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宫里还有如此的人, 心心念念都要刘盈死, 不曾发现也就罢了, 既然发现了刘元一定会把人找出来。
刘盈道“阿姐要如何便如何。”
这两年刘元一心扑在教育和发展女兵上,反而在朝中的动静极小, 虽然不断地将人放入朝中, 却又因为官小而不曾引起人的注意。
或许该说刘元手下的人, 眼下在朝中任职官位最高的就是徐庄这个廷尉了。
刘盈见着刘元面容冷峻,能不能从徐庄的嘴里问出一些话是其次,眼下项庆死了, 死在守卫森严的宫里, 此人是不是从项庆的眼里知道不少的事
“去,命人将宫廷全都围住,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着徐廷尉立刻进宫。”刘元与刘盈解释自己想做的事后, 立刻与人吩咐下去她想让人做的事, 身边的人得令立刻下去照办。
“项庆如何处置”一个死人,弃之未无不可,死状这般的惨,总不能一直放着。
“将他的头砍下来。”刘元一直想做的事, 今天终还是做了。
项庆的诡异不仅仅刘元清楚, 刘盈也切身体会过,手段聪明,项庆都不差,若不是时不待他, 没有刘元在前,如此人物未必不能施展他的野心。
阿花听到要砍脑袋早就上前来,一把抽过一旁侍卫腰中的刀,一刀便与项庆的脖子砍了下来。
血已经凝固,刘盈瞧着轻声一叹终是不忍地别过头,刘元道“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陛下回去吧。”
虽直临于阵前,见过太多的人身死,但是刘盈依然不喜于血腥,可是刘元接下来要做的事都会血腥。
“有几个人特别看管起来。”吕雉提醒,刘元没有说话,吕雉吩咐道“将刘如意,薄姬还有刘恒全都看管起来,”
在宫里有本事也有理由要杀刘盈的人就那以几个,吕雉有数即将一个个嫌疑人关起来,刘元没有意见,倒是张良已经在寻常有毒的的物甚,“毒在水里。”
张良四下查看了,刘盈本来想走的动作停下了,刘元看向审其食道“你送到这里来的是什么东西”
审其食道“殿下,水不是我送的,臣只是送了铁锁来,锁还绑在他的身上。”
哪怕头被砍了下来,项庆还叫人锁在铁笼里,三肢都叫人用铁锁绑着。
因为手脚早被武朝折断,亦无人为他医治,腿也罢,手也好都有些变形,加之多年一直叫人锁着。
“靖安呢”刘元询问吕雉,吕雉道“去把靖安叫来。”
靖安曾是吕家的人,刘元前些日子也与之有过往来,这个人虽然自诩身份,也叫吕家的人宠得有些过了,但至少在此之前还是相信她的忠诚的。只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牵涉案子的人都是与吕雉有亲密关系的人,事情要是闹出来,再加之刘盈身上剧毒可能无解的消息泄露为臣子所知,必会引起动乱,朝中的臣子最后会不会逼着刘盈立下继承人以安人心一切都有可能。
刘元的脸色随着深思越发的难看,吕雉道“看来不仅是冲着陛下来,也是冲着我来。辅佐陛下处理朝政,大权在握,这些年你很少参与朝事,一心在家中养伤,到了现在,他们便觉得你无心朝事,也因为你行事谨慎,无法让他们对你下手,反而什么事都冲着我与陛下来了。”
不愧是能辅佐皇帝处理朝事的人,吕雉的脑子同样转得快,很快意识到事情不仅仅是冲着刘盈来,也是冲着吕雉来的。
“没想到宫里还藏了这样一个能人,好,好”吕雉感叹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她的命,想要他们一家子的命,好,极是好
刘元道“此事我来查,阿娘也罢,陛下也好,都不必多问,内外的事都交给我,我会让人安份的。”
莫不是以为刘元多年没有出手就不会出手了刘元只是不动,不代表她动不起来,更不代表,她没有办法控制朝局。
“好。”吕雉也晓得眼下的情况因为她涉案其中,杀害项庆的人似乎都成了受她指使的人,不想闹出太多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元来查。
朝中的丞相也罢,将军也好,皆知刘元的为人品性,刘元不会偏袒于人,更不会允许任何人危及大汉的江山。
刘盈出事是刘元最不想看到的,吕雉出手的动机也不足,御下无能就想让一个临朝称制的太后失权,不过是一个奢望。
