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第一跨年,也是我第一次可以这么轻松地对你说,我喜欢你。
—— 许知瑞
生活在继续,没有爱情她还有学习。
这句话她从高中就不断跟自己讲,结果讲到大四,也真是惨。
许知瑞在申请学校时,发现自己没有研究经历,赶紧跟着研究生师姐一起写文章,忙得够呛,,埋在电脑前几乎连洗漱都要省略了。
等到年底OFFER拿到,一切尘埃落定,她才有精力回到社交网络。
她收到胡波的邀请说,一起去看田蜜主演的电影啊,小制作电影不够微博炒的很热,她要火了!
胡波每次什么节或者什么事需要美女,而他又约不到心仪妹子的时候都会叫许知瑞。
许知瑞有空就会给他面子,跟他一起去,毕竟是难兄难弟,有近七年革命友情在的。胡波也从来没有追她的想法,这让两人相处的格外愉快。
许知瑞挂了电话后搜索了一下,田蜜的新电影叫做《邻家》,宣传打着“电影学院校花首次触电!处女作!荧幕初吻!”的噱头。电影讲述一个男孩看着邻家小妹妹长大遂而心动的故事,上映。
胡波又发来消息:我买两张票一起给田蜜捧场呗。
许知瑞回:好。
田蜜,希望你可以成功。
可就在约好看电影的第二天,胡波打电话来说:“你知道吗?费朗跟田蜜上个月分手了!我昨天还打电话问费朗有没有首映的票啊,省得我买了,他就说分了,还说跟我们一起跨年呢。可我们跨年就是看田蜜的电影啊,我没好意思说,要么许知瑞,我们吃完饭去天安门跨年吧。”
许知瑞说:“说好了看电影的,他不去拉倒,我去看电影。”
许知瑞到学校后门的饭店,胡波和费朗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了,这一幕好像从大一开始就一直重复到大四。
在她印象里,她每次都是最晚一个到的,每次他们都坐在那里等她,可是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他们三个居然有一年多没有聚过了,上一次竟是那次表白。
胡波回头看到她说:“高材生进来啊,愣着干嘛!”
许知瑞进了饭店,跟费朗打了个招呼,费朗笑说:“知知好久不见啊。”他还是笑得那么阳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许知瑞对他礼貌地弯了下唇,坐在了胡波旁边。
胡波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许知瑞,你知道吗,我一直想问你,你跟师景煜什么关系啊?”
许知瑞疑惑:“师景煜?你也认识?”
胡波一脸不可思议:“拜托,北外风云人物,当年的学生会主席,他泡过的妞可以从这儿排到长安街。”
许知瑞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假传闻,师景煜固然风流,但一天一个也排不到长安街。
胡波大嘴巴,她不想多赘述细节何况也不便赘述,便道:“没关系,就工作过一次。”
胡波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你骗人,我们系的妹子说看到他在7月开着玛莎拉蒂来宿舍给你搬行李,还有说有笑的。”
许知瑞不知道那天的事儿居然还有人看到,还传成这样,谣言的力量。
她抬头看到费朗也在看着她,心里一悸,正色说:“他开的玛莎拉蒂是我朋友借我的,我不会开,所以让他帮忙开的,那朋友费朗也认识,叫唐夏。”
费朗听后便帮腔:“嗯,那玛莎拉蒂是我给唐夏男朋友挑了送她的。”
许知瑞都不知道这茬。
胡波可惜:“哦,我以为你被师景煜拿下了呢。”
许知瑞撇撇嘴,和平年代总是拿下不拿下的,这个痞子。
来北京后,大家都变得有点贫,胡波更是变本加厉,性格彻底北方化,整个饭桌全是他的声音,不过他也算有脑子够朋友,比如他没有问费朗为什么分手。
胡波吃着菜抖着腿说:“伯克利高材生,费朗也想去伯克利呢,你要不要支支招?”
许知瑞惊讶的抬头望向费朗,听他说:“几所学校都投了,看谁回复我吧。”
“这么快啊,我上次问你你还在准备呢。”
“我不需要准备多久,分数都是现成的,在美国的时候流程都熟悉过了,不过我还是想读纽约大,毕竟呆了一年。”
许知瑞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没说话,她已经错过费朗很多部分的信息了,她也不准备补了。
饭后胡波结了账,他怯怯地看着费朗说:“费朗,咳,我和许知瑞等会要去看电影,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
费朗不解,说好一起跨年的,这句话问的……
许知瑞看胡波一副欲言又止婆婆妈妈的样儿,对着费朗说:“他要说的是电影名字叫《邻家》,我们要去支持高中同学。”
费朗一愣,明显没准备,但垂眼深呼吸了一下,很快恢复说:“走吧,跨年电影院的票够吗?”
胡波忙说:“够,这片子冷门,我今天早上买还有好多空座呢,我重新买的三张连座,走吧。”
三人打车到电影院,费朗胡波去买可乐爆米花了。
许知瑞站在原地等,看到丁想发消息问她在哪里跨年。
许知瑞回和费朗还有胡波,问他来吗?
