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提是布雷希特组建舰队时,第二年加入进来的。他人聪明, 能力也不差, 重要的是人长得也不错。
当然人长得不错这一点在布雷希特看来并不重要, 只要鲁斯提能够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一开始因为外表的欺骗性, 布雷希特给安排的都是一些在核心地带进行巡视的工作。鲁斯提很快就敲响了布雷希特办公室的门, 说他可以做一些危险层级更高的事。
“那就让你去打火龙好了。”
布雷希特低头处理公务,随便指派了一个原始星, 把鲁斯提派了出去。
这金发的绮丽少年果然不负众望,利用机甲把阻碍联邦建设工程的凶暴肉食火龙给活捉了, 还卖到了仙达尔的动物园里,大赚了一笔。
“哦你倒是有点出乎意料啊。”
布雷希特看着鲁斯提,隔天就把他提到了艾萨克的队伍。鲁斯提也不负布雷希特所望,成为了急先锋队的成员, 无论是男扮女装潜伏进入海盗船, 还是男扮女装潜伏进入黯黑夜总会, 亦或者男扮女装潜伏进入女子高校什么的
虽然都是男扮女装,但鲁斯提确实在做危险的任务。
跟随布雷希特来到前线后,在驻守要塞的第四十三天,鲁斯提接到布雷希特的命令,前往距离要塞三光年外的防线驻扎。
“放心, 只要我在那,就别担心那种会喷火的大型蜥蜴爬过来。”
鲁斯提开开心心地走了,吃喝拉撒睡都和同伴们在陨石带上建起来的小房子里,手腕上随时扣着机甲的空间纽。可就是这样, 只要偶尔一眯眼,其他伙伴在彼勒到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踹醒他,他有一次就直接连房子带人被打飞了将近五公里,才在最后一口氧气还存在嘴里的时候,打开空间纽进入机甲活了下来。
鲁斯提就不能再睡死了,哪怕再困。
今天突然有要塞的无人机械运输机飞来,鲁斯提正蹲在门口吃压缩饼干配水,假装是在仙达尔吃豆浆油条什么的。
等无人机落到陨石带上空,并抛掷了一大箱物资离开后,士兵们立刻上前拖了回来,幻想着里边可能是鲜肉罐头之类的东西。结果一打开,里边全是满满的一排排蓝色的针剂。
“什么意思让我们吃药啊”
一个士兵拿起一支针剂,触动了其上的微型光屏信息。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在虚空中投影出来,鲁斯提走上前,手压在那士兵的肩膀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日彼勒还能进化的吗”
鲁斯提一把抢过针剂,拿出自己的空间纽,将通讯指环对在嘴边。
“快点快点,全部过来拿补给装到机甲武器槽里这特么,这特么也太过分了吧”
要是要塞没有把针剂发过来,他们这群人要是碰上了所谓进化型的鱼人彼勒,不知道该怎么死呢
等针剂全都配备上时,鲁斯提作为这一小队的领队,才轻轻松了口气。他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躲后门与艾萨克进行通讯,虽然每次都要拨很久,但等着等着总会接的。
“哎,我告诉你,今天要塞发对付彼勒进化体的针剂来了”
光屏因信号不好,总是一闪一闪的,鲁斯提眯着眼看艾萨克那边的情景,只看到这总是狐狸般笑眯眯的艾萨克脸上神情有些凝重。
“嗯,我们刚收到针剂,就和它们交手了。”
艾萨克往后退了一步,鲁斯提就看到了光屏上,艾萨克身后的太空中,满是漂浮着的鱼人彼勒的尸体,就像深海中的鱼群一样。
“到底有多少只啊”鲁斯提望着眼前的景色,一时怔愣。
“我的基地比你的更前一点,应该会漏几只到你那,你应该可以对付得了。”
艾萨克抬手抹了一把脸,像是有些疲惫。
“针剂会不断补充过来,不必担心。”
“我还没跟它们交手呢,该担心的是你吧,”鲁斯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将军会过来吗”
“他不会。”艾萨克斩钉截铁。
艾萨克摩挲着因长期作战而水肿的手腕,回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宇宙。
“帝国那边也出现了进化型的彼勒,当然被阻挡了。可是据前方汇报帝国和联邦的交界处,似乎一队新的彼勒军团出现了。”
