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儿。”公孙原一声轻唤, 刘元却道“客人随意, 无妨。”
话虽然说着落笔却连顿都没顿一下, 那位公孙女郎走近看了看吧, “这是老子的道德经。”
颇是惊奇,刘元应了一声表示没错,她写的就是老子的道德经。
“无为而为, 殿下也喜欢老子的吗”公孙荧女郎见着刘元十分的亲和,凑近再问了一句,刘元这一次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最后一笔落下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笔交了出去, 一旁的两人立刻上前一个接过刘元手里的笔, 一个为刘元解了手上的沙包。
“我不仅喜欢老子,孔子、孟子、鬼谷子等等诸子, 我都喜欢他们。墨迹干了收起来。”不忘吩咐人将字画收起来,对于女郎问的问题并不以为意,“诸子百家各有所长, 取之所长而用之, 既以用之自然也要认可。”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公孙荧看着刘元比她还矮了半个头,想想自己在刘元这样的年纪, 不,就算是她现在的年纪,她比刘元要大的啊, 但是却没有刘元读的书那么多。
刘元道“书不够,我看得到的还很少。”
并不觉得自己看的书怎么多了,刘元笑笑地回答公孙荧,同时也走向那位公孙原,公孙原与刘元作一揖显得十分郑重,刘元露出一抹笑容。
“有客远来自当扫榻相迎,你请坐。”
刘元练字练得认真,四下也布置得相对雅致,请人喝茶也是在一旁的水楼上,细水流淌凭添几分诗意。
“殿下请。”刘元客气,公孙原更是懂礼的人,请着刘元坐下,刘元走上去跽坐下,而公孙荧道“殿下练字的时候手里绑着的是什么”
“沙包啊,绑着手上正好练练臂力,还能让字入写得更透。”一举数得的用意刘元也不怕说出来,公孙荧坐到刘元的身侧,“殿下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刘元还是第一次被要求看手啊,她这手刘元自己倒是无所谓,哪怕日养护,习武练功的人再怎么养那手也只会是这样,还能有什么大变样。
“殿下练臂力手臂竟然也不会粗。”女郎注意的东西总是与人分外不一样的,刘元乍然道“女郎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过,幸亏没粗。”
爱美是人的天性,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刘元倒是庆幸,从前她可是拉弓的人,臂力是早就练起来了,写字绑沙包虽然是第一次,考虑手粗的问题,刘元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再继续练下去
“殿下真好玩。”女儿家在一起说的也是美不美的事,本以为刘元虽然是个女郎 ,可她更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还不知道会怎么严肃,没想到她却那么好玩。
“舍妹不懂规矩,还请殿下勿怪。”当哥哥的就是得帮着妹妹善后的,公孙原赶紧与刘元请罪。
刘元不以为然地挥手道“无妨,不必挂怀,女儿家在一起说的大抵也是这样的话。我有几个侄女也是初到云中,若是女郎嫌没有伴玩不妨带着她们一起。”
发出邀请,刘元喜欢像公孙荧这样活泼好动充满活力的女郎,想着家里那些老老实实的侄女,她是没有多少时间带着她们,倒不如让人来带。
“比起殿下的侄女,我更喜欢跟殿下玩。”公孙荧不怕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么好玩的刘元碰上真是难得,她才不乐意被刘元打发找旁的人玩。
“荧儿,殿下执掌云中、北地等地,事务繁多,哪能像你一样可以到处玩耍。”公孙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公孙荧今天的表现并不满意。
“那就让我也追随公主殿下吧,我不会让殿下陪着我玩,我听殿下的吩咐,帮殿下做事这总可以了吧。公孙荧听着自家兄长的喝斥冒出这样的念头。
刘元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开什么玩笑,这兄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收了公孙荧入帐下与旁人并不相同,刘元并不想烫手。
“公主殿下是瞧不上我吗”公孙荧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拒绝,站了起来一副叫刘元给个说法的样子。
