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不怎么连贯的话。
全然是心之所想、挥之笔下,所以更添了几分情切。
冯宜歆走出去,将茶几上的礼品袋拎进了卧室。
卧室很大,空荡荡的,就一张床,一个化妆台,但隔间里很拥挤,装满了她的衣服鞋子以及各种首饰。她把礼品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水杯放在了化妆台上,毛巾搭在了床边,浴巾叠好了,放在枕头旁。她终于躺下来,感觉身边都是她的气息。她想象着她睡在身边,心蓦地安静了。她闭上眼睛,竟然这么就睡过去了。
冯宜歆睡过去的时候,余桑桑在浴缸里泡澡,泡了一半睡过去,差点溺死在里面。她喝了几口水,呛醒了,稳住身体,忙从浴缸里爬起来,然后,手忙脚乱扯了件浴袍就出去了。
她太累了。
即便刚刚受了惊吓,但倒在床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头痛、鼻塞、嗓子疼。
她还是感冒发烧了。
在被窝里躺到十点钟,收到了程思悦的来电。对方听到她声音的不对劲,问及她的感冒状况便自告奋勇来照顾她。
余桑桑婉拒了:“没事,我吃药了,睡一会就好。”
她可不觉得程思悦是会照顾人的主儿。
奈何程思悦,非要来看她,而且行动很迅速,风风火火的劲儿。
门铃敲响时,余桑桑撑着身子在烧水。她听到声音去开门,程思悦笑靥如花地抱住她,夸张地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来,给你爱的抱抱。”
她比余桑桑高一点,胸前也是壮硕,这么撞过来,彼此的柔软相碰,带过一阵电流。
程思悦觉得刺激,狠狠抱着不撒手。余桑桑发着烧,体温偏高,抱起来温热娇软。
她从没跟她这么亲近过,一时忘乎所以。
余桑桑不自在极了,推开她,掩面咳嗽了两声:“我都说了,不用过来。”
她长发披散着,有点凌乱,苍白的肤色显得憔悴,但唇色却是不正常的艳红,说话带着热气,烧着人的心。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纯白睡裙,很宽松,裙裳飘飘荡荡的,显得她格外瘦弱娇小,走动时,还有点柔弱的风情,意外的撩人。
程思悦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她:“哎,桑桑,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好看?”
余桑桑烧的难受,反应也迟钝了很多,待听懂她的话,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啊。”
她思绪不在这上面,见水开了,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吹了吹,小心喝了口。
有点烫,烫的唇色更红了。
苍白的脸色,艳红的唇色,微微蹙眉时的怅然,像是古典的病弱美人,让人想要拥在怀里呵护着、宠爱着。
程思悦情不自禁地挤坐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笑:“你吃早餐了吗?”
余桑桑摇头,掐了下疼痛的太阳穴,反问她:“你呢?吃了吗?”
程思悦也没吃,其实,她生了来蹭饭的念头,但看她似乎病的很严重,也就点头了:“嗯,我吃了,你没吃的话,我下楼给你带饭去。”
她说着,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感觉一片滚烫,连续问:“量体温了吗?多少度?退烧药吃了没?”
余桑桑还没来得及量体温,只抠了一片退烧药,配着水吃下去。
“我得睡会——”
她抽抽鼻子,鼻塞的重,声音有点低哑:“你走的时候帮我关下门。”
程思悦拉住她的手:“我感觉你需要去医院。”
“不要。”
余桑桑最怕医院,扯开她的手,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被子里传来她低哑沉闷的声音:“你别管我,我睡一觉就好,很有效的。”
这是讳疾忌医了。
程思悦不放心,没敢走,百度搜了下退烧的办法,决定好人帮到底,给她物理降温了。她先去浴室找了洗脸盆,接了水,又拿了条毛巾,然后又去冰箱里找了冰块。他把冰块放进水里,浸湿了毛巾,拧干水,又折叠成长方块儿放到她额头上。
滚热的额头碰上冰凉的毛巾,舒服极了。
余桑桑道了句谢,借着这舒服的劲儿迷迷糊糊睡去了。
她睡颜安静,睫毛很长,密密实实的像两把小扇子。
程思悦孩童心性,竟然伸手去量她的睫毛。
有大拇指甲盖那么长,卷卷翘翘的,可爱极了。
她玩性大起,轻扯起她的睫毛,看她眼皮被扯开,露出黑漆漆的眼眸。
“思悦,别闹了。”
余桑桑感觉到程思悦在作怪,挥开她的手,咕哝道:“别……吵我睡觉。”
可怜兮兮的。
程思悦笑着拿下毛巾,又从冷水中浸湿了一遍,拧干了,放到她额头上。随后,她百无聊赖地躺下来,睡在她身边,不知不觉竟也睡过去了。
大约睡到中午的样子,饿醒了。
她看了看身边的人,不在了。
余桑桑在厨房里忙活,煮了红枣粥,炒了两盘家常菜,还做了份紫菜汤。
端上桌时,刚好看到程思悦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洗了脸,娃娃音带着笑,格外的好听。
“退烧了吗?”