“拜托,动物形制的东西,就别叫它们军团了,”鲁斯提皱起眉头,“我们都布了防线,到底是怎么过去的”
“不清楚,但既然交界处出现了,帝国和联邦都必须派人去处理才行。”
“所以将军会前去”鲁斯提问。
“是必须。”
光屏又开始闪烁,信号又要中断了。鲁斯提想了想,便走到屋里,一脸若无其事地让队内士兵开始今日作业。
“当然,你们要更谨慎一些,前方防线已经给我们传来线报,有一些进化型的鱼人彼勒往这边来了。”
鲁斯提说完,所有士兵都大声应“是”,浑身紧绷地拿出空间纽抛出机甲,离开了驻扎基地。
等所有士兵都离开后,鲁斯提才有些丧气地蹲在地上,把脸埋在手掌里。
“d,到底还有多少彼勒啊”
联邦和帝国的交界处,是一大片无主之地。因为互不侵犯条约,帝国和联邦都没有在这里驻军,两国之间相隔足有六百光年。神明不曾在此降临,也没有新生的星系在此诞生,因此这里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两国之间的垃圾场。
无数无用的垃圾漂浮在此,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星际垃圾桶。
除了垃圾运输飞船,与一些亡命之徒,根本没有任何种族想要涉足这里。人类喜好取名,也给这垃圾桶取了一个叫“让达拉”的名字。
三天前,一艘废弃的星舰上,一名刚睡醒的肥胖中年海盗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他打开早就断电的冰箱,从里边拿了一罐压缩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等喝完了水,他才算有些清醒,然后他觉得这艘星舰也许老旧得要彻底坏掉了。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通讯指环与住在其他星舰上的同伙联系。
“卡纳,贝拉,你们的星舰还行吗我想过去住。”
然而通讯指环打开了光屏,却一直没有任何人声。只有令人不安的滋滋电流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海盗常年在枪与火间行走,对于危险有一种特殊的预知感。他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便看到黑漆漆的太空中,偶有几个垃圾灯还亮着光,在那三秒一闪的频率里,他看到了数千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色蜥蜴状的怪物。
它们不知什么时候到达了这里,成群结队地或坐或卧在坏掉的星舰或者大型漂浮物上,如同细密的白蚁在此筑巢。
海盗明白为什么他的同伴们都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看到对面本该停泊星舰的地方,趴卧着一只身长约四十米的彼勒,它的嘴巴一动一动,似在咀嚼。
虽然海盗听不到外边太空中的声音,但他能想象。那一定是撕开血肉,咬碎骨头,尽情吸食骨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海盗缓缓蹲下,将通讯指环的频道调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处帝国巡逻舰频道。
嗨,我知道我们过去曾是敌人。
但我有一条消息要告诉你们。
看在我通风报信的份上,在我死后能给我老妈一点抚恤金吗
海盗手指飞快在光屏上移动,等最后一条讯息都发出去后,他才轻轻呼了一口气。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突然响起,海盗僵硬如木偶般缓缓抬起头,一只澄黄色的竖瞳贴在那足有三米宽的光纹玻璃上。
那只澄黄色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说啊,看到你了。
三天后,刚结束完一场战斗的弥伊驾驶着机甲芬里尔准备返回人马星系。只是在半途中,安塞尔突然强行打开了他的通讯频道。
看着安塞尔的脸,弥伊忍不住皱眉。
