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赵景被他爹亲自抓回了宫,这边早先跟他分开的白玉堂和苏星河二人却遇到了状况。
当然出状况的不是他二人,而是他们落脚的一家食谱。
五个异常高大的汉子, 叫了酒后就在店里耍了起来, 说酒不够味, 一定是添了水, 还硬是将小二给扔下了楼。
恰巧落在白玉堂二人面前。
苏星河见掉落下来的人口中直喷血就知道定是伤了内脏, 要不是有雨棚子给挡了一下,人直接就摔死了。
青天白日下草菅人命白玉堂怎么能忍, 直接跳上了楼, 苏星河则为摔下来的人施救。
没一会儿相继有五个人影被从楼上扔下来, 白玉堂跟着跳下来,“报官”
楼上的客人纷纷跑下来,将人围住激愤道“报官, 竟然随意打人, 还有没有王法”
“哪里来得田舍郎, 将人从楼上扔下来, 这是谋杀”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打人杀人,若是不将人送到官府, 以后他们还敢随意外出吗
五个壮汉被从楼上扔下来, 也只是哀嚎了一会儿,很快爬起来冲出了人群的包围。
白玉堂还想追, 被苏星河拦截了, “得将人送到医馆, 我需要针灸帮他将内部的血止住。”小二内腑摔裂,需要用银针止血,否则将不堪设想。
食谱的掌柜跑了出来,一脸担忧道“街头就有一家医馆,是王太医家开店,就送那。”随即往店里喊了一声,“婆娘,回头送些钱去医馆”
众人协助下很快将人送到了“王太医家”,没错,医馆就叫“王太医家”。
借了银针,给店小二控制了内腑的伤,王太医就从后院出来了。
他背着手看着苏星河施针,立刻就知道遇到高手了。
“已经无大碍了,半个时辰后江针取下就可。”
王太医走过来,亲自给小二把脉,等放下手后才说,“内腑开裂,怎么受的伤”
食谱掌柜一脸愤恨的开口,“还不是那几个杀千刀的,也不知道从哪乡下来,吵着说我家酒兑了水,他们点的是最便宜,原本就不够劲我家伙计已经解释了,他们却不听,一把将伙计从楼上扔了下来”
“对了,大夫,药材尽管开好一点,可不能让这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见苏星河准备开药,掌柜忙说。
王太医看了他一眼,“你心倒挺好。”不像有的人家,雇佣的人受了伤也不闻不问还将人赶出去。
掌柜叹了口气,“他是我同乡,这会儿受伤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家里人交待,至少得把他给治好了。”
一旁跟过来的客人都纷纷称赞掌柜有良心。
王太医拿过了苏星河开的药方,一时见猎心喜,“年轻人,医术不错,可愿来太医院”
苏星河婉拒了,“小子家在千里之外,在东京也待不长,有负长者的好意。”
王太医摸着胡须道“你不愿意,老夫也不强求,每月月初太医院都会在西街义诊,你若愿意来,也可跟老夫切磋一下。”
王太医名王惟一,曾著过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也曾奉皇命铸过两座针灸铜人,对于针灸一道,他可以说已经达到大臣,难得遇到一个针灸之术不错的年轻人,他便想提拔一把。
不过个人有个人缘法,实在不愿,他也不会强求。
只可惜了这良才美玉。
“行了,这针我会来拔。”王太医将药方交给药童,便驱赶一群外人离开。
“病人需要安静,你们都先回去”
苏星河二人被驱赶出去倒也不恼,白玉堂是知晓这位老爷子的身份,毕竟他碰到过公孙策和这位老爷子一块研究病例,至于苏星河
他是明白对方的好意,既然他不愿意涉及官场,就最好不好出名,太出名被皇室知晓,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惜让那二人给跑了”白玉堂有些遗憾,早知道他就多用几分力,让那群人想逃都逃不掉。
“白五爷”一旁的墙上跳下来一个人。
白玉堂一看是六扇门的人,才加入不久最近在街上巡逻,他便不由纳闷,“找我什么事”要说旁人节日还能松快些,但开封府和六扇门来说,越是节假日那是越忙碌,犯罪的几率更是直线上升。
那人说,“我是找白五爷求助,我的同伴在前面抓了几个连掀了好几个摊位的大汉,结果还未将人捉拿归案就被一群百姓给拦住,还请白五爷帮忙,我怕那五人凶性大发伤到百姓。”他们头可是说了,若是遇见事又恰巧遇见白五爷可别客气,直接找他求助。
白五爷听着总觉得那几人的行为有些熟悉,不由心道不会那么巧合吧
可不就这么巧合,白玉堂看着前面那几个被人围起来的壮汉,摸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了过去。
“又见面了”
对面五个大汉,脸色有些变化,“宋人,这跟你无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白玉堂听着对方有些生涩的口音,“契丹人西夏人”
