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少年那高挑纤细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这个斑构造的幻术空间里,他冷笑着挡在了真名前面,嘲讽道:“真了不起啊,斑大人。”
是辉月!真名惊喜交加,辉月说的话一贯不怎么好听,但是当他把那份嘲讽的功力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意外的……带感。
“神树。”斑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任谁在即将大功告成之际被打断也不会开心的吧?他说:“这种闲事你也要管吗?”
自从上次真名把辉月的存在透露给斑之后,斑和辉月也算是有过一两次交集,斑也因此才知道了无限月读世界中混在人类里的辉月就是神树的意志。
但不管是谁,碍了他的事的话……斑眯起眼睛,幻术的空间因为主人的怒意也开始扭曲起来。
苍穹开裂,霞光褪去,脚下站着的地面也开始摇晃起来,俨然这个空间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辉月伸出手扶住了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的真名,自己则稳扎稳打的站在那里,他望向斑:“你在威胁我?还是你觉得我哪里说错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地道,我家的孩子再傻也没有被别人随随便便哄骗的道理……”
他话还没说完,真名已经站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你家的孩子?你在说谁?难道是我吗?”
辉月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他同样小声却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
蠢蛋!难道看不出来他现在是在为谁撑场子吗?
被训斥了,真名乖乖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没瓜可吃的她安静的旁观辉月和斑对峙,不得不说这感觉有点……嗨皮?
不过很快真名就嗨皮不起来了,只见斑的目光越来越冷酷,表情越来越糟糕,这时辉月再次开口:“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费尽心思拐弯抹角的问真名,还不如来问我。难道有什么事情会是她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吗?”
虽然辉月是把祸水东引到了自己身上,但真名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开心,她只感觉到大事不妙。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辉月却在真名制止他之前,直接噼里啪啦的把真名打死都不说了那么多章的秘密抖了出去:
“你妹妹的孩子是你的。就这么简单,没了。”辉月脸上带出恶劣的笑意,他似乎最喜欢这种场合:“你们人类的心一直挺狠,当初的辉夜为了回收查克拉将欲望直指自己的亲子,而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爷爷,把自己的后代利用的淋漓尽致,甚至亲手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
晚了……真名抿紧了嘴唇,她的目光有些沉郁。
她知道的,带土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全都不是巧合,而是他的血亲,在上百个族人中亲自选中了他,作为即将死去的自己在人世间的代行者。
多么可笑啊……
宇智波斑的表情迅速的灰败了下去,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石像,安静的品味着这个苦涩又让人有些啼笑皆非的秘密。
半晌之后,他呵了一声:“果然……”
这是真的,他知道。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天妹妹的脸,她轻声而坚定的对他说:“谢谢你让我见到他们,哥哥……但是,他们是我的孩子。”
“只是我的孩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隐隐有了一个不敢确定的想法,直到今天,终于从神树口中听到了真相。
这个封存了几十年的秘密,终于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
他终于明白了:那一夜之后唯一种种反常的行为;他说不想再见到她时那一瞬间她眼中流露出的绝望,然后干净利落转身离开;人生最后一次去见他时,无论他说什么话,她的表情都已经没有了波澜……等到了第四次忍者大战的时候,明明被秽土转生了,却连见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并不是那个从小依偎着他长大的孩子对他变得冷漠了,因为把她变成这样的就是他本人!!
是他的猜忌和不信任!是他的犹豫和抗拒!又想得到她,又顾忌着伦理与道德!!
“唯一……”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内心的骚动如同夏日里的野草一样无边无际的疯长,他对辉月和真名略一点头:“先失陪了。”
说完,幻术的主人非常急切的抽身离开了。
可失去了施术者的幻术却并没有因此而迅速崩塌,辉月用一己之力维持住了它,他问真名:“你生气了吗?”
真名只是幽幽的说:“有立场生气的人不是我,唯一大人也许并不想让宇智波斑知道这件事。”
真名还记得被秽土转生时的唯一说过的话,她说:“我不想与他为敌……更不想见到他。”
“宇智波唯一不想让宇智波斑知道那件事也许是因为他令她失望,可是在失望之前,你怎么会知道……”辉月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她不是爱着他的呢?”
辉月在说爱这个字的时候,似乎比别的字眼投入了更多的感情,脸上的表情也柔缓一些。
真名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你怎么知道……辉月你也爱过谁吗?”
非常多话的辉月突然就停住了,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在真名都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的时候,辉月才轻声答道:
“很久之前,有个蠢货……”
……
……
等到真名和辉月从幻术空间出来的时候,斑作为主考官已经丢下满屋子的考生先行一步离开了。
诸考生欢呼:大魔王终于走了!兄弟们作弊啊!
只有两个副考官泪眼相对:大佬,大佬你去哪了大佬,大佬好好监考不行么大佬???
他们俩快镇不住这帮被过度压制后开始反弹起来的考生了!
斑当然不知道这些,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现在只想去见一个人,疯狂的,疯狂的想见到她。
斑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路疾行,路人只见一个人影掠过,转瞬间就失去了踪迹……话说刚才真的有人过去吗?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了。
十来分钟后,斑终于跨过了大半个木叶村的距离回到了家。而此时,他想去见的人就坐在院子里的屋檐下,靠着柱子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院内那颗祖传的老樱花树此时并不是开花的季节,因此光秃秃挺难看,但却并不妨碍树下的三个人玩的开心。
准确的来说其中两个都很开心,剩下的那一个提心吊胆。
泉奈抱着葵把她抛向半空,在她落下来的时候再稳稳的把她接住,一大一小腻糊一会之后他再把她抛上去……如此反复,葵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只有时雨在旁边诚惶诚恐的站着,每次葵被抛上去的时候他都得提心吊胆一阵,生怕泉奈没接住把姐姐给摔了。
“啊……姐姐!小心!啊啊啊!泉奈大人……慢一点慢一点……”时雨也是操碎了心。
泉奈再一次把葵接到后,他问葵:“怎么办,你弟弟总是管这管那。”
葵搂住泉奈的脖子,凑上小脑袋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然后时雨就看到泉奈终于把葵放了下来,然后眼里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朝自己走来。
那一瞬间,双胞胎特有的心灵感应似乎让时雨明白了什么,他惊恐的望向自己同样不怀好意的姐姐那稚嫩的小脸,悲愤道:“姐姐!你怎么可以……”
屋檐下,唯一一脸温柔的看着泉奈把时雨抛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呵,循着声音望去,唯一看到了站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幕从而忍不住笑起来的斑。
唯一的心也咯噔了一声,那一脸洞悉了什么一样的表情,让她从潜意识里就觉得……
有这么点不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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