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大会一般由特殊部门组织, 每年一次,许多大佬都会在这时候出现, 政界的、商界的、文学界的等等。特殊门下面有两个协会, 一个是佛教协会, 一个是道教协会, 每年的祈福大会组织时都会因为以佛礼祈福还是以道家礼祈福而争吵不休, 前者会说后面看腻了, 后者会说要公平竞争名额,给小辈们一些露脸机会。
今年, 他们都不用争执了。
你们不是说要给年轻人机会嘛,为解决此问题, 特殊部的部长请来一位年轻人,开会当天, 告诉两协会会长, 咱们今年的祈福祭祀不用佛家礼,也不是道家礼,咱们请来一位巫者。
佛家协会会长“难道是那位叫唐序白的年轻人”
道家协会会长“我最近也听过他的名声。”听说他们下面的会员都快要失业了, 一个个老主顾都想联系上这位巫师,也不知道那些大佬从哪儿打听的, 据说这位大巫的巫术特别灵, 一个方子就能让多年不孕的夫妻起死回生,看一眼就能解决一位女孩子的烂桃花。
就连之前让人避之不及只会用旁门左道的牧巫, 也被他削去一身修为, 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舔舐伤情, 这件事告诫小辈们不要随便小瞧一个人,也不要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谁知道哪一天就遇到比你更强大,更可怕的对手,牧巫就是一个例子。
祈福大会准备工作第一次会议召集。
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使入特殊部门的大门,一般情况下,特殊部门的大师们都会保持低调,无论他们私下多有钱,但都不敢多买一辆豪车。
今天,他们大开眼界,有人比他们更大胆,这哪位老板直接上门求人办事吗不然,他们实在想不出来身边同伴有谁这么高调。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给车主人开门,正站在楼上等着开会的众人不免多看两眼。
到底是谁啊可真是高调的神秘。
在他们以为是某位老板时,结果下车的是一位背着个黑色背包的年轻人,他一身潮流装扮,从头到脚,与他们这些总是一身师门制服的大师们格格不入。
这年轻人是来干什么的
至于坐在会议椅上捧着保温杯的领导人陈让,他神秘的笑了笑,急什么急,待会见着人不就知道了。
唐序白按照陈部长的给的会议地址,直接上楼。
这里没有公司般的服务,没有所谓的大门前台,除了门口的安保之外,其余事项都是自便。
被召集而来的大师们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会议现在坐满一半人。
陈让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开祈福会议,这个位置正常情况下是给祈福者坐的。
唐序白看到一众人在看自己,他倒是淡定,目光定位到陈让。
“来,小唐,坐这儿。”
安静的众人心道这怕不是陈部家人小孩,长得还挺漂亮。
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看到唐序白那一刻,其中三位大师就不那么淡定了。
“小唐,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在中元节遇到过的汤星洲,汤道长。
唐序白还没坐下,便道“汤道长,你好。”
汤星洲直接离开坐位,走上前“你来这儿是”他不太理解了。
陈部长说道“老汤,别着急嘛,等会等我介绍就知道了。”
许久不见的九戒大师也走了过来,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一般。”
汤星洲还处在后知后觉的状态,最近一直在闭关,前两天刚出来,没来得及收集外面的八卦消息就坐飞机过来开会了,微信群里的消息都没来得及回顾,自然也就不知道唐序白的事迹。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程大师看到唐序白还一脸不解。
众人都等着陈让给他们介绍这位年轻人。
工作人员和请来的大师位陆续到场,陈部长但笑不语,唐序白也没多说,也就和九戒大师汤道长几位见过的打招呼而已,除了神神秘秘的九戒大师之外,其他人都没将唐序白和不知名大巫联想到一块儿。
会议开始,陈让总算解开唐序白的身份之谜。
“这位是唐序白,是我特别邀请过来的祭祀者,是一名巫者。”
刚把保温杯碰到嘴边的程大师差点被茶水烫到
唐序白是一名巫者他没听错
坐在陈部长旁边的唐序白面上十分淡定,在陈部长的示意下,起身自我介绍。
本次会议的主要内目的是让大家知道今年的祈福大会不再从佛家或者是道家这边选人,陈部长有了更好的选择,再也不用平衡两家的资源了,他今年终于不用再一把把的掉为数不多的头发。
