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015

    拥有着独特黑眼圈，身披黑白花小皮草的熊族幼崽, 似乎早就知道田教授站在小门后暗中观察着他。

    就算此时被叫破了, 也不见他有多紧张，小熊甚至回头又向屋里看去。

    苏圆圆果然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就算窗外面有人说话, 她也能照睡不误。

    黑白花小熊健壮，很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又迈着沉稳的内八步, 走到田教授面前, 开口说道。

    “教授, 咱们好好谈谈吧。”

    他的声音低沉, 却带着几分天生的冷淡。与那副软萌的外表十分不相称。

    田教授点了下头, 又说道。“我早就猜到你了，白墨染。”

    黑白小花熊十分淡定地说道。“我对她没有恶意。”

    教授却说, “先到前院去吧，别扰了她休息。”

    说罢, 便先一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熊跟在他的身后, 迈开小短腿，一跌一跌地往前走，走路的姿势十分可爱。

    一人一熊，很快到了田教授的书房，保姆机器人小p送上两杯热茶。

    田教授坐在桌子一侧, 端起杯子, 自顾自地喝起来。并不去理会那只兽形迷你, 四肢短小，连椅子都够不到的小花熊。

    小花熊也不用他帮忙，后肢蓄力，轻松一跃，便跳上了椅子。再一借力，又从椅子跳到了桌子上。

    这才几步走到茶杯前，安坐下来，脸上却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事实上，白墨染和田教授也算是老相识了。

    白墨染的兽形是个秘密，田教授刚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作为帝国大将唯一的外孙，又是女儿的遗腹子。熊家上下对白墨染自然是十分重视。

    白墨染也十分争气，几乎是从诞生之日开始，就能幻化成兽形。

    可他的兽形却十分奇特，初时就像一只没长毛的小老鼠。脆弱的不行，时时刻刻都在叫。

    熊家生怕他有个意外，便直接把他养在养生舱里。

    一直到足月，白墨染身上才出现了黑白相间的毛。

    白熊他们见过，棕熊他们也见过，可他们却没见过穿着黑马甲，黑袜套，自带黑耳罩，长着黑眼圈的花熊。

    熊家人也曾推断过，白墨染这是基因变异了。可他母亲做任务时出了意外，父亲也无从考证。

    只有熊老爷子见多识广，觉得小外孙大概是其他科目的熊。于是便想方设法，弄清楚白墨染所属的熊科。

    刚好田教在授挖掘古地球遗址时，曾发现几本古籍。经过反复研究，重新定义了一个已经消失的物种——食铁兽。

    白墨染兽形特征，刚好与食铁兽有部分相似。熊家人便把田教授请到府上，让他来看看白墨染。

    田教授初次见到白墨染的兽形，也觉得十分惊奇。他几乎一下就确认了，这就是一只食铁兽幼崽。

    可作为实物派历史学者，他更奉信宇宙能量守恒定律。

    万物相生相克，每个物种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轨道，他们生活在一个食物链里，有天敌也会有食物。

    一旦食物链平衡被打破，那个物种很可能会消亡。

    田教授经过研究发现，食铁兽在地球上的消亡，就与一种绿色植物——竹子的大面积死亡有关。

    很难让人相信，那种明明应该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居然以竹子为食。

    可现在这种动物，又以类兽人的身份降生了。在田教授看来，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本该消失的物种，却再次出现，势必会对现有的能量平衡造成一定的冲击。而这个新物种，势必会受到大宇宙的能量制约。

    田教授当时便明言，他推断白墨染应该很难长成。说不定还存在一定生理缺陷，甚至有可能在成年前夭折。

    熊家人听了这番话，被气得够呛，二话不说便把田教授赶走。

    那时，他们也怕熊家树大招风，一旦暴露白墨染的兽形，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有敌对势力会伤害白墨染。

    熊老爷子便决定把这个白墨染保护起来。他们甚至曾放出流言，说是白墨染的兽形存在基因问题。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墨染的兽形一直停留在幼崽期。

