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冰舞怒气冲冲地离开展昭的院子,如烟连忙追过去,“小娘子,咱们不送汤了吗?”
欧阳冰舞酸溜溜地说:“送什么送!没听见屋里的声音吗?小郎君忙着呢!他在屋里吃肉,哪有时间喝汤!”
如烟觉得奇怪,那是吃肉的声音吗?听着不像啊!
“小娘子,咱们回去吗?”
欧阳冰舞倔强地摇头,“不!我们就在这等着,我倒要看看展昭屋里是个什么绝色美人!”
展昭小院旁边有一丛低矮的灌木,欧阳冰舞拉着如烟躲在树后。
如烟小声劝道:“娘子您别气,我听着屋里的动静像是小郎君在折磨小厮呢!虽然残忍了点,但小男孩儿哪有不淘气的呢!欺负小厮算不得什么恶行。”
欧阳冰舞使劲戳了戳如烟的额头,“你这个傻丫头!真是傻到家了!哪里是欺负小厮的声音啊!那是……那是……”
她凑到如烟耳边小声解释了,如烟恍然,“小郎君他怎么这样?好恶心啊!”
欧阳冰舞生气地拽着树枝,“就是说啊!想到我要嫁给这种人,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俩人蹲在树后等了许久,蹲的脚都麻了,欧阳冰舞蹲不住了,稍微起身挪了挪脚,如烟一把又把她给拽着蹲了回去。
“小娘子,有人出来了。”
欧阳冰舞倚着如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口。只见展昭推开门扶着一个小厮走了出来,“慢点,你也太弱了吧?”
小厮哭丧着脸,“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理你!”
小厮抖着腿慢吞吞地迈过门槛,摆摆手让展昭回去,“您回吧!我该回去吃饭了。”
展昭问:“你能走吗?要不我送送你吧!”
小厮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小厮撇着腿,一瘸一拐地挪走了,展昭看他确实没事就回去了。
欧阳冰舞还听见展昭吩咐小厮,让他把屋里的洗澡水倒掉。
等小厮走远了,欧阳冰舞站起来指着院门骂道:“渣男!败类!日了人家居然都不送一送!”
如烟扶着欧阳冰舞,“姑奶奶,小声些吧!别让小郎君听到。”
欧阳冰舞愤恨地说道:“当我怕他!”
她掀开汤盅把甜汤泼在地上,“垃圾!我就算扔了也不给他喝!”
蹲的时间太长,脚和腿都麻酥酥的,没了知觉,欧阳冰舞倚在如烟的身上慢吞吞地往回挪。她愤愤不平地对如烟说道:“发出那样的声音,还洗了事后澡,肯定是那回事没错了!他才多大啊!骗婚的垃圾,渣滓!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如烟不懂什么叫事后澡,她只是在心里替小娘子惋惜。大家都觉得小郎君是良配,谁晓得小郎君背后是这样的人呢!
欧阳冰舞可以允许展昭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但决不能允许他背着自己乱搞。她觉得这是展昭对她的欺骗和背叛。
晚间,快到用晚膳的时候,欧阳冰舞换上月白裙子,卸掉脸上的胭脂,只薄薄涂了一层粉。又用姜汁浸湿手帕,在眼圈上按了按,把眼睛弄得红红肿肿的,让自己看着憔悴不堪。
装扮好后,欧阳冰舞冷冷地说道:“如烟,走吧!我们去正院,我有些话要对我的好姨母说!”
正院的门口一直有人守着,看到欧阳冰舞来了,下人连忙迎了过去。
“小娘子,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欧阳冰舞抽噎着说:“我有些要紧事,你去通报一声,我要见姨母。”
丫头满脸为难,“小娘子,娘子不舒服,用过了晚膳和汤药正在休息。您有什么事告诉小的,等娘子醒了,小的会转告娘子的。”
欧阳冰舞用姜汁帕子擦了擦眼睛,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她低下头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抬头喊道:“姨母!姨母您醒醒啊!您病了,这府里的下人都不拿我当回事了!姨母,求您醒醒,替冰舞做主啊!”
守门丫头慌了,她张开双手挡在欧阳冰舞身前,“小娘子,小的不敢为难您!您可不要乱说啊!”
如烟一把推开她,“让开!凭你也配拦着我们小娘子吗?”
守门丫头被推倒在地,手掌在地面上蹭出一道道血痕,如烟护着欧阳冰舞闯进正院。
屋里,展大官人正劝着展娘子多喝一碗骨头汤,展娘子端着汤碗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高声问道。
“谁在外面?”
有丫鬟掀开帘子进来,她偷偷瞄了展大官人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小娘子闯进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娘子。”
展娘子不悦,“还不快把小娘子请进来!你们怎么这般没颜色,怎么能把小娘子拦在外面?”