相关的人陆续到位,徐庄也是知道当年刘盈中了毒的事的人,看到身首异处的项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人是中毒而死,毒性在水中,所有涉案的人包括审其食,还有靖安,靖安为何没到”吕雉和刘盈已经离开了,阴森森的宫殿中,没有人敢随意的走动,可是到了现在还是没有见到靖安,刘元询问起来,想问一旁的人。
没想到一个人急急地行了进来,却是吕雉身边的内侍,喘着气冲站着刘元道“殿下,殿下,靖安,靖安被发现溺死于水中。”
溺死刘元听着冷笑了,徐庄本来听了一半的案子便知不好,再听到所谓的靖安溺死,他也摇了摇头,“有人是想害陛下,还想要夺太后的权。”
出了一个间接害皇帝的人,哪怕吕雉是刘盈的亲生母亲,要是刘盈有一个万一,照样可以就此问罪于吕雉,吕雉身边的靖安不仅仅是她的得力助力手,还是主掌宫中诸多事务的人,如果没有吕雉的吩咐,靖安会让审其食送东西过来吗
“毒不仅仅水中有,铁链上也有。或许应该说,两者融合才是造成项庆死去的根本。”张良细心检查,刘元道“看来这也是一个能人,一环扣一环的,是要置于死人不可。”
张良道“此人懂得一定药理,否则做不出如此周密的事情来。”
刘元闻之道“席寒,宫里精通药理的人,你都知道”
席寒曾经是刘邦的人,宫里的人席寒必是最清楚的,刘元询问起来,席寒道“是。只是殿下,只凭他们知道药理便想对付人他们,只怕没有人会心服。”
对此刘元道“我只是把人传来问问话而已,并无定罪之意。”
席寒抬起头道“那奴带人去请人”
刘元道“好,菱青你陪席寒去,名单先说清楚,拿人的时候,一个都不能放过。”
眼中尽是冷意,一个如此聪明的人,想出杀了项庆的办法,不仅要刘盈死,还要把吕雉拉下马,好心计至此,刘元倒是想要亲眼见识见识。
徐庄已经在问人,同时也提醒刘元将靖安的尸体运进来。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溺水而亡,谁能相信
刘元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但是事情只比她想的更复杂,不仅仅是因为涉案的人里有吕雉的人,更是因为靖安之死。
靖安本来吕家的人,吕家的人虽然看着老实,但刘元从菱青那却得知吕家越发的不安份,暗里与各贵族往来,几次联姻都是与贵族的人,吕家究竟是真老实还是装老实,因为事情没有暴露出来,刘元无意多问。
现在因为靖安,刘元吩咐道“查一查在靖安死去的时间里,吕家有谁进过宫来,又去了哪里。”
本来在查人的人乍然听到刘元的话都皆是一顿,难以想像刘元会起如此怀疑,但如此这样的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靖安是吕家的人,要说除了吕雉之外能使唤靖安的人,只有吕家。
若是刘元的猜测是对的,事情当真与吕家有干系,那么
徐庄问人之际,心下也是暗跳,真要如此,大汉必起动荡,目光看过刘元冷凝的面容,刘元连刘家的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出手,吕家的人再亲,一但他们想杀刘盈,想害吕雉,刘元也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去死。
整个皇宫本来随着刘简的出生而欢喜,却突然变成了凝重。宫门封锁,里里外外都叫刘元的容军包围了,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士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也有人想到一件事,刘元的容军明明都在北境,什么时候长安也有这样的一支兵马了
或许他们更想知道刘元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发展出如此的兵马
心里再有疑惑,刘元却无意为他们解释,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元更着急的想要查出所有的相关人员。