面对公孙荧要动怒的样子,刘元只是笑了笑,“女郎并不适合。”
不合适不是瞧不上,公孙荧是不服气的,刘元道“我知道女郎不愤,也是觉得我过于小看了女郎,只是我想告诉女郎的是,并非我小看了女郎,而是恰恰相反,女郎自小娇惯,身边的人处处都让着女郎,因而养成了女郎骄傲的性格。女郎性子骄傲,为他人差遣之人却不能高傲,因为你的主意会比我更大,我的吩咐你并不会去。故而女郎,我们还是当朋友的好。”
道破女郎的性格并非她说想要跟随刘元的身边刘元就愿意,也认可。
公孙荧还是不太服,刘元道“从进门到现在,你的兄弟说的话几乎都是在为你善后,女郎的兄长能为你善后,我身边的人却得帮我收尾,因此为了不让自己更麻烦,我是不会让女郎留在我的身边的。”
话说得有些实了啊,公孙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公孙荧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从小到大自家长兄是怎么为她收拾残局的难道她不比旁人更清楚,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认罢了。
“小妹无礼,望请殿下恕罪。”公孙原看着一脸不平不愤的公孙荧,再一次与刘元赔罪,刘元摇了摇头道“阁下不必如此。刘元是欢迎客人的到来的,驳了女郎的面子,女郎生气了”
注意着公孙荧的表情,刘元直接问了出来,公孙荧摇了摇头道“我才没有生气,我哪有那么小气。”
“大气的好,气吞山河,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得豁达。”刘元趁机夸起人来,公孙荧本来是不高兴的,但是听着刘元那么一夸也觉得是。
虽然刘元是不愿意收她,那也并没有说她不好,只是道她不适合在刘元的身边当一个侍女而已。她又不是侍女,不适合就不适合呗,这是好事并非坏事。
“以前的时候兄长总说我会说话,可兄长听听,殿下这才是会说话。”公孙荧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朝着公孙原吐糟了刘元一句。
公孙原道“能以利说动马上就要被斩首近三十名的贵族,自然都是殿下的本事。”
自家的妹妹想和刘元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话,公孙荧听出来了,她就是听说刘元做事才会缠着公孙原要一起来云中看看刘元的,刘元,还真是和传说的中的一样。
“阁下过奖了。”谦虚是必须的,刘元朝着公孙原含笑让他不必再夸赞她。
“尚未请教尊姓大名。”话都说到现在了,名字也得问问的啊。
“公孙原。”公孙原自我介绍很是简洁,公孙二字,这也是当世的贵族啊,目光从尤钧和徐庄脸上扫过,两个人目光都有些隐晦,刘元客气地笑问道“竟然是公孙家主,有礼了,有礼。”
说到家主,贵族的家主名单刘元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也背得滚瓜烂熟,这一位直接就是公孙家的家主,刘元就算想不客气也得要客气的啊。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寻到刘元的头上来,有意思了。
“殿下这一卷纸价值几何”公孙原也直接问起了刘元,因着刘元才写完字,是得要放放墨迹才能干,并无人收拾起来,公孙原虽然不能像公孙荧走上前查看,大抵还能隐隐看到,刘元的字写得不错。
“于旁人而言一文不值,于我而言算是无价之宝。”刘元答得滴水不漏,价值几何端看对于旁人来说那是有价还是无价。
公孙原的目光停落在刘元的身上那么一会儿,刘元侧过头询问道“公孙家主有话不妨直说。”
“改进制纸的办法,制出如此洁白无暇的纸是公主府,想与殿下讨要一个方子,殿下要什么只管说。”公孙原来此正是有所求,纸啊纸,刘元料得一点都没错,纸之利一但放了出去天下都会明白,也会尽其所能的想要得到改制纸质的办法。
刘元摇摇了头道“我要的已经跟人要了,改进制纸的方子我已经给了云中的各家贵族,公孙家主想要,不能从我手中拿到,而是与他们其中一人交涉。”
公孙原早就听闻此事,可是“制纸之法是殿下给他们的,既然能给了他们难道就不能再给旁人”
微微一笑,刘元道“人贵以诚,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生意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就是诚。我与云中贵族早有交易,我既然从他们的手里得了我想要的,也答应过他们会让他们自用纸而利,自然不能做出违背承诺的事。”
