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拜他那位亲爱的好妹妹所赐，洛基又再次回到了阿斯加德那间不见天日的牢狱。

    还是熟悉的床铺，还是熟悉的空间。

    这里日夜不分，灯火通明，而且阿斯加德从未亏待过他们的二王子，哪怕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挑起纷争。

    洛基冷哼一声。

    “我们回头再来看你。”

    目送着弗丽嘉和索尔远去，伊登这才开口询问。

    “你现在可以说说了，究竟是谁指使你去往地球？”

    “……你在开什么玩笑？”洛基低垂眼睫，眼神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忽然笑了起来，那双淡绿的眼瞳沾染上傲慢的笑意，但在那笑意之下却又潜藏着不安和焦躁。

    “伊登，你实在很天真。”他没有回答伊登的那个问题，反而警告似的说，“奥丁在利用你。”

    奥丁已经变得苍老又疲惫，之前他在大殿上勉强打起精神，告知了子女们有关于女武神全军覆没的真相。

    “海拉，我的第一个女儿，死亡女神。”他说道，“女武神全部为她所杀。”

    这意味着什么？

    洛基的心情非常复杂，或许奥丁是一个合格的王，但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竟然想让他的两个女儿互相残杀！

    这样的真相令人感到窒息，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缠绕着他。

    “他想要利用我牵制约顿海姆，又想要利用你去对付海拉。”

    这样的事实，已经冲淡洛基对海拉这个横空出世的姐姐所感受到的震惊。

    “伊登，你——”

    “洛基。”

    透过透明的墙壁，伊登直视着他，看着他薄薄的唇勾起一个锋利又肆意的弧度，态度又恶劣又傲慢，总是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他很恐惧，也很紧张。

    这可真是稀奇。

    “真有意思。”漫不经心的神色自伊登脸上缓缓退去，她从洛基的反应里，看出了不少东西。

    齐塔瑞人的军队为什么会忽然入侵地球？洛基的权杖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是那块石头了，又是谁给的他？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宇宙中，竟然还有人想要趁机搞事。

    依照当时地球科技端的防御力量，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抵挡不住那种程度的进攻的，奈何地球上拥有很多超级英雄。

    如果神秘人只是用齐塔瑞人做先锋，那恐怕他们的到来并非没有意义，地球的情报想必他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但是，“伊登”会是他的变数。

    “原来如此。”伊登嘴角上挑，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她的眼瞳里似乎闪耀着星辰之光，“多谢告知，无论你是作为谁的引路人……我还真是想见他。”

    “伊登！”

    洛基忽然收敛了所有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伊登朝他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看着伊登的背影，洛基静默的立于原地许久，这才表情阴郁的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

    伊登离开了关押着犯人的牢狱，去往了阿斯加德的宝物库里，寻找出女武神的圣剑。伊登揣着那套装备正要走的时候，眼角瞥到一簇莹蓝色的光芒，她顿了顿，想起来洛基曾经用它搞过事，于是顺手把宇宙魔方一并揣了起来扔到自己的宝库里。

    几年前，洛基利用它的力量，带领着齐塔瑞军队进攻了纽约。随后他战败被俘，这玩意就被带回了阿斯加德。

    不管是谁，想要从她手里抢东西，那是痴人说梦。

    弗丽嘉手里握着女儿柔软的金色长发，慢慢梳着，看着镜子里的她微笑。

    伊登可以对任何事情都坦然相对，唯独不太适应这样的温情，毕竟她早已过了渴望他人陪伴的年纪，也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

    说起来，诸神过于傲慢，使“源初”产生过偏见。但是后来，她慢慢改变了想法，这可真有意思。

    而且阿斯加德是不一样的。

    “弗丽嘉，海拉是你和奥丁的孩子吗？”

    “你想什么呢？”看着女儿脸上那张写满了“如果你说不是我就立刻冲出去揍死奥丁”的小脸，弗丽嘉哭笑不得，“她当然是。”

    “可她做下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

    弗丽嘉心情复杂，发出悲伤又无奈的叹息。

    海拉的野心膨胀的太快，她在阿斯加德发动反叛，试图推翻奥丁的统治，想要令铁蹄踏遍宇宙。

    无数人因此而死。

    伊登出生时，弗丽嘉就希望她能永远开心快乐，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不愿意让伊登接触战场，不想她被硝烟和鲜血包围，可惜事与愿违，她终究是走上了那条路。

    弗丽嘉日日担惊受怕，可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要刀剑相向。

    阿斯加德一直保持沉默，不愿对任何人吐露实情，任由那段惨烈的过去被埋葬，弗丽嘉也害怕自己的儿女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就会杀死她。”

    伊登觉得海拉真是个有趣的人，而她正好一向很欣赏这样的人。

    “我知道她就要来了，也知道你们必将一战。”

    弗丽嘉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情绪，她为女儿编好最后一束头发，轻轻抚了抚女儿柔软的脸颊，“我的小公主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

    她当然知道这是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往死路上推，可谁又能有办法呢？就算是她也不行。

    奥丁与海拉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一天早晚会到来，现在维持的和平也不过是短暂的假象而已。

    那一天迟早会来。

    “不去跳舞吗？伊登，这可是你的成人礼。”

    伊登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的天幕，将所有喧嚣抛诸脑后，任由夜风吹乱了自己的头发。

    “洛基又不在。”

    伊登很少跳舞，她自小顽劣，谁的面子都不给，只有洛基不一样，因为她很乐意趁机疯狂踩他。

    索尔无奈地笑了笑，他一直站在妹妹身边沉默不语，良久才慢慢开口。

    “奥丁想让你迎战海拉，这不应该是你的使命。”

    “索尔，你的脑袋也被门夹了？”对待这件事，伊登的态度则是非常坦然，她露出游刃有余的笑，理直气壮地如此开口，“无论是‘天命’还是‘诅咒’，我可不承认那种东西，”

    “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从小就是这样。”

    一直以来，索尔就总是担心她。

    虽然伊登有弗丽嘉照顾，但是，索尔担心的却不仅仅是这样。

    因为伊登实在过于顽强了，即使受伤也绝对一声不吭，遭遇重创时更不会哭泣，只会更加狂暴地打回去，顽强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女。

    她或许会死，会输，但绝不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