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恍然大悟,她会做这个是因为前世自己喜欢的那家茶吧喜欢做这个,这个时代却几乎不会这样做,不是说不会,而是根本没人会想到。彼时人还是以清茶为主,以前的茶水都会加许多辅料,现在时兴喝清茶。
那么甄皎为何推出的和自己喜欢的那几样一模一样,只能说她现在可能在学习她前世做过的事情。
所以重生一世的甄皎也不过如此,亏她还严阵以待,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抢占一些先机罢了。
她笑着对王湘儿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我们俩姐妹心有灵犀吧。”
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王湘儿也不是笨人,适时的没有再问下去了。
在东平伯续娶期间,最出风头的竟然是甄家大小姐,听说她十分会准备吃食,想的都是旁人想不到的,字也写的好,为人还十分谦逊。
次日,众人都来拜见主母,甄珠随蒋姨娘一起来的,母子三人拜过新太太焦氏时,东平伯亲自在旁介绍。
“这是蒋姨娘,恪儿是我的长子,珠儿是我的幺女。”
甄珠等不敢搭话,行礼完就站在旁边,看新夫人的做派。焦氏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正是明媚鲜妍之时,她眉毛很浓,看着有股子英气,看东平伯的模样也似乎对她观感不错,还亲自在旁介绍,一看就是为她压阵的,甄珠便心里有数。
焦氏往下逡巡了一下,很是满意,没什么刺儿头。周姨娘和蒋姨娘皆是半老徐娘,看起来老实本分,长子甄恂不过是个半大少年,看起来也十分柔顺。
扫完全场,才发现还有人未来,她就有些不高兴,但是作为新娘子也不好说出来,毕竟那两位可是原配的孩子。
倒是东平伯有意跟她做面子,提醒管事:“怎么大姑娘和二少爷还未到?想必是昨儿大姑娘操劳了,今儿身子骨不适,你差个人去看看。”
话音未落,便见甄皎牵着甄恪进来,甄恪也不过五岁的年纪,生的玉雪可爱,便是甄珠见了他的模样,也莞尔一笑。
“原是要过来的,祖母喊我和恪儿过去吃早饭,便耽误了。”甄皎含笑看着焦氏。
这焦氏当然也是个面甜心苦的主儿,前世她一开始就不喜欢焦氏,觉得这女人抢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头一次来请安就以病推辞了,反而让焦氏宣扬说她不敬长辈,有了这个名声让她错失了好姻缘,最后还莫名其妙的被……
想到这,甄皎气的不行,但面上还要镇定自若。
东平伯打着圆场:“皎儿,恪儿,快来见过你们太太。”
甄皎也从善如流,倒是焦氏坐在上边有些紧张,她本是填房,嫁到勋贵人家已经是高攀了,这东平伯除了年纪比她大点之外,就没什么不满之处了。东平伯三十来岁的人,因为常年习武,身材劲瘦,观之如青年,又有爵位在手,家中又无兄弟,焦氏进门就是伯夫人,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这样的好运道。
故而对待原配的孩子,她十足十的有耐心,尤其是对年纪小的甄恪,那叫一个关怀备至。
坐在上首的东平伯见状暗自点头,他之所以选焦氏无非就是看中她稳重大方,否则以他的身份想找更好的姑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新妇进门后,开祠堂上族谱,三日回门后就算是真正落定了。同时,新年也即将来到,甄家因为有新的主母,所以内眷们也重新开始热络起来,以前虽然有朱氏在,但朱氏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常常来十个帖子,去个两三家已经算是极给面子了。
现在焦氏入主,她人也年轻,正是好热闹的时候,甄家的马车就没停歇过,但这焦氏出去交际也只带着甄皎出去,其余如甄湄和甄珠都不予理会。在她的想法里,对甄皎和甄恪另眼相看,一是身份使然,二是对朱氏和东平伯示好。
有女儿的周姨娘和蒋姨娘看在眼里就不是那回事了,尤其是周姨娘,她女儿甄湄不过只比大姑娘小月份,都是同年所出,不免长吁短叹起来,“二姑娘,我没这个福分,让你托生在太太肚子里,新太太也不带你出去走动。”
周姨娘说的甄湄也愁眉苦脸的,不过,傍晚甄皎就带回一个好消息给她,那就是明儿去花宴只带甄湄去。
她这是在等甄珠坐不住,可她真的想多了,甄珠淡定的很,她还安抚颇有些焦躁的蒋姨娘:“您可万万不要在父亲面前说什么,她们不带我出去便不带了,也没什么。这等小伎俩我也不放在眼中,女儿只盼着您和弟弟好便成。”
