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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我哪里没大没小了。你看你这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 这样都还不行”刘元一脸无辜地反问曹参, 曹参哼哼了几声, 一副你说的人确定是你自己, 不是别人
“先生,我们说正事啊。”刘元立刻堆上了笑容, 朝着曹参提议说正事。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 说什么正事,一旁玩去。”曹参说着已经将刘元提拎得放下了, 刘元挑了挑眉, “先生, 骗人是不好的,你还教我诚信来着, 更该以身作则, 怎么可以随便骗小孩。”
曹参嘴角抽抽, 他是真拿刘元这孩子没办法,哪有这样的孩子的,拿你说的话堵你不说,一堵还一个准,半点不给你留面子。
“这种事你帮不上忙。”曹参不能说自己教错了,便只好换一个方式来说服刘元了。
“先生也不能亲自出手的, 那你能帮上忙”莫嫌人家小,刘元只是想动脑子,又不想动武力。
言之有理怎么办
曹参吐了一口气,“你既然从你阿爹回家猜到了有事,那你怎么不问你阿爹,让他告诉你。”
刘元摊手十分肯定地回答,“阿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曹参一听那是涨红了脸,冲着刘元道“我也一点都不想告诉你。”
听着这句实话,刘元反倒笑了,“先生与我阿爹我又不一样,看看我阿爹,再看看你,你能背下秦律来,我阿爹我能吗你能教出我这样聪明绝顶,举世无双的弟子来,我阿爹行吗”
“你阿爹是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来,他能生得出你这样的女儿了。”曹参如此回了一句,实在说得在理,刘元一时语塞,但是,这事要是连曹参都不肯告诉她,那就真是没人会告诉刘元了。
“先生,所谓天地君亲师,这亲与师,那是无甚差别的,比起生养的来,你这教出来不是更有成就感。生的那个也就是平白捡了便宜而已。”刘元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想说服曹参把事情要怎么办都告诉她。
嘴角随着刘元的话音落下,抽得就更厉害了,曹参是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你一个孩子,操那么多的心是为何知道得越多,担的担子就越重,这于你没什么好处。”
苦口婆心的劝着,真是为了刘元好,刘元也知道。
干脆跟曹参说个明白吧。“先生以为,身在局中,旁人会管我是不是孩子不会的,他们只会注意一样,我是谁的女儿,如果他们要对付我阿爹,他们拿不住我阿爹,第一个要扣的人就是我们这些血脉相连的人。”
“之前被关入大牢就是最好的证明,先生不以为然”刘元再一次旧事重提,偏偏这样他们亲身经历的人,谁都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曹参轻轻一叹,亦是十分无奈,“你啊,原不该如此。”
“生逢乱事,长大才能活命,又何必当孩子。”刘元这样的模样,也只有在曹参面前表露出来,就算是吕雉,刘元也仅仅是让她看到一点点,而不敢把自己全都摊开让吕雉看得清楚。
之所以所选择曹参,何尝不是刘元一直以来试探出来的结果,曹参是个藏事的人,刘元在一步一步地试探他的接收能力,而刘元无论在曹参的面前做过什么,他都没有与萧何说过半句,就凭这一点,刘元就当了那是他们师徒之间的小秘密。
“苦了你了。”曹参一声轻叹,谁人不想当个单纯的孩子,不当,只是因为不能当,当不了而已,并非是不想。
刘元道“不知前途,不知命运走向何方,那样才苦,知何所当为,何所不能为,不苦。”
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力挽狂澜,刘元觉得不管最后的结果能不能成功,都是值得她无悔的。
曹参叹了一口气,也是认了命了,“我就不该一时见猎心喜,收了你这个徒弟,收下来了,麻烦的事一堆接一堆,没完没了了。”
“先生快说,快说。”听曹参的语气是打算告诉刘元了,刘元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催促,让他赶紧把他们那些人商量的计划告诉她。
