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辉月慢慢的也就平静了下来,他一言不发的重新把被自己踢灭的火堆点燃。
另一边从他发狂开始就一直屏住呼吸当背景板的六道仙人也处理好了后续问题,他修改了几个人的记忆。等轮到带土的时候,睡在地上的带土就算是闭着眼睛还没醒来,双眉间也紧紧的皱着,也许是做梦了,并且梦到了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
六道仙人不免唏嘘:“他的意志被拖进无限月读的时候身体仍然是十尾的人柱力,要抑制他很困难,不能让他的情绪再波动了。”
火光盈满了不大的山洞,映衬着辉月的脸有些明灭不定,他轻哼一声:“只要找到真名他想必就不会这样了吧?”
“那孩子就在雨忍村,你们去找她,或者等他来找你们。”六道仙人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解决方法,他严厉的禁止辉月作弊。
无限月读世界的构成注定了这个世界会很脆弱,肯定禁不起大佬们神仙打架的行为。
辉月也明白这一点,他有想要达成的目的,因此遵守规则是非常必要的。辉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看着六道仙人将带土身上的查克拉压制并且修改了他的记忆,可是带土的表情还是皱着眉不是很愉快的样子。
只看他嘴唇颤抖着,非常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他说:“真名……”声音轻的犹如梦呓。
六道仙人表情微变,轮回眼内九轮勾玉浮现,辉月却制止了他:“羽衣,等会。”
辉月在六道仙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慢慢的伸出手探向了带土的头,“让我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梦呢?”
“是那个蠢丫头,还是琳……或者是别的什么?”
“让我来看看吧……”
火光摇曳中,辉月如白玉般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慢靠近,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带土的额头。
……
……
带土的确在做梦,他梦见了真名。
是真名,不是无限月读里的波风静流。
他把刚出生的女孩带走,没有让她死去,养大了她。那个女孩却出乎意料的很信任他,天真的把他当作了最重要的人,可他对待她的方式从来都像是一个混蛋。
他用谎言做出了玻璃瓶,让女孩的人生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长大,她越探求真相就越步入悬崖峭壁的边缘。
他自以为是的做出了自认为是对她好的选择,白痴一样的觉得只要斩断了羁绊过去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新的世界,一切都能重头来过。
包括她的爱。
可是他失败了,在生命抽丝剥茧一样被带离身体的时候,他苟延残喘着被女孩抱在怀里。
这个他养大的女孩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脸上,她哭着问:“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啊?”
算什么呢?一时恻隐之心留下的产物?想抛弃也抛弃不下的人?打乱他计划的变数?到底算什么呢……
他想,这一生就要结束,哪怕只有一次,他想跟她说,她并没有她心里想象的那样不堪。
她已经很重要了,不知不觉的时候就……
带土的梦变化太快了,窥视着他梦中内容的辉月看的眼花缭乱,到了这个时候画面却突然一转,变成了大面积连成一片的油菜花田,一眼望上去满目都是绚烂的黄色。
这个男人已经快要死了,他再一次自以为是的替女孩安排好了未来的路,不过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都不会再有啦。
他倒在了油菜花田的田埂上,变得模糊起来的视线里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兜帽都扣得严严实实的人却从远处走来。
那人停在了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这个角度他似乎是看到了那人的面孔,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濒死的身体激动的想要做起来,却做不到。
“原来是你……是你!”
带土太激动了,辉月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莫名有些着急,眼角却瞥到带土费尽全力的伸出手去,一把扯下了那个人的兜帽。
辉月眼睛一亮,可惜的是梦境到这个时候却戛然而止,他的意识蓦然抽离,回到了现实中。
火燃烧着有些潮湿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六道仙人已经添过了一次柴,看到辉月回神,他问:“如何?”
“他梦到了现实发生过的事情。”辉月想不起来那个梦最后出现的人到底是谁,他在世间游走的时间不比黑绝短,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他,可是却对刚才那个人没有丝毫印象。
不过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也没什么必要,辉月勾起嘴角:“没什么,一个梦而已,我想要的故事还没有得到结局呢!”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模样,六道仙人实在是很怀疑他是否真的能搞得定。但是想起来除了提起和母亲有关的事,置疑他的能力貌似也挺容易让他发狂的……六道仙人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把带土的记忆也调整了一下。
眼看后续问题处理的差不多了,辉月就催促着他赶快离开。
来收拾烂摊子的六道仙人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皱着一张老脸,略带哀怨的离开了这里。
辉月重新坐下来拨了拨燃烧着的木柴,接下来要等待的只是被他打晕的几位“同伴”醒来再演一波戏就可以了。
没问题的。
只是让辉月没想到的是,最先醒来的居然是他一开始打晕的带土。
他喊着那女孩在无限月读世界里的名字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坐在一边的辉月。
带土呆滞了一秒钟,感受到他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淳朴气质,辉月也稍微安了心,如果带土醒来时还是刚才那副要毁天灭地的德行,就算是他也不免要苦恼几分。
“静流……”带土干巴巴的说,脑子里依然不断回放着那天女孩掉下去的画面。
红发飞舞间,她的脸色惨白,明明下坠着,却没有伸出手,失去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
可是那个时候的带土看不出来,更听不见。
这副画面在带土脑海里刷了屏,叫他头疼欲裂,良久之后,他才像是从梦魇中蓦然回神似的轻声问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他指的是被辉月敲晕之后又被六道仙人处理过记忆的佐井和源真一,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辉月有些惊讶与他没有继续提起真名,他扯谎道大家轮流守夜,现在他们休息睡着了而已,然后把现在的境况简单说给带土听了,至于那天是怎么脱离困境的,则被辉月做了虚化处理。
辉月觉得自己扯得谎完美无缺。
带土嗯了一声,辉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老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同伴生死不明,带队上忍身受重伤,缩在这偏远的一角还要担心敌人什么时候会来再次袭击委托人。
这可算得上是非常险阻的处境了吧?辉月想看看带土会怎么回答。
委托人的任务肯定是迫在眉睫的,前方是未知的险境。但是失踪的真名越晚去寻找,存活的几率就越低。
他曾经为了喜欢着的少女野原琳一度放弃了自己作为忍者的准则,成为恶徒也想创造一个有她的世界。但是辉月想知道,如果是真名呢?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更想知道那个蠢女孩至今为止所付出的一切,是否值得?
趴在那里,头上还打了可笑的绷带的带土表情有些压抑,他脸上的肌肉细微的颤抖着,似乎在做出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半晌之后,他说:“去找到小流,完成任务。”
找到小流在完成任务之前吗?辉月眯起眼睛:“静流的查克拉所剩无几,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去,可能连攀附都做不到,现在两天过去了,我们的话,找到她的几率已经很低了吧?”
“一直找下去。”带土已经用两条没多少力气的手臂勉强撑着重伤的躯体直起了身子,他看着辉月,表情无与伦比的认真。
一天找不到就两天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
如果……永远都找不到,那他就去陪她。
带土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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