审其食是得了靖安的吩咐,靖安一死线索似乎就断了,但是刘元选择从吕家人作为切入口,很快手下的人都查清楚了,确实吕家有人进过宫,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吕释之。
查出是吕释之时,刘元都惊了,吕释之是她和刘盈的亲舅舅,明明小时候最是喜欢他们,现在怎么会做出不利于刘盈的事情来
可是前来的人肯定地告诉刘元,查来查去在今天也只有吕释之进过宫,吕家的人想要随意进宫的人也不过几人,其他人哪怕想,没有吕雉和刘盈的传召怎么可以进宫。
“陛下,要传吕将军吗”案子查到了吕释之的头上,徐庄与张良同样看到了靖安的尸体,所谓溺水而亡不假,但是在人落水之前,她已经不能动弹,也就是说人是溺水而亡不假,但是却连呼救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靖安神智清醒地死去。所以靖安同样死不瞑目。
“又是一个精通药理的人啊好,好”刘元得知靖安的死因时,却是连声地叫着好。
“要将吕将军扣起来”徐庄皱着眉头问起来,刘元道“席寒那里的人你过去看看,不到最后一步我不想唤舅舅进来问话。”
只是查到今日吕释之进宫而已,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吕释之就是杀害靖安的凶手,凡事中总要有证据才能开口,若是不讲证据随意而为,法度何在。
徐庄明白,因为是吕释之,刘元哪怕想要问人也得慎重,不能随便动手。不想与吕家撕破了脸,就必须拿出实证来。
“让人盯着吕家的人,每一个。”事情果真与吕家的人扯上了关系,刘元现在是拿不到证据不假,然而并不代表刘元不能从吕家那里找到证据。
徐庄决定自己还是去问问席寒那里弄出来的人,或许从那里开始可以找到突破口。
可是刘元这边有所顾忌的没有寻上吕释之,吕雉的顾忌就没有那么多了,得知靖安的死或许会和吕释之有关系,吕雉即让人传了吕释之进宫。
等刘元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吕释之和吕雉在长乐宫大吵了一架,吕释之大骂吕雉忘恩负义,现在更想将吕家连根拔起,好狠的心,好狠的人,也就不怕自己会有报应
吕雉直问于吕释之不安于室,想要权势不择手段,还想让刘盈死,想要她死,却倒打一耙说她容不下吕家。真是不怕笑死人
刘元赶到的时候看着兄妹两人皆是冷着一张脸,恨不得把人吞了的样子,无奈地叹息地道“舅父与阿娘何至于此”
“一切都是因为你。枉我们吕家对你掏心掏肺的好,没想到你却容不下吕家。如果不是你与陛下和太后说不能让吕家女为后,岂会有吕家被人笑话的局面。”
参加宴会的女郎并不少,吕家却无一人可以入宫为妃嫔,吕雉防着吕家的人,最最防着的还是他的女儿,如何不叫吕释之难过心痛。
吕雉直问他是不是杀了靖安,话里话外也在问他是不是让靖安动手杀了什么人更是暗指他想要刘盈死,也想要吕雉死,吕释之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与吕雉吵了起来。
早些年刘邦如何对待吕雉的,吕家如何帮着吕雉的,这一切吕雉都忘了吗
刘盈能登基为帝,安安稳稳的坐在皇位上,吕雉可以成为大汉临朝称制的太后,这一切都有吕家的功劳,吕雉想要否认故而要把杀害刘盈的罪名扣到他们吕家的头上
吕释之也是气极了,刘元却是暗松一口气,与吕释之道“舅父对我有怒意尽可像现在这样说出。至于陛下立后一事,不同意吕家女入宫确实是我劝着阿娘的。吕家的权势已经够了,有一个太后足以,我是容不得吕家再出一个皇后不假。”
敢做敢当,刘元再与吕释之道“看看舅父现在的样子,我更觉得劝陛下,劝了阿娘放下立吕家女为后的事做得极对。你虽然是我的舅父,也是陛下的舅父,可是你想过陛下与我吗”
“你只想到我劝阿娘不要立吕家女为后,却没有想过帝王的亲事本来就不仅仅是两家的事而已,关乎朝局,舅父与旁人联姻都会考虑自己的得失,吕家之得,刘家之失,你考虑着吕家,我们身为刘家人考虑刘家的得失,落在舅父的眼里成了罪不可恕”
比起愤怒的吕释之,刘元心平气和,看着吕释之道“你想好了你现在用哪一个身份要与我们说话亲戚,臣子,哪一个又能给你底气让你冲着我们大喊大叫”