“陈胜吴广两位义士已经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反抗暴秦,眼下各处烽烟四起,我们的意思是在沛县也说动百姓,一起响应天下各路义事,一道推翻暴秦。”曹参大意将事情的经过那么一说,“我们这两天会想办法说动县令,让他跟我们举县而反,你阿爹就算是我们的领头人,我们以他马首是瞻。”
刘元看了曹参一眼,“先生以为,县令能是好人”
本来以为刘元是要说什么的,乍听这一问,顿了半响,想说县令也还成的,面对刘元那认真的的双眼,一副你别当我是孩子就想骗我的样子,曹参道“不算什么好人。”
“那先生以为,他为什么要同意跟你们一起起义”刘元得了曹参的答案又有了一个问题。
曹参还没来得及回答,刘元又再问,“他是秦朝的官吏,当秦朝的官吏他能对你们发号施令,响应你们起义,你们还是以我阿爹马首是瞻,要是换了你,你乐意亲手将自己的官位丢了”
妈啊,为什么听完刘元的分析突然就觉得他们一群想要说服县令一起起义的人都是不带脑子的
“这事,这是最好能取得沛县的办法。”曹参还是将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说服县令的起义的原因说来,那不是想要不战而取得一县
刘元听着呵呵地笑了,笑得曹参头皮直发麻。
“先生以为,这样一个不好的县令,百姓们会不会想把他拉下来,换好的人上去”刘元挑了挑眉,这农民起义打倒土豪列强的把戏,怎么能不问问她这个贯穿中西的人呢
顿了半天,曹参没消化过来,“什么意思”
“想要快速拿下沛县,不是等着无良县令双手捧上,而是发动沛县的百姓,让他们一起翻身把歌唱,将县令给揪下来。这样,是不是比你把自己的底牌都告诉那位县令,由着那位县令想一边哄着我们,一边想办法地要将我们解决了,更叫我们掌控全局”
曹参顿了顿,这种事情,没有先例,操作不当,曹参也不确定这是可行还是不行。
但是,两下一对比,曹参完全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这件事,我要去跟你萧先生说。”
那是要去商量,一个人想不通,弄叫一个人就可以了。
曹参是心乱如麻,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刘元给出的主意,听起来还真是比将身家性命都押在沛县的县令身上要可靠,毕竟就像刘元问的,沛县的县令并非什么好人。
“先生快去快回。”刘元也知道自己的说法一丢出来,没那么容易让人全盘接受,曹参肯听她出主意,还想到去跟人商量,这对刘元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你好好在这儿坐着,等着我。”曹参走出门了,突然又折了回来跟刘元叮嘱一声,刘元求之不得,她还想着说要怎么样等到曹参确切的消息好,曹参让她留下,刘元立刻高兴地作一揖,“先生放心,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曹参这一下是放心地走了,刘元对曹参这书房也熟悉得很,知道曹参的书都藏在哪里,既然要等曹参,刘元立刻往坑上爬出,打开上面的席子,再掀开一块板,伸手掏出一份竹简,慢慢地看了起来。
好在因着忙着别的事,萧何也给刘元停了课,刘元就在屋里看书看到天都黑了,还是曹参的娘子看着时辰不早了,进门唤的刘元,也才将看书看得入迷的刘元唤回了神。
“看你这书看得,够入迷的。”曹参的娘子也是个和善人,平日刘元嘴也甜,见面就招呼师娘师娘的,吕雉要是给她带了什么好吃的,她也会分给家里小的孩子,虽然大人是没有,看着孩子吃着开心,那比他们自己吃还要叫他们高兴。
“师娘,先生让我在这儿等他。”刘元是得了曹参发话的人,要不是这样,她早家去了。
“这人也真是的,最近也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天天早出晚归的,让你等他,这天都黑了还没回来。”
一通嗔怪埋怨的,刘元笑着帮自己先生哄媳妇地道“许是有什么事困住了,师娘你去忙你的,不必理我。我出门的时候吃了东西,也不饿。”
这个时候也是饭点了,各家都不容易,刘元轻易也不在他们家里吃饭。
“不饿也吃一些,饭都做好了。”曹家娘子招呼刘元,刘元笑着摇头拒绝,正尴尬着,曹参大步走了进来,急急地冲着刘元道“走,跟我走一趟。”
刘元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准备跟着曹参去,但是曹家娘子却拦住曹参道“你这是要去哪儿饭都做好了。”
“没事,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说完已经一把捉住刘元,这是十万火急的把人给弄走。
