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跟在安德瓦身后的两个是今年的实习生吗?为什么两个都这么帅!?”
“黑头发的是体育祭第一名!混搭风也好帅啊!”
“……这种穿法…还是要看脸的吧。”
“反正你就穿不出来人家这么好看,是吧?”
“怎么说你男朋友呢?你还爱不爱我啦?”
“那个半白半红头发是安德瓦的儿子吧!”
“我记得在体育祭表现也非常出众呢,是第三名!”
“半冷半燃的个性,以后肯定很出色,安德瓦好像也挺为他自豪的呢!”
“哦哦你说那期杂志对吧,我也有看的,”
在去座间市的时候,虽然碍于安德瓦一贯冷面的作风不敢凑上前去,但围观群众们仍然抱有极大的热情并不断窃窃私语。
这种混搭的穿法幸介以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不过他其实更喜欢运动少年的装扮。他可是曾经做出过黑色西装外套配牛仔裤的可怕搭配的男人——更可恶的是,织田幸介穿上还是很好看,帅气十足。
幸介对于大街上惹人注目的状况适应良好,落落大方,毫不怯场,神态自若地伸手压了压棒球帽。
黑色的皮质手套只包住掌心的部分,修长有力的关节摁在白色的棒球帽上,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比美。
这个棒球帽还是幸介通过武装侦探社社员考核之后,荼毘提议,然后织田一大家子人一起去买回来的,每个人都有一顶。
除了这顶白色的棒球帽是幸介自带的之外,他的战斗服还是比较有玄机的,并不只是街风混搭这么简单。
袖口的纽扣是小型电击器,衣服裤子上的铆钉也可以取下来,当做暗器。长靴高根各部藏着一个刀片……总之就是很适合乘其不防来阴人的战斗服。
不愧是与雄英高校合作的战斗辅助装备制作方,令织田幸介自愧弗如。
幸介迈着不急不快的步伐,看向走在正前面的全身冒着火焰的高大男人。
英雄名为安德瓦(Endeavour) ,意为“努力”,本名轰炎司,史上最多解决事件数历史记录的保持者。一直想要挑战欧尔麦特并不断地向第一位发起冲锋的男人。
欧尔麦特的努力并不仅仅只是解决事件,而是努力去作为人们内心的支柱。这可不是像安德瓦那样单单以冷硬的态度解决事情就能够达到的高度。
但是想必现在的安德瓦还意识不到那一点。
也是,要是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萤哥还会来到他们身边吗?
织田幸介无声地笑了笑,跟着安德瓦和轰焦冻坐上了电车。
“焦冻,灯火,我们这次需要去神奈川县的座间市,那里的警方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件,向我们事务所发布了委托,具体详情等到了才能知道,明白吗?”
能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这也是没谁了。
“是,我明白了。”黑发少年把棒球帽从头上取下来,放进了他随手提的布袋里,回话态度良好。
轰焦冻没有出声。他虽然认可了安德瓦作为英雄的能力,但是对于安德瓦这个人还是看不顺眼的,所以能不回他话,就不回他话。
从东京到神奈川县没有多远,在电车上的这段时间,这三个人都默不做声。他们周围的人也不知不觉受到了这种气氛的影响,连聊天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这大概就是身为NO.2的安德瓦独特的气场吧。
织田幸介靠在椅背上,如此在心中感慨道。
他从前和霍克斯一起坐电车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难以想象,对吧?
有着这样生人勿近气场的安德瓦居然是四个孩子的父亲。
本来幸介对于安德瓦是荼毘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真实感,荼毘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偶尔的时候才会说上一两句他的弟妹和母亲——不带姓名的那种。
安德瓦在幸介心中的存在感还没有偶尔遇见的那个上半身缠满了绷带的异瞳男人强,虽然没有交流过,但至少对方和荼毘的关系明显要好得多。
织田幸介曾经躲在暗处,依稀听到过那个异瞳男人唤他【灯矢】。
灯矢?这是荼毘以前的名字吗?
好奇心在蠢蠢欲动,但出于对兄长的尊重,织田幸介还是忍耐下心思,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名字。
直到昨天职场训练的时候,在指导织田幸介使用火焰的时候,安德瓦开口问道:“你的使用火焰的技巧——对,这个手势,还有这个预备动作,你是从谁哪里学来的?”
这句毫不客气的发问一出,织田幸介忽然确确实实地意识到自家大哥的火焰使用技巧是学自面前这个高大健壮,被媒体评价为生性粗野的红发男人。
仔细一看,安德瓦和荼毘的眼睛颜色还是一模一样的呢。
“我哥教我的,”黑发少年露出面对长辈时乖巧的笑容,真诚又淡定自若,完全没有自乱阵脚的意思,“他的个性也是火焰。”
“你哥是谁?”
