!?”
“呃?”霍青青垂头看眼手下的胸肌,呆怔三秒后脸瞬间红了,她‘咻’的坐直束起两只躁动的小色手,“冒……冒犯了。”
霍青青现在的模样着实是狼狈,身上全是湿的,散下的头发粘在身上还在滴着水,而袖口不知怎的还有两处撕裂口。
被周曙用凶狠的眼神盯着,青青心有点小慌,“有,有狗,我……”她也没想到周曙会把铜镜放在身边,结果自己出来时就尴尬了。
“那只狗模样忒凶,毛是金色的……”青青本就有点怕狗的,更何况那只金毛狗的外表又刷新了她对狗的认知。
听霍青青语无伦次的解释,周曙揉揉眉心忍住把她剁碎成馅冲马桶的冲动,“劳烦你先下去行吗?”
此时的霍青青还坐在周曙下半身上,回过神的青青一个哆嗦摔下了床,脑袋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听的周曙都替她疼。
周曙用手撑起上身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地上的青青,“让狗咬了?”
夏天天热周曙夜里从不穿上衣,雄性荷尔蒙爆表的强健身体让青青一个古人看的面红耳赤,眼睛都快把地板灼穿了。
鬼让狗咬了会得狂犬病吗?周曙认真的思考了这个很严肃的问题,“让狗咬哪了?”他打量着青青外露的皮肤又问。
“没咬住,只挠了几爪子。”霍青青指着撕破的袖口说,然后摸索着用毛毯包住周曙的身体,“你,你露太多了。”
周曙微怔,随即笑意压都压不住,“怕什么?看两眼又不怀孕。”
“你虽是男子但也得自重自爱,衣冠不整成何体统。”霍青青把人包的严严实实后松了口气,跟着又一本正经的训斥。
“迂腐。”五点了,经这一闹也睡不着了,周曙干脆一掀毛毯只着一件短裤下地走向卫生间,惊的青青手忙脚乱的捂眼。
走到卫生间门前时,周曙回头看眼青青,“你三番两回的看了我的身体,那你是不是还得负责啊?”说完便关上了门。
周曙这话有八成都是玩笑,但霍青青却当真了,脸上来回变换着颜色最后才后知后觉,她刚刚是让人调戏了吧?
周曙起床后便下楼晨跑了,直到快八点时才提着早餐回来,黑色的短袖单衣几乎全汗湿了,可见他的运动量足够大。
霍青青坐在桌前正用圆珠笔一笔一划的默写汉字,见他回来后本着寄人篱下的礼貌问候了一句,“你回来了?”
站在门口换拖鞋的周曙一怔,早上的阳光从玻璃窗上折射进屋落在桌前人的身上,那一瞬间似乎破旧冰冷的小屋都温暖起来。
见周曙停在门口也不知在想什么,霍青青心中奇怪却也没多想只是又问,“你今天不出去工作了吗?”
周曙回神,敛起眼中的情绪迅速换鞋进屋,“周日休息。”
“哦,那我也休息。”霍青青认真的写着字随口说了一句。
周曙不吭声,径自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开始吃早餐,瞥了几眼刻苦学习的青青后难得善心的给了她一个包子。
虽说人类食物对她根本不挡饥,但面对周曙的好意青青也未拒绝,接过包子道了谢后就啃了一口,唔,依旧味如嚼蜡。
“周曙,情义的情怎么写?”霍青青突然抬头提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这么和谐,周曙也没再忽视她,伸手接笔在她的小本本上写下了‘情’字,“你不识字?”
“我只精通秦国文字,其他国的字虽也懂一点点但不精。”霍青青不在意的回答,手上仔细临摹着周曙刚刚写下的字。
周曙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笔锋犀利,和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刀锋外露的压迫感,青青很喜欢他的字忍不住想去模仿。
霍青青一心一意的默写,周曙的眼中多了点若有所思,秦国?看看她身上的秦服,再想想她平日的做派,她是秦国的鬼?
