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彥均发现霍庭云脸色有点不太好,盯着窗外, 不知想到什么。
他以为霍庭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感到不高兴:“你身体不舒服吗?”
霍庭云回头说道:“没事。”但他的脸上明显写着“我有事”, 但就是不告诉卫彥均。
卫彥均好歹是个医生, 心理学不仅学得好,实践运用也到位。
“你这表情可不像是没事, 可以和我说说么?我觉得你的状态,有点像是, 谈恋爱了。”
谈恋爱吗?
霍庭云轻笑,他倒是想谈恋爱,看上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
“你觉得我适合谈一场恋爱吗?”他没否认自己想恋爱这一点, 他最近也有谈一场恋爱的想法。
谈恋爱这种事卫彥均还真不好说, 以他的角度来看, 他是不建议的, 但还是得看霍庭云本人的意思,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卫彦均:“谈恋爱与否首先得看你个人, 从我的角度来看, 我是不建议的, 理由你可能比我清楚。”
“但他不一样, 他不在乎我这个, 病。”霍庭云第一次觉得提起自己的病有几个艰难,他恨自己得了这个病,被它弄得身心疲惫。
卫彦均肯定道:“看来你已经有了人选。”
“嗯, 我挺喜欢他的。”霍庭云的视线又落在对面餐厅,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
此时, 唐序白和那位女士正在谈笑,不知女士说了什么,惹得唐序白笑了起来,然后他们就一直在交谈。
卫彦均:“你不相信他对你的感情还不相信他会不在乎你的病?”
霍庭云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前者吧,我不知道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就是很奇怪,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可我又觉得他看的是我。”
卫彦均替他分析:“那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的表现,或者你可以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
卫彦均的提议,霍庭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觉得他和唐序白目前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他们当前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而他连展开追求的姿态都没有表露过来。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问题。
霍庭云突然问道:“我也没追过人,给我说说,该怎么追求?”
卫彦均喝了口咖啡,没想到自己除了充当医生之外,还得当个知心姐姐,还得教病人如何追求人,他明明建议不谈恋爱的呀。
“唔,我也没怎么追求过人,但谈爱法则,万变不离其宗,对对方一定要真诚,让他看到你的心意,必要时若即若离,然后一出必击,最后拿下对方。前提是,如果他真的对你的病情没有任何心理上面的障碍。”抱歉,作为医生,绕来绕去还是病情一事。
“我明白。”霍庭云说得有点口渴,便低头喝了一口水,恰巧,等服务员把菜上完的唐序白没再和杨杏说话。
杨杏很会聊天,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子,不过她的精神不太好,黑眼圈有点重,似乎长期没休息好的样子,看她的面相,她的桃花运应该很旺,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在她身边大多都是烂桃花,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对真桃花的判断。
唐序白看她的感情线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这女孩成年时期有过一段感情,在工作后将会遇到她的第二段,只是出了点变故,这第二段感情迟迟未上门,正常情况,应该出现了。
他又再看了看杨杏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让感情线受阻的原因。
饭前,杨杏说要去洗手间洗个手,再回来时,她胸口挂着的一个小牌子掉了出来,有成年人拇指般大。
唐序白双眼微微一亮:“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
杨杏摸了摸牌子,说道:“这个吗?去年我一个同事说去问一个大师事业的事,她看完后也拉着我,也让大师给我瞧了瞧,然后给了我这个会来桃花的牌子。”
唐序白:“你取下来,给我看看。”
“好。”杨杏取下牌子,递给唐序白,神情有点紧张,“这牌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它确实挺灵的,我戴上后一直有人追求,就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唐序白问她:“追求你的人质量都如何,你可以举个例子吗?”
杨杏回忆戴了牌子后追求过她的人:“不如何,不是其貌不扬,就是性有缺陷,我这人倒不是挑剔,就是有种人你看了就不喜欢,大概是女孩子的第六感?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下半生随便托付一个有问题的人。举个例子的话,就拿前段时间我舅妈给我介绍的一个男孩子来说吧。他是安平市本地人,家里在郊区有两套房,三十八岁,刨去长相不说,月入两千五,一上来就说我年纪大了,结婚了就得立即生孩子,还得要求我给他生儿子,因为他妈想要孙子,这人还特别不上进,正常情况下,谁会一上来就提这些,我已明确的拒绝过他,到昨天还在纠缠我,你说气不气人。”
“这些都俗称烂桃花。”唐序白捏着手中的牌,说道,“这东西不能再戴了,就是它替你引来烂桃花的,再过不久估计连桃花都不会再有了。”
杨杏吓得筷子都差点拿不稳:“这牌子是什么东西?”
