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云乖巧的摇摇头:“今天二叔送我来的,他还有要事,先走了,小子一个人也能完成的。娘亲不舒服,爷奶年纪大身子弱,小子让爹爹爷奶在家休息了。”一本正经的小胖脸。。
严秀才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孩子在家不受重视呢。帮着小家伙把书箱提进学堂,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除了严秀才的小孙子严明,陆子云唯一还算眼熟的就是那天给他开门的少年。哎?他不是来找工作的吗?怎么成了学生?
学堂里有七张桌子,分成三排,多出一张正好放在最前面一排的中间,现在严明坐着。后面有三个人,那少年坐在第一排最里面,后面是一个穿着麻布衣,上面还摞着几个补丁,但是一脸笑意,看着就和气的少年。另外两个应该是兄弟或者表兄弟,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有三分相像,一前一后坐在最外面的两张桌子,中间的两张空着,像一条分界线,分割成了两个小小的团体。
陆子云略皱了皱眉,包子一样的小脸轻轻对严明和少年点点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的一脸平静的坐在严明身后,打开书箱,把砚台,墨锭和放在桌子一角,纸掏出两张来,用石头做的小小的镇纸压着,放在另一个角落。
沈氏对儿子一向舍得花钱,陆大海又有木匠的手艺,家里生活还算宽裕,老李氏又疼爱两个孙子,陆子云出生以来还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甚至麻布衣都很少穿。身上一身青色的袍子,袖口由大李氏绣上精致的云纹,配上陆子云精致的五官,白嫩的小脸和通身的气质,一看就不平凡。又不嫌贫爱富,会说话,很快两边的同学都对这个小弟弟有了初步的好感。
严秀才放下书箱就出了门,躲在门外,确定学堂里每个学生大致的性格,以及行为举止后才再次进了学堂。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要在一起度过不知多久的读书岁月。现在,先一个个的自我介绍一下,以便于相互认识。”严秀才也好像没看到学堂里泾渭分明似的,脸色平静的说。
严明第一个站起来,走到前面,面对大家:“我叫严明,六岁,五岁启蒙,如今已经在读千字文了。”有一点得意和炫耀示威似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后的陆子云,又坐回去了。
陆子云愣了一下,啥意思?
左手的富家子兄弟一起站了起来,看起来略壮一些的少年开口:“我叫徐亦坤,八岁,这位是我堂弟,”指着略瘦也略腼腆的少年:“徐亦彦,小我两个月,从小一起长大,一同读书。六岁启蒙,如今已经准备读四书了。”
陆子云也走到台前,桃花眼暗芒一闪,又露出单纯礼貌的微笑:“我叫陆子云,五岁,会背三字经和百家姓,还未正式启蒙,以后还请各位哥哥多多关照!”奶声奶气又不失气质礼貌的话语让几个同样没有多大的孩子们好感倍增。
开门少年皱了皱眉,表情略有些暗淡严肃:“李文远,九岁,自学三百千,未正式启蒙,现为严家私塾工读。”工读?意思是以劳力抵束脩的意思吗?
