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天晚上去帮人家女孩子讨公道去了?】
“嗯,都打电话给我了,总不能不管吧。”
【哦,所以今天我们在哪见面?】
“广场吧。”幸介笑了笑,从通话开始数够了三十秒,道别的同时摁断了电话,“再见,广先生。”
黑发少年熟练地从手机里取出日卡,又放进了另一张卡,取出来的日卡压在食指和拇指中间,用力碾了个粉碎,幸介随即松开手,细碎的粉末从缝隙之中流泻而下,织田幸介又随意挥了挥手,让那些粉末随风消散。
织田幸介伸手压了一下头顶的棒球帽,从帽沿露出来的些许细碎的黑发乖顺地贴在耳侧,随后他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而另一边,压迫广收好电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具,从自己在敌联盟基地的房间走出来,准备出发。
“Mr.压缩?”黑雾发出疑问。
“我出去一下。”压迫广停下脚步,手上维持住了推门之前的动作,偏头回答道。
“您请,随意。”
看着压迫广出门的全过程,大咧咧靠在沙发上的札克一脸不满,左手把黑了屏的手机放回口袋里,右手灵活地旋转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似乎随时都可以扔出去的样子。
“所以这家伙可以随便出去,我却不能带瑞依出门?”
说到最后,札克尾音上挑,带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事情,札克先生。”
“啧。”
疾速飞行的小刀穿过黑雾那散发着黑气的面孔的位置。
“……那等一阵要开始的SLG(策略战旗游戏)我应该可以去吧,无聊死了。”
看在瑞依还在他们地盘上的份上,札克勉强忍耐着,咧开了杀意十足的笑容,波斯猫一样的眼睛稍眯起,注视着楼梯旁边气质阴沉的青年。
“当然,老师让你来就是为了当我的棋子的。”死柄木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什么都没有带,但略长的刘海依旧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到时候可要玩得尽兴点啊,杀人鬼。”
札克不耐地咋了一下嘴,“啧,知道了。”
——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太宰的学生到时候能不能派上用场。
——突然就发短信让他到时候配合……他连那家伙的学生是谁都不知道,配合个鬼。
……
“荼毘老师,你来了,这里!”高桥编辑朝他招手。
荼毘点了点头,顶着路过的人诧异的目光走过去。
也不怪看到荼毘的人这副表情,这个男人戴着外套自带的兜帽,耳侧挂着只把一双眼睛露出来的白色口罩,双手插兜,与这间咖啡厅的气氛格格不入。
“麻烦老师了,特意跑来米花町,”高桥编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有事情想跟老师当面商量。”
“客套就免了,”荼毘没有取下口罩,也没有点餐的意思,“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错,直接说正事吧。”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从柜台走过来的褐色皮肤帅哥微笑着问道。
“一份三明治打包,谢谢。”荼毘抬头,和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对视三秒,然后说道。
“…一杯美式咖啡,谢谢。”高桥编辑随后接道。
“好的,请稍等。”浅金发的服务生礼貌地离开了。
“老师也知道这里的特色?”高桥编辑有些惊奇地问道。
“……说正事。”荼毘略感倦怠和不耐。
“抱歉,是这样的,”高桥编辑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正色道:“您也知道,《勇者物语》的销售量很好,甚至比主编的预期还要好,所以……”
“如果是见面会的话就不必再说下去了,高桥,这是之前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说好的。”荼毘极其失礼地打断了他的话。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高桥编辑态度诚恳,“您的形象真的很帅气,绝对可以增加人气的。”
“……是读者的联名信,还有些不好的传闻,编辑部的压力很大。”
“说什么?”荼毘冷笑一声,“抄袭,编造?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已。”
“您冷静一点,只是这种方法解决起来最快而已。”
“我很冷静,”荼毘说道:“那我要加钱。”
“没问题,”高桥编辑松了口气,夹在编辑部和国民漫画家之间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主编说您的收入可以改比例。”
“嗯,可以。你……怎么来米花町了?”荼毘少见的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
“你说这个啊,”高桥编辑叹了口气,“我和我夫人都是帝丹毕业的,话剧部的藤峰学姐还是我们俩的介绍人,如今她邀请我们过来帮忙,我夫人先去了……这不一时周转不开,如果您不愿意来的话,我就只有过去了。”
“谢谢你的体谅了,荼毘老师。”
“啊……没事。”荼毘摇摇头,目光再一次扫过之前那个浅金发的服务生。
“您的美式咖啡,请慢用。”留着长发的女服务员微笑着把咖啡送过来,荼毘清楚地看到她的铭牌上写着【榎本梓】。
“谢谢。”高桥点头。
“榎本小姐,”荼毘叫住了她,“那边的那位服务生叫什么名字?”