有陈部长支持,唐序白也将自己的计划打成文件让陈部长的秘书发了下去,流程由唐序白,内容由霍庭云编写,每一个细节都十分到位,看完后,有意见的也歇了心思。
祈福大会上出个名,很容易,但不是谁都能上的。
九戒大师也看了流程单,他很期待八卦舞。
其实要说祭祀,古往今来,最专业的还要数巫者,他们本就是替部落或者国家祈福居多,他们的舞也是最为专业的。毫无疑问,他们那天遇到的会放虫子的巫者就是唐序白,藏得很深,他们几位有资历的老头在一起都没有发现唐序白的不同。
不过,以他们那天的观察,如果那个人就是唐序白,那他的能耐确实在他们之上,对付鬼怪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会议结束,九戒大师、汤道长两人委婉的邀请唐序白吃午饭,程大师也过来凑了个热闹,陈部长也想去,奈何他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不能缺席。
席间,汤道长好奇的问了唐序白几个问题,随后方知唐序白到安平市还不到半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九戒大师还打趣道“以后霍先生怕是不用再请咱们了。”
唐序白笑了下“霍庭云已经无事。”
九戒大师“那便成。”
程大师别扭半天,才道“小唐,你不厚道,你明明是巫却装成普通人。”
唐序白说“霍庭云当时不信这些,我自然就不能说。”
程大师了然,看来唐序白还挺重情,可惜以后就少了个可以忽悠的大老板,霍三那人的钱多好赚啊,给他一个开光的发器就能赚六位数,他是真心疼自己缩水的收入。
汤道长“那你日后有没有加入特殊部门的打算”
唐序白果断摇头“没有,但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义不容辞。”
程大师嘴酸道“话说得好听。”
汤道长给他一个白眼“要不你也去把牧宣的修为给削了”
对于牧宣一事,唐序白没有多说,他觉得这事不值得一提。
与几位大师吃过饭又加了微信后,唐序白就回去了,他订制的祭祀袍还在赶制,下午还得去看看成品,请的是老裁缝,不是时下时尚潮流的设计师,老师傅的手艺他才更为放心。
祈福大会的准备时间只有一个月,这天,正是秋高气爽之日。
祈云山上正准备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祈福大会,据说今年与以往有所不同,来了很多大佬,媒体记者的摄像机随便扫过去都能看到几个政界或者是商界名人,至于所谓的明星,在这儿里根本没必要提及。
上午九点整,祈福大会正式开始。
来自不同媒体的短炮正对着着圆形且铺上了红色地毯的祭祀台。
和以往一样,先有司仪开场,然后是九戒大师作为佛家的代表上台致辞,然后再是道家一派的致辞,不知是不是他们有意把稿子写短,这一次的开场比以往短了很多。
祈福大会,自然少不了祈福的法事。
大家似乎都有所察觉,今年的布置与往年有所不同。
当道家一派代表退下时,祭祀台上有八位面上戴着面具,衣着服饰十分华丽,手持手鼓的四男四女上了台,他们的面具上画着不同形象的表情,赤脚分站在舞台中央,围成一个圈。
乐队奏起音乐,这是一首没听过的曲子。
紧接着,祈福大会现场的众人都看到,八位舞者抬起手鼓在原地旋转,衣衫纷飞,划出一道道美丽的痕迹。
正当大伙被吸引时,一位戴着白色面具,手持一把棕扇,身穿黑袍赤脚祭祀者上了祭祀台。
他太与众不同了,所有人一眼就看出他就是今年的祭祀者。
八名舞者整齐划一的舞动着,而站在中间的黑袍祭祀者身体微微转动,手腕带动棕扇,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单脚站立,一只脚屈起,他抬起的脚画出一道圆,他的头向上抬起,两手抬向空中,做出一个复杂的手势,似乎在向上天祈求,或是祷告着什么。
这是巫舞,是巫祀中的舞祭,巫者是最古老的舞蹈家,领舞的必定是一名最有名望的巫者。
此时,祭祀台的巫舞如一缕清风明月般空灵,如一片幻化日月般虔诚,开合自如。
在场的观众,早已屏气凝神,看着这别开生面的巫舞,内心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暖流和感动,鼻子微酸,莫名的想流泪。
不知谁说“我有点感动。”
又不知谁说“我有点想哭。”
还有的说“我想跪下拜一拜”
站在台下的霍庭云目光灼灼盯着祭祀舞台。
时光仿佛回到那些年,他的大巫光脚站在祭祀台替他的国家祈福,替他为百姓祈求风调雨顺,幸福安康,也为了他与上天对抗。
这是他的国师,是他一个人的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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