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刘元面对这一群似乎想要忽视她身份的人道了一声好。
从腰中抽出剑, 刘元便冲了上去, 黑衣人一看刘元竟然直接冲上来,哪一个都不敢再怠慢,赶紧的迎战。
阿花和琼华都是跟了刘元多年的人,刘元都动手了, 她们又怎么会停下,倒是琼华没带兵器, 她那一双大铁锤没带出来, 只能与人近战抢他们手中的兵器,虽然不甚称手,琼华也照样杀得十分痛快。
派出这么点人来, 毕竟他们一开想要对付的仅仅是一心一人而已,没想到会有一个琼华伴在一心左右,更是要所着一心, 如今更是冒出刘元与阿花来,个个都比一心更加不好对付。
“快,快”武朝回去带兵马来, 速度必是快的, 刘元心知马上自己人就要来了, 只管缠住这些人。,倒是不急着取人性命, 额,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主。
耳朵到了声音,刘元更是注意到这些人想跑。
“不行, 齐地的兵马来了,他们一来我们别说杀不了人,更不可能逃得掉。”刘元她们虽然没办法杀了这些一个个的人,缠住他们还是可以的。
黑衣人们奉命前来杀人,就算来了刘元这么几个人,他们也并不愿意放弃杀人了。
可是武朝带兵来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哪能当作没听见,再拖下去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看清楚这一点的人,必是要提醒一道前来的人。
“撤。”情况不对当然是要撤,刘元喊道“留下几个活口。”
黑衣们还没明白刘元话里是什么意思,刘元却已经冲着琼华和阿花喊道“趴下。”
阿花第一个就趴下了,琼华离得一心最近,趴下的时候不忘拉上一心,刘元也早就已经准备着扒好。
正准备跑路的黑衣人都不明白刘元这算是怎么回事,虽然奇怪刘元举动,还是跑路要紧。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随着刘元喊完了话趴下,武朝带来的人迅速搭弓射箭。
“不好,快趴下。”有人回头看了一眼,惊得大喊一声,总有人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好好的要趴下的
“嗖嗖嗖”黑衣人也没有几个,箭一放出去,好些个都被射中了刺猬,倒是喊着要趴下的人是真趴下了,刘元抬头一看人倒得差不多了,那一个趴得快的人起身准备跑。
“阿花。”
刘元唤上一声,阿花立刻抬起了头,用着比那位黑衣人更快的动作把人拦住了。
就在她拦住那会儿,武朝突然一剑掷了过去,直接插入那人的腿,一声惨叫,那人更是直接跪下了。
“腿都动不了,你还想跑”武朝这一手剑掷得那叫一个准,得意地朝着刘元挤眉弄眼的。
“先生,不是跟你说了多留几个活口”刘元完全当作看不见,只管问上武朝这一句。
武朝本来是要夸奖的,夸奖没要成,反倒被刘元那么问了一句,武朝道“他们一块放的箭,你倒是说留哪一个活口啊”
都没有达成一致的目标,怎么让人把活口留下
“别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个活口。”武朝指着那叫他扎穿了腿的主儿,反应得倒是快啊,情况不对就立刻趴下,箭射完了转身就想要跑,可是啊,武朝要是能让他跑了,他也不配教刘元武功了。
“小心他服毒。”一心突然喊上一句,刘元第一反应是要将那人的下巴给卸了,结果武朝的动作更快。
刘元瞧着武朝从那人的嘴里弄出了一个毒囊来,“这真是够狠的啊,完不成任务就得死,这是死士还是暗卫”
一心伤得不轻,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听到武朝的话轻声地道“死士。”
武朝瞥了她一眼,“能让人出动死士也要你的命,你甚了不得。”
“还行。”一心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只往刘元的身上飘,刘元注意到了,“看样子你还有很多事没有跟我说清楚。”
“我说的这些都已经吓得小娘子不敢用我了,旁的话也得小娘子给我机会说才是。”一心这么说话,这面如死灰的表情,跟刚刚在刘元府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啊。
刘元看了那还活着的死士一眼,朝着武朝道“先生,人就交给你了,你带着人回去吧,我倒是想去教坊看看。”
“不成。”前面半句武朝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后面那句武朝瞪大了眼睛,一百个不同意。
“我又不是在征询先生的同意。”刘元凉凉地吐了一句事实,武朝指着刘元道“我,我将来会告诉汉王。”
