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被女孩抱在怀里的兔子。
席子笙走到儿童床的一旁,目光在排的整整齐齐上的玩偶上扫过,来回几遍都没有看见到那一只兔子。
怎么会?
席子笙心中疑虑。
那只黑眼白色的兔子,不在儿童床上。
他歇了离开房间的心思,而是开始尝试在床底下或者是容易被人遗漏的地方找起那一只白色兔子,却始终无果。
没有,这间房里没有。
那其它房间?
席子笙想要去别的房间里寻找,只是转念之间又停下了脚步。
这里只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杂物房,其余的地方便是厨房卫生间等地方。既然女孩的卧室没有的话,其余的地方也不太可能会出现玩偶。
那么照片上的玩偶会在哪里?如果不在这一楼层里的话又会在哪里?其他的楼层吗?
席子笙有着诸多的狐疑,却始终得不到解答。
他们又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一层楼?
席子笙只觉得思绪尽数缠绕成了一团却找不到能解开杂乱的点。
而他唯一可以思及和联想到的便只有在走廊上出现的老鼠了。
有关老鼠,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源自于英国的著名恐怖童谣《鹅妈妈》里的一首有关老鼠的儿歌。
three blind mice
Three Blind Mice
Three blind mice! See how they run!
They all ran after the farmer\'s wife,
Who cut off their tails with a carving knife.
Did you ever see such a thing in your life
As three blind mice
译文为:三只瞎眼的老鼠!看它们跑的方式!
它们追著农夫的老婆,
她用餐刀切了它们的尾巴。
你这辈子见过像这样的东西吗?
和三只瞎眼的老鼠一样。
瞎眼的老鼠,而在不久前出现的那一只老鼠正是瞎眼老鼠,那么那一只老鼠有没有可能就是《三只瞎眼老鼠》中的其中一只?
席子笙无法确定。
如果是的话,但他又在老鼠的身后看见了尾巴,而原文里的老鼠则是被农夫的妻子切断了尾巴。再者,他看见的只有一只,并没有原文里的三只。
而这一楼层里,没有农夫,也没有农夫的妻子,更没有刀和尾巴。
如果不是《三只瞎眼的老鼠》,那么出现在走廊的那一只老鼠又是出于哪里?
席子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想了许久都没有丝毫的头绪的他决定放弃,却在这时猛的忆起了在客厅内拾到的日记本。
然而当他拿出时才发现日记被人撕扯过,他虽拿的只有本子的一半,剩余的一半本子不见踪迹。
席子笙翻开日记本,在第一页看见了歪歪斜斜的两个字——囡囡。
女孩的名字叫做囡囡。
他又翻了一页。
5月12号,天气很好,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
6月19号,天气很好,吃了冰qiling。
7月6号,没有太阳,爸爸妈妈带我去看了海豚。
……
日记似乎是每个月一篇,而从女孩写下的字里行间,席子笙不难看出照片上的父母基本是每个月带着女孩出去游玩一次。
大约是因为女孩的笔力有限,每一页日记里都只描写了寥寥的几字,其余的便是一片空白,像及了流水账。
期间值得注意的一点便只有九月份的时候,女孩多写了一篇日记。
9月18,今天过生日,很开心,收到了好多礼wu,爸爸song了我一只兔子。
兔子……席子笙在儿童床上看见的所有玩偶里,没有一只是兔子,那么说,女孩在照片上拿着的那一只兔子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女孩的父亲赠送给她做为生日礼物的。
想起那一只玩偶,席子笙总觉得对方和照片上的年轻父母都显得格格不入,也许那只白色兔子的眼珠子太过骇人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是席子笙的疑惑。
是照片上的父亲送的吗……
白色兔子看起来的确像是温文尔雅的父亲会买给女儿的礼物,但席子笙却总觉得哪里有许些异样。
日记本的日期停留在了十一月份,余下的半本席子笙并没有找到,也就无从得知接下来的信息了。
将日记本收了起来,席子笙转身。
当务之急,还是找钥匙。
只是当他走出房门时,走廊上却出现了喧哗声。
“艹!我就不信了,没有钥匙就打不开门吗?”一道男人的怒吼声响起,席子笙对这道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印象,却也循声望了过去。
进入游戏的一共是十二个人,因为巨型老鼠的出现,如今他们的人数只有九人,江雅琳,庄浩然,傅元,沈惠君,算上他以外,还有另外四人席子笙的印象并不深刻。
这个时候出声的男人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等等,你要干什么?!”一道女音出声阻拦,“马上就要到八点四十分钟了,你这个时候过去——”
“滚开!”
不顾女声的阻拦,男人似乎怒不可遏,拿了一张椅子跑到楼梯口处开始狂砸那扇铁门。
“砰!砰!砰!”
木制的椅子砸在生锈的铁门上发出了吵闹且刺耳的撞击声,席子笙走到楼梯的入口处,余光看见了傅元和沈惠君正从一扇门走出,往他的方向走来。
不只是他们几人,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江雅玲潜意识的看向席子笙,“这个铁门砸的开吗?”