“两家结亲结两姓之好,本该你情我愿,相互合意,可是你只顾着你的欢喜,不管我们愿意或是不愿意,而我们若是不愿意还成了叫你不能容的大罪舅父,你是这样当我阿娘的兄长,当着陛下与我的舅父的”
“身为臣子可与君王进谏,为了一己私欲指责君王,这是为臣的本份你不怕传出去惹得天下耻笑,道吕家的人如此不懂君臣之礼”
说亲戚也好,说君臣也罢,吕释之没有哪一样可以占理,故而刘元话音之下,本来盛怒的吕释之似是一下子没了火。
刘元一步一步地走近吕释之,无声地询问道“你想你的女儿成为皇后,可是你为什么想要你的妹妹,我的阿娘已经是太后了,你是想让你的女儿将来效仿阿娘,有一个当皇帝的外孙,当太后的女儿,大权在握”
“你现在的权势还差什么或许舅父想要的是凌驾于大汉天子之上因此才会容不得我们坏了你的如意算盘,也才会盛怒至此可是盛极则衰,你确定到了那一天,满殿的臣子有多少能容你”
“吕家的人是不少,大权在手的也不少,但是再不少,你以为就没有人能奈何吕家朝中论足智多谋者如陈平,论英勇善战者如姨父,还有周勃,他们都不是吕家的对手都没办法在吕家的权势直逼天子,凌于天子之上后,叫他们再也不想容忍,直取吕家人的性命”
面对刘元的问题,吕释之没有一个能答得上来,刘元一步一步地走上来,吕释之根本不敢与之直视,只是唤了一声太后,想让吕雉出声喝斥刘元收敛一点,怎么说他也是刘元的舅父,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
“看来我说得再多对于舅父来说仅仅是废话而已,舅父听不进去我的话,完全不想与我讲理,那便不讲吧。”
刘元看明白吕释之一句都听不进去,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一个听不进去的人,便与之说律法吧。
“靖安一事,舅父知道多少”刘元不愿意再与吕释之讲道理下去,而是直问于他,靖安的事。
“靖安死了我从太后的口中听说了此事,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何靖一死便与我有关”吕释之一脸的愤怒,靖安本是吕家的暗卫没错,但是靖安的生死因何与他有关系
“舅父今日见过靖安吗”刘元注意吕释之的愤怒不曾作假,因此才有此问,吕释之朝着刘元道“见过。我进宫寻她有事。”
“何事”刘元接着询问,吕释之似乎极气地道“此事不便与你说。”
“舅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此事不管你想说还是不想说你都要说。靖安杀了一个重要的人,此人的生死与盈儿还有干系,或许你可以这样的理解,那个人死了,盈儿就可能会死。阿娘所指你可能会害死盈儿正是因为如此。”刘元看着吕释之平静而凝重地告诉吕释之。
吕释之没有想到事情牵扯这么大,目光看向了吕雉,吕雉肯定地告诉他,“兄长以为,我是随意指责你”
看着吕释之不悦地皱起眉头,吕雉再一次开口,“若不是因为靖安死去的事关系重大,我不可能直问兄长是不是想要我们死。”
吕释之道“我虽气极你们不愿意让吕家女再为后,我也不会做出不利于你们的事情来。吕家因何而有的权势,我还是清楚的,而为了将来得到更多的权势,我想女儿成为皇后,现在没能做到,我怎么可能会想要陛下和太后出事。”
上下打量吕释之的表情,想要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最后刘元道“那么请舅父告诉我们,你与靖安为何见面在哪里见的面你们见面究竟又说了什么”
慢慢地问起,等着吕释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需要问清楚这些事,以达到判断吕释之究竟和靖安的死有没有关系的目的。
“我与靖安的事为何你们要揪着不放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杀靖安,我不会,你们相信我不行”吕释之还是想要避之不谈与靖安的事。
可是刘元却一步不退,反而朝着吕释之道“不可以,舅父做出的事让我们没办法再相信你,你现在唯一的方法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与靖安发生的一切,否则只能请你走一趟廷尉府了。”