“告就告呗,大不了我也带阿爹去玩一趟。”刘元是武朝能威胁得了的,别逗了好吧,刘邦是个什么样的人,刘元要是想讨刘邦的欢心本就不难,更别说这种事情要是叫上刘邦,刘邦还会十分乐意。
“你,你”武朝被刘元的话给刺激着已经在脑补他们父女一块去教坊的情形,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刘元要是真想办好,绝对的能办好。
“先生回去吧,你早去早回,我也能早去早回。”这个时候让刘元赶紧去,这样刘元就会早点回来。
武朝看了琼华和阿花一眼,“你不会是想带上她们两个一起去吧”
“为什么不,她们也该去长长见识,怎么能把人困在屋里。”刘元答得理所当然,不忘反问武朝一句,“要不先生也跟我一起去,我是不介意的,就是不知道琼先生”
“我不去。”武朝都没让刘元把话说完,人已经直接吐字。
这是有多强的求生欲啊,刘元也就提上一句琼先生而已,没想到武朝已经直接拒绝这事了。
“先生,我又不会告状。”刘元觉得自己有必要重申这一句,怎么能当她是个爱告状的人呢
武朝都不想再跟刘元说话了,刘元是有多会告状啊,他是第一次知道
“我有告过先生的状吗”刘元还能不知道武朝在想什么,提醒武朝好好地想想,“我只是提醒我可能会告状,你们没给我告状的机会。所以先生,到现在为止我可没告过你的状。”
刘元认真且无辜地看着武朝,武朝
说得一点都没错,刘元虽然常威胁人会告状,那都是吓唬人的,偏偏一个个都被刘元吓唬住了。
“先生,这是我们的秘密哦。你应该也不想我真告你的状”刘元点破了,可是虽然从前一直没有机会告过武朝的状,将来要是有了机会,刘元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武朝
“走走走,有多远给我走多远。”完全不想再看见刘元那一张脸,半点都不想啊。
刘元道“人就交给先生审问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先生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交给我。”
武朝没回答,却又何尝不是那样的意思。
“走吧,我送你回教坊。”要事都交给武朝处理,刘元走到一心的面前,竟然是要送一心回去。
一心看向刘元,“我会死的。”
“我也会死。”刘元很认真地告诉一心这话,这天下没有人会不死。
万万没有想到刘元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顿了半响,刘元道“谁都会死,你不能例外,我也不能。我想找一个可以相信的你的理由,希望能找到。”
这样一句话似乎道破了刘元为什么会愿意送一心回到教坊,一心却没能控制住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是教坊长大的人,所以我不配让别人相信”
“与你在哪里长大无关,我只是害怕自己会是另一个田荣。”万一刘元在不自觉间做了让一心难过的事,一心也会杀她。刘元敢保证她一定不会做出超出一心底线的事她都不知道一心的底线是什么。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的。”一心伸手紧紧地捉住刘元的手,刘元要不是确定自己是个女郎,真以为一心看上自己了,而她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人渣男。
呸刘元唾了一口自己,这个时候她倒是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也是够了。
“你的信任我都不知是从何而来。”刘元是真不知道,一心道“从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你就没嫌弃过我,我就算告诉你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在你的面前杀了田荣,你看着我的眼神都除了警惕却独独没厌恶。”
“你不曾看不起我,从来不曾小娘子,小娘子,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你就收下我吧,收下我。”
这恨不得抱住刘元,只盼着刘元能点头答应收下她,刘元不禁一眼看向看戏的武朝,武朝在那儿直点头,他是真觉得刘元完全可以收下一心的。
用人嘛,不能因噎废食,武朝是觉得收下一心对刘元利大于弊。
“我以为你就算死也不会真的落泪。”刘元半点风情都没有地吐了这一句,一心一下子抬起了头,在武朝以为一心还会说出什么话,她们得谈崩了吧时,一心已经抹了脸上的泪,“我以后不会。”
武朝
能看上刘元的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这一个也一样。
