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谁谄媚了我不能对你好是不是”
“可是有何诉求”
何筝服了。
他自认为自己凡事还是很拎得清的, 他虽然有时候会故意找茬,可那都是在对方惹了他的前提下。
“您觉得我有什么诉求”
方天灼冷淡道“朕怎会知道。”
何筝没好气, 他真想抬脚把方天灼踢下去,可那样他肯定会生气,两人关系又要闹僵。
“我没谄媚。”何筝扯被子“也没有任何诉求,就是单纯的想对您好。”
方天灼看他。
“看什么呀,我承认我以前对您的确都是假的,吹嘘讨好不过是迷惑您的手段,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喜欢您, 当然真心实意对您好了。”
“”
何筝突然又想到什么, 伸手去捞身边的儿子,道“您先睡吧。”
刚要躺下去的方天灼立刻又坐直了“你抱他去哪儿”
“哪儿都不去。”何筝重新下床, 道“我想了想,宝宝还是睡他的小床比较好。”
方天灼撩开半挂的床帏, 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皇子放回了小床上, 然后站在床边盯着儿子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于是道“你在看什么”
“他刚刚好像打了个小呼噜。”何筝忍俊不禁, 又遗憾道“这床要是有轮子就好了, 可以一下子推到我们床头。”
方天灼顿了顿,道“朕要睡了。”
“您先睡。”何筝继续站着, 也不嫌累“我再看他一会儿。”
方天灼放下床帏, 拉起被子躺下去, 闭目片刻,何筝一直没来,他陡然又张开了眼睛,语气阴沉“该睡觉了。”
耳边突然传来动静,他蓦然坐起,看到何筝正吭哧吭哧的搬着小床朝这边走。那床是纯木的,何筝如今身子正虚,搬起来费很大的力气,还要照顾刚放进去的小宝宝不要吵醒,简直是一步一挪。
方天灼走下来,搬起小床给他放在了床头。
何筝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大拇指“陛下好臂力”
方天灼凝眉。
何筝又道“我睡外面,方便看他。”
方天灼沉着脸先躺在了里头。
何筝睡在外面,时不时探头看看自家乖巧的小宝贝,那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探头一次,两次,上次方天灼胸前的被子被扯得越来越歪,眼看就只有一角挂在肩膀,蓦然一把勾住他的腰,将人扯了过去,眼神愠怒“朕要休息。”
何筝怂了一秒,乖乖道“哦。”
方天灼先是单手抱着他,忽然侧身改为双手抱,何筝被迫贴近,看到了他眼下淡淡的青色,想吸娃又舍不得打扰,最终在这种纠结的心情里沉沉睡了过去。
何筝千盼万唤的何问初过来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给宝宝画肖像。他生在皇宫,要什么有什么,彩色墨砚在外面价值不菲,可方天灼总有办法给他弄到。
在现代手机咔嚓一下就ok的事,何筝至少要画半天,不过他又不能出门,也算是乐在其中。
乍然听到何问初的声音,何筝立刻激动的跳了起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刚才就到了,不过你家陛下非要我在前殿暖热身子,避免把寒气带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何问初神情有几分复杂,方天灼体贴何筝他当然高兴,可一想到这是因为何筝刚刚生产的缘故,他又有点不爽。
何筝心里发甜,道“他是有心了,不过你的确是很久都没来看我了,也不知道给我报个信儿什么的,我还以为你被方天画抓了呢。”
“方天画前几日带着叛军降了,如今正被你家陛下囚禁于寰王府。”
方天画之前被封为寰王,这事儿何筝倒是尚且记得,可哥哥带来的消息未免太过劲爆“你说方天画降了”
他整日居于深宫,方天灼又不是会跟他谈论朝堂之事的性格,何筝如今是真的孤陋寡闻,他满脸不可思议“此事肯定有诈”
“听说是有个和尚请命找方天画交涉,具体是怎么劝降的,我也不清楚,但他投降正是这两日,坊间都猜测与这孩子有关。”
何筝最怕的就是小朋友会参与到这种复杂的局势里,他立刻道“怎么会跟宝宝有关”
“不是说他出生当日天降神迹么”何问初走过去看小家伙,道“大家都说你是派来辅佐方天灼的,这孩子更是天选之子,方天画就算再怎么折腾,也坐不上那个位子,所以决定做个闲散王爷。”
“方天画跟方天灼是同一类人,你越是不给他希望,他越是要翻腾,绝对不会甘心做个闲散王爷的。”
“这就是你家陛下要操心的事了。”何问初扶着小床去逗弄睁眼的小家伙,道“虽然事情有点玄幻,不过这孩子看着倒是挺正常的。”
提到自家宝宝,何筝立刻被转移思绪“可不,外头都说他出生那天晚上外头亮如白昼,我还生怕他会多出条尾巴什么的呢好在看上去普普通通。”
他一脸满足,何问初却眯了眯眼睛“十二月初一那天正是我们那里的重阳节,我正在请人为你做法,那道白光应该就是因为两个世界首次取得联系的原因。”
何筝立刻想到了之前喊自己的声音,心里微微一咯噔,下意识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哥哥一直在努力想让他回去,原本一直没有希望的时候,何筝十分期待那一天,可现在他却有些畏惧了。
何问初一时也沉默了,他轻轻去碰小朋友的手,手指立刻被攥的紧紧的,宝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又开始耷拉,看上去软糯可爱。
何问初收回手,转身去看何筝给宝宝画的肖像画,道“画的不错。”
何筝傻笑了一下。