“有事”
“我准备领军前往让达拉。”
光屏上的安塞尔已换了一身帝装,手上戴着白手套,腰间佩戴王室佩剑,边低头调整衣袖的袖口边说。
“什么意思趁乱攻打联邦吗现在兵力都不够彼勒消耗,未来的国王陛下这么蠢”
弥伊一连三问,安塞尔则对弥伊摇摇头。
“让达拉出现了彼勒,三天前已经派过一支帝去处理,但在刚才传回来的视频里,这支军队已经被全数消灭。而彼勒的数量比这些天在边境看到的彼勒总和,还要多得多。”
弥伊停下机甲,微微调整了方向。
“知道了,我距离那里最近,我会去看看。”
“别死了。”安塞尔说。
“我死了你不该更高兴吗”
弥伊重新开动机甲,巨狼芬里尔在太空中疯狂奔跑。
“是这样没错,”安塞尔承认,“但是我怕他伤心。”
光屏关上了,虽然安塞尔没有直言那人的名字,弥伊也心领神会。
“走吧,芬里尔,跃迁之后,三十分钟应该到了吧。”
放心老子全宇宙第一快
“白痴,雄性不能说快。”弥伊冷淡道。
啧啧啧,大明星也不能开黄腔吧。
再来弥伊就不回答了,他看着眼前瞬间打开的跃迁通道,握紧了手中的控制手柄。在穿过那闪着奇妙光芒的通道后,弥伊眼前白光一闪。
太空中骤然出现一道口子,将这漆黑的太空撕扯开来,一匹身长将近六十米,浑身缠绕着黑色锁链的灰色巨狼从通道中跃了出来,轻轻落在让达拉的一艘废弃星舰上。
哇你是给它们打了个电话,让它们在这里集体欢迎你吗
“芬里尔”发出冰冷的嘲笑,弥伊则仰头望着眼前无边无际,仿佛深海巨鲨群般的彼勒。一匹又一匹数十米高的彼勒像是嗅到了食物的气味,纷纷转头望向眼前突然出现的那匹巨狼。
弥伊以前曾演过一部戏,他的角色是一个一夫当关的大英雄。可弥伊并不想当什么英雄,他来这里,只是在做一件最普通的事,尽自己的责任而已。
哇要不是我能听到你的心音,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的主人情怀这么高尚
“芬里尔”嘿嘿笑着,无机质的电子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所以我才在试炼里选了你啦。
“哼,胡说八道,”弥伊冷笑一声,“是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了下来,并且没有逃跑吧。”
“嗷嗷”
驾驶舱里出现芬里尔小灰狼,它蹲在地上对着弥伊叫唤,一脸“那么久以前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弥伊想起当时他回家继承家业,父亲二话不说就把他扔到了芬里尔的巢穴里。在那冰天雪地中,他被冰原巨狼追击了将近一个月。他躲在巨石后,手中是已充能完毕的光剑,在一个月里他起码袭击了那只巨狼二十次,但每次都会被轻巧避过。
这一次弥伊想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行,他就退出试炼。结果在他正要举剑的时候,他眼前突然一黑,长时间滴水未进,让他的体力到达了极限。芬里尔瞬间就发现了倒下的弥伊,它轻巧地走了过去,姿态优雅。这匹巨狼对着昏倒的猎物缓缓张开巨口,在即将触碰到弥伊的瞬间,一柄光剑突然穿破了它的咽喉,本该晕倒的弥伊正双手握剑,将关键狠狠捅上芬里尔的咽喉处
“不容易啊。”
弥伊轻叹一声,他手下一用力,整个人如同回荡的钟摆般猛地在芬里尔的头颅上划了一道,那凶恶的巨狼头颅就此被整个切下。可是一切完,弥伊便察觉到不对,他像是斩击了一片冰雪。
芬里尔的头颅落地的瞬间,连同它的整个躯体都像雪崩般化作大雪落下,宽广的洞窟被这冰雪层层覆盖,几乎把弥伊压死。等他从雪里千辛万苦地爬出来时,他看到了虚空中的投影。
那是一匹灰色的狼,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它看着弥伊竟是笑了。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被弥伊杀过一次。
小子,我自至高神手中诞生,由他亲自捏造,赋予姓名。
我为至高神肃清前路,吞噬过无数坏死的星球与邪物。
但至高神不喜欢我的骄傲,将我束上锁链,扔到人间。
我可以把我的力量借给你,不需要所谓勇气和信念
那匹灰狼对着弥伊露出邪恶的微笑。
