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三个人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齐刷刷的闭上了嘴。
等到真名走出来的时候,客厅只剩下在门口等着她的带土了,她环顾了一圈问他:“我……爸爸和妈妈呢?”
“师娘去做饭,老师去帮忙了。”
辉月的剧本还真是接地气。真名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吧,我送你出去。”
因为单方面的认定了这是个冒牌货,真名的态度矜持冷淡的几乎不像他自己。这个版本的带土黯然伤神,想着刚才老师说的话更加认定了自己是被讨厌了这个想法。
像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一样蔫蔫的跟在真名身后,等到出了门真名回头看他时,几乎被那溢出体外的哀怨之气给吓到。
“你……”真名犹豫着:“老师……你怎么了?”
“小流啊,以前明明都是带土哥哥带土哥哥这样叫我的……”
跟她关系很大吗?真名突然觉得好无奈,这种表情根本不适合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特别是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真名的抵抗力顿时土崩瓦解,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哥哥……”
为什么会屈服在一个冒牌货的可怜表情下?
真名觉得自己不是很懂自己了。
不过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这两个字顿时哀怨之气全消,背景都要飘起花来的样子,又忽然感觉这样也不是很糟糕。
于是当带土要得寸进尺,手伸过来就要摸头杀的时候,真名不但没躲,反而微笑起来。
啊,只要脸一样的话,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吧?她的阿飞已经死去,可至少面前这个人的这具身体,还是活着的。
带土手的落点却是真名头上那圈绷带,用轻柔到不能再轻柔的力道触摸上去,连带着声音都变轻了很多:“还疼吗?”
这个时候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正经了不少,“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所以能不能原谅我,不要生气啦?”
说这话的时候他弯下了腰,把头凑了过来,说话时呼吸喷洒在真名的侧脸上,可以压低的声音更像是真名记忆中的那个人。虽然已经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了,但是真名脸上好不容易露出的微笑还是就此定格。
她似乎听到了内心的壁垒哗啦哗啦裂开的声音。
……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回了家,真名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打开门却发现客厅里水门端坐在那里,看到真名,他勾起嘴角露出如梦似幻的慈祥笑容。
真名脚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
当然也只能是差点了,在她倒下去之前,一到金黄的光影掠过,刚才还坐在沙发上对他梦幻微笑的水门自己出现在她的身旁,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好。
啊,真不愧是木叶的金色闪光呢……个屁啦!真名无力的抽动着嘴角:“爸……爸爸?”
金色光影再次亮起,这次水门带着真名来到了沙发前。被按到沙发上坐下的真名感觉心里有很多话想说,那些话堆积在她心里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这难道不是飞雷神之术吗?再珍惜一点你的成名忍术怎么样啊?!真名想了想第四次忍者大战温柔又靠谱的爸爸,感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水门坐在她旁边,再次露出那可以亮瞎人眼的奥义微笑杀,真名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双眼,终于忍不住了:“爸爸,你难道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少点套路,少点套路,大家都真诚点难道不好吗?
被发现了啊……水门尴尬的挠了挠头,他贴着女儿坐下,想像她小时候那样把她抱到腿上来,可是那样已经不合适了。
“实际上,是有那么一点话想和你说说。”
“只是一点吗?”
“好吧……”水门挫败的叹了口气,“是关于你的事,小流。”
真名忽然开始想:在辉月的剧本里,静流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无解,真名也想不到,不过怎么样都好,她就是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静流了,只是固执不懂得变通的漩涡真名。
“爸爸。”真名侧过脸去凝望水门:“你也觉得我哪里有问题吗?”
啊,他也失败了啊。微笑奥义杀被真名轻描淡写的破解,自己也被秒杀在真名的眼神中,对付儿子百试百灵的招数对付女儿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女儿的眼睛认真的望着他了,水门在心里哀叹一声,要弄懂女儿到底哪里不开心看来只能等玖辛奈出马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我只是忽然觉得我的小流长大了啊。”
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那本来是好事。可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成长,大概并不会被作为父母的他和玖辛奈所认同。
难道……真的只是突然降临的青春逆反期吗?
真名观察着水门的脸色,觉得他可能还有什么后招,好像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女儿的具体情况他不得不那么做。
波风静流……么。
就算是存在于剧本上的人,可是这样的人生,可真是幸福啊。
晚饭时间还是相对于愉悦的,玖辛奈有一身好厨艺,照顾受伤的真名还给她煲了汤,美其名曰撞到了头就要补补脑。
她大概觉得女儿性格突变,跟撞了头也不无关系。
真名在来自父母期待的目光下盛情难却的灌下了两碗汤,玖辛奈开开心心的盛了第三碗递了过去时,她终于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不过除了那两碗汤,真名也没等到后招在哪,一直到洗完澡上床睡觉都没有。
临睡觉前玖辛奈进来亲了亲真名的额头,给房间关了灯推开门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真名这才轻轻的吁出一口气,今天就这么结束了?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她。不过就算是问出来了,她大概也没有办法回答。
在这里,每个人所关心的所爱护的,大概都是静流。
这不是属于她的生活轨迹,和她的过去没有半分重合的地方,这些并不能让她感到贴合感。
如果说这是困住她的梦境,未免太过拙劣了。
真名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问道:“辉月,你到底……”
想干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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