清醒如刘元啊,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她都会记得。
“他们能给殿下的,公孙原一样可以给殿下,还可以给得更多。”公孙原将筹码说出来,想要以此挑动刘元的心,因而从刘元的手中得到他想要的。
刘元道“从公孙家主手里得到是会比我现在从云中贵族手里得到的更多不错,但是从今往后这天下再无人会相信我刘元,你说我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吗”
言而有信,无论是对谁都是一样的,刘元才用了纸利挑动着各家贵族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虽然他们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可是刘元,他们依然在观望,他们还不能确定刘元是可信还是不可信。
所以在这个时候刘元的任何表现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刘元面对公孙原也不怕挑明的说,反正她也一直都是这个意思,答应了旁人的事就该说到做到,说得出做不到的,不如不做。
公孙原再接再厉地道“殿下,我公孙家会比任何家族更值得殿下信任。”
还是想要说动刘元,然而刘元完全不为所动,只再一次肯定地拒绝道“阁下不必如此,今日我能为了你公孙家的利而舍弃了旁人,你难道不怕我将来也会为了旁人给的利舍弃了你。公孙家可不可信我不敢轻下定论,但是若是我当真如此,你必会从心里定论我不可信。”
刘元可不是轻易因利而动的人,尤其所谓的利与不利,眼前的和将来的,刘元分得很清楚,也相信眼前的这位以利动她的人同样清楚。
公孙原得了刘元这番话倒是再一次对刘元刮目相看,没想到传说的刘元真正见到了,她却比传说中更睿智,更清醒。
“原失礼了。”挑动人心,让人做出无信之事,公孙原确实是失礼。
“无妨。”无论公孙原目的是什么,刘元都无所谓,茶上来了,刘元请着他们都喝茶,至此公孙原没有再说半句。
喝完了茶公孙原带着公孙荧一道离去,徐庄和尤钧还留下了,刘元方才写的字已经收了起来,尤钧道“来者不善。”
徐庄道“一家之主,公孙家的名头不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成为旁人的棋子,那不仅是他一人,更是整个家族。”
刘元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刘元定论道“此人可为我所用,绝不会是敌人。”
一脸的笃定,徐庄问道“所以殿下打算怎么办”
“纸利是不可能从我的手里给他的,将来就不一定了,端看他怎么做。”刘元笑笑地接话,徐庄看向尤钧,尤钧道“殿下,你到现在还没有把另一样东西露出来,旁人当真觉得你手里有比纸更有价值的东西”
“最近公主府的动静有点大,来打听消息的人太多了,你不知”刘元回头告诉他们此事,尤钧和徐庄当然不知,虽说他们是公主府的属官不假,但是这是刘元的公主府,身为公主府的属官总打听公主府的事,那像什么样
刘元看着他们一脸不晓得的样子,刘元道“我故意让人将消息似有似无的透了出去,让他们都觉得公主府里有比纸方更有价值的东西。我说的话他们未必相信,但是他们使人来打听到的事,他们就一定会相信。”
人性如此,怪不得刘元利用,她自己都告诉过他们,她手里是有东西的,他们是半信半疑,最后都不约而同地派人进来打听,刘元能怎么样,只能由着他们打听。
尤钧道“殿下府里的东西何时可成”
行吧,风都放出去了,眼看着贵族们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尤钧更着急想要知道刘元另一样有份量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面世。
“一个月吧。尤先生着急,我也着急的。然而心急不得,总得让贵族们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才是,这样一来我们不吹灰之力引得四方涌动,只要专心备战就好,何乐而不为。”
刘元用人用得啊,徐庄暗自称奇,尤钧提醒刘元道“贵族到现在都没动,殿下提议让他们合力指点教导于人,可是到了现在他们都没动。”
“换了是尤先生,让你答应去教人你就肯去”贵族不动的情况在刘元看来也是正常,如今这些肚里有文化的人啊,哪一个不是自恃有才不愿意轻意教人,贵族们本就是恃才自傲的人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手里捏着人才,如何保证家族至此不衰