曹家娘子连多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人已经没有了影,“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曹参心里那叫一个急的啊,这孩子莫不是傻了,怎么能把这事也捅出来平日看着挺机灵的,现在竟然犯这样的蠢,不可原谅。
刘元想的跟曹参是完全不一样,她做这两件事本就是同一件事,萧何从前知道却装傻,现在说破了,刘元要是藏一半,将来哪一天萧何又发觉了什么蛛丝马迹,刘元妥妥成了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刚刚没听见萧何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那就是试探刘元会不会如实相告,刘元得了提醒,自是将一整件事都说个明白。
“为何”萧何只以为刘元仅犯下一件命案而已,没想到竟然不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何等着刘元的回答,究竟为什么她要那三个人的命
萧何的询问,震惊,刘元都看在眼里,刘元平静地道“因为他们不仅想要旁人的命,更让人屈辱而死。活着也生不如死。”
“先生注意到我身边的阿花了吗她的母亲和姐姐就是入狱被他们侮辱,最后不堪受辱,案子都未查明她们便自尽而死,落在他人的耳朵里,反倒成了她们畏罪自杀。萧先生,你知道清白有多重士可杀,不可辱。”刘元义正辞严地朝着萧何说,目光坚定地望着萧何,庄严不可侵犯。
“你可以上告县令。”萧何想到这一点,刘元却露出了嘲讽的一笑,曹参在一旁提醒地道“上告县令有用”
刚刚说得很正义的萧何听完立刻闭了嘴,曹参道“刘元说的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自为狱掾以来,也是三令五申,但这样的事,也是屡禁不绝。”
萧何何等的聪明人,话到这个份上,立刻想到吕雉因着刘邦之故入了大牢,刘元这是为母报仇
一下子看向曹参,曹参明白萧何的意思,隐晦的点点头,萧何闭嘴了。
刘元道“先生从前不问,这样的事我绝不可能会告诉先生,但先生既然问了,刘元敢做也敢当,先生若因此不喜于刘元,不愿刘元再当你的徒弟,刘元也绝不后悔。”
要学本事的刘元是为了什么这份初衷她没有忘。她是为保护自己也为保护家人的。
那三个狱卒,原以为他们得了曹参的告诫绝不敢再缠着吕雉,然他们色胆包天呐。刘元就碰到过他们还欲对吕雉不轨。
这样的事他们也不知做了多少,想想那些受辱的女人要么承受着活着,要么一死了之,绝不可能会将他们供出来。
如此沉默更是壮大了他们的胆子,他们容不得吕雉从他们的手里逃脱,想尽办法的想要捉着机会,如愿以偿。
至于吕雉伤及他们那一个,一个男人吕雉伤得了,三个一起上,他们自问能对付得了吕雉。
正是揣着这样的心思,这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吕雉四周出现,意图明了,而刘元不过是抢先一步,解决了他们而已。
这样的细节,刘元是不会告诉萧何与曹参的,事至于此,他们只需要知道,人是她杀的就可以,杀人的原因,也是非杀不可的。
萧何本来很担心以刘元的聪慧,却行这样的事,怕她的心不正,不端,来日为害世人,所以才要打压刘元,目的皆为刘元。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萧何不能怼上刘元,转问了曹参,曹参装得好好的,乍听这一问,终还是点了点头,“案子是我查的,我看出些端倪来,再试了试,这孩子嘴虽然严,我就是觉得是她干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眼看见的。”萧何把这话丢出来,刘元差点给摔了,要是萧何亲眼看见的话,那不是连吕雉做了什么也看到了
刘元低着头无数次地问自己这些日子萧何有没有露出一点知情的样子没有。至少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那道行根本比不上萧何。
曹参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是怔怔地看着萧何,萧何道“你也不错,凭一丁点的蛛丝马迹,能够想到会是一个孩子所为。”
这件事说来也是因为曹参清楚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的人,而刘元正好有这个动机,恰好现场的发现让曹参意识到,杀人者有意要善后,但却善不了。