    普通熊族类兽人，随着年龄生长，兽形会不断长大。

    熊族人成年后，兽形体重可达到上千斤，体型就跟大型悬浮车一样大。

    可白墨染到了十岁，兽形只有十三四公斤，仍是一副团子样。长得就像商店里出售的毛绒玩具。

    熊家人也曾想尽办法，找来育儿专家，营养学专家，对白墨染进行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可专家一致认为，白墨染的确存在基因缺陷，兽形长大的机率微乎其微。

    熊家人也没办法，只能又找到最了解食铁兽的田教授。

    只是田教授虽然在历史古文化方面早已很深，对宇宙能量定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可他却对幼崽兽形生理问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田教授唯一能做的，只是遍寻古籍，帮着熊家尽量了解食铁兽的生活习性。他也曾给白墨染讲过一些食铁兽的常识。

    明明是上古神兽，本该拥有震惊世界的力量。可到了白墨染身上，却成了生理缺陷。

    好在白墨染并没有自暴自弃，当个废柴少爷。相反他通过强化人形训练，提升自身战斗力，以此来弥补先天不足，所造成的劣势。

    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上古血脉觉醒，白墨染在成年前已经拥有了不输于成年类兽人的战斗力。

    熊家上下对此十分欣慰。长辈们都觉得白墨染就是熊家最出色的孩子。

    这些年，熊家人早已想开了，能够拥有一只神兽幼崽已经十分难得。

    就算幼崽身体有缺陷，也被他们当宝看。再加上，幼崽争气要强，逐渐成长为出色的战士。

    熊家人对白墨染别无所求。

    熊老爷子最大心愿，只是希望能看见外孙健康长大，顺利度过成年。

    这些年，田教授其实已经很少再跟白墨染聊天了。只是两人在同一所学校，见面也会打招呼。

    此时，接着灯光，再一看白墨染的身形，田教授脸色未变，心中却生起了波澜。

    这么多年过去，白墨染的兽形还是一个不大点的小团子，根本就没有再生长过。

    田教授心里多少有些遗憾，种种迹象表明，白墨染患上了发育迟缓的病症。俗称“侏儒症”。

    可一般人得了侏儒症，人形和兽形都会停止生长，需要配合注射特定的生长素。

    偏偏白墨染这边却很特别，人形高高壮壮，已经接近成年，兽形还只是团子样。

    这样一来，医生也没办法给他注射生长素，不然会破坏人形。

    *

    可就算同情白墨染处境，想到他近日的所作所为，田教授心里仍是有些恼火。他直接便说道。

    “白墨染，你化成兽形，三番五次逗引我家孩子上山，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根本就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白墨染留。

    可白墨染却并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外公曾提过，既然人形没问题，我也应该拥有正常的人生。我现在就想像正常人一样，尝试着跟年龄相仿的姑娘开始一段新的交往。”

    田教授一听这话，顿时怒上心头。“你所谓的正常交往，就是趁着大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女孩窗前，偷看人家？”

    白墨染只得解释。“我不是来偷窥，我是登门拜访，想跟您打个招呼。顺便谈谈，以后苏圆圆就由我看护了。”

    田教授听了这话，差点把茶水喷在这只厚脸皮的小花熊脑袋上，他甚至想要破口大骂。

    “你以为你这是太子选妃？你看上一个姑娘，别人家里就要敲锣打鼓，把姑娘送给你不成？”

    可是一想到，熊家如日中天的军中势力，以及他们对小花熊的溺爱程度。

    一旦熊家知道他看上了苏圆圆这个乡下姑娘。熊老爷子指不定会采取什么手段呢。

    田教授年轻时便离开Z星，来到D星发展。他之所以能成为知名学者，绝对不止是因为学识。事实上，田教授虽然看上去严厉又古板，可他对人情世故却十分通透。

    短短时间内，他便想清楚了利害关系，又放缓了语气说道。

    “苏圆圆是Z星的孩子，与你相差太远。再加上，她体力精神力等级都不高，将来说不定，也没办法生下高阶类兽人幼崽。你们交往这事，熊老爷子也未必能答应。依我说，你就算想要交往女朋友，也该找些高阶类兽人姑娘才合适。”

