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县试

    三天过去,荒无人烟的深山中,一道灵气形成的飓风席卷整座山脉,但好像是有什么禁锢似的,只肆虐了那单独的一座山峰,树木连根拔起,满地苍夷,好几头住在这里的野兽都因为承受不住灵气过于浓烈,被撑死。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山顶,樱口一张一吸,龙吸水一样的把飓风灵气吸入腹中。

    满足的伸个懒腰,陆子云捏捏身上已经消下去的最后一点小肥肉,漂亮的小脸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虽然直接耗费了三颗筑基丹,但是效果是很喜人的。

    他终于成功筑基,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在战场上,也有足够以一敌数十人的实力了,连可调用的精神力都更多了,具体表现于他对学过的知识和经历过的记忆记得更牢,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山上翻出来的好药和野兽兽皮能用的通通搜刮一遍,算是大大丰富了自己的私藏。既然事情都完成了,陆子云怕家里会担心,跑去严秀才家,戳穿自己的谎言,赶紧踩上飞剑,从旧路回到大路上,一路回了家。

    好在他从小乖巧懂事的形象深入人心,家里人并没有担心什么,见自家心肝回来,照旧全家女人一顿心肝肉小乖乖的叫着,各种好吃的轮番上,整的他是头疼又幸福。陆子涛还故意一脸吃醋嫉妒的揶揄他,转身回头就偷笑。

    陆子云真是对这个越发活泼跳脱的大哥感到无奈了。

    过了年,二月十八是今年县试的日子,府试则定在四月十三。陆子云早早的来到县衙报名,取得了自己的考舍号,洪字号七号舍。县试是每天收完试卷就出来,连考五天,所以这几天陆子云一直是住在宿舍里的。

    考生要考试,需要五人联名作保,还要一个秀才廪生出名联保,所以这个时候小小的桃花县到处是找人联保的读书人。

    严秀才就是廪生,这次严家私塾有三个人要去考试,陆子云、严明、李文远。加上陆子涛介绍的两个梁家私塾里的学生,正好凑足五个。

    二月十八刚好还处于乍暖还寒的时候,朝廷有法令,考生不许穿戴夹层的衣服,但是县试属于基础考试,对于单衣是不要求件数的。

    沈氏给儿子准备了一件厚布做的袍子,加上五件单衣,全部穿上后本来瘦下来变得更好看的陆子云迅速“胖”了一大圈,显得臃肿极了。

    不过这也是做母亲的心意,而且虽然陆子云如今并不惧寒,但是这种天气还穿的一如夏天,在满是打着哆嗦的考生中未免太过显眼。陆子云喜欢偷偷发财,不喜欢在自己还未成长成苍天大树时被人察觉自己的异样,也就乖乖把自己包裹成一只熊宝宝,配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还是吸引了很多刚做了父亲,正父爱泛滥的考生的注意。

    按照规矩被衙役搜了身,陆子云一件件把衣服穿好,接过衙役检查过的考篮,仰着一张小脸甜甜的笑:“谢谢叔叔!”把一众衙役甜的心里暖暖的,心里对陆子云的好感那是蹭蹭往上涨。

    走进考场,一个小僮把他带到考舍。陆子云微微笑着低头看着胸前的两只小动物。在筑基成功的那天,他的气运兽终于孵化出来了。

    一只是白色的猫科动物,身上带着类似于虎的斑纹,时不时打个滚,看起来萌死个人。另一只闪耀着水蓝色的光芒,全身鳞甲晶莹剔透,好像上好冰玉雕刻而成。身子有筷子长短,小小的脑袋上鼓起两个小包包,腹部有四块鳞片颜色与其他鳞片略有不同。总是在小白虎身上盘着,两个小伙伴玩的不亦乐乎。

    没错,如果他看的没错,这就是四神兽之二,代表风属性的白虎,和代表水属性的青龙,传说中神兽金龙的守护兽之一,也是四方圣兽。

    陆子云一度心跳加快,虽然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家伙还很稚嫩,但是气运兽的成长不仅靠时间,还有他人的好感,前途的顺利。陆子云估摸了一下,如果这次能顺利通过县试甚至名列前茅,那么这两个小家伙就能摆脱比常人出生晚的弊端,开始迅速成长起来。

    等人全部安顿好,知县慢慢走了出来,高高坐在上首,身上穿着的官府也平添了几分气势。陆子云没去看知县的气运,那和他无关,只大概瞅了瞅,身上没有多少黑气,知道这知县不是坏人,做不出帮人作弊或者走后门的亏心事,也就放心审题了。

