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听课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课的时间。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站起来,上厕所的上厕所,倒水的倒水,还有的活动筋骨。
学生时代很多女生都喜欢邀请别的女生一起去厕所,程薇薇就是这样的:“盛夏,去不去上厕所?”
“不去,你自己去吧。”
“那我走了哦。”
数学试卷传下来,程薇薇的前桌把卷子举到自己背后,盛夏接卷子,拿了一份,又给程薇薇留一份,剩下的传到后面去。
盛夏先大致浏览了数学卷子,然后开始做。
菜鸡去饮水机边倒水需要经过盛夏身边,他本来已经经过盛夏身边了,忽然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又倒退着回去。
他发现盛夏正低头认真地在做数学试卷。盛夏居然在做数学卷子?
不是抄作业,而是趁着宝贵的课间玩耍时间争分夺秒地做刚发下来还热乎着的卷子?
往常盛夏这种时候不应该去粘着陆择的吗?
他向后倒坐在盛夏前桌的椅子上,双手抱着椅背,冲盛夏贼贼地笑:“大小姐,你是不是早知道白小柔今天要来?”
盛夏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心虚,难道对方知道她是穿书的,所以知道故事发展?
菜鸡不知道盛夏心里在想什么,但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被我猜中了吧?你知道白小柔会撼动你的班花位置,所以不走颜值路线,开始走学霸路线了?”
盛夏看着菜鸡的眼神,一瞬间明白自己想多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
她暗自呼出一口气:“你好无聊。”
菜鸡皱了皱眉:“大小姐你现在说话怎么跟陆择似的。”
听到陆择的名字,盛夏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恰好此时陆择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对上。
只这一眼,差点让盛夏的心脏漏跳一拍。
她发现陆择不仅是颜值和身材稀有,连眼神也是。
陆择的眼神,是天生的深情眼神。当他认真看你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他是深情看着你的感觉,误以为他真心地爱着你。
是的,是“误以为”。
其实他只要认真看,哪怕是看一块砖头也会是这样的眼神。
陆择眼中的深情不是十分,那样太油腻。而是恰到好处的三分,三分深情,三分清透,三分疏淡,再加一分距离感。
每一分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借用程薇薇形容他的话就是——真是迷死个人了!
幸好盛夏并不是菜鸟,她不是真的怀春少女了,不然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真的很容易自作多情地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
她知道恐怕连陆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直女斩一样的眼神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撩人而不自知吧?
才17岁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那以后等他长大还了得?
想到这里,盛夏更确定了,这货以后是要祸害万千女性的。谁做他老婆谁倒霉。
凭借着定力,她尽力不让眼神泄露自己的内心,然后淡定且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了。
而陆择却皱了下眉,他敏锐地发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想了一会儿才想出来应该是盛夏看他的眼神。
盛夏看他的眼神,以前她看他的眼神是痴迷的,带着火热与讨好,而现在她看他的眼神很平淡。
对,是平淡,不是冷淡。冷淡是故意的,而平淡不是刻意的,而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心上的那种。她看他跟看一棵草没什么区别。
陆择的脑中忽然想起程薇薇刚才上课说的那一句“夏,你怎么不看你老公哇。”
陆择真的搞不懂盛夏了,为什么突然对他转变态度突然对他冷漠?明明她的姐妹淘还称呼他为“你老公”。
另一边,盛夏懒得搭理菜鸡,她继续低着头,在草稿纸上演算着。
菜鸡在旁边叽叽喳喳着。
盛夏颦眉,她被一道数学题难住了。她把数学试卷调了个个,问菜鸡:“你帮我看下这道题怎么做,是用这个方程式解吗?”
菜鸡震惊了,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卧槽你问我?”
虽然这样说,但菜鸡还是在盛夏桌上拿了支笔开始演算,但他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
盛夏算是看出来了,两个学渣的讨论,事倍功半,她说:“算了,不用你了。”
菜鸡从她手里抢过试卷:“嘿,我就不信我解不开了。”
过了一会儿,盛夏和菜鸡都算出了答案。
菜鸡:“9。”
盛夏:“18。”
两人的答案不一样,都觉得自己是对的,于是争执起来。
菜鸡拎起试卷站起来:“肯定是我对,你等着啊。”
菜鸡拎着盛夏的试卷走到陆择桌边,卷子摊开拍在陆择桌上。
陆择拿探寻的眼神看菜鸡。
胖子嘴里叼着的刚从别的同学那里搜刮来的一袋豆奶差点掉了下来,他赶紧用手接住豆奶的袋子:“菜鸡干啥呢?”他看了眼卷子上的名字:“你拿大小姐的试卷干啥?”