    白墨染却扬了扬嘴角，又说道。“您想多了，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繁育幼崽。至于我跟苏圆圆的交往，也没到那种谈婚论嫁的程度。倘若真有一天，我确定我们两个很合适。到时，我自然会扫清所有障碍，不遗馀力，把她迎娶进门。”

    田教授只觉得，这头小花熊固执又难缠，而且意志十分坚定。并不是其他人可以左右的。

    没办法，他只得说道。“那你这么早来拜访我做什么？等你准备好结婚，再来知会一声吧。”

    白墨染却说。“我其实有些怀疑，以前您也曾资助过Z星的学生，却从没像对苏圆圆这么上心过。您好像还填报了户籍申请和血缘鉴定申请。”

    田教授见他说破了，也不再隐瞒，垂着眼睛说道。

    “圆圆恐怕是最后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她喊我一声曾爷爷倒也不为过。我现在命不久矣，本来没有认她的打算。可这些日子，小丫头好吃好喝的，精心照顾我，让我对家突然有了几分想念。我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孩子吃亏，这才想让她入了我的户籍。”

    田教授这番话也算是敲打白墨染，告诉他，苏圆圆并不是任人摆布，没人撑腰的孤女。

    倘若白墨染对小姑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田教授势必会为孙女出头。

    白墨染点了点头，总算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就这样两人对苏圆圆这事，也算达成了默契。

    白墨染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跳到了地上，准备回去了。

    田教授却突然说了一句。“你以后要过来，直接登门就行，就说是来找我讨论古籍，不必特意变成兽形。倘若被人发现，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白墨染听了这话，前后腿没倒腾开，当场表演了个劈叉。

    只是他很快便正义凛然地对田教授说。“白天里怕被人看见，不敢轻易化身兽形。到了晚上，借着夜色到山上跑跑，就当松松一下筋骨了。不然的话，我这兽形恐怕真要废了。”

    田教授微眯着眼睛，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倒也没再说什么。

    白墨染这才迈着小短腿，一溜小跑，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离开后，田教授忍不住直摇头叹道。“就这胖乎乎的小短腿，倒腾得还挺快。”

    当然，这次会面也就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苏圆圆并不知情。

    只是，第二天早上，她一觉醒来，想到身负三十多万外债，难免有些情绪低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做了一份营养丰富的早餐。

    做早餐时，苏圆圆才想到，虽说家里的菜果由她的小菜园供给就够了。可那些肉食主食却是p姐在商店采购的。

    苏圆圆吃早饭的时候，便随口提了一句。“正好今天休息，不如我陪着p姐一起去采购吧。挑些不常见的鱼回来，咱们再换个吃法。”

    她虽然还没有上厨艺师课程，可是一些简单常见的家常菜式却难不倒她。

    田教授听了这话，便抬眼看向她。“你只要鲜鱼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抓吧。也不用去商店了。”

    苏圆圆好奇地问。“D星也有可以抓鱼的地方吗？”

    田教授点头道。“学校附近就有条大河。想吃淡水鱼，直接拿着工具到那边就能钓到。只是在D星，河流海洋算是公共财产，不允许私人使用机器捕鱼。联邦会定期开捕鱼船进行标准化鱼类捕捞。捞上来的鱼再统一加工包装，流入市场。

    私人可以使用钓竿，以及一些纯手工制作的捕鱼工具。像一些特别擅长捕鱼的类兽人也会通过兼职捕鱼，赚钱并不比工资少，各地治安官是不会管的。”

    苏圆圆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这么说来，她可以邀请卢娜和艾莎趁着周末休息去捕鱼，再多赚些外快回来，也好早点还债。

    卢娜本就是个猫族，体力值又高，又能干又勤快，让她来捕鱼绝对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苏圆圆便打算先跟田教授去河边看看。