吕释之看着刘元板着的一张脸,那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刘元对他板着脸,不管刘元在外面有多威风,可是在吕家人的面前,刘元从来不耍威风,好像一直都是恭敬有礼,虽然也有一些冷漠,却是无关紧要的。
第一次看到刘元敛去所有的温和,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警惕,刘元在防备着他,也是不容于他避之不谈她想知道的事。
“好,好啊果然你们是一家子。”吕释之瞧着却更怒了,“在我的面前耍起公主的威风,我是大汉的臣子,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送我往廷尉府”
“决图对陛下不利这个罪名,你认为我想扣到你的头上会很难”刘元冷笑地提醒,她不想这样对付吕释之,但是吕释之无意配合,委实让刘元失去了耐心。
此时一个嬷嬷走到吕雉的面前一番耳语,吕雉立刻盯着吕释之问道“你与靖安有私情”
话音落下刘元傻了眼,吕释之脸色一变,吕雉道“兄长好本事,竟然连父亲身边的人都敢动。”
一语落下不知透露了多少的信息,靖安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与吕文,吕释之,还把人往吕雉的身边一放,吕雉到底知道多少这一个人到底是可信还是不可信的
无数的问题从刘元的脑子闪过,她想问个清楚,想让眼前的人都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吕雉却已经站起来,上来就给了吕释之一个耳光。
“我的好兄长,你真是好本事,把人安插到我的身边来了。我信任的人却是你的情人,你想从靖安那里知道我什么事”
吕释之挨一个耳光朝着吕雉道“在靖安到你的身边之前,我与她本就在一起,靖安本来是父亲的暗卫,我也曾与父亲讨要过靖安,是父亲想到靖安的能力,提起你在宫中不易,才会不顾我的要求把人给了你。”
好吧,刘元为自己方才的想歪赶紧的扳正了,还好还好
吕雉却是涨红了一张脸,“父亲把人给了我,你若是想要这样的一个人你也可以与我直说。可是这么多年了,靖安在我身边多少年,你瞒着我,靖安也瞒着我。”
想吕雉也并非一开始就相信靖安的,人就算是吕文送到她手里的,她也是试了靖安许久,才决定让靖安接手她身边的许多事,她什么都试过靖安了,独独没有想到靖安竟然与吕释之有这样的关系。
那么她这些年做的事,靖安都与吕释之说了多少或许更应该说,吕释之什么都知道。
吕释之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地道,面对吕雉的直问无可反驳,而且事情他都已经瞒下了,只是他想不明白的事,他瞒了这些年的事,吕雉怎么会知道了
“你与靖安在哪里私会”吕雉一番话落下,吕释之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吕雉会知道他与靖安的事。
与靖安在一起,哪怕靖安死去,身上总还有痕迹,宫中的能人不少,自然能看得出来,吕释之避之不肯告诉刘元都与靖安在哪里见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在都得到了解释。
“事情瞒不住了,兄长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你自己没用不能为靖安报仇,难道就不想找出杀害靖安的凶手”吕雉也是个聪明的,提起为靖安报仇,事情没有败露之前吕释之要捂着,因为他清楚这件事闹了出去,往后他与吕雉是连兄妹都没得做了。
作为兄长却一直瞒着妹妹与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关系密切,没有任何人清楚,瞒到人都要死了他还想继续瞒下去,如果不是有人发现靖安身上的痕迹,吕释之这一辈子都会瞒着他与靖安之间的事。