只要驾驭我的主人,在我身边能一直不死就行了。
现在,你可以呼唤我的名字芬里尔。
我将卧于你的脚下,歌颂你的名字。说来也怪,你身上像是有神明的气息呐。
“准备迎战吧。”
弥伊摇摇头,把那不快的回忆从脑海中去掉,他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彼勒,拍拍小灰狼的脑袋。
“希望我这一次,也能不死。”
弥伊抬起手,驾驶舱内立刻飞来数块控制装甲,分别组装在弥伊的头部手臂腿部,在剧烈的金属摩擦声中,小灰狼嗷嗷叫了两声。
你相见的人快来罗。
可惜弥伊正全神贯注地操纵着狼形机甲,他脚下轻点,芬里尔便立刻朝着前方直接奔跑离去,如同这太空中的顶级霸主,要把这些鸠占鹊巢的家伙,全数吞噬殆尽
布雷希特和鹤山南是今天凌晨四点被急召到指挥室的时候,收到了让达拉出现大股彼勒的消息。两人对视一眼,自然知道必须有一个人前往边界。
“我去,你留在要塞。”
布雷希特拿起指挥室桌上的军帽,便往外走去。只是长长的廊道上,本该缩在房中的江亭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外边。指挥室大门没有关上,也许他们刚才听到的消息,江亭远也听到了。
“不必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布雷希特朝江亭远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头顶。
“为什么不睡”
“我的通讯光屏接到了帝国的消息。”
江亭远打开自己的光屏,上边是一条征兵令。帝国境内所有十八岁以上的青壮年,可向军部申请入伍,为保卫家园而战。
“可惜这里不是帝国。”
“你的伤真的好了吗”江亭远扯住布雷希特的袖子。
“全好了。”
布雷希特下意识地摁上自己的腹部,但很快他又放下,三两步上了光梯,江亭远看着布雷希特背影,片刻后抬脚跟了上去。
在登机口,士兵们正急匆匆地进入星舰,江亭远随意拿了一顶掉在地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便想追上去,却被人摁住肩膀留在原地。
“亭远,你确定要去”
“我确定。”
江亭远回过头,身后果然是跟上来的鹤山南。这位总是微笑着的议长,此时面色有些凝重。
“除了征兵令,我也不太放心布雷希特,他才刚刚治好伤”
“你在嘉兰看到了什么”鹤山南冷不丁地问。
江亭远一时语塞,不明白鹤山南怎么知道他去了嘉兰,并且看到了过去的回忆。
“你的态度变化太快了,让我一时难以解析。”
鹤山南把江亭远头上戴着的军帽取下,给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
“鹤学长,等之后,之后你就知道了。我绝不会有事的,神明会庇佑我”江亭远说。
鹤山南不答话,他只轻轻推着江亭远的背,把他送上了星舰入口。
“虽然我觉得不对,虽然我觉得危险”
星舰入口缓缓关上,江亭远看着鹤山南的身影即将被关在门外时,他把剩下的那句话听完了。
“但我却愿意相信你。愿神明庇佑你。”
数万艘星舰立刻从移动要塞出发,跃迁通道已被数万枚空间机械钉撕开了巨大的裂口,足以容纳这支舰队前往宇宙中的任何地方。
舰队进入通道后,便瞬间失去了踪影。
鹤山南站在登机口,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似乎有什么早已遗忘的,要冲破封印出来了。
江亭远登上了布雷希特的星舰,却不敢往舰桥上凑。他找了一个放置杂物的夹缝,便乖乖坐在那里,等着到达让达拉。
“到时我就悄悄跟在布雷希特身边吧,我可以保护他”
他不能再弄丢一次埃尔,哪怕只是一部分。江亭远抿了抿唇,眼前再次闪现埃尔化作星沙消失的画面。
跃迁通道布置得非常稳定,江亭远打了个盹的工夫,舰队便已经到达了交界处。
江亭远是被星舰内的惊呼声叫醒的,他睁开眼往波纹窗户外望去,便看到了无数被大卸八块的彼勒尸体。
那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被利爪撕裂的伤痕。
在江亭远肉眼可见的范围里,他看到了一匹巨大的狼形机甲,正在彼勒群里横冲直撞,像虎鲸驱赶鱼群,一张口便是一顿餐点。