    吃完早饭，田教授便把所有的钓鱼工具，放在了小型家用悬浮车上。

    苏圆圆又跟他商量着，午饭也在外面野餐算了。他们又戴上了野炊工具。

    就这样，设定好了悬浮车的路线，便出发了。

    苏圆圆坐在车里，一路看着沿途风景，只觉得心情外舒爽。

    悬浮车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道路尽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河。

    水面上波光粼粼，天空中有水鸟飞过。偶尔有条大鱼破水而出，在空中翻个身，再以一种优美的身姿钻入水底。

    苏圆圆一看那鱼顿时就惊呆了。如果没看错，那应该也是罗非，算是鲫鱼的一种。可它就像吃了营养剂似的，居然有一米长。

    苏圆圆忍不住问教授。“咱们家里的那些鱼也是从这边钓上来的吗？我怎么没有那么大条的？”

    此时，田教授已经准备好了钓具，随口便对她解释道。“怕你应付不来，特意买的小鱼。不过，今天要是钓上一条大鱼，我就露一手，给你做一顿烤鱼吃。”

    苏圆圆忍不住笑道。“您只要负责杀鱼就好，我可以把肉取下来，用来烧烤。再用锅子煮鱼汤吃。肯定特别美味。”

    田教授被她这么一说，越发想钓条大鱼上来。连忙上好饵料，甩出钓竿开始钓鱼。

    另一边，苏圆圆就有些不会用这个高科技钓竿了。

    最后，还是田教授帮她弄好的。

    两人各自钓鱼，田教授早有经验，不一会儿功夫，就钓到一条鱼上来。

    只是这条罗非，就跟他们平常吃的那么大。

    田教授有些可惜，却还是把鱼放在特制的水桶里先养起来。又上了饵料继续钓鱼。

    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靠岸太近的缘故。田教授接连掉了几条鱼，一条比一条小。

    再看苏圆圆那边就更惨了。

    那些鱼就跟故意欺负她似的。有的吞下饵料，便逃跑了。也有好不容易上钩了，苏圆圆随手一拉，就脱钩的；还有一条大鱼，不仅吃了饵，逃跑成功了，还在水里表演飞鱼转身，愣是甩了苏圆圆一身水。

    苏圆圆气呼呼地擦着水，却也拿这河里的鱼没办法。

    倒是田教授看这丫头落汤鸡似的，忍不住开怀大笑。又说道。

    “你知道咱们Z星的老人家有个说法吗？有些人天生就是仇鱼体质。不仅钓不上鱼来，反而会成为鱼儿戏耍的对象。圆圆，你好像就是这种体质。”

    苏圆圆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

    田教授又嘱咐她，回车里拿毛巾把水擦干，免得着凉。

    苏圆圆只得先回到悬浮车里，收拾衣服的时候，刚好看见车上放着个很大的塑料瓶子。原本是用来装鱼饵料的。

    现在田教授已经把饵料取走，经过添加搅拌，放在另一个桶里。

    苏圆圆看着这个塑料瓶子，突然想起以前在视频里曾经看过的“捕鱼神器”。

    她也想做个神器，便把那空瓶子拿了出来，又问田教授。

    “这个还有用吗？能给我吗？”

    田教授一见这桶空了，便给了她。

    苏圆圆又拿出工具，把那个塑料桶中间四周开了6个，十字花刀的窟窿。

    每个窟窿都分隔成十六分的小牙口，在把牙口向里折好，做成陷阱。

    这样一来，小鱼钻进去吃饵料，再想退出来，就会被牙口卡住。

    苏圆圆做好牙口后，又在桶底扎了窟窿，绑了一些饵料进去。

    田教授一看这玩意，自然也就明白了这是个螃蟹笼的原理，便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自己也会做这种捕鱼工具。”

    苏圆圆便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报仇吗？省得D星的鱼故意跑来欺负我。”