原本以为重生回来的甄皎会设几个连环套,然后步步为营,可没想到全部是一些小伎俩。
比如和亲戚们走动,想增加多一些筹码,这是没错,只是甄珠现在不过十二岁,年纪尚小,说句难听的话,她还巴不得在家里待的时间长点,做儿媳妇的日子哪里有做姑娘家的舒服。甄皎搞这种区别对待也不过是想让她心里难受,可她正好免了应酬,在家好好学习养肤,把自己变的最好才是她需要的。
快临近年关,甄皎甄湄已经走了大半轮亲戚朋友了,小脸蜡黄的,二人看着脸色红润的甄珠,心中反倒是有些羡慕。
每日早起梳妆,去亲戚家作为小辈也不敢随便吃喝,还要留意旁人说什么,一颗心恨不得掰成几颗用,她们年纪也不大,自然憔悴的很,尤其是甄湄,也不像甄皎一重生就要了宋国公府里的医女伺候在侧,年关的时候竟然病了。
焦氏便委婉的和甄皎道:“大姑娘,二姑娘竟然生病了,便不再出门了,正好要过年了,还要准备好些祭祖的东西,你们也在家多歇歇。”
每逢年关,勋贵人家人多就体现出好处来,更何况家里有老太太的,都会吃戏酒,以往没有主母主持,今年焦氏进门,管家便按照东平伯的吩咐,拟了十天的戏酒。
这焦氏也是头次办,本来就焦头烂额生怕做不好惹人笑话,不肯再出门,甄皎也只好悻悻然的留在家中。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闲着,让她外祖父家送了几个习武的子弟过来暗自教她弟弟嫡亲的功夫外,又寻了以前宋氏的陪房,暗中吩咐去做事。
那陪房一听,没绷住:“大姑娘,这……大少爷虽则是庶出,但也是我们伯府的长子,若是被伯爷发现了,恐怕小人的命难保啊。”
“宋大,你是我母亲的陪房,又是她的奶兄,你要想想,只有他歪了,我们恪儿以后的路才会更加平整。”前世她被甄珠陷害嫁给一个酒囊饭袋,恪儿早死,这些都是甄湄亲口说给她听的,她们这样害她,她又为何要处处忍让。
上次,她故意忽视甄珠,就是想让她忍不住,只要她忍不住,她就可以借题发挥。却未曾想到,她那般沉的住气,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从甄恂身上下手了。
宋大嗫嚅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大姑娘,又听甄皎道:“我听说您的儿子也开蒙了,跟在我们恪儿身边做个小厮也太屈才了,以后若是读好书放了奴籍,再出去做官,宋叔你不是也能享福。”
“这……”宋大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甄皎又拿出银子打赏。
待宋大走后,甄皎问身旁的丫头蒲草,“蒲草,你会不会认为你小姐我很狠毒呢?”这丫头前世是对她最忠心的人,只有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所以甄皎一回来就提了她做大丫头。
蒲草摇头:“大姑娘也是为了咱们二少爷罢了。”
甄皎脸色不明:“明明我对宋大一家够好了,可他们竟然不愿意主动帮我办事,还非要我威逼利诱,我可不喜欢这样。”
她原本以为随意施恩,宋大等会自动找上门来,或者是她提议做什么事情她们一定会附和,可没想到这些下人也不是那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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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下,伯府总是会为姑娘们裁制新杉子,统共也就三位姑娘,东平伯和老太太朱氏都很大方。一人八套衣裳,两幅头面,头面是今年增加的,毕竟姑娘们也都十二三岁了,常常要出去见客,不能寒酸了,要拿出伯府小姐的气派来。
采荷喜滋滋的替甄珠收好,甄珠便道:“这些衣裳见客的时候穿,平日在家穿几身半旧不新的反而舒服。”
“是,不过,您这年年都在长个头,衣裳若不穿完,放到明年也穿不了了。”
甄珠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便道:“你想想,家里要请十天戏酒,哪里还有穿不完的,你放心吧,这新衣服留着见客穿。”
她又不是甄皎那样的,握着母亲嫁妆的人,一条衫子上百两都敢穿,她虽是伯府小姐,但并不阔气,又何必去出那个风头。
只不过甄珠没想到的是因为当时没穿新衣服,倒是惹出了一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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