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傅元瞳孔猛的放大,“晴天娃娃?”
“……嗯。”江雅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她看了一眼此时吊在走廊中央的晴天娃娃,眼里带有一丝畏惧,“我就是看到了一个白影,很像晴天娃娃……”
“你说那个男的是去厕所了吗?”傅元眯眼,同时神色阴晴不定的看了晴天娃娃一眼,随后看向沈慧君,“惠君,我们去厕所看一眼。”
沈慧君没有回绝,“好。”
“等等。”就在两人准备去往厕所时,席子笙开口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们也过去。”江雅琳和庄浩然习惯性的跟着席子笙。
几人都走了,走廊立即剩下了落单的女人,她不敢独留。尤其是在江雅琳说完晴天娃娃之后,她只觉得此刻吊在了天花板上的晴天娃娃显得格外骇人,当即跟上了一群人。
几人很快来到了卫生间前,见门是合上的,傅元心下一个咯噔。
沈慧君上前就要开门,却被傅元阻止了,“等一下,惠君。”
沈慧君疑惑看他。
傅元上前了两步,“我来。”
沈慧君闻言往后退了几步。
傅元走至门前,视线停留在了门把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狠狠的踹向了门。
“砰!”
卫生间的门被猛的一声撞开,又撞上了墙壁,发出“咚”的巨响。
身后的一群人:“……”
然而在门被撞开的瞬间,看见了卫生间内景象的几人脸色便齐齐一变。
原因无他,只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可以算的上是一副极为血腥的场面。
卫生间里,一名无头男尸正倒在了地上。
男尸显然是靠在了门上,因此在傅元把门踢开之后,男尸失去了依仗,又因为冲击力的作用便向后倒去。因而几人便能看到从男尸脖颈处流出来的血液溅了一地。
不仅如此,更让人心生恐慌的是,男人尸体的脖颈处不是齐根段。断头的边缘而是参差不齐,活像是被什么带有锋利尖牙的事物一口咬断一样。从那周围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印子便可以看出,咬断男人头部的东西是长了一口怎样骇人的牙齿。
“啊!”站在江雅琳身边都女人尖叫出声,瘫倒在了地上之后不由得的开始干呕。
她身边的江雅琳样子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面无血色,一双眼睛瞪的极大,如果不是庄浩然及时扶住了她,江雅琳便很有可能会摔在了地上。
沈慧君没有她们两人那么大的反应。她看过的血腥场面远比身后两人来的多,因此在门被打开的瞬间除了有些不能适应一股迎面而来的腥臭味以外,其它的都没有什么感觉。
傅元和庄浩然除了脸色沉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反应,而席子笙依旧是一副平常的样子。
因为他本身的脸色就显的苍白,所以就算受到惊吓脸色发白,外人也看不出来。
“艹。”傅元低声爆了句粗口。
他们做好了男人十有八九是死亡了的准备,但显然没有想到过来会是看见这样一个场面。
一时间,除了女人的干呕声以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响。
席子笙隔着几人看到了尸体,他随后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傅元身旁。
“头不见了。”
“哈?”傅元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席子笙没有答话,而是跨步走进了卫生间,四处找了一遍之后又从门里出来。
“头不见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男人无头的尸体上,“里面没有他的头。”
“你……找头?”傅元瞪大了眼看着席子笙,满脸的不可思议,“你竟然还找头?你这是在破案吗?打算找到凶手?那个谁不是说——”
傅元的话骤然停止,随后他立即转身,快步走向了走廊。
“傅元。”沈慧君出声喊了他,见对方没有反应,她连忙跟了上去。
席子笙当即意识到了傅元要做什么,连忙追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等等。”
“等什么等!”傅元语气不善,“快让开——”
“你要对晴天娃娃动手,是吗?”席子笙低眼,视线停留在了他别在腰间的□□上,“别冲动。”
“我冲动?不杀了那个该死的晴天娃娃还留着吗?”傅元不耐烦道,“你没有听见那个女的说是晴天娃娃吗?你……你是想留着晴天娃娃吗?”
傅元猛的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思,震惊的看着他。
“是。”席子笙毫不避讳答道,“现在不能动手。”
“理由。”
“你会毁了它。”席子笙看他,“你想找到钥匙吗?”
“你有钥匙的线索?在晴天娃娃身上吗?”
“没有。不过,现在不要对它动手。”席子笙道,带了点商量的语气,“这样,现在离铃声响还有十多分钟,你知道的,在这段时间内我们是安全的。所以不用担心晴天娃娃会做点什么事,如果快接近铃声了我还没找到线索,你就枪毙了它。但是现在,我不能确定它跟钥匙有没有关联。”
傅元闻言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放下了拿枪的手,“好,我听你的。”
席子笙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垂眸,掩住了眼里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我去别的房间看看。”
傅元给他让了路。
房间差不多都被找了一遍,只剩下几间还没被搜寻过,席子笙想起有内卫的那间房旁边似乎还有一间封闭着的房间,应该是还没有人去那间房间看过。
不过……
现在卫生间里有了一个死人,估计不会有人再靠近这一边了。
席子笙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在路过带有内卫的房间的时,他顺手帮忙合上了门,而后推开了封闭的房门。
是一间小型的书房,空间不大,但是简约的装修风格却能给人恬静高雅的感觉。
书房正面对门的方向有一扇用来采光落地窗,或许是因为长期关着的缘故,席子笙在踏入书房时便闻到了一股封闭已久腐臭味。
这个味道并不好闻,加上房间一直处于紧闭的缘故,味道无法散开,让席子笙不由得蹙眉。
只不过他没走几步,便停下了脚步。
有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安静的躺在了白色瓷砖的地板上。
如果放在平时,席子笙不一定能在地板上看到一条与地板颜色相近的项链,但是这一次……
他弯身拿起了项链。
上面有一滴暗红色的血迹。
他记得这条项链,在那张被塞进床底下的那张婚纱照里看到过,带着赵婉婉的脖子上。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席子笙凝视着项链,是掉了吗?那……为什么项链上会有血迹。
席子笙转身,他准备把项链放在书桌上,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愣住了。
在离他身边不远的书桌下面,一个人正在以扭曲的姿态挤在了当中。
她似乎时被强行挤了进去,手不自然的弯曲都搭在了地板上,支撑起了她的全身。而她的脚则是以一个被翻过来的姿势吊在了半空中,脚腕似乎是被扭断了一样,两只脚各自搭在了她的头顶上。
席子笙周身的血液渐冷。
在手和脚中间的一大段空缝里,那个人的头,正以下巴朝着天花板的姿势死死都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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