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 28 章

    方天灼垂下睫毛,嘴角轻笑的弧度有几分坏。

    何筝的嘴唇怼到了他的, 悄咪咪掀起睫毛看看他的眼睛, 犹犹豫豫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嘴唇。

    真的, 很羞耻。

    他有点儿希望方天灼动一动, 回应一下, 但男人依然好整以暇的一动不动,似乎真的要等着瞧他的舌头究竟有什么值得留下来的趣儿。

    何筝颤巍巍的吻他,因为不好意思而动作笨拙,方天灼眸子含着笑,忽然以熟悉的姿态欺身扑了上来。

    何筝心里被压着亲的很慌,这样下去为了保住舌头他腰部以下又得受罪,这都是小事, 重点是,会怀孕啊。

    他小幅度抗拒。

    被方天灼察觉到,停下动作看向他, 抚着他的脸颊问“怎么了”

    “我,我不舒服”

    方天灼皱眉“何处不适”

    何筝垂下眼睫毛, 方天灼跟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只手, 下滑到了腹部“自打那个, 改变体质之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方天灼“”

    他挑了挑眉。

    何筝不敢跟他对视,就默默的低着头, 手在自己肚子上揉, 做出一副真的真的不舒服的样子, 低声道“毕竟我现在也能那个生小朋友了,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吧”

    方天灼沉默片刻,道“那让罗太医过来给筝儿瞧瞧”

    何筝道“不用了吧我觉得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就是可能,有点扫了陛下的兴致。”

    方天灼又笑了,何筝倒是也不怕,反正方天灼说了,他现在有一百颗脑袋,要是他生气了,用掉一颗还剩下九十九颗呢,库存很足。

    “罢了。”方天灼道“筝儿的身子重要,来,朕帮你揉揉。”

    居然没生气

    何筝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省了一颗脑袋。

    他挪到方天灼怀里坐好,好好的肚子被方天灼揉着,有点儿痒,想笑。于是下意识用手去克制的抓方天灼的手,又不敢真的推开,就,更想笑了。

    方天灼的呼吸喷在他耳边儿,低声问“好些了么”

    何筝“”

    不能出声,会笑出来的。他憋红了脸。

    方天灼在他腹部按了按,一句“是不是这儿疼”还没问出来,何筝便突然推开了他的手,大喘气儿笑出声。

    空气寂静。

    何筝自己捂着肚子,笑了两秒赶紧克制,慢慢的抬起眼睛去看方天灼,后者靠在床头,眸色淡淡的道“这是怎么了”

    何筝怂唧唧的说“太幸福了,没克制住。”

    方天灼看着他。

    何筝为了忍笑紧抿的嘴角浅浅放松,与此同时绷紧的是一身皮肉,他屏住呼吸低下头,等着方天灼突如其来的翻脸。

    方天灼却淡淡道“那就歇了吧。”

    何筝回忆,方天灼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好像还是头一遭,他学着男人的样子平躺着,方天灼好像睡着了,呼吸很轻很平稳,但是何筝保持着这种姿势却睡不着。

    他的床上有两个枕头,除了方天灼过来把他累昏除外,平时一般都要抱着一只来睡,像死人一样这么躺着真的非常别扭。

    何筝闭上眼睛,坚持了好半天,也没能真的睡去。

    他在方天灼身边翻了个身,十分遗憾,这会儿被子在两人身上盖着,他想夹被子都不行。

    于是又翻了回来。

    方天灼好像真的睡着了。

    何筝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有点想试试他究竟真睡还是假睡,想了想自己那一百个脑袋,他鼓起勇气,用手指,戳了一下方天灼的脸颊,接着立刻又收回来。

    真的睡着了

    要是醒着的话,这么一戳他又得用死亡视线盯自己了。

    何筝侧着身子,试探的把腿放在了他身上,没敢用力,怕他突然醒了。

    虚虚的搭了一会儿,方天灼还是十分安静。

    何筝在经过一系列心理挣扎之后,又一次点了点脑袋的库存,然后放心的把腿搭在了他身上,上身跟着凑过去一丢丢,确定他真的睡的非常稳,于是大大的松一口气,美美的睡着了。

    “沉睡”中的男人张开了眼睛,淡淡看了过来。

    一个平静又祥和的夜晚过去了。

    何筝迷上了御膳房的师傅做的鸡爪和鸭脖,第二天中午让师傅专门炖了十几只,边练字边吃。因为他“自打改了体质之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所以方天灼也没有来找他,但是派人送了个纱帽过来,说最近日头大了,让他只要走出宫门,无论如何都要戴上。

    何筝莫名其妙。

    方天灼这什么毛病,搞得他跟不能见人似的。

    可皇帝下了命令,他也不敢不听。何况他的白虹鹤琅还是没到手,这就跟光看着工资条没见着钱似的。

    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第三天,何筝就让人端着自己爱吃的小零嘴儿去找方天灼了。

    南门良难得见到这么识趣的何筝,一见他就乐的眯眼“善首大人来了。”

    “我能进去吗”

    “这会儿不成,陛下正在与太师议事。”