“那边……是安室先生,安室透,您点的特色三明治就是他的手艺。”
“谢谢。”荼毘点了点头。
“荼毘老师对安室先生感兴趣?”高桥笑了笑,态度比之前要轻松不少,“听说安室先生还是个侦探,是对面毛利侦探的弟子。”
“嗯,你不走吗?”荼毘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不,我还得再坐一会,藤峰学姐说会有人来告诉我需要帮忙的内容。老师这会就要走了吗?”高桥编辑准备起身,“我送送你?”
“不必了,高中放学了,你占个座位也不容易。”
高桥编辑环视了一圈,周围逐渐变多的女子高中生让他无奈地笑了笑,又重新坐回去,“确实,那荼毘老师再见。”
“再见。”
荼毘起身,走向柜台,背对着他的安室透转身,笑容温和,“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打包的三明治。”
“稍等一下,”安室透笑了笑,又转了回去,将做好的三明治放进了打包袋,“凉了就不太好吃了,请您记得趁热吃。”
“……嗯。”荼毘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袋子。
安室透垂眸,视线扫过荼毘系着绷带只露出了指头部分的手,“我和先生您以前认识吗?您似乎有空就在看我……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对吧?”
“以前的确见过,”荼毘想了想,他不觉得这有何需要隐瞒的,对方以前连他家里面的情况都不知道,只知道轰灯矢是那个人的表弟,便说道:“在火灾之前,还未变成这副模样的我,会去找那个跟你在一起的人。”
“你说过,我的眼睛跟他有一些像。”
荼毘在那一刻能够清楚地看到安室透的笑容凝固了。
荼毘的心情在那一刻也凝固了。
不,应该说,属于轰灯矢的一部分凝固了。
“我…很抱歉。”安室透……不,降谷零的声音变得低沉。
在人群嘈杂的波洛咖啡厅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依旧很清晰,但荼毘宁愿不要听得这般清楚。
“没,没有,”荼毘没有想过童年难得美好的记忆,难得美好的相处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嘶哑了起来,“你才是,一路小心。”
在这条艰难险阻的荆棘之路上,连真正的名字都无法被人呼唤的人啊,请一路小心。
“安室先生。”
……
荼毘拖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九州,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没有人,霍克斯还没有回来。
他近乎麻木地取出来了凉透了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又一口。
面包片柔软到恶心,黄瓜片也从清脆变得焉焉的,生菜的口感也开始糟糕起来。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荼毘,”轻快的声音伴随着钥匙转动门锁的动静,“我回来了!”
“今天的我有好好走门的……怎么了?”金发的青年猛地被人按在墙上,门也被荼毘单手大力关上。
“怎么了?”霍克斯无奈且担心地吻了吻荼毘的眼睛,对方难得顺从他的动作闭上了眼,靠在他身上。这让霍克斯更加担心他的恋人了。
霍克斯伸手抚摸着荼毘的脖颈,顺着骨骼的走向,从上至下,纯粹带着安抚的意味。
“霍克斯。”
“我在。”
“霍克斯,他死了。”
荼毘把重心放在了霍克斯身上,紧贴着他,低声呢喃道:“又一个过去死了,我死了,他也死了。”
属于他们的过去将要无人知晓。
“你没死,你活着呢,不管是萤还是荼毘,都还活着呢。”
“你还活着呢。”金发青年轻吻着黑发男人,低声安慰道。
“……霍克斯,之前A班遇袭的事情,有什么分析吗?”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霍克斯轻笑一声,“对主谋的刻画分析出来了,但是抓到的小混混都没有什么用处,倒是脑无,科研人员还没有得出结论,但可以预见那是个大麻烦。”
“那你等会有事吗?”荼毘凑到霍克斯的耳边,边呼气边做出邀请。
“没有,不过我还没吃晚饭。”
“做完了之后我给你做。”荼毘舔舐着他的耳侧,牙齿轻轻研磨着他的耳垂,邀请的意味溢于言表。
“好。”
“Wait me on the bed , sweetie。”
“你也开始用英语了?”霍克斯蹭了蹭荼毘的身体,低头轻轻啃咬了几下对方的喉结,“可是我不想在床上好不好?”
“沙发?”
“不要,厨房怎么样?”
“算了吧,做完不是还要给你做饭吗,卫生间吧。”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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