    说着，她把桶都收拾好了，又用绳子固定在岸上，把桶子沉进河里。

    等这个捕鱼神器弄好了，她又坐回来，继续跟田教授一起钓鱼。

    苏圆圆大概真的是跟鱼有仇，始终都钓不着鱼。

    可坐在河边，小风一吹，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堤岸，实在是一件美事。

    苏圆圆什么也不去想，只看着河面发呆。

    倒是田教授偶尔钓到鱼，会打趣她两句，“仇鱼体质，果然一条鱼都不中。”

    苏圆圆也全然不往心里去。

    到了中午，她才去拉那个塑料桶捕鱼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瓶子拖上岸。

    田教授也跟着凑上前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没想到，这么一个桶子里面，扎扎实实挤满了鱼。个头不大不小，却都是那种刺少，肉质也比较鲜的回鱼。

    这种鱼清蒸出来，拨开皮，里面满满都是蒜瓣肉。可比田教授钓得罗非好吃多了。

    这时苏圆圆才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我也不完全是仇鱼体质。咱们中午先做鱼来吃，下午再钓一些，再拿回家去。晚上在做鱼火锅。到时候调两份锅底，一份番茄的，一份麻辣的。”

    田教授却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吧？煮一锅做杂鱼荟就好。”

    苏圆圆却说。“杂鱼荟要很多海鱼放在一个大锅里炖才好吃。就这么两三种河鱼荟在一起，味道差远了。”

    若论起吃东西，田教授的确没有苏圆圆能讲究。一时说不过她，索性就由着她的性子去做了。

    就这样，两人中午在外面，饱饱地吃了一顿烤鱼。

    田教授又把剩下的鱼，先放进了车里储存起来。

    苏圆圆收拾炊具的时候，突然收到了白墨染的信息。

    “今天苹果怎么没送到？难不成欠债多了不愁了，以后还得我来逼着你还债？”

    苏圆圆少不得又跟他解释一番。今天休息，实在没时间送货了，请他多多担待。

    可白墨染却问，“为什么没有时间送苹果？”又表明他现在正好有空，可以去她家里拿苹果，顺便再来点胡萝卜。

    苏圆圆只得跟他说。“可我并不在家里，跟田教授出来钓鱼了。中午饭也是在外面吃得烤鱼和鱼汤。”

    白墨染便没再回话，苏圆圆也没多想。只是忍不住在心里暗中念叨。“果然白墨染嗑胡萝卜上瘾了。少不得明天多给他送一些，省得这人又瞎生气。”

    经过一番修整，下午他们又继续钓鱼。

    由于阳光实在太暖和，河风一吹，身上的每根毛孔都舒展开来。

    开始时，苏圆圆还强打精神，跟田教授聊天，可聊着聊着，她便开始打起瞌睡来。

    等到苏圆圆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身上披着一个小毛毯，头上还打着一把阳光伞。

    苏圆圆顿时有些不再在，连忙起来，准备看看钓鱼钩。

    田教授却打趣她。“果然从你不钓鱼之后，我用你的鱼竿钓上了三条好鱼。还说不是仇鱼体质？”

    苏圆圆一时也没法辩解，连忙去把塑料桶又提上来。

    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多鱼了，里面却趴着三只大河蟹，都是一斤以上的大货。

    螃蟹就是水域里的霸王，它们把桶里唯一的那只小鱼咬得伤痕累累，几条小河虾也被咬死了。

    苏圆圆也没办法，只得把桶子提上来细看，这才发现螃蟹后面还躲着一只挥舞着双鳌，身披红色盔甲的虾。

    苏圆圆一看见这玩意，就忍不住乐了。这不是小龙虾吗，看上去有一掌来长。

    整个D星都很注重环境保护，这条大河也是十分干净。这种地方养出的小龙虾应该也可以食用。

    可D星人宁愿去吃虫子，也不吃小龙虾。

    苏圆圆便打算把这只小龙虾，先拿回去给p姐检验一下。

    如果这小龙虾可食用，她就打算从星网采购补虾专用网，到时候放在河边，捞些小龙虾回去。

    再把卢娜艾莎鲁比那些朋友叫过来，让她们也感受一下小龙虾的魅力。

    苏圆圆想得好好的，自然也就干劲十足。

    田教授一看这三只螃蟹，便连连说道。“这可比咱们一天下来抓的鱼好多了。”