    “哦。”何筝只好在外面等,南门良温和道“善首大人可以去偏殿等。”

    “没事儿。”想讨好处得拿出诚意,这点儿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人站了一会儿,南门良忽然道“善首可还记得那日您坠崖的事儿”

    何筝心里一咯噔,不客气道“干嘛”

    “奴才没别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何筝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南门良对他恭敬了很多“奴才只是想告诉善首,陛下射术举世无双,例无虚发,那日悬崖上空,他原本可以直接要了对方的命。”

    何筝想到那空中飞人,心里惊疑不定,冷道“那又怎么样。”

    南门良微微一笑“若非那日善首在看,陛下定会让他血溅当场。”

    何筝陡然想到了那日方天灼杀人分尸,自己吓到浑身瘫软的事情,他一时头皮发麻,呼吸急促。

    他不愿多想,“陛下还要多久”

    南门良也点到即止,他知道何筝只是想的简单,而不是真傻,“善首若是站累了,可以先进去坐坐。”

    何筝头也不回的进了偏殿。

    他不想去操心方天灼心里在想什么,如今他只是迫不得已留在方天灼身边。方天灼跟方天画的恩怨早晚要解决,等他把方天画弄死,何筝还是要离开他的。

    坐到偏殿,他摘了纱帽,抓起鸡爪朝嘴里塞。

    但南门良的话却如影随形,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胆寒和愤怒。

    方天灼不杀那人,是因为担心会吓到自己太可笑了,他怎么不知道方天灼那样的人还懂得为别人着想

    南门良这家伙十分精明,说不准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性,想让自己心甘情愿留在方天灼身边。

    可去他的吧。

    方天灼把他当成小玩意儿一样逗弄,难道还指望他感天动地谢主隆恩

    这简直是想给他洗脑让他变得像这个宫里的所有奴才一样,麻木卑微,逆来顺受。

    “呸。”何筝把骨头吐到了地上,眼神充满着对封建思想的蔑视。

    “何人惹得筝儿如此生气”方天灼的声音忽然传来,何筝立刻改了表情,把手里剩下来的半截鸡爪藏在身后,站起来道“陛下都忙完了”

    “嗯。”方天灼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道“这是什么”

    “卤鸡爪。”何筝赶紧坐下来,道“御膳房的大师傅真厉害,做什么都那么好吃,陛下快尝尝,我最近可爱吃了。”

    方天灼看了看他油乎乎的嘴巴,南菁从一侧递过来了一块手绢,何筝立刻把嘴抹了抹。

    方天灼并未下手去拿,而是道“贺将军传来书信,明日归朝,信中特别提到了你。”

    何筝瞪大眼睛“他受伤了吗”

    “未曾。”方天灼道“多亏筝儿事先提醒,贺将军毫发无损。”

    何筝顿时亮起了眼睛,两边嘴角同时上扬,脸上的惊喜仿佛在说我真厉害

    方天灼道“朕倒是小瞧你了,竟还真能未卜先知。”

    何筝矜持的道“略通皮毛,凑巧蒙对了。”

    方天灼又开始用那种眼神望他。

    何筝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慢慢的把没吃完的鸡爪拿出来在嘴边啃,不确定方天灼又在想什么。

    “过两日,朕准备去一趟原马府,筝儿若无事,便随朕一同去吧。”

    何筝立刻在脑子里搜寻原马府。

    这里有方天画的一个窝点,方天灼这次去是为了亲自引蛇出洞,重点打击。但他记得去的时候不是现在,原著写的是何筝怀孕三个多月之后,那个时候方天灼已经厌弃了对方,并且已经跟贺润醉酒之后有了暧昧,这里应该是让贺润陪着一起去的。

    最重要的是,何筝也是在他去原马府的这段时间里,被何锦华找上,开始偷情之路的。

    何筝的心又止不住的跳动。

    他的存在,真的在影响着原本剧情,贺润没有受伤,这次他还没有怀孕就被方天灼带着去原马府,那么或许他并非真的必死

    而且,原马府的剧情里,方天画的势力因此而损失不小,换句话说,他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等方天画彻底凉透,他就可以放心离开方天灼了。

    何筝立刻点头,高兴道“好我去”

    这时,一个宫人端着一尊玉器走了过来,何筝一眼认出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东西时鹤,立刻惊喜的站起来“我,我的脑袋”

    方天灼失笑,何筝泪目的把那尊鹤琅抱在怀里,软声道“多谢陛下。”

    “可还有别的事”

    何筝摇头。

    “回吧。”

    “哎”

    一路回到宫里,何筝立刻寻了个箱子把这东西装了起来,然后换了好几个位子藏,每个藏了几分钟都觉得不安全,最终是放到了床头,准备让它时时刻刻跟自己睡。

    藏好之后,何筝赖在床上不想起了,时不时掀开盖子算算自己的脑袋库存。

    还是满的。

    美

    他的美持续到第三天晚上,方天灼过来寻他,一进门儿就问“几日过去了,筝儿身子可好些了”

    何筝“”

    何筝在想,如果跟他科普自己每个月其实都有那么三十几天不舒服,脑袋库存会不会直接砍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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