尤钧被刘元分析得说不上话,瞪大眼看向刘元,刘元挥挥手道“尤先生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说一句实话,又没怪你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孔子一样好为人师。可是尤先生,想要你的才学传下来,你不教人怎么传你教了一个人,万一那不成才你又怎么办收的徒弟越多,越能传播你的思想,让更多的人一道为了共同的目的努力,难道不比你一个人努力要强”
捉住机会就给尤钧洗脑,尤钧瞪了刘元,刘元又不怕瞪,只是再接再厉地道“先生,你真不听听我的意思眼下贵族垄断,没权没势的人想要出头很难,可是如果有能出头的机会,下面的人会比贵族们更上进。”
“殿下难道在撺掇贵族合力教导他们各家的人同时,还想再开个学官,让我们一道教人不成”尤钧是个聪明人,刘元都说了半天了,他是立刻明白了刘元所指,刘元高兴地道“尤先生一点就通。”
凉凉的眼神继续看刘元身上飘,刘元完全无所谓,只将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说白了。
“我想建一个学,比照太学,但是咱们像太学那样只收官家子弟,但凡是想读书,想上学,想将来成为国之斯栋梁的人,那都可以来学。”
“殿下以为眼下的百姓连吃都吃不饱,他们会愿意来读书”尤钧冷冷地提醒刘元这一事实,刘元肯定地道“读书者夺得首魁可有赏。”
奖学金请了解一下,刘元从刘邦那里弄来了不少钱,手里宽裕多了,必须好好用起来。
人才是国家立足的根本,贵族因何而自傲,因何而目中无人,刘元心里有数,他们也都心里有数。
贵族不肯放手,不愿让旁人越了自己,成为他的敌人,刘元偏偏却要靠自己建起一个比之太学更好的学校,她就不相信,这世上的人就没有上进的。
“殿下这主意是早就已经想定的吧”听着听着,徐庄品出味来了,刘元一步一步的,环环相扣啊。
“我既知立国之根本在于人才,自然早有这样的主意。天下除了一个太学,各贵族自己的族学,民间学宫几何而那些学宫入学之价高,如尤先生刚刚所说的,他们根本连书都读不起。”
“百姓们读不起,家底丰厚的人更着紧着自家的人,寻常的百姓便永远都只能活在最底层,永远翻不了身。我们开私塾,以我始元公主之名,我要让他们看到希望,只要他们愿意上进,只要他们不放弃,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现在是读书,将来更是出仕的机会。”
刘元出口的都是她能做到的,尤钧和徐庄都知道清楚。
“殿下想做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形同与贵族宣战,殿下想过后果吗”
尤钧道破人性之恶,刘元敢办学宫当是没人看得出来刘元意图,刘元摊手道“难道他们还能毁了我这学宫不成”
后果,无非就是想怎么毁了刘元,毁了刘元一手经营的一切,但是就算没有学宫他们照样怀揣此念,刘元再办多一样事又有什么关系
总而言之,刘元那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这辈子除非刘元选择跟贵族们同流合污,吸着百姓的血,喝着百姓的肉过她的好日子,否则她与贵族注定就是敌人。
所谓的朋友,为了拉拢人到自己的战线上,那都是一时的,想要成为一世,除非他们改了想法,接受了刘元的方式。
可是刘元都不肯接受他们的活法,让他们放弃几百年传承下来的方式迎合刘元可能吗
得了,既然都不可能,那就斗吧,端看谁更棋高一着。
好吧,就算刘元没有把话说出来,意思他们都明白。徐庄倒是觉得刘元的想法不错,“殿下若是做成了将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或许扶起来的人也会成为另外的贵族。”尤钧依然泼冷水,刘元道“我想起了一句话,铁打的贵族流水的王朝。”
说得十分有理,刘元回头问了他们道“贵族们不正是这样想的,看看朝代更迭,他们却屹立不倒,或许这其中还有不少他们的推动,一桩桩一件件,谁还能说谁清白不成”
刘元道得犀利,尤钧和徐庄都不作声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为了证明自己是可以操作这个世道的人,他们都会找我的麻烦,也会找大汉的麻烦。一时的被动可以,一世被动,一直活在他们的阴影下,那有什么意思”
刘元这辈子挣到现在,一步不退,一步不让,掌一方封地,兵强马壮却还要看贵族的脸色过日子,但凡一想到这事刘元都咽不下。
更别说看他们的脸色还不一定能保命,更得做着违心的事,刘元果断无二话地拒绝。