“你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我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这哪怕是收手下也跟找对象差不多,总得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这样凡事不过底线,心里有数,那才能安然无恙地过日子。
“小娘子从前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旁这个问题。”琼华那是跟着刘元甚早的人,这话一出口,刘元道“可是我会满足你们的愿望啊,比如琼华的愿望,琼容先生的愿望,还有武先生的愿意。”
知其所欲,知其所不能忍,这不都是因人而异。
琼容与武朝和一心并不是同样的人,应对他们的办法当然也是不一样的。
呵呵刘元这么朝着琼华解释,一旁的武朝不客气地呵呵了一声,刘元一眼看了过去,“先生是觉得我对你不好”
“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对我好了”武朝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我没跟你好好学习我没给你长脸没给你大权在握”刘元连着问出三个问题,武朝
好好学习是让武朝有了为人师的爽快;给武朝长脸那是最让武朝高兴的事;叫武朝大权在握,不就是让武朝一展所长
算了算了,一说起来他还该谢谢刘元的,“人我带回去,你带着他们去小心着点。不对,这一半的人你带上使。”
刚刚刘元都已经报上名号说了自己是刘元,那些死士还不是照样跟刘元动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带点人护着点刘元吧,要是刘元在这城里都出了事,武朝得抽死自己。
“行,都按先生说的办。”不就是多带几个人刘元一点意见都没有,朝着武朝作一揖,“先生慢走。”
哪怕武朝有时候被刘元怼得怀疑人生,但是在很多时候刘元做事还是让武朝连连点头的,这是个懂事的孩子,,为着她这懂事,就原谅她从来不饶不让他这个先生的错处吧。
武朝带着唯一活着的死士慢慢地往府里走,路上的尸体还有弓箭自然也有人收回来。
箭不好做,得要多循环利用。
“既然在这里觉得不好说,那就找个地方再说。走吧。”一心都把泪给抹干净了,刘元也不急于一时与一心问心,叫起一心。
一心乖乖地站了起来,琼华已经自觉得跟刘元解释道“我刚刚瞧着女郎不是很对劲,就想平安地送她回来,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
算是解释了她为什么会跟一心在一起,还被死士暗杀了。
“做得极好。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不必管得太多,我们只要做好了自己想做的事便好。”琼华这样急急的要跟刘元解释,刘元却觉得没什么必要。
琼华虽然天性单纯,不代表琼华蠢,临大事时琼华一次一次的表现刘元都看在眼里,琼华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得到刘元肯定于琼华而言是十分值得开心的事,冲着刘元一笑。看到一心身上的伤,琼华惊呼一声,连忙拿出了一瓶药,“这是我阿娘给我的药,说是受伤了就敷上去,很快就能止血的。”
解释完了立刻往一心的伤口撒上药,一心客客气气地道“多谢琼华。”
她听着刘元唤了琼华几次,自是记住琼华的名字了,琼华摇了摇头,一边为她上药一边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于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救命之恩。也要谢过小娘子。”一心朝着刘元吐一句,刘元道“最不用谢的便是我,要来寻你还是武先生说的。”
不是刘元的功劳刘元就绝不揽上身,一心道“小娘子不问我知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吗”
“你现在告诉我的任何话我都不一定会相信,所以我不想问你。”刘元将自己为何不问的原因道破了,一心露出了笑容,“真好。我可以不用去猜人的心思,不用去想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真的很好”
刘元觉得一般人要是听到她这么说话必是要心生芥蒂的,毕竟一心的表现,除了心狠了些,凡事于刘元都是可圈可点的,刘元却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而选择不相信一心,要说问题也是出在刘元自己的身上。
“从小我就学着猜度人心,到后来都成习惯了,每看着一个人,他说着一句话我都会在想,他是真的这样想”一心似乎觉得可以将自己刨开在刘元面前,以此叫刘元将她看得清楚。