何问初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翻着他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图纸,看到了上面他画给方天灼的现代各种设备,忽然开口“现在是怎么样,舍不得离开了”
在很多无法逃避的问题上,何问初是“不近人情”的,他这个人讨厌拖泥带水,凡事能一分钟解决,绝对不拖延两分钟。
何筝心知自己躲不掉,便扯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慢吞吞道“我真的能回去吗”
何问初看过来,认真道“只要你想。”
何筝扒着小床看着里头除了吃就会睡的小家伙,再想到为自己忙碌奔波的哥哥,转而想到养育自己那么多年的父母,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我,我应该是想的。”
何问初道“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晚过来不是我不来找你,而是我现在来的时间越来越不确定了,可能有一天我走后,这个世界就真的只剩下你自已了。”
何筝猛地头皮发麻,惊疑不定的睁大了眼睛。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受上天眷顾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哥哥过来了。哪怕他并不能随时陪着自己,可只要想到他有时候还会过来看看,何筝就感到安心。
可现在他说,可能有一天,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
何筝接受不了。
“怎,怎么会呢”他满脸不安“我们心有灵犀,只要我想你,你就会过来的。”
“或许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
“我需要”何筝忙道“我不能没有哥你的。”
“那方天灼呢”
“他”何筝突然一哽,说不出话。
何问初心里发酸,但凡同处在一个时空,他都不会逼何筝去做这种选择,更何况是在他和另一个人有孩子的情况下。
可他没办法,这个世界充满着不确定,哪怕方天灼一辈子对何筝不离不弃,可他身边实在太危险了,这个世界,何筝可能需要一辈子来适应。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爸妈,他们并不知道你可以回去,所以如果你选择孩子和方天灼,也不用有心理包袱。”何问初叹了口气,道“但有一件事,不知道方天灼有没有告诉你。”
何筝看向他。
“他生辰那天,丘太师送了一个据说跟你同样体质的男人给他。”
何筝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断裂了“他,没跟我说。”
“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来做选择,但这个选择有时限,就是我下次过来的时候。”
何问初明白,何筝如今对方天灼有情,他只能尽量客观的去描述问题,但要解决,还得是何筝自己。
何问初走的时候,何筝裹上了厚厚的大氅,脑袋上戴着雪白的貂皮帽子,脖子上的貂毛围脖则是多出来的皮毛做的。
何问初道“你不用送我。”
“我送你到宫门口。”何筝强颜欢笑“说不定今天之后,这个世界就剩我自己了。”
何问初摸了摸他的头,道“看你这么想我的样子,暂时应该不会。”
他们走出内室,方天灼还在前面忙,见到他出来立刻皱眉“外面天冷,你不可以出去。”
何筝心生抵触,语气不善“不用你管。”
方天灼“”
他下意识沈着脸去看何问初,四目相对,何问初眼神坦然,何筝如今闭门不出,平素又无人敢嚼舌根,他并不觉得自己把那件事告诉何筝有错。
方天灼放下笔站了起来“朕帮皇后去送兄长。”
“我哥为什么要你送”何筝恶声恶气,方天灼二次“”
何筝不开心的找茬能力很强,这件事何问初从小体会到大,如今看到方天灼吃瘪,他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感慨,他即希望何筝可以幸福美满,又无法控制的担忧这位九五之尊会欺负何筝,何问初有私心,他希望方天灼做下无法饶恕的事情,这样何筝必然能够狠心跟他回去。
哪怕感情受到创伤,也好过未来在这个没有人权的世界里面遭皇帝遗弃。
方天灼没有跟何筝争吵,一言不发的跟他一起把何问初送到了宫门口,道“朕有话,请兄长移步。”
何问初还未答应,何筝突然一脚踩在了方天灼脚面上,凶神恶煞“我哥不想跟你说话”
何问初“”
方天灼额头跳起青筋,何筝不管不顾,扭头去看何问初,后者立刻道“正是。“
何筝这个胆子,既然敢对方天灼凶成这样,那肯定就是惯得,何问初也看出来了一些状况,不准备再多参与他们二人的事。
目送何问初离开,何筝转身朝宫内走,方天灼脸色阴沉的跟他并肩,却突然被他推了一把。
方天灼不动如山,何筝反倒自己朝后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站的笔直的方天灼,气的用力砸了一把地上的雪,雪沫儿飞溅。
袖口一圈儿白毛衬得他像是雪地里撒泼的猫。
方天灼无奈的蹲了下来,何筝立刻去拍他的手,没拍开,人还是被他一把抱了起来“雪里凉,回去再说。”
何筝挣扎“你别碰我”
“朕错了。”
“”何筝停下动作,问“你哪儿错了”
方天灼不语,趁着他老实的这会儿,施展轻功加速把人抱回了暖室,何筝被放在地上,大氅都来不及脱,就扯着他追问“哪儿错了你快说。”
他怀疑方天灼不止做了一件惹他生气的事,决定先敲打看看。
方天灼伸手把他袖子上的雪拍掉,终于开口“朕还未想到。”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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