    这次发了两张卷子,有几十道贴经和五道经义,一道诗赋。陆子云大概看了看,先把贴经做完,这对他来说简直太简单。又对着经义思考了一会儿,把流传最广最不容易出错的答案写上,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把已经做好的卷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卷面也干净整洁,字体笔法虽稚嫩,却带着一丝修真者特有的洒脱和炼体士的锋利,给人一种少年朝气锋锐的感觉。

    衙役挨个送午饭,只有两个馒头一碗水,都冰冰凉了,水也是生水。陆子云爱美食,从不辟谷的习惯也是修真界出名的。但形式不同,只能就着那碗水一点点把干硬的馒头吃下去,只吃了一个垫垫肚子,就不想吃了,水也还剩下大半碗。

    收拾了东西,陆子云开始思考最后一道诗赋。尽管有李文远的紧急补课,陆子云因着三世的记忆所在,对诗赋只在入门期。看着眼前的题目,刚刚还做题做的热火朝天的心瞬间被一瓢凉水叫了个透心凉。

    “落花、流水、梦”卷子上只写了这几个字,要求写一首七言绝句。陆子云很想哭,这几个字一般都是在人遭遇感情波折的时候才会用到,如“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之类的句子。可是他只是个七岁小娃娃,前世活了千年也没经历过感情,更不要说第一世他就是个工作狂,不然也不会过劳死啊。

    话扯远了。既然是七岁小娃娃,就算古代成婚再早,跟他这个年纪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什么好诗。真是看不出来,那知县看着不苟言笑,居然会出一首表达春花秋月的题目。

    想了想,身边唯一能跟题目挂钩的只有二叔陆大江,受了几年小李氏和无子没香火的委屈,好不容易才和喜欢的大李氏结为连理,前不久还生下了一个儿子,长得白胖可爱,人生圆满。

    把自己带入进去,想想那份情感,把那份情感化为文字写在稿纸上,再润色一下,直接往卷子上抄。他就是诗赋不行,能用这种笨办法憋出一首已经不容易了,不能随便乱改,免得改得乱七八糟,更加拿不出手。

    抄完了,陆子云直接把卷子整理好,洗干净笔,把自己带的东西收好,小脸趴在桌上欲哭无泪。真的,如果这次有个作诗很好的,比如李文远那种天生对作诗敏感的,别的题又能全对,那么县案首的名头他已经不敢想了。

    没错,他就是这样不自信。

    到了收卷的时间,陆子云看着收卷官糊名,收好了自己的考卷,提着考篮奔出考场。李文远因为坐的离门口很近,是第一批交卷的,早已等在门口,翘首以盼。

    顶着一张委屈的小脸可怜巴巴的往李文远面前一站,直接嚎啕大哭,把本来想安慰安慰小孩的李文远吓了一跳,急忙拍着哭到打嗝的陆子云的后背一边问:“怎么了这是?是紧张没发挥好?还是有哪道题漏了没写?怎么哭成这样啊?”

    陆子云扁扁嘴,同行的几个人已经出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陆子云。尤其是严明,和陆子云前后座一年了,他还能不了解这小子?整个一天塌下来都能吃得香喷喷的心大之辈,怎么会因为一道题没做就哭的日月无光的。

    陆子云委屈的摇摇头:“都做上了,可是……我才七岁啊,为什么诗赋会出那种题目?我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嘛!废了好大的劲憋出来一首交差的……”

    严明和李文远表情有些怪,就因为这个?后面梁家私塾的钱德禄和冯应超二人,看在眼前小孩是好友亲弟弟的份上,强忍笑意,轻声哄着:“乖啦,没事的,反正诗赋是加分题,写好了固然好,写的不好也没什么的。别哭了哈!不然待会你哥来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陆子云小脸憋得通红,故作害羞的低下头。真是的,真是装乖装习惯了,这种随时获取他人好感的动作简直随手就来。胡思乱想的陆子云并没有注意,身边某人那深邃复杂的目光。

    连续考了五天,陆子云一扫失落和颓废,变得洋洋得意起来。大楚朝新立不足三十载,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皇帝下令,各县考试要适当加上一定的算学和律法类题目,为朝廷输入实干派新鲜血液。这一政策却遭到不少老一派文臣的反对,废了两年时间才落实。

    这次考试正好是试验阶段,虽不是第一场那等最重要的,知县还是乖乖响应号召,在后面四场分别添加了一到三道不等的律法和算学。

    陆子云没事的时候也会为了能早点找到家里名正言顺的来钱路而看一些杂书,比如农业,工部书籍,还有一些算学和律法书籍。毕竟想要挣更多的钱就得经商,经商就难免钻一些律法的漏洞。

    还有,商户三代不许科举,为了避免被打成商籍,还得钻研各户籍之间的差异和要求,这都得从律法书上找,只是没想到这次考个基础的童生试,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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