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一点的江亭远还没回答, 总觉得不管说什么, 都会落入什么陷阱似的。
啾啾则已经跳起来,从鹤山南的肩膀一路蹦到江亭远的肩上, 软软的小爪爪按着江亭远白皙的脸颊。
“我最喜欢甜的啦小江先生,你呢”
“喜欢。”
江亭远用脸颊蹭了蹭啾啾的额头,便见鹤山南露出了十分满足的微笑。
一旁走廊上的窗户全数收起, 留出宽敞的走道来。一艘白色的穿梭舰悬浮在外, 悬浮梯已经放下, 鹤山南示意江亭远先上去。等江亭远在里边坐好后,鹤山南才跟在江亭远身后,缓步而上。
江亭远有些拘谨地坐在柔软的座椅上, 啾啾已经咕噜噜滚到了一旁的软垫上,姿态端正地坐好。
鹤山南在江亭远对面坐下后, 穿梭舰便合上舱门, 随后稳稳地朝那钢铁城市的中心飞去。鹤山南只要有心, 他不会让任何人感受到“空气突然安静”的尴尬。
鹤山南轻声细语地询问江亭远要不要喝水,如果无聊右手边的按钮可以连接光网,因为是全开通账号, 所以他想看什么都可以。
啾啾则望着饮料箱,似乎想喝点胡萝卜果汁。鹤山南便替它拿了一瓶,但因为瓶子是人类惯用的大小,对啾啾来说未免太大。鹤山南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白玉酒盏,往里边倒了点果汁递给啾啾。
“啾咪这个,这个很贵吧”
黑毛小兔啾啾担惊受怕的用两只小爪子捧着这尊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酒盏, 忐忑地看着鹤山南。
鹤山南则姿态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支着下颚,朝啾啾点了点头。
“没关系,器具唯有使用才有价值。”
啾啾两只耳朵竖起来,便安心地低头舔起酒盏里的果汁。
鹤山南似乎察觉到江亭远在看他,便抬起头对上江亭远的视线,便见江亭远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小远,怎么了”鹤山南问。
“没什么。”
江亭远心中幽幽叹息,为什么平常的鹤学长温柔有礼,可他的另一个人格,却是那样的呢
穿梭舰很快在一栋大楼的半空中停下,等大楼的窗户和延伸台展开后,穿梭舰才缓缓降落在延伸台上。
舱门打开,鹤山南则先一步下来,走在前边领路。啾啾站在江亭远的肩上,有些好奇地左右张望,兔耳朵啪嗒啪嗒拍着江亭远的脸颊,让他有些发痒。
“要站得更高一点看吗”
江亭远指着自己的头顶问啾啾,啾啾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行啾咪,太不礼貌了。”
“那么就到我这吧。”
鹤山南停下脚步,抬手接过啾啾,将它放在自己的肩上。鹤山南比江亭远高些,啾啾自然也能站得更高。啾啾登时啾咪啾咪地高兴起来。
江亭远则抬头看着这家名为“帕丁帕丁”的店铺,外边的大厦虽然是钢铁般的黑色,里边却粉刷成白色和蓝色的墙面,楼层是中空的,低头看去能看到一座露天广场,广场四周种满了棕榈树。
一座座撑着白色遮阳伞的桌椅,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玉簪花。
“为什么仙达尔室内都种植着植物,城市街道上却没有植被呢”
江亭远顺着长长的螺旋阶梯,跟着鹤山南朝下边的露天广场走去。
“仙达尔不是有个别称,叫燃烧的半壁吗”
鹤山南转头看了江亭远一眼,担心他脚下踩空,便牵着他的手腕,让江亭远扶住螺旋扶梯的扶手,才把手放开。
“传说人类刚到达仙达尔的时候,空中每日都会降下流星雷火,整座星系所有星球上每日都被烈火焚烧。无论种下什么,第二天转眼都会化为灰烬。人类只好躲在坚固的堡垒之中,祈求神明护佑,等待天灾过去。”
“咦是这样吗”
江亭远认真的回忆着以前学习过的联邦简史,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一段。鹤山南看着江亭远认真思索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来。
“这段是我胡说的,”见着江亭远一脸震惊的样子,鹤山南又补充,“不过被烈火焚烧这件事是真的。但那并不是天灾造成的,而是彼勒。”
“久远之前,联邦是抵抗彼勒的前线。”
鹤山南说完,已经到了露天广场上。一旁面带微笑的侍者,上来迎接鹤山南和江亭远走到已经预留好的位置上。
江亭远坐下后,有些踌躇地问。
“布雷希特就是去迎击彼勒吗那种五万年前就已经消失的生物”
鹤山南点头,这家帕丁还在用古老的纸质菜单,他将菜单递过去给江亭远。
“我们原来也不确定,但看到了传回的影像后,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那就是彼勒。”