刘元道“我也要猜,我虽然一点都不想猜。”
想想这些年的不易,还得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太妖孽引人注意,但还是被人看破了,瞧瞧萧何,那是一个多好的例子啊,天天都担心刘元成为一个反社会的人。
好在刘元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这才不受任何影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干的一样都没干。
刘元每一次的回答总是出人意料,一心道“那小娘子猜不透我的心思吗”
这个问题让刘元想了想,“算不上猜不透,我有些怕你。你是我除了一位先生之外第二个怕的人。”
“第一个就是我阿娘对吗”琼华还是能看出来刘元是真的怕琼容,但凡琼容一开口说话,刘元绝对不敢吐露一个不字。
刘元瞧了琼华一眼,“有不怕琼容先生的人吗”
在场的哪一个敢说不怕的刘元挑眉的问着,琼华总算是给一心上完药了,摇着头道“没有。大家都怕阿娘,我也很怕。”
这老实承认的,刘元也笑出声来,一心道“我不可怕。”
认真而执着的看着刘元,一心似是认准了刘元一般,“我不可怕,你不想要我做的事,我答应你啊,我以后都不会做。”
真是越来越有刘元是郎君,一心才会一心一意想要捉住刘元的感觉。
“你刚刚也听到我对琼华说的话了,我从不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因为我自己也不喜欢别人强迫我。于己不施,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懂得。”刘元可不想负担一心的人生,要是让一心一辈子只为刘元的喜与不喜而活,刘元想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我,我”一心吐了三个我字,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急,我说了,我跟着你去教坊就是想找一个留下你的理由,你不用急。”刘元安抚着一心,一心睁大眼睛看着刘元,她相信刘元说的都是真的。
一个理由,不过是一个能叫刘元能相信她的理由而已。
“齐地的贵族,他们一直都跟田荣有联系的,齐地最近呼声叫嚷要田荣这个齐王统御齐地,既有田荣的手笔,也有贵族们的帮助,还有韩信手下的人,那也有人想要齐地乱起来。”
“韩信。”刘元从这场刺杀就看出了齐地里的贵族们不知有多少跟这件事有关,万万没料到韩信那里竟然也有掺和了。
“是,韩信,蒯彻此人小娘子有所耳闻吗”一心道出这个名字,刘元认真地点头道“自然。”
刘元何止听说过,这个人先前几次三番来到齐地都是说韩信想要与刘元会面,刘元一次都没见他,他却还是执着的往来,一次又一次的。
上一次在赵地见到,虽说他没说过几句话,他对刘元的敌意刘元一直没有忽视。
“蒯彻,韩信啊。”刘元喃语了这两个名字,想了想今天见到的韩信露出了一抹笑容,“无妨,不管这件事跟谁有关系,接下来处置的人都不是我。”
一心一顿,“听闻汉王下令要将齐地与常山的兵马交由魏王韩信统率,小娘子并无异议”
做决定的人正是刘元,刘元怎么可能会有意见,“无。”
肯定的回答,一心跟在刘元的身后是百思不得其解,“韩信此人不顾荥阳被困却与汉王取功,要得一个燕王之位,他若连小娘子的兵马都得到了,汉王的所有兵马都尽握于他手,他若是有半点异心”
“他如果有异心,就算我这点兵马留着,他想做的事同样还是能做得了。”刘元的心思也不怕对人言,哪怕是当着韩信的面她也敢这么说出来。
韩信其实心里也明白着,但是刘元还是提出将兵马交到了他的手里,这就让韩信也得感慨一句刘元好气度。
一心道“他们不会的,他们谁都不信,他们只信自己。”
“所以他们输了,我赢了。”一心说的人是谁刘元听出来了,也给了一心一个答案。
“你从前也不相信人,可是为什么你会选择相信我”刘元从一心的话里感觉到一心对于人的不信任,这也是刘元警惕一心的原因,一心表现得很是信任她,但就刘元自己都觉得这种信任太奇怪。
一心朝着刘元露出了笑容,“因为你不信我。”
这答案真的不是逗刘元玩的刘元是拿不准地看了一心,一心道“你不相信我,你说出来了。不像他们明明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却一副最是相信我的样子。你不会骗人。”
“你说错了,小娘子很会骗人。”刘元都没说话,琼华却给了刘元一刀子。刘元
这是神队友还是猪队友啊
“你听见了,琼华是现在跟随在我身边的人,你听着她说了我最会骗人,所以不要觉得我有那么好,我其实一点都不好。”
刘元也觉得自是骗过不少人了,她骗人的事琼华是都看见了,还一起经历了,想让琼华忘了怕是都不行的。
要说一心见过太多的人,他们总是想尽办法让旁人觉得自己十分可信,只有刘元不留遗力的让一心知道,她不可信,一点都不可信,一心