细细一想里面的原因,曹参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善后却善不了能是什么原因只能是没有那样的能力,或者不具备条件。
刘元立刻就涌入曹参的脑子里,毕竟左看右看,刘元是最大的嫌疑人,也十分符合想要善后却善不了的条件。
虽然刘元傻装得十分好,曹参就是认准了刘元,不管刘元怎么死不松口,曹参还是用着教人的空隙,一点一点地确定,事情绝对是刘元做的。
四道目光落在刘元的身上,刘元虽然低着头,也早料到会这样,淡定呆着,还是曹参没能忍住地道“好了,现在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说说看,这一次起义之后,怎么办”
萧何本来还在衡量的刘元的,结果曹参的话一说出来,他先不好了,“怎么能问一个孩子”
“又不是普通的孩子,怎么就不能问了”曹参一向心大,接受能力也十分的强大,听听他这说的,压根就不把刘元当成孩子看。
“那就要看,两位先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刘元直接无视萧何,反正她这辈子做过最不好的事都叫萧何捉了包,萧何具体怎么看待她,刘元是探不出来。
所以,刘元是干脆不管,只做自己。
曹参笑出声来,冲着萧何道“来来来,我们好好说说,各位都是想怎么样的”
这个话题刘元确定以及肯定,曹参和萧何一定早就讨论过,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积极地支持刘邦起义。
虽然刘元不确定所谓的起义是谁起的头,是刘邦,或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甚至是两个人一起起的念头,那也不影响刘元笃定这两个人,都不想当一辈子的小吏。
萧何能跟曹参说的话,这个时候却不好与刘元说,刘元看萧何的态度没什么不明白的,摊手道“先生们想做什么,理当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旁的就不需要考虑得太多了。”
全无追问他们志向的意思,曹参笑了,萧何却半眯起了眼睛,刘元不问,要么是真不在意,要么就是已经清楚他们想要做到什么。萧何本能觉得是后者。
倘若如此,刘元,刘邦,或许这是好事
“罢了,你回去吧。”萧何确定撺掇曹参的就是刘元,但是他又能拿刘元怎么的
刘元都已经说了,这些事是她必须要去做的,无论萧何知道之后要如何处置她,是不是再也不要她当弟子,她都不在意。
那萧何除了不教刘元,还有什么威胁刘元的把刘元杀人的事告发出去拜托,他现在是要跟刘邦混的人,这还没开始发迹就把刘邦唯一的女儿给告了,他是要跟刘邦混,还是要跟刘邦结仇
所以,刘元也明白着。萧何知道这件事,再知刘元为何要杀那三人始末,就绝对会三缄其口,就算对刘邦也绝不会提起。事关吕雉的名声和清白,为君子的萧何,也绝做不出毁人一生的事。
“元告退。”刘元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萧何让她走,她只管客客气气地退下,不知为何,反而让萧何有一种很气闷的感觉
而曹参叮嘱了一句,“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让你那个阿花出来陪你一块回去。”
“诺。”刘元笑着应声,收下曹参的关心,唤了一声阿花,阿花就冒出来了,刘元再与两位作一揖,与阿花一道回去了。
等刘元一走,曹参冲着萧何道“你怎么了,对刘元是有什么不满”
“我原以为她只是聪慧些罢了,没想到不仅仅是聪慧,这样的洞察和心计,你不心惊”
说来说去,萧何是觉得刘元可怕,更担心这样的刘元继续下去,会更加的可怕。
曹参听着笑了,“可怕吗一个孩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哪怕明知不易,却还是一点一点布局,设计,只为让自己的母亲再也不用受那样的威胁和恐惧。”
萧何一顿,曹参道“萧何,同一件事,你我看的角度不一样,你看到的是刘元的心计,我看到的是她的孝心,天下至孝之人,心机再重,洞察再明又如何。”
“元儿。”吕雉听到原因,上前将刘元紧紧地抱住了,她吃过的苦,受着的委屈,面临的危险,竟然只有刘元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此不惜以七寸之躯杀人。
“以后,不要再做同样的事。”吕雉这一颗心叫刘元暖得滚烫,但是刘元毕竟还小,吕雉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到现在还惊心不已。刘元想了想,按理来说她是应该顺着吕雉答应的,然而还有另外的两个人
