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清立刻跪下对着周坤说到:“臣有些话说得过了,求陛下不要怪罪,微臣在陛下面前不知不觉就想把自己的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说的都是实情,朕怪你何来?”周坤低头看向苏清,他叹息道:“人生果然得一知己难啊!爱卿乃是朕的知己。”
苏清心里骂了一句:知己你妈个头!
嘴巴里却是不遗余力地拍马屁道:“陛下高瞻远瞩,岂是微臣能够匹及,微臣不过是想要努力跟随陛下的脚步罢了!”
周坤被她说成这样,心里更是如熨烫过了,十分舒坦:“若是把你放出去,朕还真有些舍不得。”
苏清越发恭敬,而且让口气之中带着点小雀跃:“陛下哪里话来,能得陛下托付重要之事,乃是微臣的荣耀,微臣万死也难报陛下圣恩!”
周坤看向苏清,宫灯之下,苏清唇红齿白,都说朝堂之上,秦相和尉迟侯爷姿态风流不分伯仲,现在看来,还是这位少年宰相更胜一筹,他问:“你可知道我要托付你什么事?”
“尉迟旌!”苏清挑着唇,装出一副奸佞的阴狠样道:“这种人活着,陛下岂能高枕而卧?”
“那朕将这个事情交付于你,你务必让他身败名裂而亡!”周坤看向她道:“做成了这个事情,内阁首辅之位相托。”
“微臣年少已经位极人臣,不敢再进一步,但求为陛下分忧,能让微臣报陛下知遇之恩于万一。”苏清再次跪下叩谢圣恩。
周坤勾唇阴冷地一笑:“严睿广早已老迈,不堪重用,若非先帝有托付之言,早就该告老还乡了,这位子迟早是你的。”
“臣叩谢陛下隆恩,必不负陛下所托。”苏清承诺张口就来,反正这次只要把自家老爹救了,大启这个国家,就随她娘去了,管他谁当皇帝,干她什么事儿?
周坤很喜欢她的恭顺:“朱文龙家查抄就交给你了!”
苏清站起来说道:“陛下,他自己碰柱,就是想要博个忠臣之名,陛下何必成全他的虚名?这个朱文龙,脾气耿直,听说家里私财没有半点,那个夫人还纺纱织布出去卖。您若是查抄他们家,一查不出钱,二他们家的日子已经清苦成这样了,就算流放他们家,估计也不会比在家更难。再说了杀了,一堆的读书人起来如苍蝇一样嗡嗡地跟您叫唤,不烦死。我看有的轻松乐得轻松,臣写一份文稿,申饬他不知进退,为全自己忠义之名,陷君王于不义。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着急地不在路子上,死了也是白死,如何?”
周坤原本一直嫌弃朱文龙的不识相,现在人死了,还能自己开脱了,心情大好道:“好小子!真是朕的左膀右臂。”
苏清被周坤使劲地拍了一下,她往前冲了一大步,回头对着周坤说到:“陛下天生神力,也该顾惜一下微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吧?”
“好!下次朕小心些!你就跟个瓷坛子似的,有那么易碎吗?”
“没办法,臣自小家里穷,没长开,所以才这么点个子,手里也没力气。”周坤哈哈笑着问苏清,苏清心里一个宽松,他愿意说这种话就证明,他已经对她开始信任了,听他问:“听外边的消息,说你那处极小,所以子嗣艰难。之前不愿意睡那小梅氏可是这个缘故?”
“陛下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臣那里甚伟,再说我家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苏清装作心虚却又要强撑的样子。
周坤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颇有些为她遗憾的口气说道:“算了,不让你拿出来看看了,免得你自卑!”
苏清出皇宫,嘴里差点骂出声来:“我擦!”
这个时候才觉得那个作者也许是对的,这本文里最好的选择居然就是躺在床上,看看她这些天,干的事情,天天提心吊胆,还要溜须拍马,比做充气娃娃还不如。
据说齐世子回去之后立刻病倒,连夜请了宫里的太医去诊脉,太医给的诊断居然是命悬一线,阎王已经提笔了。
开山伯夫人哭得死去活来,活去死来,毕竟他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开山伯打仗的时候伤了脊椎,下半身瘫痪,要是齐景焕死了,那齐家就绝后了。
还有两天就要成亲的尉迟旌抽了空,悄悄地到访齐家。齐家的这位世子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示意尉迟旌随意坐下,密室之内无人伺候,尉迟旌从红泥小炉上拿起了水壶,给自己冲泡了一杯茶,端着茶盏吹着茶叶,没有抬眼,问齐景焕:“你怎么就进个宫,好似上了一回断头台。这么多年经历的还算少?”
齐景焕靠在罗汉床上,背后放了一个靠垫,看着尉迟旌道:“宫里那是个疯子!跟上断头台也没差别了。我本就有心疾本,这么一弄,没去掉半条命已经不错了。这次算是见识过了秦璞的厉害了!”
尉迟旌抬眼,哼笑了声道:“巧言令色?”
“我怎么觉得是机智过人呢?”齐景焕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喉咙口的痒意,对着尉迟旌说:“当时的境况之下,他自身难保,还想到要保我,这个人其实有勇有谋,你是不是误会他了,按理说你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啊?”
尉迟旌站起来,走到齐景焕身前,诧异地看着他:“哦?你就这么被他收买了?”
“不是收买,而是细细推敲,就会发现他自救之后还在救人。按照周坤的脾气,你觉得他会放过当场骂了他的朱文龙一家?不知怎么地,周坤这次居然让秦璞写申饬就算了,这不合常理啊!想来也是他在里面周旋,这么一来,朱家最多也就被骂两声,至少命都留下了。”齐景焕说完再咳嗽了两下。
尉迟旌给齐景焕拍了拍背道:“这个人机智是有,但是太过于投机取巧,乃是小人。”
齐景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你真的要仔细琢磨琢磨,不要被某些事情蒙蔽了。就因为他戏弄了你?难道你还要他等着你脱衣服,脱完了莫名其妙地穿上去,一句话都不问?一定要看他做事情的目的,有人伪善,有人却是大仁义。在那样的境地之下,他不是自救之下还在救人。”
尉迟旌嗤笑了一声道:“我比你了解他,当前境地之下,恐怕没有让我们可以给人喘息的机会。再说了,他如今得了周坤的信任,想来会派他去西南监军。就算如你所言,固然这个人心底有三分的善念。若是在自己的生死和我的存亡相比之下,你说他会选什么?”
齐景焕想着在大殿上的情形,他点头道:“自然会保自己的命,不过你也不能巴望,人家能舍命保你吧?”
“周坤已经让我和他为敌了,而且不死不休。你扯的这些,就没什么用了!”尉迟旌摇头笑了笑道:“这个世道,谁不是为了活着而拼命!”
他都说出这样的话,齐景焕也没什么意思在继续下去,只能问他:“你那个娶妻的事情,到底怎么办?难道真的娶了那样的女人,真的拜堂成亲,那是要入你们尉迟家的宗祠的。”
尉迟旌冷笑着说:“他敢赐,我就敢娶!”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