对方的眼神出现变化,白玉堂了然,“原来是契丹人。”
一听是契丹人,围着的人离开群情鼎沸,“契丹狗子竟然敢在我大宋打人,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欺负吗”
“去他娘的,辽人也敢来为大宋撒野”
眼看着摩擦就要升级,那五个人也一副要打就别哔哔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群明显契丹贵族打扮的人走过来,随同他们的还有大宋的官员。
“阿勒,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契丹人站起来,“大王,这些汉人随意糊弄我们”
立马契丹人中有人走出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这里不是上京”
知晓是己方的过错,那被称为大王的人走了出来,用官话对周遭的百姓道歉,“是本王管教不严,他五人犯错,是本王管教不严,诸位所有损失也由我一力承当。”
在场的百姓每一个开口,对于他们来说,辽人就是敌人,前些年还跟他们打仗,现在这样低下身,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白玉堂走出来,“那正好,这五位先前打砸一家食铺,还将人家伙计从二楼扔下来,要不是我同伴会医术又正好碰上,这会儿大概已经闹出人命来。”
那五人怒视着他,叫阿勒的开口,“你不也将我们兄弟五人扔下楼了吗”这意思是说,这样难道还不能抵掉
白玉堂一脸怪异,“这是两回事,你们有武功在身,被扔下来也伤不到分毫,可那伙计确是个身体柔弱的普通人,现如今还在医馆躺着,再说我打你们,你们要是受伤可以告我,但那伙计的伤还有食铺的损失确是要你们配的。”说着看向了礼部的官员。
礼部官员直言这事不在他管辖范围内,若是恣意闹事可上报开封府,又说涉及外宾得通报门下省再行定夺。
首先,这五人可先抓起来。
好嘛,这话一出,六扇门的两人就摩拳擦掌,准备逮人了。
那位大王自是不会让手下人被抓,直接说愿意承担一切损失才将这事给敷衍过去。
那五个惹了事的壮汉萎靡不振地跟着自家大王身后离去。
目送苏星河回家后,白玉堂转身去了隔壁院子,他这会儿借住在展御猫家中。
展昭不在家,不用想,白玉堂也知道他在哪,拿了身衣服,去街道澡堂子洗了澡,白玉堂才一副悠闲的姿态去开封府。
展昭正在整理的那些口供。
按照肖八所言,他是个杀手,他还有个师妹,师妹叫茵茵,跟陈氏有几分想象,再易个容,就算是他亲人也只以为几年不见,容貌有些变化。
至于陈氏早先就被杀害了,他师傅将他师妹带走,没多久师妹的武功被废,一转眼就成了陈氏。
他原本是想要救走她的,只是没想到她疯得太厉害,只认自己是朱喜儿,没有过往的记忆。
肖八原想带着师妹离开,没想到还是被他师傅发现了,那日,他师傅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他调走,又将她师妹带出去杀害。
展昭来抓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是他师傅分谋划,之前之所以逃跑,也是发现他师傅跟到了东京,他想要为师妹报仇问明真相。
没想到
展昭着重调查肖八师妹茵茵的真实身份还有他师傅的身份。
能杀害自己徒弟,简直是丧心病狂,说不得还会对其他人下手。
突然间,展昭发现了肖八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师傅善使暗器”
白玉堂进来正巧听见他说这句话,询问后,展昭只说了大概,没说太具体。
但白玉堂还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应该是扬州我遇到的那个人。”说着,他还为他了一个线索,“我一位江湖朋友说,天下暗器都出自蜀地唐家,或可从唐家入手查出那人的身份。”
展昭点头,“我有位朋友正好跟唐家有生意来往可以拜托他帮忙询问。”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岔开这个话题,白玉堂说起在街上遇见契丹人这件事。
展昭点头,“早前六扇门就已经上报了,契丹人提早到达,来的只是小部分,明面上的使者还未到达。朝廷得知后派礼部人去接待,对方才承认。”也因不知契丹人何时进的京,京城开始戒严,据说对方有可能是冲着小皇子而去,这时候官家应该将小皇子严加看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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