和气少年也站起来:“我叫陈思,快十岁了,应该是学堂里年纪最大的蒙童了吧?没读过书,但是很喜欢读书,我会努力的,希望各位同窗关照。现和李兄一样为严家私塾的工读。”跟李文远不一样,似乎一点不在乎自己工读生的身份,反而更像是以能入学堂而高兴。话音刚落,陆子云很敏锐的发现,陈思果不其然获得了更多的好感。
陆子云好奇的打开灵目看了看周围的同窗,徐家兄弟身上带有淡淡紫气,却不属于自己,应该是祖先中有做了大善事的福泽了后代。哥哥徐亦坤胸口是一只虎背熊腰的熊,小小的,看着很憨厚,却不能让人忽视它的攻击力。
弟弟徐亦彦胸口处是一只鹿,带着长长的漂亮的鹿角,身上散发着祥和的气息。陆子云挑了挑眉,一般拥有这样的气运兽的都是心态平和,以后会成为一代大儒的能人。而熊等猛兽一般都是武将一类所拥有。
没想到,这同一个家族里居然出了这么两个不简单的后代。
严明的气运兽有些小,是一只小小的羊羔,和严夫子的老山羊有些像,只少了长长的胡子和那对看似危险的角。陈思的让他最感兴趣,是一只猴子,属于聪明,圆滑的象征,这种人如果为官的话会很适合官场。但是猴子不容易相信他人,处事圆滑两不得罪,不容易获得上司的好感,如果遇不到一个让他愿意付出忠诚的伯乐,他会很难站在高位。
不过猴子对感情很认真,爱护家庭,这样的人做个女婿,倒是很适合。
唯一让陆子云有些不安的,反而是衣着最为破旧的李文远。那是一颗蛋,和陆子云一样。是的,陆子云的气运兽也还没孵化出来,都是金灿灿圆滚滚的蛋。唯一不同的,就是陆子云有两颗,不仅散发着金光,一颗透着风灵根的飘逸,一颗透着水灵根的清凉和渗透力。
可能陆子云的蛋受到了风水灵根或者灵气的影响,还有一种不平凡的感觉,这也一直让陆子云很放心,很开心。可是今天居然遇到一个能给他一丝威胁的感觉的人,或者说……蛋?
皱了皱眉,陆子云将灵力聚集大半在眼上,慢慢向李文远透过去体会着他气运兽的气息。冷,是那种第一时间就觉得深入骨髓的冷,带着煞气,或者说强烈的怨气,李文远身上的金光也是最为暗淡的,和一股灰色两两相抗。
灰色?怨念?怨气?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让他产生这般浓烈到可以和气运的金光抗衡的怨气?不过陆子云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不能改变李文远的心态,他将会慢慢往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甚至成为导致生灵涂炭的恶人。
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其实如果他现在找个机会,把李文远偷偷杀掉处理干净,也能很轻易的解决掉未来有可能导致的生灵涂炭。
可是他不愿意。李文远也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正是叛逆期即将到来,思维模式还可控的阶段。他的人生还很长,既然有机会改变,为什么一定要以剥夺他活下去的权利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严秀才不急于立刻讲课,只大概分了一下每个人的进度。原本应该除严明以外再收一个人的,可是那人据说突然着凉生病,请了假,没来,所以这段时间,陆子云和陈思暂为初级班,学习三百千的背诵,认字和解读。
严明自己一组,学习千字文。李文远和徐家兄弟一组,待下午针对三百千的考核完成后就开始学习四书。
六个同窗交头接耳,以中间两个个头不足四尺的小包子最为显眼。下课铃声敲响,陆子云看到学堂门外左边的树边,之前见过的老嬷嬷手里拿着一只铃铛,慢慢悠悠的摇晃几下,又返回后院去了。
学堂管饭,据陈思说,私塾分为四进,第一进是学生宿舍,加上一个做门房的老爷子,学生三人一间房,住两间大的,老爷子自己一间房,住最里面那间小的。不过严明不和学生一起住,所以有一间房暂时是两人居住。
第二进就是学堂,分为一样分为三间,最外面是严夫子的外书房,中间是学堂,最里面是饭堂,每天由老嬷嬷负责做饭。李文远和陈思就负责出力气活,或者打扫卫生,洗碗擦地之类的零碎。
第三进是先生的内书房和严明的卧室,是占地最小的。严家人口不多,只有严老夫妻俩加上一对孙子孙女,加上老太太的陪嫁丫鬟,那个老嬷嬷。严老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干活,老嬷嬷年纪比老夫人还大几岁,幼时受过伤害,身体底子不好,做不了重活。所以李陈两人每天就需要早起,把一天要用的水打满水缸,砍柴,扫地,浇花,修剪树木枝叶之类。
第四进就是严老夫子夫妻和严明的姐姐住的地方,老嬷嬷也住在那里,是整个私塾的“禁地”,不可随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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