    苏圆圆又问。“D星人喜欢吃螃蟹和虾吗？”

    田教授摇头说道。“他们喜欢把螃蟹加工成蟹棒，蟹黄酱；把虾加工虾滑，虾酱，再进一步制成精致的美食。不像咱们Z星，最喜欢吃原汁原味，把海鲜放在清水里煮了，便是最天然的美味。”

    苏圆圆笑道。“等到回家，我把这螃蟹煮成天然的美味。”

    田教授也知道她欠了不少外债，可一见苏圆圆那一脸灿烂的微笑，也就没提醒她，饭店常年高价收购螃蟹。

    他准备等到下个月，给苏圆圆多发点补贴。连菜钱一起补上。

    只是这事田教授也不方面明说，他只是拿过瓶子，随手便把螃蟹的钳子绑好，扔进了水箱里。

    苏圆圆很快就把其他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两人这才乘着悬浮车，一路说说笑笑，谈论着晚上要煮个鱼锅，往家里走去。

    原本这些日子，苏圆圆就像个吞了电池的机械兔子，每天都在敲锣打鼓，忙得不可开交。

    可经过这一日的闲暇时光，她就像充满了电量似的，又变得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到了家里，也不用苏圆圆帮忙搬东西，p姐就帮着收拾好了。

    苏圆圆便打算回自己房间，换套衣服，洗个澡，再来做饭。

    可她刚走进院子里，只听见花架后面，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圆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谁在哪儿？”

    却无人应答。

    这时，田教授也听见了，连忙问了一句。“圆圆，怎么了。”

    苏圆圆并没出声，她生怕是遭贼了，便握紧了白墨染给她的安全扣。

    到了这时，苏圆圆才发现了这东西的好处。只可惜除了安全罩以外，她根本就不会用这东西进行反击。

    就在苏圆圆满心懊恼的时候，爬满藤的南瓜架子突然晃动了一下。

    苏圆圆紧张地看着那边，却没想到让她心心念念的熊猫宝宝，正慢悠悠地从南瓜架子里探出半个头来。嘴里还叼着一根嫩嫩的小胡萝卜。

    那胡萝卜显然是刚才地里刨出来的，熊猫宝宝头上身上爪子上都是土，整只熊都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

    闻声赶来的田教授一看这只小脏熊，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货昨天刚跑来跟他谈判，今天就开始以兽形登堂入户了？

    还说只是正常交往，没想好要跟圆圆结婚？却一天到晚，围着人家小姑娘打转。

    田教授实在太生气了，便说了一句。“这玩意是什么，小脏熊吗？”

    偏偏那只熊猫宝宝根本就不以为耻，反而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圆圆，看上去十分软萌。

    田教授正要继续骂他，却被苏圆圆惊呆了。

    苏圆圆居然不管不顾地跑到了“小脏熊”面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也不嫌脏，又是帮熊弹土，又是拿出自己的毛巾，倒了点热水，把每根熊毛上的土都给擦干净了。

    甚至还帮它擦了小脚丫，擦了熊屁屁。一边料理这熊，苏圆圆还拿出了它嘴里的胡萝卜，又温声细语地说道。

    “脏，不能吃，等会我去洗一盆胡萝卜来，你再吃个够。”

    苏圆圆一向都是个勤劳节俭的孩子。平日里她自己会种地，会做饭，家里院子里收拾的十分利落。

    她的性爽朗爱笑，似乎天塌下来，她也能自得其乐。

    这姑娘其实长得很好看，却独独少了D星姑娘们的柔媚。

    田教授一度怀疑，苏圆圆还没长大，根本就不知道温柔为何物。田教授也曾怀疑过，苏圆圆恐怕很难找到男朋友。

    可谁成想，一到了小脏熊面前，苏圆圆居然是这副模样呢？

    到了现在，田教授终于知道白墨染为什么正式登门拜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