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改）

    第二章 「喵喵喵」

    冬天还没有过去，但已经没有下雪很久了，渐渐往春天的方向不断靠近。

    太阳光被人打开纸箱后，从外面照进来后，拿尼加从纸箱里醒来的。身上有一只猫，两只猫，三只猫，四只猫，大家身上暖暖的，她也变得暖暖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她的手臂在那天离开首领爷爷家之后，就变成了长着浅灰色皮毛的小猫臂。或者说，从那夜醒来后，她就成了在猫群里是最小的那只猫。她的声音又小又细，基本叫人听不到声音。

    她昨天晚上又如每一天晚上那样，做了关于自己家的梦。梦到自己的头发是黑色的，大家喊她亚路嘉，她有一个爷爷，爸爸妈妈，三个哥哥和一个小小的弟弟。大家都很排斥她，除了奇犽，只有银发的小哥哥奇犽，会愿意和她玩。

    这一次，奇犽哥哥出去做任务了。

    大哥伊尔迷把她关在有五道门锁着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叫她去实现别人的愿望，跟首领爷爷一样，为了做测试的东西。

    但是谁都没有因为她实现了别人的愿望而开心。

    “……”

    拿尼加用手抹了抹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后，才发现纸箱外有一个人。

    她没有见生人很久了，大概有三个月左右了。带她离开的三花猫老师不让她见任何人，一般时候都是和猫一起生活。所以这次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箱子外面有一张五官端正，不苟言笑的银发青年的脸，她一下子呆住了。而对方也被箱子里的一窝猫给吓了一跳，瞳光微微一滞，见到拿尼加还在好奇地张望他，便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条小鱼干。他示意着把小鱼干放在拿尼加看得到的地方，然后自己自觉地离远十步之远静静地观望。

    拿尼加从纸箱爬了出去，外面的冷风叫她起了一身激灵。抓了抓头缓解被冻住的神经后，她闻了闻小鱼干，绕了两三圈，把小鱼干捡起来往银发青年的方向跑去，重新放在他的面前。

    “喵喵喵喵喵。”

    帮我洗一下。

    吃饭要有好习惯。

    掉到地上的东西要洗了才吃。

    这是带着她的三花猫老师告诉她的。

    ……

    福泽谕吉今天早上遇到了一箱猫，打开的时候，还有一只皮毛干净的纯色小猫好奇地看着他。他忍不住朝着太阳的方向看去——太阳真没有从西边升起，他猫厌体质居然也有没被拒绝的一天。不管如何，他只放了小鱼干给对方，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小小地先歇息一下，观测它会怎么吃。然而那只猫却叼着小鱼干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软软地叫着。

    “……”

    福泽谕吉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这只猫会不会太小，不知道这个可以吃。于是他以冷静耐心的声线教导她可以吃。

    “这个可以吃。”

    “喵喵喵喵。”

    小猫不怕生，很热情地回应着，但是就是不吃，甚至拿自己的头拱对福泽的手心。

    福泽想起他邻居是个退休的职业英雄，他自己养猫防老，经常会对着猫一起说话。之前因为福泽又把猫吓跑了，看不下眼的邻居便教了一些和猫友好相处的小技巧，其中有一条就是如何和猫进行对话。正如交流需要共同的语言一样，对着猫如果讲人类语言的话，它们是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的，所以要根据对象，要调整自己的语调发音，适当地讲猫语，它们才会觉得你是同一类生物，渐渐地和你就熟起来了。

    邻居说完之后还会对着自家猫叫两声，那只猫也回应他了。

    福泽被他的话给说动了，但是他活到三十有五，还没有讲过猫语。

    现在像是次机会，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拉不下脸皮，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少女结伴从猫的纸箱经过时，见到一窝猫瞬间兴奋起来，几个人从背包里面拿出吐司出来，一边装着猫叫，一边给其他几只醒了的猫喂食。几只猫也很配合地吃了。福泽遥远地眺望完对方的情况。见小灰猫还乖乖地坐在自己面前摇尾巴，于是半蹲下身，从布袋里拿出一条小鱼干放在手心里，他用敏锐的目光扫视了周围，确定没有人会听到他说话，以低沉的声音郑重其事地“喵”了一声。

    ——「吃」。

    拿尼加见掌心是没有的掉在地上，是干净的，立刻开始吃了起来。

    福泽的手心被猫的舌头撩得发痒，但是他努力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只有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小小地为自己的成功节制地欢呼了一下。

    因为还有公事，所以福泽并没有花太多时间陪小猫，只是把身上的布袋小鱼干都倒出来给她，趁她的脸埋在小鱼干山里吃得开心，福泽最后曲着食指小小地在它脑袋上摸了一下。但因为怕惊扰到她，其实他只摸到了她柔滑的皮毛而已。

    可福泽谕吉满足了。

    见福泽走了，一直觉得福泽是恐怖存在的其他猫才敢靠近小鱼干山，并且问拿尼加说道：“刚才那个人喵喵喵说了几句，他说的是什么？”

    拿尼加歪着头说道：“不知道啊。”

    这段对话正好落在一直坐在暗处不吭声的三花猫老师耳里，刚目睹完福泽哄拿尼加全过程的夏目•三花猫•老师•漱石心情是复杂的。

    听到小小的拿尼加问自己，老师，为什么人要喵喵喵叫，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夏目漱石想了想，说道：“也许，他们很向往猫的世界吧。”

    “猫有那么厉害吗？”拿尼加的金瞳扑闪了一下，“我们好棒啊！”

    生活久了之后，拿尼加居然开始接受她其实是只猫的伪事实。

    夏目漱石的能力是「我是猫」，除了可以把自己变成猫之外，也可以把任意对象变成猫。知晓拿尼加的能力后，夏目漱石认为拿尼加也许成为一只猫，比她成为一个人会更好。她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能力伤害到任何人。然而这次拿尼加的能力几乎叫整个横滨黑暗势力重新大洗盘，港黑在这次变乱坐收了好几个区域的管治权，隐隐有种龙头老大的作势。而几股新的力量也在崛起，其中还有一支名为「羊」的武装少年组织，而羊的首领中原中也似乎与拿尼加一样并不是正常的人类。

    黑暗势力在不断地增强实力，但现在统管「薄暮」，解决军警都不能解决的困难的武装侦探社还在初步发展中。

    夏目漱石开始动摇起让拿尼加一辈子只是一只猫的决定。更重要的是，刚才那句话让夏目漱石了解到，拿尼加的人生权利并不是刻意这样被剥夺的。她还是一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的情况就被人决定了人生，这对她不公平。福泽谕吉的异能「人上人不造」也许对她控制能力有帮助。

    如此细想下来，夏目漱石叫上拿尼加，往着武装侦探社所在的砖红色建筑物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