席子笙摇摇头。
除了那一名砸门的男子以外,其余齐聚过来的人无一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但也没有人离开,只是站着观望。
而令席子笙颇为意外的是,傅元在看到砸门的男子时眼底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情绪。
像是看戏,又像是讥讽。
席子笙一愣。
“门松动了!”砸门的男人惊喜道,“你们快来看!好像可以砸开!”
“真的?”男人一出声,出声阻拦过他的女人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立马跑上了楼梯,推了一把铁门,果然如男人所说的一样,松动了不少。使上力的话,还能露出一道极小的缝隙。
只是拿到缝隙太小,因而看不清铁门后面怎样的场景。
但这不影响两人的惊喜。
“我们继续砸!说不定就能把铁门砸开了!”男人语气笃定,继续拿起椅子“框框”的砸向铁门,站在席子笙身旁的两人相视一眼,也上了楼梯口。
庄浩然和江雅琳因为席子笙没有动身的缘故,也只站在了楼梯口处,并没有上前,而沈惠君和傅元更是站着不动。
“我们不上去帮忙吗?”见走上去了二人,庄浩然低声问席子笙道。
“没用的。”席子笙望着铁门道,他的声音不大,仅够庄浩然和江雅琳两人听见,“砸不开的。”
“为什么?”听闻到席子的话,不仅是庄浩然,就连江雅琳也怔住了,“他们不是把铁门砸的能推开一道缝隙了吗?”
“但是锁头没有变化,能砸开说明原本就关不实,他们这是在做无用功。”铁门被砸的整扇晃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椅子的猛撞而“砰”的一声轰然倒下。但这样的砸门声却让席子笙异常的不安,尤其是每一次的撞击声都砸在了他的脑中一样,清晰的传遍了他的全身和四肢,“而且……”
他顿了顿,说出的话带有不明的意味,“我觉得不要去砸门比较好。”
庄浩然和江雅琳都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们依照席子笙的话观察了一会儿锁头,的确没有变化,因此都按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站着不动。
“啧,你不上去一起砸门吗?”
席子笙话音刚落,傅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似乎意外席子笙的表现,挑眉问道。
席子笙摇头,“不去。”他语言简略,没有多说一句做为解释。
“小子。”似乎是没有想到席子笙的反应和态度,傅元的神情发生了许些微妙的变化,没有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只是语气说不上有多和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砸门吗?”他的话虽是询问,用的却是陈述的口气。
“因为有一次,我为了逃命砸了一尊雕塑,结果在最后的时候,是那一尊被砸碎的雕塑碎片保了我一命。”傅元自说自答道,他似乎并不在意席子笙的对他的回答感不感兴趣,只是在说话给自己听,“有时候你拼命想要挣脱的东西,你以为那是活下来的最大阻碍时,最后却往往会成为保护你的屏障。所以,不要去动那些摆在了明面上的规则。既然有锁头,那就好好找钥匙开门,妄想凭借着其他手段,使小聪明通关的人,到最近都会后悔的。这就是游戏规则之一。”
傅元的眸光变得深幽,“所以我不砸门,因为这扇门,它一定在阻拦着什么。也许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到时候,砸门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席子笙怔了一瞬。
门……一定在阻拦着什么……
那……那一扇门后……
“快要到八点四十了。”不等席子笙深思,庄浩然便开口道,他的眼底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了,还是趁早准备一下吧。”
江雅琳闻言紧张了起来,“子笙,我们赶紧找个房间藏一下吧,万一老鼠提前出来了怎么办?”
“好。”席子笙道,忽的想起一件被他遗漏下来的事情,“我去一间房看看,你们先走,记得铃声响起后不要发出声音。”
庄浩然和江雅琳分别点了点头,站在三人身旁的沈惠君和傅元自然也听到了庄浩然的话语。
“惠君,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别砸门了。”傅元被“砰砰”想吵的不耐烦,开口道。
沈惠君正有这个打算,应道,“好。”
转身便走的席子笙进入了一间房,他第一次搜寻时只把这一间房间当做了放置杂物的房间,但现在过来时却并不那么觉得。
斑驳发黄的墙上有长久挂着照片而留下的相框的痕迹,显然没有人会可能把照片挂在杂物房内。
会挂照片的房间基本就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客厅,一个是卧室。客厅他找过一遍,并没有看见到符合相框痕迹的照片,唯一有可能的,这一间房是由卧室改成的杂物房。
如果这原先是一间卧室……
席子笙迅速扫了一遍房间,走到墙角一边堆着杂物的地方,半蹲下身体。
果不其然在墙角看见了床的压痕。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堆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的杂物。
掀开横在眼前的一块长木板,席子笙看见了一面立在墙角,扑上了尘土的半身镜。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
镜子里,他看见自己的身后,有半身人影。就好像,那人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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