唐序白将这个秽气的牌子扔在桌面:“知道什么是降头吗?”
杨杏心里一颤:“听,听说过一点儿。”
唐序白:“你大约是得罪了人,否则对方不会如此阴毒,用下降头的方式害你。这降头用得好,可以增进两人的感情,反之,则是使他人受伤或者毙命。”
脸色开始发白的杨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带我去见那位大师的同事,她想害我?”
唐序白没有随意揣测他人:“这我不清楚,你知道牌子里面是什么吗?”
杨杏急忙问:“是什么?”
唐序白:“死婴的骨灰,也称养小鬼。”
杨杏张了张嘴,嘴唇都在颤抖:“……我带了几个月的死婴骨骨骨灰?”
唐序白表现得十分平静:“嗯。”
已经从角落位置挪到唐序白后面一桌的唐珀和周华阳听到他们的对话,背后发凉,冷汗岑岑。
周华阳和唐珀小声嘀咕:“死婴骨灰是什么鬼呀?”
唐珀压低声腺道:“害人的东西吧。”他面上不显,但是努力在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有没有哪里得罪过唐序白这个大他几个月的哥哥,应该没有吧,应该没有吧!
周华阳:“太可怕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邪术,幸好咱们认识唐大师。”
唐珀点头:“嗯。”幸好他没有欺负过他哥,幸好!
此时的杨杏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用餐了,她扔下筷子:“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序白:“不用担心,毕竟这东西不是你养的,只是带着积存秽气而已,晚上回去用柚子叶泡水洗个澡就行。”
杨杏:“好好好,柚子叶,柚子叶,我记下来了。然后呢?”
唐序白:“这个牌子我会带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杨杏看着牌子神情难以言喻:“好好,您拿走。”她摸了摸发凉的脖子,“难怪我近几个月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每天晚上都做恶梦,睡觉时总是感心气不顺,气喘难受,原来是这东西在做怪吗?”
她将自己近段时间的情况一一跟唐序白说了,唐序白点点头:“回头我给你个方子,一副安神茶,连续喝三天,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
杨杏:“那柚子叶我要洗多久?”
唐序白:“一次就够,当然你洗几多次也不影响。”
杨杏现在也不问什么桃花不桃花的,自己的小命都差点没了,吓都得吓死。
听了唐序白的建议,杨杏和他吃完午饭后立即回家找她妈妈,问问哪里有柚子叶卖,还得去一趟药店买安神药,煎好带回家。
替人解决一件麻烦事,对唐序白来说倒不是件难事,杨杏先行离开,他则借口有事继续坐着,然后转头对后面的两人说:“刺激吗?”
唐珀板着脸面无表情,但红红的耳根出卖了他当前的情绪。
周华阳脸皮厚一点:“唐大师,好,好巧啊,哈哈哈。”尬笑。
唐序白淡淡撇他们一眼:“我们换一家餐厅吧,我没吃饱,我请客。”
唐珀镇定道:“我请。”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唐序白仿佛有读心术似的:“你们进门我就看到了。”
唐珀:“……”
唐序白突然不想走太远,就进了对面的韩国餐厅。
“我们吃烤肉吧。”有时候他也喜欢吃肉。
完全不需要后面两个小跟班的回应他自己就走了进去。
一直关注着唐序白的霍庭云心里七上八下,刚还说他跟大他几岁的女人约会,现在却又看到他后面跟着两个男生,当下觉得自己年纪好像大了点儿。然后,他像只鸵鸟似的埋起了头,不敢去看离开的唐序白。
卫彦均一直关注着霍庭云,突然来一句:“你喜欢的人进来了。”
霍庭云扭头一看:“……”并没有,他回头瞪卫彦均一眼。
卫彦均哈哈一笑:“还真是啊,我看你一直朝那边看。”
“是什么?”
一道清淡的声音插入,两人同时抬头,这下可好了,真来了。
唐序白果真站在霍庭云面前,眉毛微微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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