“这样的地方,舅父莫要以为很隐匿,只怕早就有人知道你在那里私会靖安,否则靖安不可能会死。”刘元说到这里也想起了另一件事,若是有人早就知道靖安和吕释之的事,哪怕下药又是怎么保证只有靖安中毒而吕释之不会
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证明了背后的人越发不简单,他知道的事挺多,项庆藏身之地,吕释之和靖安的私会之地,或许,靖安也是因为与吕释之的事被人威胁,因此才会动手杀了项庆。
或许靖安是不想自己亲自动手,所以才会借审其食的手
不,或许还可以是背后的人要求靖安那么做的,靖安瞒了吕雉那么多年与吕释之的事,她很清楚若是事情暴露她也只有一死,吕雉是不可能容一个怀着二心的人活下去的。
靖安叫人拿住了命脉,也就注定了她任人摆布。
“留侯,你与阿娘号个脉。”本来都在等着吕释之说话的,刘元却提起此事,想让张良为吕雉号一个脉,她是担心靖安会成为他人的棋子,对吕雉动手。
“太后请。”张良一听立刻上前,吕雉再气自家的兄长,却也知道事关身体,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地接受张良的号脉。
张良道“太后的身体无恙,不过最好宫中的摆设太后都让人换下,以防万一。”
对手是一个精通药理的人,没有人可以确定她就算现在没有在吕雉的身上动手,就不曾在吕雉的身边添置了什么。
刘元看向吕雉,吕雉已经望向一旁的宫人,自有人立刻去办。
吕释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刘元道“舅父好运气,有事都有人帮你项着,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哪怕死的也不会是你。但是,你要是不在意靖安的死活,不思为之报仇,但你若是不说清楚事情,我查不到是谁要害盈儿和阿娘,我与舅父之间的关系是因为阿娘,阿娘若是因为舅父出了事,同理,我也不会放过舅父。”
理讲不通,便不讲了吧,刘元只要清清楚楚地告诉吕释之,刘盈和吕雉若是因为他的隐瞒而出了事,刘元不会放过他。
啊,不仅仅是不会放过,而是直接杀人。
“你”吕释之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叫刘元以性命威胁他,要叫他好看,气得浑身直发抖。
“殿下,若是吕将军执意不肯说,虽然要费些时间,臣也能查出来。”徐庄适时的出现,告诉刘元他还是可以查的。
“那么将人带下关起来,这笔账我们就请朝中的重臣一道议议,究竟该如何处置你。”刘元听着徐庄有办法她也就不问了,干脆下令将人关起来,等到人想说的时候再让他说。
“慢着。”吕泽之看出来刘元真要对他动手,若是他再不作声,刘元就会将他关起来。
吕释之还是识时务一些,现在事情已经暴露,他就算想瞒着也瞒不住,看情况事情远比他认为的严重,人动手到吕雉和刘盈头上,要是他们两个真出了事,刘元真的会动手杀人的。
思及此,吕释之只能松口,刘元抬起头冷声地道“舅父若是要说只管说,最好详细地说清楚,莫要说一半留一半浪费你我的时间。”
吕释之更气了,从前刘元还是当他是舅父的敬着,现在吕释之敢拎不清,犯下的事不像样,刘元自然不会再纵着他。
“我与靖安是在靖安的院里,靖安本就有武艺在身,我们选的时辰都是避开众人的。”吕释之说来,徐庄立刻就动了,“太后,请太后安排人让臣去一趟。”
去哪儿不用说吕雉都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让人带徐庄走一趟,刘元再问道“你与靖安在一起,最近靖安并无不妥”
吕释之道“想让我带着她走算不算”
“你的意思从前的时候靖安并没有如此要求过你”刘元捉着重点地询问,吕释之想了想道“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她一直与我说让我带她走。”
不用问吕释之的选择,眼下人都在这里,吕释之显然是不答应的。
吕雉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问她为何突然要你带她走。一个跟了你多年的女人,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不能改变的事,她是不会提出明知你不会答应的要求的。”