“殿下打算将学宫设立何处”被刘元一分析,妈啊,就算不跟贵族对上贵族都不可能安份,那不对等什么。
“书阁一旁的空地瞧着挺好的。”空地还是无主的,刘元都已经想好怎么建一个学校。
尤钧和徐庄真是不得不服了刘元,步步为营,刘元委实不是一般的深谋远虑。
“若是我们不愿意授课,殿下会如何”尤钧忍了又忍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就算没有一个人,我亲自去,我也要教出一批人才来。”刘元连想都不想便回答,没有旁的人,了不起她自己上,刘元就不相信她还能教不出一批人来。
刘元此方就表明了刘元的想法,她是当真一步不退,一步不让,就算只有她一个人走这条路,她也要走到底,绝不回头。
“但听殿下差遣。”这一次是尤钧和徐庄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能有人相助刘元自然是高兴的,“放出风去,公孙家的这位家主前来是想从我的手里拿到纸方。”
正事与尤钧徐庄说完,刘元回头就吩咐了这样一件事,尤钧和徐庄不约而同地看向刘元,刘元笑笑与他们道“诸位不觉得这位公孙家主是来者不善既然他不善,他能来试探我,我为何不能试探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云中是刘元的地盘,到她的地盘来设计她,胆识惊人,刘元露出一抹笑容,不顺着他多做点事,非是刘元的性子。
尤钧和徐庄都意识到一点,得罪谁都好,千万别得罪刘元,刘元这个女人心眼小得很。
很快,公孙原到始元公主府意与刘元谈易换纸的事传扬了出来,当然刘元拒绝公孙原的理由也同样传了出来,云中的贵族从各方涌来的人不断地增多,眼看手里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发的高兴,高兴之余还有忧心啊,他们最怕就是贵族寻上刘元的门,拿出他们给刘元更多的筹码而换得纸方。
没想到刘元还真是言而有信,送上门的买卖,一个可以收拢公孙家的机会都不要,刘元拒绝了,果断拒绝了啊
贵族们高兴极了,眼看着与大汉各地的交易越来越多,拿回的好处比给刘元的不知多了多少,笑得嘴都合不拢,同时也认可刘元果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难得啊,真是难得
因此刘元在他们欢喜的时候派人上门来说要抄录各家的书籍,先前就算还是不太乐意的人这会儿都是必须的乐意,欢欢喜喜地迎着人进去。
而琼容自来了云中就没闲过,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乖巧的,并不折腾人,刘元得了琼容送信来,看到印刷出来的书,上前拿过一本细细一看,欢喜地冲着琼容道“先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刘元只是给了琼容一个方向,脑子活络的琼容就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真把印刷术弄出来了。
“诸位都辛苦了,辛苦了。”刘元谢完了琼容也没忘记其他墨家的人,修渠引水开荒忙得不可开交,研究印刷术要用人的地方更多着,好在图他们都画出来了,有图在刘元指派人接管此事,便让墨家的人全都听琼容的,好好地把印刷术先给她弄出来。
终于弄好了,刘元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立刻派八百里快急送回长安。”刘元二话不说赶紧拿了几本印出来的书,啊,不,弄几捆吧。
“都印了什么书了”刘元只看了几本,想了想送回去都是礼,总得如他们的愿才好,这礼是哪个的好
“各家都有。”琼容负责的事她清楚,回答了刘元之后,刘元道“那就一样捡一本,送回去让父皇自己看着想赐谁就赐谁。”
琼容扫过刘元一眼,刘元冲着她甜甜的一笑,“先生觉得我做得可行”
“该写的信赶紧去写,事不宜迟。”琼容挺着个大肚子赶来是为了什么,她催着让人把东西赶紧弄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刘元总不会不懂。
“马上,立刻。”不管刘元在外面有多威风,到了琼容的跟前还和从前一样,琼容发话她只管照做。
刘元这就准备去办,琼容已经招呼人道“一样一本,全都装好了,殿下的信写好就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回长安。”
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得让刘邦知道,刘邦心里有数了,刘元想做什么就容易多了。