“你可以多写几个字吗?”察觉出周曙现在心情不错,霍青青得寸进尺的要求,毕竟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周曙现在的心情的确不错,对霍青青的请求也很痛快的应允了,笔下游走很快写下一首李白的《将进酒》。
霍青青抱着一整页纸看了半天,字依旧很对她的胃口,但是,内容他看不懂啊,这都是什么呀?霍青青蚊香眼。
周曙看出她的窘态,“不认识?”霍青青尴尬的点头。
见她面露羞愧周曙也不嘲笑她,而是用手指着第一句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霍青青呆了一下,但很快反应到跟着念,“君不见,黄河之水……”
周曙和霍青青一句念一句学,屋外的阳光从窗户上照进屋,金色的阳光在两人身上缠成一团,屋中的温度似乎更高了。
如果霍青青可以听见好感度提示的话此时一定能听到,‘目标现在对你的好感度为十,恭喜突破负基础。’
中午,周曙坐在客厅内看午间新闻,霍青青依旧趴在餐桌上看书,这是一本带拼音的简化名著,她看的津津有味。
“青姐,青姐……”刻意压低的呼喊声从窗外传来,杜小花趴在窗外只露出半个头正冲霍青青招手示意。
霍青青看眼沙发上的周曙,在书中做了标记后站起,“我出去一趟。”说了一声后便走到窗前拉开窗跳了出去。
周曙眼睛盯向窗户处眼中有一瞬的波动,但很快又敛回恢复如初,‘这进出爬窗的毛病估计是改不掉了。’
杜小花带着霍青青去了自己的基地,那是一个很破很旧,四面漏风的地下室,到地方时芽芽正坐在小板凳上神游天外。
“青姐,我问遍了周围各区的鬼,又请朋友查了一年前有失踪人口的家庭,结果真的找到芽芽的家人。”杜小花兴奋的说。
“又是封乔给你出谋划策的?”霍青青问。
“呃……我们鬼圈都是很友好的,一鬼有难八方支援。”杜小花‘呵呵’的傻笑,一副‘社会大姐’的模样。
霍青青撩起衣服在一个木箱上坐下,“那说说你的调查吧。”
“失踪和绑架都是大案所以容易查,隔壁区有个生前是警察的新鬼,他说一年前的确有一个小女孩失踪案,警局里有记录。”
“我问到了那家人的地址,并不算远,然后又问了那片的鬼,据说那家人一年前带女儿去拜访一个要搬家的朋友,结果……”
杜小花摊手,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这些是她查出的全部内容,至于芽芽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就不知道了。
“你去找人的时候有带她去吗?”霍青青问。
“我一个人去的,根据那一片鬼的描述失踪的人肯定是芽芽,自从芽芽失踪后她的家简直乱成一团。”杜小花啧啧叹道。
听完杜小花的报告后霍青青沉思片刻后站起,“走吧。”
“去哪?”杜小花茫然的问。
“送她回家。”尽快结束这一单活把钱拿到手,她饿了。
从这里到目的地虽不远但也得换乘两班公交车,然而问题出来了,搭公交得投币,可现在的霍青青一穷二白口袋比脸都干净。
霍青青在街上愁了很久,最后还是杜小花发动她强大的朋友圈,让附近的小鬼们从各个角落和地下道中找出一堆硬币。
“小的五角,大的是一块,投币投一块的或两个五角的。”杜小花牵着芽芽站在霍青青身边和她说。
有了钱霍青青底气很足的上了公交车,杜小花和芽芽跟在她身后,于是自带‘阴风’效果的霍青青身后空出一块真空地带。
霍青青穿的依旧是秦服,上车时引来许多人的瞩目,也有人凑在一块小声议论,“是COS吗?COS的是谁啊?”
“长得真漂亮,不会是哪个刚出道的明星吧?”
“快看她身上的衣服,看上面的料子和刺绣肯定不便宜,是哪个剧组啊这么壕?道具尽心的让人感动。”
四周的议论声青青不是没听到,可即便她听见了此时也无心理会,因为,她竟然晕!车!了!!呕……
韩阳今年二十七了,至今未婚而且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他母亲为此操碎了心,为了让他相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全用遍了。
今天韩阳休息,结果又被他母亲骗回家和人姑娘见面,最后身心俱疲的他借口局里有紧急情况才得以从龙潭虎穴中脱身。
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韩阳从后视镜中看眼自己的脸,‘二十七很老吗?男人三十一枝花,他还只是个花骨朵呢。’
韩阳自娱自乐的想着,这时一辆公交从另一条路拐了过来,擦身而过时一个眼熟的人影让韩阳不禁一怔,他迅速拉下车窗伸头去看,是那个奇怪的女生!?
“嘀!嘀!”后面的车辆不耐的按响喇叭催促,那辆公交和他是相对而行,现在拐弯追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韩阳记下了那辆车的路线号和车牌号,跟着踩油门上前过了路口后再拐回,然后朝那辆公交车追去。‘210公交的下一站是哪?’
韩阳用手机迅速查了公交的路线,随后抄近道去追,可当他抄近路追上提前一站堵人时,车上早已不见霍青青的人影。
‘这是半路下车了?’韩阳狠砸一下方向盘,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开始想中间几站都是哪里,如果是换车的话又有那些路线。
等韩阳把这些全都理清后得出了一个令他绝望的信息,‘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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