“一心啊,你怎么才回来。”刘元既然是要送一心回来的,马也让牵着了,不知不觉教坊门口也到了,里面的人见到一心便迎了过来,但是刘元背后带上的兵马也让看得十分惊心。
“一心,这是怎么回事”出来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一眼瞧着一心便迎出来,再看到后面的兵马,连忙捉住一心想要问个清楚。“刚刚来了一波人,现在怎么又来了”
“哎呀,你怎么受伤了”刚捉走了人,好些人都还没全攻,如今她这教坊都不知道怎么的好,这会儿又来一批的兵,妇人想问问一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近看便注意到一心身上竟然带着不少伤,惊讶地问上一句。
一心轻描淡写地道“无事。这位是刘元小娘子。”
与刘元介绍一下,妇人听着一眼看向刘元,不是她不想注意刘元,但是一个女郎啊,虽然走在一心的前面,这不认识的人也不敢随便上去搭讪。
“不知是小娘子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了。”教坊这种地方消息最是灵通了,刘元一个执掌齐地的人,妇人瞧着应该是这教坊管事的,怎么会不知道刘元如今掌着齐地事务,这样的人见着了自然是要恭敬有加的。
刘元不以为然地道“无妨,我还是第一次来教坊,不介意我四下看看”
问得十分客气,妇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连道“小娘子请,小娘子请。”
“先送你回去换身衣裳”刘元是个体贴的人,朝着一心询问一句,一心道“小娘子想看看教坊便去看看吧,我没事。”
“琼华,你陪一心去,换好了再来寻我。要是你不觉得累,一会换完衣裳了便来与我说说这教坊”询问的语气,一心当然是愿意的,朝着刘元作一揖,“是。”
妇人在一旁听着倒是连忙地道“要是小娘子不嫌弃,一心没来之前妾与小娘子说说如何”
哪怕刘元看起来似乎挺好说话的,妇人也不敢随便帮刘元做主,这不轻声地询问,想着征询刘元的意见后再说 。
“有劳了。”刘元自不嫌弃,对于先前在捉完了人还守着的兵马以及跟她一块来的兵马道“四下散了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没什么事都好好呆着,不可扰民。”
最后叮嘱一句,领头的人朝着刘元作一揖道“诺。”
扬起手,跟在刘元身边的士兵很快有序地散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全都散布在教坊四下,刘元转身往教坊而去,妇人那心惊肉跳地瞧完了,最后是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地问道“小娘子,可是我这水月坊中出了什么事”
刘元笑笑地回道“你的教坊出没出事你不知道”
妇人本想套刘元的话,没想到没能套成,倒是被刘元反将了一军,一个掌管教坊的人,教坊到底是出事还是没出事还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妾以为无事。”总要刘元一句回答的。
刘元听着也笑了,“田荣死了。”
突然冒出的这一句,惊得妇人一时失礼地抬头看向刘元,刘元道“看来你也认识田荣啊。”
“小娘子说笑了,像我们这样的地方,多少达官贵族到我们这儿来寻欢作乐,田荣那样的人妾也有幸见过。”妇人如此地吐字。
“这倒是,不说田荣藏在你这教坊之中,瞧瞧一心不就是田荣的心头肉,到头了都还对一心念念不忘。”刘元话丢出来想要套妇人的话。
“此事,妾真是不知。”人哪怕是从她的教坊里搜出来的,她也说了认识田荣,但那又怎么样,那就证明她跟田荣有什么关系了
刘元瞧着妇人这死不认账的,低头与妇人吐道“你那么聪明,猜一猜一心因何被刺死士啊,杀不了一心便一死的死士,你比一心如何”
妇人整个人一凛,刚刚她那样急急地上前去询问一心的伤势,何尝不是想知道一心究竟是怎么伤的,心想莫不是刘元所为。
一心却避而不谈只道一声无事,她还在想怎么寻个机会问问一心才是。
刘元却在她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之前已经把话丢了出来,妇人心下震惊不矣,却还是装着平静地道“一心所为与妾并无关系,小娘子也说了,一心是田荣的心头肉,一心有心要将田荣藏起来,妾也是不知道的啊。”
利落地将事情都推到一心的头上,刘元听着点点头,“说来田荣藏身何地”
既然都已经说到田荣那头了,刘元也就再将话丢出来,虽然琼华他们带人捉到田荣之后就把人撤了出去,这里面的东西也让他们不许动了,刘元要去看,妇人敢拦着不让
“小娘子请。”客气地前面引路,刘元很是满意地随着妇人走去。
“血腥味在那里。”阿花朝着刘元吐了一句,刘元回头看了阿花所指的方向,刘元便问了妇人,“那边是哪里”