“织田萤,”顿了顿,幸介补充道:“他是个漫画家。”
本来自从体育祭之后就心生疑惑的安德瓦看到了黑发少年脸上掩不住的自豪,默默地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怕是他自己想左了。
安德瓦暗暗地这样想道。
使用火焰的技巧是谁都可以去练习的,说不定是有什么人自己琢磨出来的,和他自己一样的手势罢了。
巧合而已。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灯矢也喜欢画画,他画的油画特别出彩。
就算是他这种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人也会觉得灯矢画的油画很好看。
色彩斑斓绮丽,有几分飘渺梦幻的感觉。
他记得有一次去维持画展秩序的时候,还有看到在那副最引人注目的油画下面有轰灯矢的名字。
在那一个瞬间,纵使不是在英雄方面的成就,他也的的确确萌生了为自己的儿子骄傲的那份感觉。
“那听起来很不错,你兄长有师承吗?”安德瓦颔首。
见安德瓦不打算再提这件事情了,织田幸介心里放松了一点,也不在乎他这种傲慢的态度,面带笑容地回答道:“是常磐女士,她的姐姐是如月大师的学生。”
“哦。”安德瓦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他对于英雄方面以外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好了,织田,继续训练。”
……
“焦冻,吃橘子吗?”
不太想继续在回忆中思索的幸介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带了一袋橘子,于是自己先从布袋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圆滚滚的橘子,为了表示礼貌,他问坐在身旁看向窗外的轰焦冻。
“不了,谢谢。”轰焦冻很有礼貌地说道。
“有荞麦面味道的,吃吗?”
“吃,谢谢。”轰焦冻火速改口。
“橘子怎么会有荞麦面味道的?”安德瓦皱了皱眉,不过坐在他后面的两个少年也看不到。
“是个性造成的,所以有各种口味的橘子。”
幸介绝口不提橘子是真嗣做出来的。
普通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能私自使用个性。
“安德瓦先生要尝一个吗?”
“……行吧,给我一个葛粉味的。”
听到这句话,轰焦冻剥橘子皮的动作卡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轰冷刚去住院的时候那惨不忍睹的吃食。安德瓦喜欢吃葛粉饼,所以每顿饭后的甜点都是葛粉饼,甚至有的时候他忙不过来,葛粉饼还会变成那顿饭的主食。
以前的时候婆婆不做饭的话还有大哥灯矢,轰灯矢不在的话还有轰冷的白水煮面——没错,轰冷不会做饭,但是至少他们都会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所以……
在轰冬美学会做饭自告奋勇决定承担厨房的责任之前,他,轰焦冻,吃葛粉饼吃到要吐。
织田幸介并不知道身边坐着的轰焦冻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他神色如常地从布袋子里拿出了葛粉味的橘子,递给了安德瓦。
至此,弥漫着一股橘子清香的三人周围,气氛总算不像是刚才那么凝重了。
“橘…子,惠子…想吃…”
稚嫩清脆的声音从邻座传来,织田幸介转头看过去,那对年轻的夫妇对他歉意一笑,然后开始哄自己刚睡醒的孩子。
“惠子,你对橘子过敏,不能吃哦,听妈妈的话,好吗?”不知怎的,女人眼角稍红,但还是温柔地哄着自家五岁的女儿。
“是啊,吃了会难受的。”男人附和道。
“橘子……惠子…呜呜……”眼见小女孩就要哭出来了,年轻的夫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不停地哄着。
“别哭啦。”
黑发少年侧过身子,语气温柔,“看哥哥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说罢,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
星星点点如荧光闪烁的蓝色光点在他指尖飞舞。
在小姑娘惊奇的眼神下,随着那来自少年的指尖在在空中划过,蓝色光点亦随着他的手指舞蹈,像是萤火虫的飞舞,又像是惠子一直喜欢的来自爷爷家的烟花在星空下盛放。
明明悄然无声,却绚丽多姿如同华美的交响曲。
“惠子喜欢!”
见女孩被哄开心了,女人也松了口气。其实她也很喜欢幸介的表演,刚才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
黑发少年手掌一翻,一朵栩栩如生的纸花出现在他的掌心。
白的花,黑的手套,黑白分明。
“这个送给惠子,”幸介把手伸到离女孩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希望惠子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正当惠子兴冲冲要伸手去够的时候,纸花悄然无息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明明一开始是白色的,却不知怎的从底下开始染上了色彩,蓝的透亮,紫的深邃,红的耀眼,粉的纯粹,黄的暖和……绮丽的颜色出现在纸花上却并不乱无章法。
似乎座间市傍晚的夕霞都汇聚到了这朵花上,灼灼其华。
这是如同奇迹一般的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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