丁想一个电话过来了,许知瑞看了眼电影票上结束的时间告诉他,就进了影厅。
许知瑞坐在中间,两个男生坐在两边,她突然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呢。
许知瑞大学期间偶尔也被学长或者男同学邀请去看电影,可从来没有下文,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问题还是性格问题,后来跟一个一起看过电影的男孩熟了之后。他告诉她,不再约她是因为她太正经了。
什么叫太正经?可能不太松弛,不太妖娆,也不甜也不嗲,这些年她有试图让自己软化,不知道成功了没,反正最近忙成狗,也没有机会检验自我改变的成果。
电影开始后,许知瑞侧头,看到费朗很认真地看着屏幕,心里揣测他是什么心情呢?
田蜜演的很自然,如果许知瑞不认识田蜜,一定会觉得她就是那个邻家女孩,荧幕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整容的痕迹,鼻子也很自然,这一刻的许知瑞都要怀疑田蜜那句是真的了:明星都整的。
因为真的看不出来,她真的很美。
电影开始后十几分钟,田蜜演的王珍珍背着书包走路去读高中的那一段,费朗流下了眼泪,许知瑞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
后来费朗越哭越厉害,胡波抓着她的手摇,凑到她耳边说:“要不走吧!”
许知瑞看了眼依旧在哭可是眼睛死盯着荧幕的费朗,对胡波摇摇头说:“你看,他不愿意,眼睛都不愿意挪。”
许知瑞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费朗,他接了,擦了眼泪继续流泪,许知瑞索性把一包纸巾都丢给了他,一旁的胡波抱着爆米花也不敢吃,偷偷地观察费朗哭泣,三个人许知瑞大概是看的最认真的。
旁边的观众对费朗侧目,可能在想这有什么好哭的,这么平静的故事。
在电影后半段,男主角胡一平终于对珍珍表白,珍珍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暗恋的哥哥居然也喜欢自己的时候,费朗哭到了高潮,开始大喘。
许知瑞手伸到他背后帮他拍拍,心想,这明明是我该哭的桥段啊,你哭的这么厉害,害得我都哭不出来了。
电影结束,费朗双手抱着头在座位上哭得不能自已,胡波则是愤恨地看着许知瑞,用嘴型说:都怪你,要来看这破电影。
许知瑞一脸无辜,和胡波把费朗扶出了影厅,看到了已经站在大厅等他们的丁想。
丁想看到费朗哭成那样,讶异了一秒,很快恢复正常,可能在等他们的时候看过海报了,转身去买了瓶水递给费朗。
胡波难得柔情揽着费朗说:“费朗,你哭吧,兄弟陪你。”
费朗从影厅出来就已经止了眼泪,他深重地呼吸着,红眼眶湿漉漉的我见犹怜,许知瑞看着他心道,可真是个美男子,可是轮不到我来心疼。
丁想看着许知瑞没有情绪的眼神,抿了抿嘴,对费朗说:“你要是不想出去了我们陪你会宿舍吧。”
费朗没说话看向许知瑞说:“走吧,我没事。一起跨年去。”
丁想胡波还想说什么,许知瑞看费朗站起来了就直接向影院的大门走去,自顾自掀开防风门帘走了出去。
她突然悲哀,自己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安慰她。难道是因为她是偷偷哭的原因吗?
他们打车去了后海,酒吧里已经挤满了人,四个人就坐在酒吧外边的座位上喝酒和吹风。
十二月的北京,风能把你吹傻,可四个人愣是在风里聊起了天。
许知瑞就在这一刻想到了罗一萌。
罗一萌在许知瑞出国前还约有空一起聚呢,此刻再加上罗一萌,北京读大学的高中同学就聚齐了。
许知瑞打电话给罗一萌,接通后才知道她在日本跨年,还让许知瑞听烟火的声音。
许知瑞心想国际长途呢,于是把电话递给每个人,让罗一萌一个个打招呼。
丁想跟她说了几句,胡波跟她侃了几句。
轮到费朗,他听到电话里罗一萌跟他说了什么,他抬眼看着许知瑞笑了,挂断后许知瑞问他:“罗一萌说什么了?”
费朗指了指对面坐的丁想和胡波说:“你怎么不问他们说了什么?”
“因为你听她说的时候看着我笑了,我在想她是不是提到我了?”
“没,”费朗吸了口气,看了对面两人没注意到他,凑到她耳边说:“她只是说,她高中时候喜欢过我。”
许知瑞听后抬眼看他,他也在看她,四目对视,她先笑了,接着,费朗也笑了。
好像许知瑞面对喜欢这个词,也没那么沉重了,曾经看得那么重的东西,居然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
许知瑞望向费朗说:“我也是。”
在漫长的高中和大学时光里,许知瑞喜欢费朗,没有变过。
费朗和田蜜都散场几回了,许知瑞还维系着自己最单纯的痴迷。
无论许知瑞做怎么样的仪式,在操场大哭,在心里掩埋,在灯下祈祷,发无数毒誓,骂自己万回,无论在冰天雪地冻多少个小时她都还执迷不悔,打不走骂不散的是她对费朗的一颗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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