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裴言头一回听阮瑾还会喝酒。
小厮连连颔首,“今日翰林院傅剑傅大学士做寿,阮公子和几个同僚都在那里,小的也是承了吩咐来此。”
原来如此,裴言还在想阮瑾怎么无缘无故跑那儿去呢。
“行,那走吧!”裴言扬言,小厮先是一愣,“姑娘一人前去吗?要不还是再叫两人帮衬?”
也是,裴言现在在旁人眼中就是一弱女子,裴言不甚在意摆摆手,“我一人便可,走吧。”
小厮挠挠头,“这……这靠谱吗?”他低声说道。
等裴言到的时候,寿宴差不多都散了,他跟着小厮拐上去,酒气直冲大脑,裴言蹙眉等在一间厢房外面。
里面似乎还有交谈之声,分外嘈杂,至于说的什么压根听不清楚。
“咔吱。”门扇打开,小厮扶着阮瑾走出来,阮瑾脸上红绯一片,双眸透亮,裴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醉了?”
阮瑾眨眨眼,认真的摇首。
这模样……惹得旁边的小厮憋笑连连。
“阮公子怕是醉得无法思考,有劳姑娘帮忙的。”
“好说。”裴言上手扶着阮瑾的胳膊,走出酒楼,凉风舒爽,阮瑾微微驻足。
“怎么?”裴言问他。
阮瑾定定的看着他,“有点晕。”
“晕是正常的,酒可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少喝点。”
裴言对酒这个东西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因为赤炎那家伙几次醉酒误他的事。
阮瑾乖乖的点点头,跟着裴言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哟,阮公子这是喝醉了,还带着个小美人,准备去哪儿一度春宵呢?”
熟悉且刺耳的话从前而来,裴言乍一听心里不舒服,抬眼看去,正是秦逍那伙人……
视线与那秦逍对上,可见那秦逍眼睛闪了闪,大抵也是醉了,裴言心里啧啧。
阮瑾蹙眉,虽然醉了,倒是听得出对方的讽刺。
“借过。”他直言道。
秦逍那伙人笑开,说着什么荤话,裴言假装听不懂的模样。
秦逍身后跟着的一个公子哥放肆的过来一把拉住裴言,贱手一上来就掐了把裴言的脸。
裴言的脸顿时黑了,那公子哥正得意的时候,腹部遭受一重击,啪下捂着肚腹躺在地上,“你……你个贱蹄子竟敢打我。”
“哼……我还踹你呢。”裴言话说着上来就是一脚,那公子哥又嗷呜一声,引得周遭过路百姓余光好奇。
秦逍勾着笑意,“没想到脾气还挺烈的。”
裴言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一刻就听到秦逍说道:“就是不知道换个地方还能不能这么有力气。”
话音一落,身后跟着的公子哥纷纷围上来,裴言目光一闪,准备施法之时,耳边响起接二连三的叫痛声。
他朝‘罪魁祸首’看去,阮瑾默默的把几个人打倒在地,不废吹灰之力。
接着走过来反拉着他,“回吧。”
秦逍看得目瞪口呆,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裴言实在忍不住给他下了咒法让他闭嘴!
途中,月色清冷,不知何时阮瑾已经走在前面,步伐稳当,没有丝毫喝醉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清醒的?还会打人了?”裴言实在忍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快步上前问道。
阮瑾望着迷离月色,连带着双眸都透着几分迷茫,“我……本来就没醉。”
信你才怪!
“他们欺负你便打了。”
裴言:“……”
不用这么实诚的,裴言还是扬起笑容,“知道啦,快走吧,再晚些,阮太傅就该急了。”
“你不急?”阮瑾看着他道,就像个执拗的孩童,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跟个醉鬼不要计较,否则会把自己气死。
裴言干脆顺着他的话说,“急,当然急,没看到我都出来寻你了嘛。看在你帮我教训那伙纨绔的分上,昨晚你弄晕我的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阮瑾听得半懂,愣在原地思虑他的话。裴言一急,上手就拖着他的胳膊,“赶紧走吧,大晚上凉嗖嗖的。”
刚今日阮府,德叔就跟鬼一样冒出来,见阮瑾一身酒气,裴言扶着他,忙问道:“小言,公子这是……”
“喝多了。”裴言耿直道。
德叔捂头,他一把岁数又不是老眼昏花,自然知道公子这是醉了。
“公子是如何醉的。”
“喝醉的。”裴言顺着话回答。
德叔脸都要气红了,无奈摆手,“算了算了,先将公子扶回屋去,再熬些醒酒汤让公子喝下。”
“那……德叔,你也早点歇息。”裴言说完就带着阮瑾回屋了,德叔远远看着,叹口气兀自说道:“笨些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呼!”
裴言一鼓作气把阮瑾扶到床上,拍拍手坐在旁边歇息,“真不知道是你太重,还是我太弱。”说完又站起身去给他打水去。
阮瑾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裴言端着热水进来,用布巾给他擦拭脸庞。
一番下来裴言觉得自己跟批阅了三天三夜的卷宗一样,累得他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真没想到照顾人这么费劲儿。
他摇摇脑袋,准备出门的时候,对上阮瑾亮晶晶的眼眸。
“公子可还有吩咐?”
“你去哪?”
裴言没好气的说道:“给你拿醒酒汤去。”
似是感受他心情不好,阮瑾乖巧的不再开口,裴言倒觉得自己成了欺负孩子的大坏蛋。
错觉,肯定是错觉。他怎么会突然生出要上前摸摸阮瑾的想法。
委屈的是他好不好,这都折腾到三更半夜了。
哼!
给阮瑾拿来醒酒汤,又伺候着他歇下,裴言最后躺在自己床上才终于觉得解脱。
翌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裴言便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最后认命的起床,想到阮瑾昨晚宿醉,大抵也没什么精神。
看在他帮自己的份上,嗯……裴言是这么想的,出门准备打水伺候阮瑾起床。
这站在井边,裴言拎起一桶水对他而言毫不费力,只是在水桶快拎上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鬼气的波动。
“哗”
水桶掉下去裴言没功夫多管,忙朝着鬼气波动的地方而去。
就在阮府,他担心何安是否安全。
“咔。”
门扇被人大力推开,何安正在擦拭桌面,这强烈的动静,吓得他手里抹布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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