看看吕释之这些年风光的,虽然不及吕泽,却也是万中无一。带着靖安逃了,他将一无所有,靖安不是蠢货,怎么可能不懂吕释之。
她跟在吕雉身边那么多年,但凡吕释之和吕雉提一句吕雉都不会像现在那么生气,可是吕释之为了让吕雉信任靖安,就让靖安无名无分的跟了他许多年。
吕释之确实没想过要问问,他以为过去那么多年,靖安累了也倦了,所以才会想要他带她走,从来没有想过靖安受人威胁。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众人都当作没看见,刘元冷冷地笑着看向吕释之道“舅父只能给我这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或者你想问什么我与靖安虽有私情,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说到这里吕释之抿起了唇。
这些年每当他想知道吕雉或是刘元的事时他才会进宫寻靖安问起,而随着靖安越来越得吕雉的信任,靖安想要离开吕雉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有时候半个月都见不到一回,每次见上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吕雉道“兄长真是好本事,靖安随侍我的身侧,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你还能见缝插针与靖安私会。”
不怪吕雉生气,她有多信靖安此时就有多恨靖安的背叛。还有吕释之,这是她的兄长,却要在她的身边安插人,一安插就那么多年,吕雉气得随手掀番了榻上的案几。
吕释之道“我们是兄妹,太后有什么不能与我说”
“兄长却有许多的事不愿意叫我知道,兄长是在提醒我,你对我有多少的隐瞒吗”
吕雉犀利地问起来,结果吕释之完全说不出话来,说来说去他做的事本就没理。
刘元揉揉额头,她是想到了历史上的吕家最后的下场,要是早些年吕泽也死了,吕家会是什么模样
瞧瞧这样的吕释之,吕家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怕吕雉只要不在,吕家只有覆灭的下场。
“那么舅父也就没有发现有人盯着你们”刘元最后还是想了想询问一句,得到吕释之的回答道“不曾,我每回与靖安在一起都是靖安安排的。”
“你们如何通信”刘元想起关系重要的一点,等着吕释之的回答。吕释之道“靖安有一个小徒弟,每次都是她给我送信,我也是每回都让人与她传话,她会送给靖安。”
好在还是知道自己与人往来是用什么办法,刘元也就不说那些冷嘲热讽的话了。
可是刘元不说,吕雉却道“你还真是好本事。”
吕释之早便知道事情闹出来他绝对讨不了好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后若是不愿意听,我再不说就是了。”
如此口气,他能犯到吕雉的头上,还不许吕雉发个脾气了
“阿娘,人在哪里”既然是靖安出了事,靖安身边的人吕雉一定会第一时间将人扣起来。
吕雉的脸色极是不好,听着刘元的话答道“人死了,我让人去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
没想到连靖安身边最有可能知道靖安受了谁威胁的人都死了,此人的动作极快
刘元道“阿娘,将靖安的死讯放出去,阿娘尽可大大方方的寻人,让所有的人帮我们一起找凶手。”
吕雉一顿,刘元道“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不信没有任何人看到杀人者的模样,以重金赏之,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够有效的线索,赏百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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