“元儿,当时发生的事,不仅我们记着,曹狱掾也记着,如果他们三个一同出了事,曹狱掾一定会想到跟我们有关。”吕雉这样地告诉刘元,刘元张了张口道“曹先生想不到会是我的。”
而吕雉如果不是今天撞上了,一定也想不到会是刘元所为,就算曹参有所怀疑,吕雉有不在场的证据,就绝对不会算到吕雉的头上。
也就是说,刘元该想的早就已经想到,独独没有料到会有吕雉碰上这个意外。
“可是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但凡你算错了一样,你如何对付得了这样一个壮汉。”吕雉着急地捉住刘元的双肩,着实是急的。她就刘元这么一个孩子,那是她的命,但凡刘元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活了。
“阿娘,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计算过了,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木锥,一定能让那个人死的。”刘元并不是毫无准备的做事,相反她为了杀这人准备得够久的,从每天跟着他们,了解他们的作息,再配合自己的时间,连第一个动手的人都再三细想过,然后才在今夜动手。
杀人,她是第一次杀人,没有动手之前她都害怕,动了手之后,她反倒不怕了。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所谓的律法不会保护像她们这样的老弱妇孺,相反,如果被人知道了吕雉经历的一切,他们只会从心里看不起吕雉,以为一切都是吕雉的错,甚至,他们不仅不会帮吕雉讨回公道,反而更会第一个要吕雉死。
刘元这些日子在询问秦律时,特意问起关于妇孺的律法,结果发现,像吕雉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的保护。
所以,为了永绝后患,为了让吕雉能够活下去,她也能活下去,她要让这些无耻龌龊的人去死。
吕雉看着刘元镇定的目光,不知为何热泪盈眶,她抱住刘元,“是阿娘没用,保护不了你,让你小小年纪反倒要为阿娘费尽心思。”
“阿娘有保护我啊。阿娘以后只要不怕我就好。”这么一点大的孩子竟然想出这样的计划来杀人,刘元自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她还想装乖巧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本质来的,没想到,竟然措不及防的叫吕雉碰上了。
吕雉伸手抚过刘元的头,“你护着阿娘,阿娘知道。你才是最怕的,对吧”
刘元觉得,既然都让吕雉看到了,也用不着藏着掖着,正好借此让吕雉看到,她不是一般的孩子。
“刚开始的时候会怕,可是看着他死了,想到他再也欺负不了阿娘,我就不怕了。”刘元很认真地告诉吕雉,吕雉一顿,随后又将刘元抱得紧紧的。
“元儿啊。”轻轻唤一声,为着自己竟然能有刘元这样的女儿而欢喜,同样也为自己感慨,看看刘元,再看看自己,她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比不上。
“阿娘,困了。能不能洗洗睡了。”刘元的手上没有血渍,但吕雉的身上是有的,刘元那么一说,吕雉也想起了,“今晚的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记住,什么都没发生。”
刘元点点头,“好”
开什么玩笑,她本来就想连吕雉都瞒着的,要不是吕雉碰上了,刘元是一点端倪都不会露出来。
刘元由着吕雉帮她洗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只是吕雉看着刘元的睡颜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死人了,死人了。”一大早的,敲锣打鼓的响彻了宁静的小村,刘元听着声音已经翻身坐起来,身边已经没有看到吕雉,刘元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出去。
小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死人,听到声音全都跑出来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大嫂自是第一个人,而刘元第一时间寻着吕雉去,吕雉正在厨下,刘元第一眼就看向那堆柴火,那些尖头的木锥已经烧光了,刘元默默给吕雉点了个赞。
