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桓翕之前才说自己占了好大便宜,得了个亲生母的壳子,凭她想如何管教孩子,外人都不会往歪了想,顶多也就像这位牙婆似的,惊诧于桓翕舍得下狠手。
你看这要换个继母或者旁的亲戚,就算有那个心想把孩子性子掰过来怕是也不敢做什么,首先想的一定是顾及名声,不然叫外头闲言碎语传个两句,还做不做人了?
故而这种最能惹得一身鸡毛的官司,比之那丁点的善心,大多数人还是觉着莫管闲事明哲保身来得稳当。
然到桓翕这里她就完全没这个顾虑,一旦接受了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要就在这古代生活的设定,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出现几个日日排队给招麻烦的东西。
也不存在舍不得下不了手的说法。
又不是亲妈。
于是桓翕一系列决定做得利索得很。
说起来桓翕对小孩子没意见,也并非是因为看过小说就对三胞胎存在先入为主的偏见。
其实一开始,桓翕所思所想压根就不在这三个孩子身上。并不奇怪,三胞胎不是主角,就算是想剧情,正常人也都是从主角开始。
桓翕对三人存了烦意,是因为见识了这三人恶劣的程度。
这还要从那之前桓翕在床上养病身体没好的时候说起。
那会儿,桓老太太还在这边照看她,三胞胎自然也在。
可能是大人没空管,三个六岁的孩子就日日撵鸡逗狗,惹事闯祸。
桓翕尚且没出房门一步,有一日,就听得下人过来回禀老太太,说哥儿几个压着小厮当马骑,因为小厮走得慢了些就拿石头把人脑袋砸出个血窟窿。
这不算完,翌日且又生了一桩。乃是三人把才得的一只波斯小猫给玩死了,回头还抱怨说畜生命贱。
桓翕躺在床上听下人给桓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觉着心头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怎么就能这么恶毒?
所以昨天三人从乡下被送过来,桓翕委实没得什么好情绪。
是故面目冷淡,反应平平。
桓翕喝着茶,脑子里这些思绪一闪而过,回头放下茶盅,手指放在桌几上扣了几扣,抬了一下眼皮,问:“明白了么。”声音极为轻柔。
能做牙婆这一行的人都是个个精明,寻常话听个头就能猜到下面的意思,更遑论桓翕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
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桓太太大概是给家中娇惯的哥儿整整性子,可也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整的。
不提心里怎么想,反正脸上笑成一朵花似的,点了点头,道:“太太且放一百个心,咱们虽没别的本事,却自来靠着调.教人的手段吃饭,定然不叫太太失望。”
桓翕嗯了一声,随后让采荷拿了碎角银子赏人。
牙婆得了赏钱,又得三个嬷嬷,一时间脸上笑意不断,做完那一番应承后才跟着桓家下人出了桓宅。
三个奶嬷嬷被捆了手脚塞上嘴巴丢在一辆板车上。桓盛倒是勉强能跟着牙婆坐上了轿子。
牙婆既然领了任务更下了夸口,自然不会砸了自己口碑,是以这会儿她就开始“教育”桓小少爷了。
当然这些桓翕都不知道。
桓翕那屋子收拾好后,她准备继续之前被打断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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