“那里,那就是下人住的地方,小娘子尊贵还是别去瞧了。”妇人嘴角抽抽却答了一句,明摆着不想让刘元过去。
刘元却不由她拉扯过去,而是坚定地说话,“我要去。”
并不是在跟妇人商量,而是态度坚定地告诉妇人,她要去看。
妇人拦得住刘元吗完全不可能。
阿花在前面带路,寻着血腥味走去,刘元在后面跟上,妇人想说几句话的,刘元轻声地道“你要是想证明自己清白,最好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是警告啊,齐地是刘元说了算,刘元到她这教坊来做什么不做什么压根不需要她同意,敢跟刘元再废话,刘元或许能直接让外面围着的将士进来将整个教坊给封了。
其实这要是领兵来捉人的是武朝,这教坊早就给封了,因着刘元并无吩咐,武朝也没有说过这教坊如何处置,他们拿到了田荣只管将人带回去,也将教坊给放置一边,自然也没有给妇人这个教坊的管事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里。”阿花停在了一间房前,刘元一眼看向妇人,妇人面露惊慌,刘元意示阿花踹门,妇人却赶紧的拦在前面,“小娘子,这里面,这里面真的没有你要找的人。”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人”刘元反问上一句,她都根本没想找什么人,不过是阿花闻到了血腥味,刘元便上去看看,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让开。”刘元喝斥一声,妇人欲言又止。
“我并非与你商量,而是告诉你,你让开,再不让开,莫怪我不客气。”刘元强势地要进去,妇人能怎么样,只能乖乖的退开,阿花上去一脚便将门踢开了,刘元进去一看,竟然看到几个女郎被绑在一旁打得皮开肉绽的,刘元进来,她们吓得连连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啊”
刘元瞧着回头看了妇人,“这是什么”
“小娘子,这就我教坊里的人,她们不听话我就是教训教训她们罢了。”妇人一看事情没办法善了,除了老实承认还能如何,巴巴地冲着刘元解释,刘元冷哼一声,“不听话啊,我瞧着你也不算很听话,我打你可成”
“小娘子,小娘子这是要打算怎么的”妇人哪怕被捉了一个正着,她也干脆得不急了,朝着刘元问一句。
“把你的水月坊封了如何”打人嘛,刘元不好直接的出手,但是整个齐地都是刘元说了算,要封一个教坊哪个敢管
妇人连忙地道“小娘子因何要封了妾这水月坊”
“你问错了吧,我要封你的水月坊根本什么理由都不需要才对。”刘元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讲理的人,要想变成一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妇人抬起头看向刘元,刘元道“你想说你这教坊后面的来头挺大啊。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小娘子。”这时候琼华和一心都来了,看着刘元脸色不好的琼华唤了一声。
“水月坊暗藏田荣,传我命令封了。”刘元朝着琼华吐出这一句,妇人惊得睁在了眼睛。
“水月坊中的所有女郎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审问,问清楚她们哪一个与田荣有干系,哪一个没有。你以为,我能不能”刘元吩咐完了,最后低头询问妇人一句,妇人要是还不知道刘元是故意为之那就是个傻子。
事情闹到这一步,刘元也无意听妇人再说什么,妇人干脆闭上了嘴,只是看着刘元的眼神透着冷意。
“去。”刘元朝着琼华丢出这句,琼华应声而去,阿花上去帮那绑着的人松绑,刘元朝着一心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进了教坊却不认命的人。”一心如此回答,她们不愿意认命,妇人便用自己的办法让她们都认命。刘元反问一心,“你认命,她又认命”
“小娘子。”阿花解了一个,那还有好几个,唤了刘元一声,刘元走了过去要帮忙,没想到突变而生,妇人从发间抽出一支簪子竟然就要刺向刘元,刘元背对着妇人,一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刘元停下等着,一心却更快将妇人扎出去的簪子握住,“韵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明知故问。”妇人被一心捉住了簪子,气得抽出来又要与刘元刺去,刘元已经回过了身,一心不顾手心冒血,再一次捉住妇人的簪子,“韵娘,你是认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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