丫鬟看向展大官人,展大官人点点头,丫鬟连忙道歉,“娘子教训的是,小的这就请小娘子进来。”
展大官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他一直拦着欧阳冰舞,不许她和展娘子见面,他也预料到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拆穿。
他在心中演练起腹稿,看看待会儿怎么说,展娘子的怒气能小一点。
“姨母!”欧阳冰舞闯进来趴在展娘子的膝盖上哭道,“姨母,你要为我做主啊!”
展娘子轻抚着欧阳冰舞的头发,“冰舞乖,怎么了?谁惹你了?”
欧阳冰舞哭道:“姨母,你为什么给我和表哥定亲?”
展娘子温柔地笑着,“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冰舞乖巧可爱招人疼了!我希望你这样的好姑娘能当我的儿媳妇,昭儿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保护你,心疼你。我最看重的两个人能携手走过一生,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欧阳冰舞慢慢摇头,“姨母,冰舞多希望您说的是真的,可表哥他……他……他是个断袖啊!”
展娘子:“啊?”
展大官人拍桌怒道:“胡言乱语!昭儿怎么可能是断袖!你从哪里听来的浑话!”
欧阳冰舞刚进来的时候,展大官人心里是紧张的。他怕展娘子知道真相,质问他为什么不让欧阳冰舞见她。等欧阳冰舞开了口,展大官人恨不得杀了她。
展娘子已经显怀了,外甥女见了姨母第一件事不是关心姨母的身体,反而是说些有的没的。昭儿清清白白的一个孩子,名声都被她给毁了!
欧阳冰舞嚷道:“我没有撒谎!刚刚我去给表哥送甜汤,他和一个小厮躲在屋里发出怪声,过了一会儿小厮一瘸一拐地出来,表哥还让阿良把洗澡水倒掉!姨父你敢说表哥不是在睡小厮吗?”
展大官人指着欧阳冰舞,气得手抖,“放屁!昭儿不是那样的人,你给我住嘴!”
欧阳冰舞扭头不理他,她看着展娘子,眼里包着一汪泪水,“姨母,你要给我做主啊!我还没嫁过来呢!若是嫁进来了,我还有活路吗?”
展娘子一把搂住外甥女,“我可怜的冰舞!来人啊!去把展昭给我叫来!对了,把跟他鬼混的小厮也绑来!”
屋里的侍女们都懵住了,小郎君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他怎么可能去睡小厮?对于展娘子的命令,侍女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展大官人叹道:“去把郎君请来,把那个小厮也找到。别声张,也不许把娘子的话透露出去。万一走漏了风声,我饶不了你们!”
侍女领命退下,展娘子不满地皱眉,“昭儿都学坏了,你怎么还护着他?”
展大官人冷冷地看着欧阳冰舞,“谁学坏还不一定呢!”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展昭和陈耀金同时到达正院。
展昭觉得奇怪,他问陈耀金,“你来做什么?”
陈耀金指着身边的侍女说道:“这位姐姐说大官人要见我。”
陈耀金心中并不紧张,他猜测展大官人应该是知道他和展昭今天跟踪欧阳冰舞去了,所以特意叫他们过来问问。
侍女低头说道:“郎君,有些话过后再说吧!大官人和娘子都等急了。”
展昭和陈耀金进了屋,刚一进门,陈耀金就发现欧阳冰舞也在,而且她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来回移动,像激光扫描似的。
展娘子冷声说道:“我当是个什么样的绝色呢!也不过如此嘛!”
陈耀金眨眨眼睛,这是说谁呢?
“说!你和郎君的事已经有多久了?”
陈耀金看向展昭,咱俩跟踪欧燕冰舞的事被发现了?
展昭说道:“娘,你在问什么?我和陈耀金能有什么事?”
展娘子生气极了,她站起来骂道:“你这孩子!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你表妹什么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
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展娘子的肚子疼了起来,展大官人连忙扶住娘子。“娘子别动气,我来问!”
“昭儿,你表妹说,你和这个小厮是分桃断袖的关系,你怎么说?”
展昭和陈耀金同时问道:“什么是分桃断袖?”
看着展昭和陈耀金清澈见底的眼睛,展大官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分桃断袖就是……就是……两个男人一起睡觉。”
陈耀金明白了,一定是欧阳冰舞诬陷他和展昭是断袖,所以展娘子他们才兴师动众地把他叫来问话。虽然不知道欧阳冰舞这么做的目的,但陈耀金岂能如了她的愿,让她毁了展昭的名声?
陈耀金发挥他十八线小演员的演技,天真无邪地说道:“哦,那我和郎君不是断袖,我们没有一起睡过觉。不过我和其他杂役小厮都是分桃断袖,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张大通铺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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