菜鸡对着陆择点了点卷子上的那道题:“老大,这题答案多少?”
陆择低头看试卷。
早自习迟到,晚自习睡觉,做作业要看心情,一般人看到陆择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或许下意识地就会认为他是个学渣,其实不是。
陆择既不是学渣,也不是学霸,是个有些特殊的存在。
语文、英语成绩不好,理科成绩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总分可以进班上的前十,差的时候倒数前十。
陆择的成绩常年忽上忽下,对此他本人相当淡定。
反正他的态度都是——无所谓。
菜鸡之所以会拿题过来问陆择,是因为陆择的成绩虽然不怎么样,跟学霸们完全没法比,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经常能解出一些特别难的数学题或物理题。
陆择用笔轻点了一下习题,他也没演算,想了想说:“18。”
菜鸡:“怎么算的啊?”
陆择刷刷地在草稿纸上列了几个公式。
菜鸡发现陆择的计算方法比自己简单得多,他刚才自己算的时候饶了好几个弯:“原来这里是两倍,要乘以二啊。”菜鸡用手点着草稿纸上的数字。
菜鸡忽然想到什么:“卧槽大小姐竟然算对了!她考试排名一直在我后面的啊。”
一旁的胖子嗤笑:“五十步笑百步。”
菜鸡回以鄙夷的一眼:“您厉害,上次大考进前十了吗?”
胖子翻白眼:“切。”
菜鸡:“切!”
之后菜鸡把试卷还给盛夏:“卷子还你。”
盛夏:“答案?”
菜鸡:“18,你的答案是对的。”
18,答案选D,盛夏正准备在括号中写上字母D,忽然发现D选项下面有一道浅浅的蓝色水笔印。
盛夏有点狐疑,看看自己手中的笔,笔芯是黑色的,所以这道划痕来自?盛夏下意识转头,看向陆择的方向。
那个人此时正趴在桌上睡觉,那一小撮头发还是翘着的。
算了不去管这件小事,盛夏回头继续做作业。
——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响,同学们像一只只在弹簧上已经被压到最底端的玩具青蛙,随时都有可能弹出去——去食堂抢菜。
物理老师见同学们明显已经没了学习的心思,便说:“好了,这道题我们下节课再讲,先去吃饭吧。”
老师话音未落,同学们已经弹了出去,冲过楼道冲下楼梯的速递堪比八百米冲刺。
盛夏想先把老师刚才讲的那道题解出来再去吃饭,她只差一点点就解出来了。15分钟后她发现自己解题失败了,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再不去食堂说不定连菜渣都不剩了。学生时代同学们抢饭菜的凶残程度她至今还还记忆犹新。
经过厕所门口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人影。
白皙的皮肤,气质弱不禁风的一张小脸,是白小柔。
对上盛夏的目光,白小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拉肚子了。”
她是在解释她为什么这会儿会从厕所里出来。
盛夏点了点头:“嗯。”继续往楼梯口走。
白小柔跟上来:“你叫盛夏是吗?”
“嗯。”
“我叫白小柔。”
白小柔的语气轻轻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如果她不是原文女主的话,盛夏觉得自己应该是很愿意跟她交朋友的。但是作为穿书女配的盛夏还是希望跟女主保持距离的,因此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顺着楼梯走到楼下花坛边,白小柔问盛夏:“你去哪里?”
“食堂。”
白小柔说:“我去医务室,开点治拉肚子的药。那我们分开走了?”
“好,不过你知道医务室在哪里吗?”
“听说好像在小卖部那边?”
“对,在那边。”盛夏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
到了路口,两人分开走。
说是分开走,其实两条路是挨着的,中间只隔了一排矮矮的栀子花树。
走了几步,盛夏忽然顿住脚步,她刚才好像指错方向了。
没办法,因为她毕竟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所学校,记错路线也是情有可原。她想叫住白小柔提醒她一下。
她往旁边看去。隔着栀子花树,她看见陆择迈步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胖子和菜鸡,胖子和菜鸡互相推搡着,陆择正扭头跟身后两人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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