“好些了。”
余桑桑见她过来,为她拉开椅子,笑着说:“我被你肚子的叫声吵醒了。”
程思悦摸着在叫的肚子,也笑了:“谁让你厨艺太好,害我家里早餐都吃不惯。”
她习惯了余桑桑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大早没接到她的起床电话便不自在,主动打来电话问候,才知道她生病了。她急急忙忙赶过来,照顾了一会,便睡去了。但明显肚子没睡着,就咕咕叫着,还把人吵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坐下来后,便说:“那你吃好饭,再去睡会吧。”
余桑桑点了头,给她夹了菜:“吃吧。”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让人的心也变得惫懒了。
余桑桑懒洋洋的,吃好了饭也不想收拾,就端去厨房放着了。
程思悦看到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非要帮她洗碗:“我来吧,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我就再帮个小忙。”
余桑桑没拦着,就倚靠着厨房门看她手忙脚乱地洗碗。
洗洁精不小心挤太多,一池的泡沫,碗碟也沾了泡沫,一个不留神,就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格外的响亮。
程思悦下意识地看向她,红着脸解释:“手误,手误。”
她说着,蹲下身去捡碎片。
余桑桑怕她伤了手,忙制止:“别动,我来——”
可还是晚了一步——
“啊——”
程思悦叫的很大声,“桑桑,快来,我流血了。”
余桑桑:“……”
她到了她身边,抓起她的手,右手食指划了下,很小的口子,但鲜血流的挺汹涌。
她熟练地将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去泡沫,又找来创可贴给她贴上了。
全程不到两分钟。
程思悦:“……”
果然是她的宝藏助理。
只属于她的助理,冯宜歆求之不得的助理。
她手指丝丝的痛,但心里却是无尽的快乐和骄傲。
余桑桑看她唇角得意的笑,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放下心来。没发烧。
没感冒。
没被她传染就好。
她把人拉到一旁,找来扫把、簸箕将地面的碎碗渣清理了,又快速洗了碗、收拾了乱糟糟的厨房。
一切规整好后,她撩了下头发,抬起头,正迎上了程思悦的星星眼:“桑桑,你真厉害。”
做个家务也厉害?
余桑桑:“……”
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啊!
她笑笑,也没说什么,走出了厨房。
程思悦跟随她到了客厅。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余桑桑闲不住,拿出记事本询问她最近的工作安排:“那部剧杀青后,童姐给你安排新戏了吗?”
程思悦提到这个,就一脸生无可恋:“没,她早就不管我了,周导这部戏还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呢。”
童姐叫童曼,是程思悦的经纪人,手下艺人很多,加上不太看好程思悦,对她态度很一般,这半年更是处于放养状态。
余桑桑也知道内情,但想着她手上的资源,还是主张道:“不管她管不管你,你想在这行长久做下去,就不能离了她。”
“可她不管我,我能怎么办?”
程思悦提起她就牢骚满腹:“难道让我死乞白赖去求她吗?我够听她话了。那些别人不愿意接的代言,我都接了,也没少让她拿钱,可你看看她那高高在上的嘴脸……”
她实在不喜欢童曼,贪婪又势利眼的女人。
余桑桑没她那么强烈的喜恶感,沉思了两秒钟道:“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是你的经纪人,你想出头,就需要她的帮助。你听话点,我明天去跟她谈。”
“好。”
程思悦答应的很爽快。
她习惯听她的安排,而且,不知为何,她现在觉得她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的余桑桑其实是个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好的人脉和家世背景,除了好手艺和好脾气。她把程思悦哄回去后,就下楼逛了超市,买了一堆蔬菜、水果还有些其他零碎的配料。
据她所知,童姐有个四岁的女儿,很是宠爱。她可以做些小甜品送过去,俗话说的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到时候谈事多少容易些。
于是,余桑桑忙碌了一个下午,做了个水果蛋糕和一些蛋挞。
这些食物其实很常见,买也花不了多少钱,但余桑桑自有心意,她将各种水果精雕细琢出小猪佩奇图案,很合乎女孩儿的心理。蛋挞里也加入了水果来丰富色泽和口味。总之,拿得出手。
第二天,她喊程思悦起床,自己率先拎着礼盒打车去了公司。
童姐已经在公司了,三十四岁的女人保养的不错,妆容很精致,眉目凛然,端坐在位子上,一举一动都是女强人的范儿。
“咚咚——”
她敲门,待获准后,走进去,躬身一笑:“童姐,是我。”
童曼看到是她,凛然的眉眼温和了些:“你弟弟的病好了吗?”
这态度也是很亲昵了。
余桑桑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两秒,忙回:“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
童曼笑起来,也没再出声,而是搁下钢笔,手指扶着下巴,认真地打量起她来了。
余桑桑:“……”
她被她看的心慌慌。
没错的话,这种目光应该是她审视那些艺人时才有的吧?
一月不见,哪里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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