“一大早的,怎么就死人了。”年纪大了,如刘太公一般听到动静幽幽吐了一句,满脸都是不高兴。
吕雉轻声地道“爹,外头的事我们管不着,饭快做好了,你回去歇着。”
这倒是和吕雉一向的行事如出一辙的,刘太公冲着刘元招手,“小孩子家家的,外面的热闹不许去凑,快来阿翁这儿。”
“好。”刘元笑眯眯地走进去,刘太公道“你跟萧主吏和曹狱掾学识字学得怎么样”
旁的人吕雉能不说,刘元去跟萧何还有曹参学识字的,还是得告诉刘太公一声的,刘太公每日都会问上刘元一句,刘元乖乖巧巧地答道“昨天曹先生教了我一首诗,我背给阿翁听啊。”
笑盈盈地背起诗来,刘太公识字不多,但听着刘元摇头晃脑地背着诗,叫人听得心情都不禁好了。
这个时候,刘大嫂跑回来了,一口气灌了一瓢水,这才道“哎哟,那计二头死得可真惨,你是没看见那肠子什么的都叫人剖了出来,脸都被划花,村里的狗闻着味正咬着尸体吃呢。被人害死了不说,竟然连尸体都成了狗食,这是遭了什么报应啊。”
啊刘元听完疑似跑了一趟现场的刘大嫂,被这神来一笔给惊住了,难不成昨天还有别的人,在她杀了人之后,补上几刀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话”刘太公回头一看刘元出神的动作,立刻喝斥了一声,刘元立刻回过神来,刘大嫂讪讪地闭了嘴,吕雉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大嫂是去看了”
刘大嫂刚刚尴尬着,乍被吕雉那么问,立刻接话道“就是去看了,要不我怎么会知道。”
“我们县都多久没过命案了,啧啧,没想到一出就那么可怕,看得我都惊出一身冷汗。”刘大嫂说起来的那样子,看似十分害怕的模样,实际上
刘元认为真怕的人是连看都不会去看,看了的人,装着害怕,实际还不定如何。
不过,刘元还是寻了个机会去看看,她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抬回县衙,地上的的血渍半干,刘元到的时候只看到曹参带着一群衙役在四找着,刘元自是要与曹参打招呼的。
“去去去,这样的地方小孩子莫来,万一惊着了怎么办。”曹参的心里,对刘元这个聪明好学的徒弟是十分满意的,自是要多护着,比如这样的地方,他就不想刘元靠近。
“有先生在,惊不着我。”刘元俏皮地冲着曹参说,本来心情低落的曹参听着刘元这话,不禁笑了,“行,多练练胆子也好,不就是一个死人,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才是曹参,哪里是那精贵得这不让人做这儿,那不许人碰那儿的人。
比起一本正经的萧何来,刘元是更喜欢曹参的,当然这只是相对日常相处来说,要论教书识字,这两位是不相上下,刘元哪个都喜欢。
“来,也好,今天就用这案子给你上上课。”曹参既是不拘小节的,刘元既然都来了,曹参立刻招呼上了刘元,让刘元走近些。
县令不在,曹参既是被叫了来,这里的事就由他说了算,不就是让一个孩子走近一点,没什么问题。
“这人是先让人用沙包砸飞出去,扎入了木锥而死的,看到没有,这里有他的脚印,但是在这里直到他死了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脚印。”曹参这么跟刘元分析,刘元这个凶手听着曹参的话,板正一张脸点头,“先生说得极是。”
“这小子平里得罪的人不少,杀他的应该是两拨人。”曹参这样地吐字,刘元注意他的措词,“两拨人,不是两个人”
“是不止两个人,而是两拨人,当然,最后那一拨人下手更狠,这狗就是最后一拨人放的。本来是想让野狗把他的尸体给吃完,只是狗的胃口不大,没吃完。”
听着这话,刘元默默地补了一句,“村里的狗又不是只有一只。”
“有狗不代表都吃人肉,要是一只只都吃人肉,你还敢出门”
刘大嫂狠狠地刮了刘元一眼,无奈刘元压根不理她,依然低头数蚂蚁打发时间。
虽然刘元那么说得听起来吕雉是跑不了的,然而刘大嫂这样的人,在没有出去之前,她心里的大石都落不下,因而不得不追问刘元,“元丫头,你说的是真的,你阿娘当真跑不了”
刘元会理她才怪,刘大嫂连着问了好几遍刘元都没有回答,气得刘大嫂都快七窍生烟了,捉住牢杆大吼道“你个死丫头,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刘元好想打断某人的第三条腿啊
终于病好了,加更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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