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问题一丢出来, 刘元已经明白萧何此时带她来此的来意,而在这时,一道声音轻道“萧兄请了我来,怎么我还没到, 就想先授课了”
这声音刘元就是听过一次忘不了, 更别说不止听了一次。
“张军师。”哪怕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刘元还是与张良打起招呼,张良温和一笑, 风度翩翩地道“萧兄与我提及尚未教过小娘子看舆图,今日正好闲, 便邀了良一道来与小娘子授课。”
哎哟,萧何真是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那是面面俱到, 叫刘元打从心里佩服。
“多谢先生,多谢张军师。”萧何能为刘元设想周到, 刘元岂能不谢。
“张兄请。”这两人年轻差距如此之大,却以平辈而交,刘元听着那叫一个心下暗颤呐, 最终都化作无声, 还是先学本事要紧。
难得萧何终于不再想着处处压着她,还请了张良这样的王者之师来,刘元定是要捉紧机会学习的。
萧何走到那张大图前,指着上面的地图, “自禹以来,天下共分九州,秦以前,以列国各据一方,我与你细说各国原本所处的疆域,你要记下。”
刘元跽坐下忙不迭地点头,看了桌上放着的空白竹简,赶紧打开了,执起一旁的笔,抬头看向萧何。
张良本来就那么随意的看着,刘元如饥似渴的的眼神瞧着萧何,似就在等着萧何授课,不禁露出了笑容。
人生能遇上一个好学的弟子,那是莫大的福份,刘元天资聪慧不假,最难得的的更是这样一颗好学的上进的心
萧何在一旁给刘元解说各国的疆域,还有大秦的州县,刘元听着迅速记下。当然也会适时指出一些问题,比如萧何提及的眼下各国的王一道起义,王为谁,各要城的守将又是谁。
问题一丢出来,张良对刘元更是多了几分肯定,这样聪慧的女郎,就算年幼,就算只是一个女郎,也莫怪她敢领两千人马自沛县而出,到了砀县,她能将人数扩张到四千。
善于捉住重点,做出精准的判断,这是天生的将才。
“这一副舆图其实并不齐全,今之天下,对各州各地,山形地势记载最为详细的东西,应该在秦丞相府。”萧何说得七七八八了,突然与刘元吐了这一句,刘元道“先生放心,若入咸阳,第一件事我便为你守住丞相府,丞相府的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
这口气,引得萧何笑了,“你倒是认定了我们一定能先到丞相府”
“那是自然,西征必胜。”刘元非常的肯定,如要说先前刘元的肯定只基于历史,听萧何和张良指点完地图,配合天下形势,刘元是笃定了他们一定可以第一个过函谷关,进入咸阳。
“小娘子真是自信。”张良在一旁听着,面对信心满满的刘元露出了一抹笑容。
“为何不自信。秦亡六国,虽为天下大定,杀列国贵族,焚书坑儒,所行之事,诸国无人敢忘。既不能忘,必思反之。始皇一死,震慑各国的嬴政不在,纵然大秦的铁骑还在,又如何。一人主心,一将号令千军万马,将不复存,天下之人,也将无畏之。看看西征直入咸阳的守将,哪一个是我们的对手”
刘元指着西征之路,那些个人,没有一个能拦得住他们,没有
张良看向萧何,萧何的眼睛亮得惊人,一个人能得到这要一个弟子,一点就通,那是何其难得。
“虽则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张良还是点了一句,不令刘元过于欢喜。
刘元道“军师是有别的想法”
“战事若起,百姓遭殃,良以为,若能不战而降,方是上策。”张良把自己的想法道了起来。
刘元道“各城之内,将军不少,贵族就更不少了,但不知道这些地方,秦军待百姓如何”
此问一出,叫二人皆是茅塞顿开,张良道“说得极是,若以百姓打开城门,迎我们的大军入城,岂不比说服秦军更佳”
“秦军亦出自百姓。”刘元这般吐了一句,萧何直接笑出声来,“说得极是,这天下的秦军,皆是百姓,百姓兴亡,他们总不会无动于衷。”
与张良对视一眼,皆是懂了对方的心思,也知道这一次出征,他们究竟该怎么做,怎么样让他们的大军,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得到城池,过函谷关,直达咸阳。
“萧先生,军师,你们让我们很是好找,这不说好了喝酒吃肉的,你们怎么到这书房来了,咦,刘元你这孩子,你怎么也在这儿”樊哙的声音自外面传了来,人也接着走了进来,萧何皱着眉头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就那么进来的。你安排的那两个人,弱得跟什么一样,我一动就把他们打昏了,如何能拦得住我。”樊哙这打了人也是认得极快的,萧何听着走出去一看,果然看到守门的两个将士被樊哙打昏在了地上,气得萧何指着樊哙半天说不出话来。