“是芬里尔联邦人马系那家伙的机甲”
江亭远身后有一队士兵跑过,边跑边看着星舰边的波纹窗户,不时发出惊呼。
“弥伊也在这里吗”
江亭远不由轻呼一声,跟在准备出战的士兵们身后往通道前方跑,在经过舰桥时,一只手把江亭远拎出了队伍。
“江亭远,”布雷希特叫着全名,眉心蹙起,脸上神情几如暴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担心你”
江亭远有被叫全名恐惧症,特别是熟人之间。小时候父母这么叫,肯定是做错事要打屁屁了,而布雷希特这么叫的时候,江亭远不由虎躯一震。
“就算你厉害,也等你参军了再来吧”
布雷希特气得狠了,手高高抬起,却迟迟不肯挥下。
周围的士兵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星舰,布雷希特没有时间,只好揪着江亭远的衣领,往外走去。
“出去了紧跟在我身边”
布雷希特叫着,江亭远乖乖点头,却突然在登机口处感受到了强烈的震动,那是靠近星舰的机甲突然爆炸引起的宙风。
江亭远急忙往外看去,却见星舰猛地向下一沉。布雷希特从一旁的波纹窗户上,看到了一群彼勒正攀爬在星舰顶部,似乎要直接拆解星舰,将星舰击沉。
“我们要快点出去”
布雷希特说着,他正要牵起江亭远的手,江亭远的眼睛突然瞪大,猛地将布雷希特往前撞去
两人重重倒下,在刚才布雷希特站立的位置,有一块被彼勒的雷火烧融的铁板落了下来。
江亭远紧张喘气,担心彼勒闯入,他正要把布雷希特拉起来,却被布雷希特一把抱住,用力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你要吓死我我我知道你担心我等这场战役结束,我们就开始好吗”
布雷希特问道,但他却并不需要答复,他心满意足地抱着眼前的珍宝,而江亭远手上的那颗金色的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涂满了。
江亭远手上的串珠登时四散,其中一颗融入了布雷希特的体内。
就像是有人在脑海中输入了一部漫长的电影。
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了一段动人的故事。
也像是有人将那一直堵塞在眼前的轻纱祛除。
远在嘉兰的碎光,帝国的安塞尔,战场上的弥伊与布雷希特,还有在要塞中的鹤山南,全部在一瞬间,接收到了全部的记忆。
过去的,快乐的,难过的,悲伤的,甜蜜的,充满爱意的,每一天充满欢笑,每一天被灿烂的日光照耀,没过脚背的溪水,参天的大树,还有那永远对他微笑的孩子,那属于埃尔的记忆。
彼勒已打开了星舰,从另一处缺口进入时,江亭远正望着浑身散发纯白光芒,闭着眼睛的布雷希特发呆,等他发现彼勒进入星舰时,才猛然一惊要拿出机甲。
“小远。”
只是他的举动被人阻止了,睁开眼睛的布雷希特将惊讶的江亭远轻轻抱起,他只一抬手,便把那只朝他们嘶吼的彼勒隔空一抓,让它像是融化的黄油一般,化为液体落到地板上后,更是化为轻沙消失了。
布雷希特低下头,蓝宝石的眼睛里闪耀着温柔的光,他把自己的额头与刚才就一直愣愣看着他的江亭远的额头相贴,就像安慰幼童一般轻声问道。
“你怎么哭了”
“埃尔”
“嗯,是我。”
“埃尔。”
“嗯,让你久等了。”
“埃尔。”
“嗯,我在。”
埃尔轻轻拍打江亭远的背,像以前哄着这年幼又调皮的孩子睡觉一样。
而江亭远则紧紧揪着埃尔的衣襟,嗅闻着熟悉的气味。在这战火漫天,雷火与激光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太空战场之上,像等待了十数年,终于等到属于自己的那颗糖果的孩童一般,大声嚎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埃尔则有些伤脑筋地抬手擦着江亭远不停滑落的泪水,亲吻着他的眼角。
“你又不是故意忘记我的。”
“你忘了那个故事的结局吗就算小星星回到天上,只要你呼唤他,他一定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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