“那,那布雷希特他”
江亭远欲言又止,但脸上焦急的表情,并不会让鹤山南理解错误。
“那是他的责任和义务,”鹤山南认真地看着江亭远,“如果舰队全灭,那么即使是我也要前往战场。”
“我以为你还很生他的气”
听着鹤山南的话,江亭远点点头。
“我虽然生气,但并不想让他这样死掉。”
“哦那么如果他活着回来,你要给予他什么惩罚呢”鹤山南问。
江亭远一时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戴在手腕上的手串。
“暴打一顿,把他的尼格霍德也抢走,放在我家的仓库里积灰”
鹤山南听完后,不由失笑。
“惯于行善之人不知作恶。原来是真的。”
“什么”
江亭远犹豫地问,是觉得他太娘们吗
鹤山南却没有再回答,反而点着菜单,朝江亭远示意。
“还是先把侍从叫过来吧,”鹤山南看着在一旁等得呼呼的啾啾,“啾啾先生应该饿了。”
“我,我还好啾咪”啾啾跳起来,朝两人摆摆爪,兔耳朵一摇一摇,“只是有些人类语还是听不太懂。”
刚才鹤山南与江亭远说了那么多,对于兔兔来说,大约是“布雷希特就是去迎击xx吗那种五万年前就已经消失的生物”还有“oo一顿,把他的尼格霍德也o走”。
啾啾扯了扯自己的兔耳朵,一脸困惑。xx到底是什么啊,草履虫吗oo又是什么啊啊,人类语果然还是很复杂,它应该去找个语言班再进修一下。
江亭远连忙点好了要吃的,啾啾则是清一色的胡萝卜口味,鹤山南则喜欢外表朴素,也许口味也十分朴素的茶点。
等三人的点心和茶都上来了,江亭远吃着樱桃蛋糕,震惊于奶油的柔滑和糕体的绵软。啾啾则埋在胡萝卜形状的蛋糕里,整只兔都掉下去了。
鹤山南捻起一小块指腹大小的翠玉糕,放入口中,再轻抿一口茶,便静静看着江亭远吃蛋糕。这对鹤山南来说,原本是非常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的事,但如今他愿意抽出时间,就这么看着那放在心尖上的青年。
肩膀像是长得比以前宽了点,也长高了,脸相较少年期雌雄莫辨的样子,现在已长出了男性的模样。皮肤晒得黑了点,手指指节变得有些粗糙,不知道那所谓的机甲园艺师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
鹤山南看着江亭远,江亭远却与往这边张望的一些客人对上了视线。
“他们是在看你吗是了,你是议长,经常出现在光网上,仙达尔的人都认得你吧”
江亭远转头看向鹤山南,担心这次出来是不是会惹出什么事来。
“你想那些事都不会有,仙达尔是自由的。”
鹤山南指着在露天广场中来回穿梭的异族,有浑身雪白的狐狸,也有排成一队正在逐个领冰棍的西装企鹅。
“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身份高低,我都希望他们能不在意身份,自由地生活在这里。”
江亭远听着鹤山南语调轻柔地说着话,他不由想起以前在校时,鹤山南也是以同样的语调给他补习功课,告诉他一些关于阿贝尔的秘辛。
江亭远并不知晓,鹤山南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让他花费的时间越多,那他就越志在必得。
一如当年,他邀约江亭远在无人的庭院中补习,江亭远一脸烦恼地写着试题,而他坐在另一边,低头在光屏上写画。
鹤山南并不是在忙工作,而是在画那雪中昙花一般的少年,那或认真,或微笑的素描罢了。
“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
“我们渐渐长高,却仍怀抱与过去别无二致的幻想”
熟悉的歌声在广场上响起,江亭远抬起头,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到了弥伊的影像。
即使弥伊已经暂退演艺圈,他的作品依然在世面上流传。
江亭远看着弥伊的脸,不过几个月,他却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弥伊了。之前发给弥伊的通讯,至今没有回复。
“弥伊没事吧”
江亭远喃喃自语着,他的眼睛却突然被一只温软的手盖住。
“你再看他,我就抑制不住另一个鹤山南了。”
江亭远心中悚然一惊,等他把盖住眼睛的手拉下时,鹤山南的表情已变得极为张狂桀骜。他站起身,朝江亭远凑得极近,几乎到达脸贴脸的程度。
“弥伊费罗斯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亭远啥啥眼神:3」
鹤山南犯病
啾啾谁把我从胡萝卜蛋糕里救出来啾咪
弥伊咦我还在继承家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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