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想了又想,得出了一个答案,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没有答案的。
有的时候,人想要做某件事,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受他控制,就像宇智波带土无数次想杀了卡卡西,可每当动手的时候就完全下不了手。
后半夜,安静的医院病房里大开着的窗户,飘忽着的白色窗帘,卡卡西睁着眼睛,没有睡意,他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窗外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来了。
“你总算想见我了吗?”卡卡西平静的姿态像马上就要上绞刑架的战士。
宇智波带土出奇的愤怒了。他一挥手掀翻了插着雏菊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你知道我多讨厌你无辜的姿态。”
“如果跪下请求你原谅或会同意吗?”
并不会。
除非是圣父降临世界上,哪会有人会原谅一个□□犯。
带土偶尔也会想做了,就是做了,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放不下的,他这样孤独而桀骜的忍者要拿得起放得下,只要杀了犯人。
护士听到了花瓶碎裂的声音,小跑过来,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护士没有怀疑的说了声好好休息后就走了。
“虽然你不想杀了我的话,我们就好好说说话吧,自从我们见面之后,还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呢,你也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了吧,关于琳,是你是和魔女做了交易吧?”
带土一言不发,因为无需回答。
“我好像问了句废话,琳现在还好吗?”
“当然很好,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遗言?算是吧。”
带土举起了手里剑,卡卡西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我并不后悔,一点都不。”
什么叫死不悔改,这就是。
木叶技师听见了手里剑落下的破风之声,而那柄被无数次掏出来的手里剑,并没有如愿以偿的隔开白发忍者的喉咙,割掉他的头颅,而是不甘心地偏离了轨道重重地插在了枕头上,瞬间,蓬松的羽毛枕头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撕开了口,羽毛爆炸开来笼罩住了两个一生纠葛的忍者。
和月色一样朦胧。
他无法下手。
认识到这点后带土颓然的松开了手里剑。有些迷茫地伸开了手看着被指甲抠血印的手心,早就知道了,可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就在此时,带土下定了决心,即使他无法杀死他,但是他能终其一生永远不再见他。
这样就可以了。
“算了。”带土有些自暴自弃了,转过身平静道,“我不会再来接你了,你也不用担心被我杀死,虽然很不甘愿,但是我们两清了,卡卡西。”
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
带土的心忽然平静下来,那叫解脱。
他单手撑在窗台上,翻出窗户离开,就在下一秒他精瘦的腰身,忽然被两只缠满了绷带的双臂死死的搂住。
“别想,你死都别想。”背后响起了犯人愤怒的咆哮,不知悔改死不认错的犯人,在完全弱势的情况下,竟然还威胁着被善念禁锢着的受害者。
任何人看到这种场景,恐怕都会觉得荒谬吧。
犯人威胁着想要撤诉的受害者,而他的手中并没有筹码。
就像早早离开学校,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好勇斗狠彰显存在感的不良少年。
名为旗木卡卡西的犯人,他的内心有多无措,谁又能知道呢。
本以为死去多年的人,奇迹般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又像是被魔鬼诱惑一样变成了自己的人。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无法提起,甚至连想起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的欲念爆发出来之后,又怎么能轻易的被关回笼子里?
“你别想。”
别想什么?
卡卡西的气息从背后传来,那个比他矮一点的忍者,他早就不再崇拜他了,也不再追赶他,也不在期待他的认同了,连憎恨已经没有了,可为什么呢还抓着不放呢。
“松开。”
本来就被白发忍者偷偷解开的绷带因为过激的动作而松脱,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
那是他留下的上横。
我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两个忍者都不禁问自己。
“别想离开我。”背对着自然卷的银毛头变成了狡诈的蛇,他想把龙吞进肚子里。他像饥饿到铤而走险不惜一切捕捉庞大猎物的困兽。
这样伤痕累累的手臂轻易的就能挣脱。
带土死死闭着眼睛。
背后的犯人察觉到了受害人的无助,更加放肆了起来。
哪怕是最后的欢愉。
……【此处略过三千字】
第二天早上来查房的小护士惊讶的发现特等病房的上忍旗木卡卡西不见了,她着急地报告给护士长,一番手忙脚乱后才得知旗木忍者擅自出院了。
这些强大的忍者真不知道给人带来麻烦有多讨厌啊。
小护士抱怨着,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她想起来昨天旗木忍者病房打碎的花瓶还么有人收拾,于是拿着扫把过去了。
“咦?”她狐疑地四处找了找,“被褥为什么不见了?”
·
虽然带土要比卡卡西高一点,但还是卡卡西更结实一些。
此时,犯人赤着上半身泡在温泉里,额头上盖着毛巾,离他最远的地方黑色卷毛的忍者精悍的身体上遍布疤痕,此刻,他正竭力避开和银毛头对视。
可惜,黑化的银毛头并不打算放过他,“哎呀呀,我还不知道这种事会这么舒服呢。”
“闭嘴!”
黑发的自然卷恶声恶气地吼着,有些色厉内荏,要不是卡卡西诱哄他一人一次就报仇了,他也不会一时脑热就着了道。
不过他一点都不认同银毛头的“扯平”二字。
然后他就看见一边娇气的揉着腰说好酸啊一边慢慢地朝他蹭过来的银毛头,可惜他背后就是滑溜溜的墙壁,避无可避。
至于跳上去或使用替身术逃走——
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然后越来越没有下限的银毛头像人到中年忽然感染了皮肤接触缺失症似的贴了上来。
“带土。”
一遍。
“带土。”
两遍。
“带土。”
三遍。
卷毛头忍无可忍,“做什么?”
银毛头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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