琼容已经期待印刷的书本一散出去的后果,贵族们万万是想不到的吧。
看着琼容笑了,琼华在一旁道“阿娘,父亲让你注意休息,不能操劳不能太费神。”
收获琼容一眼你什么进修那么听武朝话的询问眼神,琼华十分诚实地回答道“阿娘现在是双身子了,是要小心些才行,父亲说得对当然要听父亲的。”
琼容呵呵一声,“昨日韩驹没回来”
“回来了啊,昨天回来了一下,一大早又去了军营,殿下让我回去陪他了。”琼华一向实话实说,韩驹回来了,刘元就立刻把她赶回去了,琼华当时还不太高兴的。
“真是个傻丫头。”琼容生了琼华岂会不知琼华这时候在想什么,刘元想尽办法让为他们夫妻好,只是琼华到现在那根情弦都没动,并不能理解刘元的用意。
也罢,就算琼华不懂有刘元在,刘元也会照顾好琼华的,琼容还是放心的。
“陛下,云中八百里加急。”刘元将信与书都给刘邦送了回去。八百里加急,收到的人赶紧将东西都送到刘邦的面前,刘邦乍然听到八百里加急心下一紧,“信呢”
信自然是有的,可是除了信之外还有旁的东西,那一捆一捆包扎得十分严实的东西,看起来还是防水的,一干人瞧着都好奇。
“这是什么”信送到了刘邦的手里,而刘邦看着信更看到下面放的一堆东西。
“朕看看。”刘元送来的东西一定在信里写明的,刘邦二话不说地拆信先看了。
自打有了纸,刘元写信就用上纸,刘邦握着洁白的纸啊,一目了然地看完信中的内容,这心里该说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都拆了。”信的内容看完了,刘邦即让人将东西都打开,一捆一捆的书看得殿内的人都十分惊奇。
刘邦道“人手一本,与诸公都看看看这是什么。”
内侍们得了刘邦的吩咐即将东西都解开了,里面的东西都亮出来,人手一本的送到众人手上去,这手写的字跟印刷的字差别不是一般的大,最最重要的是,那上面工整得让他们诧异。
“这,这都是什么,这都是什么”拿在手里翻看了看,越看越是惊奇,越看越是看不明白这都是什么,刘邦露出一抹笑容道“元儿说这是印刷术。”
“怎么样,不比诸公写的字差吧”刘邦告诉他们这是什么东西之后再问了他们一句,字都不错。
“自然,自然。”有人早手去摸了啊,想看看上面的字是不是会掉。当然是不会掉的,不仅不仅会掉,摸起来的感觉与手写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刘元的纸制成也有些日子了,眼下各家的贵族里哪还能没几张纸,写出来的字他们看了都知道那都是什么样的,和印出来的一比,工整就是问题。
“这都是云中送回来的,诸位既然觉得都不错,那就送给你们各一本吧。”
刘邦十分的大方,刘元送了那么多书回来就是想让刘邦送人的,如此大的改变,刘元信里已经提到了将来掀起的动弹。
“另外,朕要和皇后去一趟云中。”刘邦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再看到这印刷术,刘邦越发坚定地要去瞧瞧,无论如何都要去亲眼看上一眼。
“陛下。”听说刘邦竟然要去云中,他们都有些担心,“云中临于匈奴,匈奴虽说依然没有太平,可是若是听闻陛下到来,怕是他们要动什么歪心思了。”
虽然刘元心狠的引得匈奴动荡,并不意味着匈奴再也不会对大汉进犯。
刘元镇守云中也就罢了,刘邦都跑到云中去,这要是传出去让匈奴知道了,匈奴难道不会有动
阻止刘邦的人理由都是现成的,刘邦道“巡查边境也是朕此次北上的原因。”
话即说到这里,一个个对视半响终是无话,“况且有元儿在,朕此行也会带上人的,你们不必担心。”
刘邦手里又不是没有兵,带上他们一块去,再有刘元本来就护在云中,刘邦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留侯也去了云中,真有什么事有留侯在,朕更无须畏之。”刘邦提醒了张良的去向,张良送宫女前往北地,因着宫女们都只想去刘元的封地朝堂吵了许久,最后还是刘邦问起他们是不是非得逼着宫女不想去也得往旁的军中去,叫他这个当皇帝的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才肯罢休。
话都撕破脸说到这了,谁还真敢硬逼着刘邦不成。最后定下事情交给张良去办,虽都知道是大才小用了点,可是刘邦愿意啊,张良和刘元定了亲,这才几天刘元就回了封地,刘邦想让他们联系一下感情,因而寻着理由将张良派到云中去,公私两得,刘邦理直气壮得很。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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