“姨父,这地方往后你还是少来。”刘元知萧何气什么,这件事也确实关系重大,便出言与樊哙讲讲道理。
“啊,这什么地方,我还不能来了”樊哙不甚高兴。
“只是你不能这么来,这里是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入,萧先生安排在这里的人,就是负责看管这里不让人随便进来的。你说你把人打昏,你若一走,这里还有人看守”刘元与樊哙讲道理,樊哙一想也是,捉了捉头,“那现在怎么办”
“这一次,萧先生,萧先生寻人来替上就是,但姨父往后可不能再如此。”刘元这般继续轻声地与樊哙说明白,樊哙只是考虑得没那么多,并非不知轻重的人,刘元把情况一说清楚,樊哙道“行,你说得对,我都记下了。”
萧何本来挺着急的,更是气樊哙听不进去劝,刘元能说服了樊哙,樊哙也说了不会再犯,这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萧何心里那口气自是咽下了。
刘元不忘哄着樊哙道“姨父将先生的人都打昏了,也该赔个不是才对,否则若是让姨母知道了,得要跟姨父生气的”
适时的提起吕媭,樊哙本来是不乐意,一听吕媭的名字,连忙与刘元耳语道“你别去与你姨母告状。”
“那就要看姨父赔不赔罪,你若是赔罪,我自然不说,反之肯定要说。”
樊哙这辈子最怕就是吕媭了,一听说刘元真要去告状,连忙道“别,你可别,我赔罪就是了。”
“萧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念我这是初犯,就饶了我这一次哈。”
樊哙认错的速度还是极快的,这便与萧何作一揖而告罪,萧何这下就更没气,扶起樊哙道“你也知道这里并不安全,屋里这些东西都是千金难求之物,须得谨慎,我这才派了人四下看护,就怕出现万一。你纵不帮忙,也不能帮着别人,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这轻重吧,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放心我一定记住,同样的事绝不会再犯。”樊哙都叫刘元说得这般清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跟萧何保证。
萧何听着点了点头,也不欲再旧事重提,那就便就此掀过了。
樊哙一看萧何真是不气了,高兴地道“赶紧的,大哥都等着你了,还有你,跟萧先生来了也不让人说一声,四下都在找你。”
刘元道“我倒是想说,我去与谁说,有人拿了姨母的东西转身就跑,给我机会说话了”
秋后算帐,还是来得很快的,刘元鄙视地瞧了樊哙一眼,樊哙一大掌按下刘元的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姨父。”
“对啊,姨父。”当长辈的倒是有点长辈的样子,樊哙有了
“好了。”张良是笑着听樊哙与刘元斗嘴,萧何却不想听着他们吵得没完没了,丢下这两个字,两个刚刚还吵得谁也不谁的人立刻闭了嘴。
“也不怕张军师笑话。”萧何虽然早就习惯了身边的人不着边际,那不是还有一个张良在。
张良本是初见的刘元,刘元几次的表现,额,着实很是惊人,难得像个孩子一样跟人吵架,本来在他们这些长辈看来也还好,张良,可不是刘元的长辈,多少注意点形象。
刘元叫萧何一提醒,这看向张良的目光有些飘了,一时控制不住,就记得怼樊哙,罪过罪过,实在是罪过。
“无妨,原以为小娘子年少持重,不想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张良这一副看小孩子玩闹的态度,刘元
哪怕她现在确实是个孩子,却不希望张良拿她当孩子。可是,她就一个孩子,张良不拿她当孩子,那当什么
刘元脑中两个小人已经吵了起来,很快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她就是一个孩子,她得认了自己是个孩子,在没有长大之前,什么都别想了
“你怎么了”刘元虽然认清了事实,还是萎了,樊哙怎么说也是看着刘元长大的,刘元这样的变化他还是能知道的,不解地问了一句,刘元道“你别管我,让我自己缓缓。”
有个男神在你面前,可你偏偏是个孩子,这只能看不能碰的局面,你能不萎
“好不容易到了砀县,你要过上好日子了,你不高兴”樊哙是刘元说不管就真能不管刘元
捉了捉头,最后还是冒出了这一句,刘元
“说得好像我们以前过的日子都不是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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